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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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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花迟迟开 作者:安染染

    桐花迟迟开 作者:安染染

    那年伤痕

    那一年,恰逢大学联考。79免费阅

    尤桐怀着满腔热情,期冀着自己可以考上台湾的最高学府,虽然竞争激烈,但她从小大的成绩不错,高中三年的成绩更是出类拔萃,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十八岁的年纪,青春年少,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幻想。

    台大的录取通知书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肯定,更是一份特殊的荣耀,她想让妈妈为自己感到骄傲。

    那时候,赵婉华也已经嫁入黎家好几年了,母女之间的距离远得令人心悸,而尤桐希望借由这个机会,讨妈妈的欢心。

    尤桐隐约知道黎家的千金黎佳期也是要考台大,这无形中给她增加了压力,虽然她和黎佳期不能比,但她不想输给任何人,所以她起早贪黑,拼了命一般地念书,可是她不知道,有时候,有些事,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

    在台湾,进入大学有三个办法,第一个是推甄,尤桐自然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背景的,所以她选择第二个,用学力测验成绩去申请,一般来说,成绩好的,在校表现也不错的学生通常在这阶段就可以录取,尤桐的把握很大,只是名额少,热门科系不一定申请的上。

    尤桐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往黎家打了电话想跟妈妈商量一,可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竟然是黎佳期。

    黎佳期很骄傲地告诉她,自己已经通过推甄的方式保送进了台大的会计学系,言语中的炫耀不言而喻,而更多的是对尤桐的奚落与鄙夷。

    “尤桐,我跟你说,你别自不量力了,我已经鼓动我几个好朋友也去报考会计学系了,她们清一色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申请绝对会通过,名额就那么寥寥几个,轮不到你的!”

    尤桐气愤地挂断电话,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回头学校的老师就告诉她,她的申请失败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选择最后一个途径,参加七月的指定科目考试。

    炎炎夏日,尤桐依旧没日没夜地念书,足足瘦了十斤,可她觉得付出总有回报,最后她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了进去。

    可是没有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一天,尤桐拿着录取通知书破天荒地去了黎家,可是却连大门都没有进去。

    黎佳期气呼呼地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打了她一巴掌,“尤桐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轰动了整个台大,会计学系二十多年都没有过那么高的分数了,你风光了,你得意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真材实学,而像我这种靠着推甄入学的人只是虚有其表!”

    黎佳期一想到自己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就恨不得掐死尤桐来解恨,而尤桐被那记耳光彻底打懵了,难道她连努力也是一种错吗?!

    “尤桐,我命令你,你主动退学!不然的话,我在学校里永远抬不起头!你退学,听到没有?!”

    “我不要!”尤桐咬牙说道,嘴角边渗出微微的血丝。

    黎佳期对于她的反抗先是一怔,随即却冷笑起来,“你不要?!这些年来你用我们黎家的钱交学费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呢?!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要?!你有什么资格抢走属于我的光环?!”

    尤桐猛地一颤,如遭雷击。

    学费的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和其他同学一样,每次开学都是妈妈帮她处理这些问题,可是……妈妈的钱都是黎家的。

    十八岁未满,她还没有身份证,却已经认识了人生,尤桐生平第一次认识到了钱的力量,真的真的可以压死一个人。

    黎佳期打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她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缓缓地飘落在地上。

    原来她为之努力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用黎家的钱考上了大学,就注定是欠了。

    黎家的大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是斯文俊雅的黎远航,他走过来的时候,黎佳期正发疯了一样地撕扯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纸片如雪花一般,落了满地。

    “佳期?!”黎远航忍不住惊呼。

    黎佳期扭过头来,也是泪流满面,“哥,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妹妹,就别管闲事!不然我跳楼给你看!”

    吼完,她哭着跑远了。

    黎远航向来很疼爱黎佳期,面对此情此景也只好维护自己的妹妹,他沉默了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撕一张递给了尤桐。

    “这个……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是那样伤人。

    尤桐意识地抬头,对上黎远航那双澄澈却清冷的眼眸,他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却让她比死还要难受。

    她看着他握着支票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干净净的,就连指甲上都没有一丝划痕,细枝末节里都透着上流社会的贵气与优雅。

    果然,豪门里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和他们不一样。

    不,是他们和她不一样,他们总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花黎家一分钱!她和黎家永远不会有一点关系!

    总会有一些表情,哭,或者笑,抑或是歇斯底里,可是她全都没有,她只是拒绝他的“好意”,淡淡地说,“谢谢黎少爷,但是我不需要。”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满地纸屑,碎如白雪,凝结成霜。

    那一天的结局是她默默离开,半透明的水,模糊了睫毛的眼瞳,一场烟花散,一场雪花寒。

    那一年的结局是她放弃了入学,梦想在远方化成一缕飘渺的香。

    那年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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