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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他被我养死了_分节阅读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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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神他被我养死了 作者:观颐

    楼岚起动了一下,从倚着墙站直,他显然是痛到了,皱眉吸了一口气,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反手去摸后背。转朱阁的墙壁上浮雕着富丽的虫鸟花卉图,楼岚起一身娇生惯养出的细嫩皮肉,往上重重一磕,定然是一片青紫。楼岚起小心翼翼地摸摸后背,又被疼得蹦出好几朵泪花。

    “不原谅你…”楼岚起哭得哼哼唧唧的,上气不接下气。叶鸣蝉也缺乏哄人的经验,只好为难地看着他哭。两人一个伤一个残,站在墙边目光对视,都是一样的慌乱。

    楼岚起哭了有一会儿,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叶鸣蝉已经盯着他发起了呆,手上腿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涓泉似的流也不管,只好努力地吸一口气,把还没发泄完的委屈憋回去:“快点去疗伤。”他踩了叶鸣蝉一脚,“药钱还没付呢…你付钱我就原谅你。”

    生活果然还是要有一朵小金盏才叫生活啊。

    叶鸣蝉的生活从有了一朵小金盏后就开始重新明亮起来。他重新种了很多花,花园的边缘是一圈金盏,围簇着花中小楼的还是一圈金盏,被珍藏在小楼里的,则是他最珍贵的小金盏。

    楼岚起有赖床的习惯,但从住进小楼里,叶鸣蝉每天想尽办法让他早起,因为早起的小金盏才能沐浴第一缕晨光。

    “太阳也没那么亮了。”叶鸣蝉圈着楼岚起,耳边低声说:“金乌的眼眸被我偷来了一只,藏在我的怀里,只照亮我一个人。”

    “你会瞎掉的。”楼岚起说,“那可是半颗太阳的光亮。”

    “也是人世一半的温暖。”叶鸣蝉说,“值得了。”

    春天也迈入它的暮年,很快要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夏天来接替他。楼外的金盏花已经开始凋谢了,叶鸣蝉一边盘算着夏季的花种,一边依旧早早把楼岚起叫醒,让他去浇花:“你浇完花,我就回来了。”

    “浇完花我要回去睡觉的。”楼岚起打了个哈欠,“你不要闹我。”

    叶鸣蝉没应好,也没应不好,他买完花种,顺手还带了两个人的午餐,和楼岚起的点心,糖糕的摊前有不少人,他耽搁了片刻排队。

    然而就是这片刻耽搁,一切都脱出了预计,手无寸铁的楼岚起要独自面对不善来者的满腔恶意。楼岚起不是真正的不见风雨,他也和叶鸣蝉一起经历过亡命奔逃和血腥残杀,也能在战时成为助力,在战后提供慰藉。他娇气,但不胆怯。

    可楼岚起确确实实在害怕,来者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楼岚起已经害怕得发抖。叶鸣蝉心疼愤怒得双眼发红。

    楼岚起骑坐在叶鸣蝉身上,抖着手去掰他的手指:“把刀给我…把刀给我…”

    叶鸣蝉咬着牙,压抑着声音里的怒火,柔声哄道:“岚起,小岚,你乖,放手。”

    “把刀给我!”楼岚起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给我…你不要看…你不要看好不好?”

    叶鸣蝉瞳孔皱缩,深埋心底噩梦再次翻搅起浊浪,一切悲剧的源头似乎都在此刻串联为一体,世间最致命的无力,从来都是那一句:“你不要看。”

    “好。”叶鸣蝉强咽下涌上喉口的血腥,温声道:“我不看。”

    乌鹊惊飞,寒蝉鸣泣的末日终于还是来临,叶鸣蝉依旧要独自走向他的不得善终。

    第99章回响

    观颐

    越别枝彻底地长开了,像一把出鞘刀,开刃以后便再也不能被任何事物遮掩光芒。

    那双灰色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好看,像冬日清晨蒙雾的湖面,也像夏日傍晚雨前的山巅。

    我转过头,蹲下来看见水塘里自己的倒影,鬓边已经有了落霜。

    我大感惊奇,扯落发带,小心翼翼地把那根白发缠在手上给越别枝看:“你看,我也有白发了。”

    越别枝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看着我的白发,一手扶着我的头,另一手轻轻一拔。

    “你干嘛呀?”我看着越别枝把白发从我手中拿走。

    “走吧。”他来拉我的手。水边是一片广阔的金盏花海,放眼望去,仿佛置身金玉为阶的仙境。

    成年的越别枝比我高得多,妫州人都很高,异常的发色与瞳色使得他们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得天独厚的身高更令他们越发瞩目。越别枝就是这样的吸引眼球。

    他比叶鸣蝉还要高,肩胸宽阔,四肢修长,有高挺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鼻梁很高,发色反而比小时候浅,有些偏灰。

    他牵着我,步子迈得很大,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走了有一段路,他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的腿都和他一样长,才终于放慢步伐。我松了一口气,边走边弯腰从一海碎金里捞起一朵。

    “去哪里啊?”我问他。我把花拿在手里,水塘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走到这里,四周都是金色的波浪,好像天也被映得金亮,仿佛天地都被金盏占据。

    越别枝的话还是很少,他转头看我,对我说:“你该走了。”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花海已经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两条路,一条通向噬人的黑暗,一条通向另一片金色花海。

    我抓紧越别枝的手:“走那边吧?”我指向花海通道。

    “那是死路。”越别枝说。

    “不是吧?”我抓着越别枝的手,把他往那边拖,“走嘛,走走看嘛?”

    越别枝不动,他一只手垂在身侧,被我抓住的手开始缓慢地挣脱:“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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