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初入宫闱起波澜--杀机乍现(二)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 作者:暗香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 作者:暗香
081:初入宫闱起波澜杀机乍现(二)
夜晚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往前倾去,那汉白玉的栏杆并没有阻挡住她的身体,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脑胀,然后冰冷的池水瞬间无所不在的包裹了她。恐惧像是藤蔓疯狂的侵袭了夜晚所有的感官,跟上一世落水时的恐怖的记忆一下子重叠在一起,夜晚完全忘记了该去做什么,只能任由手脚无意识的尽情地扑腾着,想要挽回自己的生命。
夜晚的口鼻渐渐地被池水掩盖,但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复仇,没有为自己讨个公道,怎么就能这样的再度死去。即便心里明白这一点,也无法阻挡夜晚因为曾经溺过水的可怕经历对她造成的惊恐,夜晚死命的在水里挣扎,冰冷的湖水灌进她的口中,流进她的肚子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不由的颤抖。
所有的记忆完全的重合,被池水紧紧包围的窒息感觉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惊恐,只是当时有慕元澈在身边,在这濒临死亡的前一刻,夜晚的脑海中唯一出现的就是慕元澈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正在凝视着她,好像又听到他在说:“雪娃娃,我们一生一世也不分开……雪娃娃,你听,我的心是为你而跳动的……雪娃娃,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要携着你的手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慕元澈一生一世捧在手心中的珍宝……”
记忆太美好,夜晚舍不得忘掉,所有的片段在大脑中不停的划过,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但是残存的生存的信念还有自己的意识,夜晚的口中不自觉的就喊了出来,“阿澈,救我……”
严喜整个人似乎被冰封了一般,呆呆愣愣的站在水池边,他刚才幻听了吧,一定是幻听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当年孝元皇后落水时喊出的话……
等到严喜回过神来时,慕元澈已经抱着夜晚从锦鲤池中走了上来。
是的,严喜想起来了,今儿个尊贵的皇帝陛下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一定要来锦鲤池,两人刚走到锦鲤池外还有几十步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喊:阿澈,救命!然后最贵的皇帝陛下一阵风一般的就消失了,再然后,等到严喜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也站在了锦鲤池边上,而皇帝陛下已经把人给救上来了。
当看清楚被救的人是谁的时候,严喜已经无法阻挡自己对神的崇拜,老天爷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会跟夜二姑娘扯上关系。随意的陪着皇帝出来走走,也能恰好救了落水差点淹死的夜晚。
严喜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得上其他的,立刻吩咐着周围的小太监去拿衣裳,去抬肩舆来,还忙着驻了人墙给皇帝陛下挡风,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慕元澈却是抱着夜晚坐在亭子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夜晚白中泛着铁青的容颜。阵阵春风吹过,却吹不散他眉间的忧伤。慕元澈侧头看着严喜,近乎于有些痴傻的问道:“严喜,朕方才没有听错,她是在喊阿澈,救命,是不是?”
严喜大条的神经,听到这句话却也红了眼眶,只是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想了想还是很慎重的说道:“许是听错了也不一定,夜二姑娘怎么会这样喊,定是个误会,听差了去。”
严喜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悬了些,怎么想也觉得有些令人脊背生凉。夜二姑娘怎么就会喊出这样一句话,这可真是要老命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落水,居然还喊了同样一句话,太诡异了,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不,朕听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差了去。严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是不是雪娃娃……”后面的话慕元澈没有说出口,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那意思严喜却是明白了,明白了腿也软了,汗也流的更厉害了些。
肩舆很快的就到了,严喜看着慕元澈低声说道:“皇上,您一身的水,还是先回明光殿小心着凉,春天的风尖着呢。”
慕元澈并未反对,弯腰抱起夜晚大步往肩舆走去。严喜一见唬了一跳,忙说道:“皇上,夜二姑娘还不是后宫妃嫔,您这样做与祖制不合。”
严喜这回真是吓到了,这要是皇帝真的抱着夜二姑娘回了明光殿,只怕明儿个这事情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违了祖制,又会被那些世家揪着尾巴不放,到时候又是事情一大堆,够人心烦的。
慕元澈眉头紧皱,瞧着夜晚毫无生气的脸,紧抿的唇勾勒出刚硬的线条,咬着牙说道:“传太医!”说着大步不回头的上了肩舆。
慕元澈走了,严喜的事情可还没有完,吩咐了小太监去太医院传太医到明光殿,又看着在岸边企图溜走被小辰子挡住的绿玉,严喜慢慢地踱步走了过去,眼睛似钢刀一样在绿玉的身上刮过几遍,这才似笑非笑的说:“夜二姑娘落水,既然你在旁边少不得把事情说个明明白白,跟着咱家走一趟吧。”
绿玉的脸色煞白,打死她也没有想到皇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双腿软的几乎挪不开步,干笑一声:“严总管,奴婢……奴婢只是无意中路过这里,并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还请大总管高抬贵手,奴婢给您当牛做马以报恩情。”
袭没阻是。这姑娘严喜是认得的,毕竟都是殿前当差的,但是这个时候严喜可不敢也不能徇私,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夜晚,偏偏夜晚嘴里又喊出那样一句话。真是造孽的,严喜森森觉得,这个夜晚就是一个灾难附和体。
但是深深一想,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第一次见到夜晚实在相国寺的落霞峰,后来夜晚又救了小国舅,再后来夜晚居然还做出了穿上了当年先皇后亲自裁剪出的衣裳,如今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想还不觉得,这一想觉得头皮都炸起来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而且居然还都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的地方,出现同样的事情,诡异的就好像是孝元皇后复活一般,难怪方才皇上都几乎说出那样的话。
有了这样的认知,严喜忽然觉得,这位二姑娘怕是再也走不出这座深宫了。即便是皇上在这之前有意放过她,有了这次的事情怕是再也不会松手了。
哎,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严喜押着绿玉往回走,忽然觉得如果王子墨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忽然不敢想了,那个只怕会更疯狂吧。毕竟因为孝元皇后之死敢跟皇帝翻脸的就这么一个,如果他知道夜晚身上这么多跟先皇后相似的地方,只怕王子墨也会按捺不住探个究竟了。
回到了明光殿,太医已然到了,不是别人说来也巧了,今儿个当值的正是曾经给夜晚调养过身体的韩普林。
严喜吩咐小辰子去审绿玉,务必把事情问个明明白白。他自己急急忙忙的往大殿走去,不料却在殿门前看到了如铁塔一般的溯光。严喜顿时暗暗叫苦,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碰上了这位大爷。
心里这样想着,却是连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溯大人,您今儿个不是休沐吗?”
溯光冷冷的看了严喜一眼,八风不动的如棺材一般的臭脸上难得的划过一丝愤怒,“本官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不在皇上身边保护,严公公就让皇上落了水,还真是尽职尽责。”
严喜汗流浃背,这祖宗平常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俩字,如今说了这一长串,严喜都在想着幸好自己是皇上的贴身大总管,这要是换成别的小太监,只怕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挺尸了,即便这样,严喜还没回答,脸上就挨了一拳头,身子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溯光一身功夫强横忙着一拳头下去,严喜的半边脸都肿了。这严喜气的差点都跳脚了,等着溯光怒道:“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个奴才,但是我是皇上的贴身奴才,皇上有了事情我巴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挡着,今儿个的事情……今儿个的事情……”严喜恨恨的差点脱口说出,忽然又想到这事儿没有慕元澈的同意自己是万万不能说的,只得把这哑巴亏咽下去,但是还是看着溯光说道:“这事咱家没办法跟你说清楚,总之一句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等皇上忙完了,咱们再论个公道。”
严喜气坏了,这溯光这么多年了这狗脾气一点没改,动不动就咬人,真是倒了大霉了,按照皇帝的性子,自己八成是要白挨打了。尤其是抬头看着溯光不以为然的神情,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带着明媚的忧伤,我忍!
“只是给你个警告,身为皇上的贴身奴才,你居然滴水未沾身,皇上却是全身湿透了,就凭这一点,老子不是看在你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我就一拳头打死你。”溯光僵着脸,今天第二句话好像也有点长了,因此说完这句,便再也不肯说一个字,更不肯给严喜一个眼角。
严喜顿时内牛满面,他得有多委屈啊,神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没法活了……
韩普林从大殿走出来的时候,严喜跟溯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两人看了一看彼此,索性扭过头去。
韩普林瞧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皇上并无大碍,微臣已经开了药方,喝一剂药驱驱寒就没事了。置于夜二姑娘……却是有些不好。”
溯光才不去管什么夜二姑娘,他压根就忘了夜二姑娘是谁,只是听说皇上并无大碍,继续走到一边当起了木头桩子,还是最尽职的木头桩子。。
严喜恨恨的瞪了一眼溯光,拉着韩普林的衣袖走到一边,带着丝丝紧张,这才低声问道:“夜二姑娘不会有生命之忧吧?”
韩普林白净的容颜带着丝丝慎重,酌量一番说道:“还是多请几位太医看看,夜二姑娘陷入昏迷,落水之后受了惊吓,神思不属,脉象混乱,就怕……我已经尽力了,只怕我医术不高不如请院正大人再来看看。”
听着韩普林的话严喜心里一寒,韩普林的医术他自然知道的,韩普林这样一说,夜二姑娘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当下便有些着急起来,“不过就是落了水,而且很快也救了上来,怎么就会危及生命了,这宫里哪一年没有个十回八回落水的,也没见哪个救得宜时的丢了性命去,怎么到了夜二姑娘这里就这样凶险了?”
严喜想着不应该啊,这夜二姑娘真是多灾多难,随随便便掉个水池子,别人捞上来照样活蹦乱跳的,怎么到她这里反而要搭上小命了。
普林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夜晚在宫里相见了,更没想到又是以救命的方式,心里叹息一声,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主儿,嘴上去说道:“只是落水救上来的宜时自然无大碍,但是夜二姑娘不会水,应该是猝不及防之下突然落水,导致惊吓过度,又喝进了不少池水,而且夜二姑娘……”说到这里韩普林似乎有些不好言说,皱紧了眉头不语。
严喜一见,顿时有些着急,“我的韩大人你倒是快说啊,而且什么?”
韩普林看着严喜的模样,心里一惊,没想到皇上跟前的大总管会这样着紧一个小庶女。韩普林眉目一沉,思量一番缓缓说道:“夜二姑娘当初为了救小国舅,本就伤及五脏六腑,虽然已然好转,但是脏腑之伤要好生调养一两年方能痊愈。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且遭了惊吓……实在是不好说,只要能醒来便能化险为夷,就怕再也醒不来了。”
韩普林这话没有丝毫的掺假,夜晚的脉象的确不好,而且他把脉的时候夜晚不停的胡言乱语,言语中隐隐还提及先皇后,实在是令人惊惶,而且他看着皇上的神色格外的难看,据他所知凡是涉及先皇后的人,都没有善终的,就怕这夜姑娘能醒来也未必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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