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不太坏_第61章
这个皇帝不太坏 作者:青鸟的麦穗
两个戴着黑色面纱的人走了进来,宋炔抬手挥退了帐内众人,走到包裹在宽大黑衣里的人面前,低低喊了声:“雁青!你还好吗?”
黑衣人掀起面纱,正是在黑河战役中不见消息的文雁青。
宋炔阻止了文雁青行大礼,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雁青,你藏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给我来个信。“
“黑河战役惨败后,太后知道清风阁出了内奸,我是第一个被怀疑的,正要脱身时,被气急败坏的萧伶儿缠住,差点没命。是师傅及时出现救了我,他一直扮作一个亲兵陪在我身边。“
文雁青转向同来的黑衣人,轻声向宋炔介绍道:“这是我师傅“
黑衣人却很冷傲,他朝宋炔不客气地说:“我家青儿为你出生入死,他爹的冤案何时昭雪?”
宋炔也不生气,朝黑衣人行了个晚辈礼,朗声道:“日月昭昭,怎可让忠良含恨九泉,回朝以后,朕即可命礼部择日恢复令尊官位,并加以追封。”
文雁青不顾宋炔阻拦,执意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黑衣人一把拽起他,不满地朝宋炔哼了一声。
文雁青无奈地朝宋炔笑笑,又说道:“陛下方才说没收到我的任何消息,我明明给崔衡去过一封密报呀,里面曾示警过有后秦人员过界,欲对陶相不利呀,难道传递通道出现了问题?”
宋炔一愣,哈哈笑道:“也许吧”
婉拒了宋炔入朝为官的邀请,文雁青与他那冷傲的师傅告辞而去。
宋炔回到帐里,看到默默看着他的陶疏桐,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马上回朝。”
魏经纶不敢大意,亲自挑选了两万精兵,护送皇帝和陶相回京。
回到乾元殿的皇帝在安排了陶疏桐在自己的床上休息后,面色严肃地走向了南书房。
“传崔衡南书房见驾!” 黄怡领命转身而去。
第51章 未来的事
在等待崔衡到来的时间里,宋炔百思不得其解,他了解这位从小一块长大的伴读,要说他对自己有异心,即没那种动机,也没那种野心呀。
那么清雅的一个人,又是当朝国舅,位居副相,到底有什么能让这样的人物对一个国之大才见死不救的?
宋炔烦燥地站起来,来回在书房内踱着步,忽然,他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那是今年崔衡刚送来的自己的画像。
宋炔静静地盯着自己的画像,好像一个自己盯着另一个自己。
太逼真了,太细腻了,连发际线旁边的一个芝麻大小的小疙瘩都清晰可见,即便自己,如果不是现在摸摸,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的存在。
也许在以前,他不会想到什么,但和陶疏桐的关系确定后,他的心对这种事情一下子变得立体起来,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在心里翻腾。
崔衡,自己的伴读,喜欢自己,也许,执念还很深,深到产生了心魔。
宋炔以手支头,愁得脑袋发胀,也没想出来这个事该怎么解决。他突然有点怕见到崔衡,若他听不得劝怎么办?若他以后事事针对陶疏桐怎么办?要舍弃他吗?毕竟是自己少年时的朋友,怎么说出口? 在听到黄怡的一声“崔大人请”时,宋炔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牵了马,直奔明王府而去。
黄怡引着崔衡进来后,发现皇帝不在,便笑着解释道:“陛下大概是不放心陶大人,又跑去看看了,崔大人稍等,我去泡茶。”
崔衡听了,脸色沉了沉,坐下,盯着自己的画发起了呆。
明王大笑着迎了出来,看着自家皇侄郁闷的脸,强行调侃道:“听说皇帝陛下亲率大军,御驾亲征,直指凉洲城下,吓得后秦小皇帝亲自出来求饶?”
“皇叔听得是哪家的八卦,真相都从眼上长到下巴上去了。”宋炔背着手走了进来,径自走到听雨亭。
“皇叔啊,你的书还没写吗?”
“正着手准备呢,怎么,陛下又遇到哪个美人搞不定了?”明王一贯的八卦脸凑了过来。
“怎么说呢,如果你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却突然发现有另一个人苦苦暗恋着自己,并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比如伤害你的心上人?”宋炔斟词酌句地说道。
“上中下三策,想先听哪个?”明王啪地打开折扇,很风骚地摇了几下,摆出了上京第一情圣的姿态。
“都说说吧”,宋炔盯着湖水,对明王的故作潇洒直接无视。
“这下策吗,简单直接。咔嚓,把伤害心上人的那人杀掉,眼不见心不烦”
宋炔打了个哆嗦,白了明王一眼:“这条忽略,下一条”。
“这中策嘛,比较中庸。和风细雨地跟这人谈谈,让他大彻大悟,从此解开心解,与心上人和平共处。”
“怎么谈?”宋炔眼睛亮了亮。
“这个,得具体到每个不同的人,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分析怎么谈?”脸上的八卦意味浓得要滴下来。
“算了,下一条”。
“这上策嘛,得拿捏好。适当的时机用适当的东西暗示一下那人,表明你对心上人的忠贞和对她的无意,让她不想和你交恶而知难而退。”
“谢皇叔,改天请你喝酒!”宋炔边说边快步走出了明王府。
“这么快,就悟到了我的精髓?真不亏是我们宋家的子孙呀!”明王看着那道背影,喃喃道。
宋炔直奔乾元殿,把崔衡画的十七幅画像从箱子里翻出来,捆成一捆,交给匆匆寻来的黄怡。吩咐道:“转告崔大人,让他在家休沐三个月,把这些画弄明白了,写个奏折给我,写妥当了,再上朝吧。噢,对了,你可以把我见到文雁青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黄怡转了转眼珠子,抱着画快速离去。
当等候在南书房的崔衡看到那一捆画和听到黄怡的传话后,脸色瞬间惨白,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府第,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暗室,把那些画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