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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白龙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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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末 作者:木子蓝色

    陈克复坐着安澜号五牙旗舰,在凌波号、怒涛号、镇海号三艘五牙大战舰的护卫下驶进了盟津渡口。随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数以百计的黄龙战舰与更多的青龙战舰,以及整整五万水师陆战部队。

    那个黄河水面上还弥漫着薄薄晨雾的晨曦,天空微白,时有清风。

    陈克复站在安澜号旗舰的前甲板之上,看着雾气之中,那影影绰绰的舰队身影,心中感到一阵阵的热血与激昂。经过近两年的打造,海龙卫这支水师也已经初具规模成效。在过去的一年里,海龙卫的舰队带着他的命令,不但带着各种货物飘洋过海与新罗、百济、东瀛、婆利、爪哇、林邑、堂明、扶南、堕罗钵底、掸国、柔佛、淡马锡、主城、锡、安息、泥国、苏禄、大食、大秦、佛林等众从国家进行海上贸易,为辽东军带回了众多的粮食等物资。

    而且这支本就有着海盗底子的水师,在去年的粮食危机之时,也再次重艹了老本行。海龙卫大将军张仲坚以过去他的卷胡子海盗舰队的老部下为骨干,重组了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海盗舰队。这支新的海盗舰队,紧随着海商舰队之后,一路将商船们打探过的沿海各个港口,武力洗劫,掠夺物资无数,粮食、布匹、金银铜铁、矿石、珠宝、香料、布匹等各种能搬走的物资。甚至有几个海上的小岛国的王室的黄金铸就的王座,与他们王室的祖先黄金牌位,也全被抢了回来。还有沿海不少的信佛的小国,那些寺庙中的金像铜像,也没有逃过一劫。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海龙卫兵分四路,一路驻守琉州琉求岛,对长江北岸的江都城进行粮食补给与水上武力支持。而另一路,则驻守于百济西面的大岛罗州上,负责从辽东运输粮食器械对山东淮北的辽东军进行补给,并对黄河水路进行控制。另外的两路,则一路为海商舰队,出海与各国进行贸易。而最后一路水师,则化身海盗舰队,紧随着海商舰队,一路洗劫,将所有能抢到的都通通抢回基地。

    一年多的时间,水师四支舰队分工明确,功勋显著。即支持了辽东军在黄河与长江两处的战线,也为辽东军解决了大量的粮食及物资缺口。而且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四支舰队的战斗力也随着显著提高。

    这一次,陈克复在汲郡与王世充长子王玄应面见过后,立即发觉了其中的战机。李唐河东大败,走投无路。可王世充同样一步走错,面临满盘皆输的局面。

    面对着李渊与王世充这两个失败者,陈克复无法坐视。辽东军现在与河东还隔着刘武周、郭子和、梁师都等人,与王世充又还隔着王须拔、李密等人。

    对于河北进朝廷来说,坐视这两家的败亡,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只会便宜了河北朝廷的下一阶段的对手。如果李渊彻底走投无路,那么要么李唐就此覆灭,最后河东彻底混乱,沦为刘武周、郭子和、尧君素、梁师都等人的腹中餐。要么,李渊带着李唐的残余势力投靠其中一方势力。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眼下的河北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只会便宜了其它势力,增强他们的实力,以及打乱河北的步伐。

    而王世充的情况虽然比李渊要强一些,可也一样好不到哪去。在杨暕与李密的两面挤压下,洛阳战败的王世充,很有可能会再次大败。到时不论是李密吞掉洛阳,还是杨暕夺下河东西南各郡,对于陈克复来说,这都是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河东,陈克复所欲也。洛阳,亦陈克复所欲也。二者仿佛不可兼得,但让他无论是舍弃河东还是舍弃洛阳,这都是他所不愿意的。

    争夺天下,有时比率不能大意。看似一件不经意的事情,也许到了最后,就是能改变一方势力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陈克复自知他的辽东军如今的战力应当在其它各方势力之上。但实际上,辽东军入河北,下山东,守淮北,战线已经拉的太长。而且河北、山东因为多年的战乱,早已经是十室九空,遍地荒芜。

    安抚流民,重新生产,需要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而且在各地重新稳定,恢复生产之前,他打下的这大片的地盘上的无数百姓子民,上千万张嘴都在等着他们。辽东军起家的根基辽东终于是太过薄弱,而且准备的时间也不长。以辽东来支撑着河北、山东、淮北等地,早已经是捉襟见肘。如果不是河北朝廷的官员们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甚至连做海盗,做马匪的主意的想出来了,他们连让百姓渡过那个冬天都难。

    河北还没有彻底的平定,李密也一直陷在洛阳的泥潭里,按河北朝廷的计划,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先平河北,再夺河东,继夺河南。但是事情总是无法按着计划走,李密突然打了王世充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把河南的僵局打破了。如果不能对李密压制。那么李密就很有可能趁机彻底拿下洛阳,到时占据了河南的李密的形势立即将大变样。

    击败王世充,夺下洛阳为根基,到时李密的数十万大军,无论是往北攻河东,还是往西争关中,又或者往东夺山东,都是再无羁绊。到时的形势,最不利的就是河北军,那意味着在他们西进或者南下的道路上,将矗立起一座高耸入云的拦路山。

    这是一个充满未知的变数,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那么对于河北军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到时他们眼前的大好形势就将全面改变,他们不得不与李密的魏军打上一场大战,甚至是一场迁延曰久的长久战。在那个时候,不论是江南的南陈,还是江汉的杨暕,甚至是关中的宇文氏,陇上的梁师都,河西的李轨、薛举都有可能把原本已经明朗化的天下大势改变。

    诸国争雄,最强的一方有时,并不能成为笑到最后的一方,秦末的项羽就曾经很好的诠释过这种情况。陈克复不希望有这种改变,河北朝廷上下也没有人希望有这种改变的可能。

    而要想阻止这种可能的发生,那么唯有在事情发生以前阻止他。

    因此在见到王世充世子王玄应的那刻起,陈克复就已经在心中做出了选择。不管王世充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寻求联合,现阶段,也只有与王世充联合一次。这并不是在帮王世充,而是在帮河北自己。唯有远交近攻,离强合弱。才能防止崛起一家能与辽东军相庭抗衡的势力来。

    绝不给那些人再次翻盘的机会,这就是陈破军与河北朝廷文武的共识。

    相对于李渊与王世充的死里逃生,李密与杨暕的彻底坐大,才是陈克复他们真正担心的。李渊已经彻底的失了根基,就算苛且存活下来,他们要想真正翻盘,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机会。

    为了捉住这次机会,不让事情再出意外,陈克复甚至不惜冒险,带着五万兵马,就一路急忙赶到了河内盟津。深入到了王世充的地盘之中,虽然有五万人马相随,但这依然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行为。

    河北水师舰队的到来,帅旗打的是鲁世深的旗号,陈克复的行踪处于严格的保密之中。就连王世充也并不知道陈克复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唯一知道实情的也只有王世充的世子王玄应,不过他却被留在了舰队之中,并没有放他回去。陈克复只是让他写了一封信,让士卒送去河内城,告诉王世充。

    对于鲁世深带着五万大军来到盟津,王世充知道后半喜半忧。喜的是陈克复一接到他的请求,立即派兵前来。忧的是陈克复的兵马来的如此迅速,仿佛根本没有花时间考虑过一般,这让他不由的感觉几分沉重,总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陈克复早已经设好的圈套之中。

    忧喜交加的王世充接到儿子的书信,却又没有见到儿子的人。虽然信使一再声称王世子留在盟津陪同鲁将军,商议一些要事。可这不寻常的事情还是让他多加了个心眼,收信后,他马上派出了一位堂兄带了三千人马,携带了大量的粮草酒肉赶到盟津慰劳河北兵马。

    又下令让驻守盟津城的兵马退后百里,将盟津城让给鲁世深驻扎,自己却一直留在河内城观察动静。不等到最后时刻,坚决不肯轻易去盟津,生怕出什么意外。

    不过虽然王世充让出了盟津城给陈破军的舰队上岸驻扎,但是陈克复却并没有让兵马上岸。虽然这次带了五万兵马前来,但是却是深入敌入内部。五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可水师的最大优势依然是在水上,有安澜、怒涛、镇海、凌波这水师四大舰队中抽调出的最精锐兵马成的舰队,只要是在水上,陈克复有信心一旦事情有变,也能立即安然退回汲郡。

    可一旦上了岸,万一发生点意外,他们就很有可能被困在盟津城中。到时一旦交手,那可就麻烦了。虽然陈克复这次冒险前来,可对于自己的安全,陈克复也是十分在意的。如无必要,他是绝对不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

    鲁世深按陈克复的吩咐,只派了一支五千人的水师陆战部队上岸入驻盟津城。其余的数万兵马随着水师依旧屯于河上,倚盟津城结为水寨,相互支援,互为守助。

    晨曦之中,陈克复站在安澜号高高的甲板之上,负手背立,仰望着黎明前泛白的星空。站在船头,看着流星的长尾巴,透过疾走流云,昭然可见。那鲜红如血般的娇艳颜色,让陈克复这个对星空从来不曾有过畏惧感的穿越者,也不由觉得暗自惊奇。

    刚刚安排好了兵马入驻盟津城的鲁世深大步走上甲板,看着陈克复仰望着那颗流星,陈克复没有回头,问道,“你觉得这流星在预兆着什么?”

    鲁世深闻言也肃立在甲板之上,举头看着那如血般划过星空的流星。

    虽然鲁世深外表向来粗旷,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外粗内细罢了。鲁世深可不是普通的泥腿子出身,鲁世深虽然在河北汲郡陈家庄长大,但是却是南陈绥越郡公鲁广达之子。江南陈朝,统兵者以鲁世最多。鲁家在陈朝,更是有诸多子弟统兵,真正的权贵世族。鲁世深身为鲁氏子弟,虽不是嫡长子,可却也从小受过诸多教育。

    他观看星空许久,脸上满是激动的喜悦之情。

    “这颗星是上天派来荣耀于殿下的。”鲁世深激动道,“殿下刚才可看到,这颗流星鲜艳如星,娇艳异常。刚刚它挟着长长的尾巴扫过了紫微星垣,可最后,却在划过北斗七星的尾部瑶光星时,突然消失,这里面大有学问,这是上天的预兆,在预示着殿下将登九五之位,一统天下。”

    说着鲁世深撩起战袍裙甲,双膝跪在陈克复的身前,行叩拜大礼,口中山呼万岁。

    陈克复也让鲁世深的突然举动弄的一愣,回过神来后拿脚路踢鲁世深,笑骂道,“好你个老鲁,居然还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快起来,这可是在甲板之上,让大家看到了可不好,开玩笑也不分场合时间。”

    鲁世深神色恭敬,依然恭敬的拜伏在地,朗声道,“臣不是在开玩笑,臣幼时曾随叔父习过观星象之法。刚刚这颗流星,鲜艳如血,拖着长长的尾巴,这样异样的妖星在星象之上称之为灾星。此灾星一出,必预兆着人间凶兆。而之前,这颗灾星扫过了紫微帝星,这就意味着人间有弑君的预兆。被灾星扫过后,紫微星闪烁暗淡,并且渐往东移,这就预兆着人间将天子易位,有王朝更替之预兆。而最后,那颗弑君的灾星最后在划过北斗瑶光星之时,却突然消失。这却是应证在您的身上。北斗七星之中,瑶光星又名破军星君,这不但是你的主命星,而且也是您的名字。灾星划过紫微帝星,最后又被破军星吞噬。这就是预兆着,有人弑君,隋室天子陨落,紫气东移,破军星主得天下。”

    “殿下,上天也出此星象征兆,预示着您将消灭弑君者,最后得位天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陈克复站在那里,听着鲁世深那一番自圆其说,神乎其神的星象解说,不由的一时沉默无言,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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