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星河 作者:犁天

    秦无双一摆手：“且不急。”

    那老鸨眼角生辉，巴结道：“公子哥还有什么吩咐？”

    “先给少爷我整治一桌好酒菜，再把你们飘香楼排名前十的头牌，都给我叫上来。记住，不许搪塞，也不许胡乱对付本少爷。”

    那老鸨一呆，知道眼前这位公子爷不太好对付，当下却是赔笑道：“公子爷，我们飘香楼，没有头牌不头牌的。在咱这，能排的上号的，少说也有三五十个。叫十个来，却是很容易。只是……”

    “只是什么？怕我没钱？”

    “当然不是，公子爷那一大锭黄金，叫二十个都够了。只是咱这叫得上号的姑娘，都非常走俏。各有各的相好。早晚都有可能被点卯。只怕这边叫来，那边又叫回去了，反而是扫了公子爷的兴。”

    秦无双脸色一板：“照这么说，叫得上号的都被人点走了，轮到我这，还是庸脂俗粉！？”

    那老鸨自然见惯了这种状况，却道：“自然会都叫人给点走了。这样，我叫十个最上等的姑娘来给公子您陪酒，如若是她们有人被点走，立刻就另外叫一个来补上。如此，一来不耽搁少爷喝酒，二来不打扰您的雅兴。”

    秦无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如此作为，只是想把自己“瓢客”的身份更加扮得更真实一些，以免出现破绽。保不齐，这青楼里也有张百当的眼线。

    酒席整治好了，但是这些姑娘，在飘香楼都是叫得上号的，让她们十个人伺候一个，本来是十分掉身价的事，一个个自然心里不太愉快。但在老鸨的银威之下，她们又不敢不从。

    千大万大，也不如客人的金子银子那么大。

    人家出得起钱，便是大爷。

    但这些姑娘一个接一个走进来，看到秦无双是个如此佳公子，本来的一点火气，不由得烟消云散。都是一改早先的颓丧，尽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秦无双。

    在青楼，有钱人她们不是没见过，燕京纨绔少爷所在多是。

    但有钱，有貌，又兼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却是少见得好。因此，这些姑娘一进门后，便开始给秦无双大献起了殷勤。争宠卖乖，却都是这些青楼女子的擅长之处。

    不片刻，整个包厢的气氛就非常活跃了。

    秦无双虽然初涉青楼，不过他的心志非常坚定，既然决定按目标执行任务，便是连做戏，也做得逼真。

    十足一副妙公子的派头，酒到杯干，十分爽快。

    “听说公子您是打天行帝国来的，敢问公子高姓？”

    “我姓武！”秦无双摆了摆手，“相逢莫问出处，出了这飘香楼，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大家不要拘于形迹。”

    那些青楼女子都是吃吃赔笑，纷纷道：“武公子，奴家这一杯薄酒，便敬你这样年少有为的佳公子。公子若是不弃，今晚便让奴家伺候公子吧。”

    秦无双嘿嘿笑着，不置可否。

    一旁其他姑娘都不答应了：“公子，你可别厚此薄彼。喝了她的酒，便不喝我们这杯吗？大家的酒都是一样的，偏偏她那杯，你就饮了？”

    秦无双哈哈大笑：“都喝都喝，一人一杯，绝不迟疑。”

    豪气干云，爽快无比。

    十杯花酒入肚，秦无双显得微微有些“醉意”，舌头都有些大了：“不瞒你们说，本少爷这次来赤龙帝国，要做的是大笔的生意。做成了之后，叫一百个姑娘，养你们一百年，都不是问题，哈哈哈。”

    青楼女子最爱听的就是这些八卦，不禁纷纷问了起来：“武公子做的是什么生意？”

    秦无双故作神秘道：“这个却是不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在飘香楼，对燕京的达官贵人，都见识过不少。谁能替我引荐一条明路，让我巴结到个把达官贵人，这生意，便会更好做一些。”

    “这个容易，当朝户部尚书的公子，便是奴家的常客。像武公子这样的年轻才俊，引荐过去，必然也是一桩好事……”

    “户部尚书的公子？不够不够……”秦无双大咧咧道。

    “奴家与那王丞相的侄子，倒是有一些交情。”另一名姑娘故作深沉道。

    “丞相的侄子，这却不错，但要做这桩大生意，还是有些不太足够。”

    秦无双一摆手，说道：“这么说吧，官职多大，并不是重要的，关键是要门路通畅，在燕京能够通吃无阻。有这样的人，哪怕没有官职，也给我推荐一两个来？”

    一群姑娘都是愕然，不要官职大？那却要怎样的才合意？听秦无双这一解释，都沉思起来，搜肠刮肚地在她们的瓢客名单里找合适的人选。

    片刻后，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姑娘娇笑一声：“有了！武公子，我知道一人，非常适合公子的口味。”

    “哦？”秦无双顺手夹了一口菜，朝那姑娘看去。

    “这人，名叫朱云，没有世俗官职，但他的能量，却比很多达官贵人更足。听他自己说，是九宫派的徒孙一辈。好像他的师尊，来头更大，是九宫派的一个大总管，姓张还是什么。”

    秦无双心头一动：“来了，来了。”

    心里虽然有些急切，但却不动声色：“没有官职，反而能量更大？是不是吹牛皮的啊？”

    “武公子，这朱云，时常来咱们飘香楼光顾。是不是吹牛皮，奴家却不知道。但我看很多达官贵人的公子少爷，都对他点头哈腰，很是崇敬。不过这朱云，可没有那么容易接近。武公子，这个人，不是有钱就能巴结上的啊。”

    秦无双满不在乎道：“只要他真有能量，咱就能巴结的上。再说，咱这大生意，赚的可不光是金子银子。”

    秦无双知道，那张百当生姓多疑，直接接近他，估计是没那么容易。但这朱云要真是张百当的弟子，从这朱云这里入手，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当下不动声色：“好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

    那些姑娘想了又想，都觉得不再可能有比朱云更了得的存在了，当下也只能颓然摇头。

    “不是吧？偌大燕京，难道就朱云一个达人？”秦无双笑眯眯道。

    当然，若那朱云真是张百当的弟子，这一个便足够了。他这么说，只是故意将话题拉扯开，显得他不是故意打听这朱云，而是真心想拓宽门路。

    正说的时候，忽然门外一阵香风飘了进来。那老鸨笑眯眯道：“公子，要向您告个不是了，那边有个熟客，指名道姓要小翠过去。您看能不能给您换一个？”

    小翠便是先前提起朱云的那位绿衣姑娘，听了老鸨这话，有些不高兴：“妈妈，又是哪个家伙，我不乐意陪啊。我今天，只想伺候这武公子。”

    老鸨吃惊地看了秦无双一眼，心想这公子哥魅力还真大，这才多久，就让小翠这么死心塌地了？

    不过那位客人，她却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瞟了小翠一眼：“那位爷，是东门那一带的，小翠，你可别惹他生气了。”

    小翠一听“东门那一带”，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顿时没了气焰，嘟囔道：“真是经不起惦记，刚说他，他就到了。”

    秦无双心里一沉，暗道：“难道这么巧，说那朱云，便是朱云来了？”

    当下一拉小翠：“急着走做什么？先前你推荐了这个好人选，回头还得赏你黄金十两。”

    那小翠眉开眼笑：“武公子，您真是大方。小翠这便谢谢你啦！不过您的厚赐，小翠可得回头再来领赏了。那位爷，点了谁谁都不敢不去。”

    “哦？莫非是当朝皇帝老爷，这么厉害？”秦无双故作幽默。

    “武公子，您真是喝多啦！那位爷，便是刚才提到的朱爷。”

    那老鸨催促道：“小翠，你倒是快点。”

    小翠应着，匆忙朝外走去：“武公子，回头我便跟你美言几句，看看朱爷今儿个心情如何。”

    秦无双暗暗凛然，心里已经在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若是这朱云肯见他，搭上朱云这层关系，便好说话了。

    那张百当就算再狡猾，也不可能连弟子的交友情况都干涉。

    “武公子，时间不早了。咱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今晚，总得有些有趣的节目，否则，如何对得起这漫漫长夜，无尽春宵啊？”一名姑娘娇俏地依偎过来，嗲声嗲气着。

    “是啊，武公子，大好春光，莫要辜负了才好。”

    秦无双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只是你们这里有九个人，我就一个人，点谁去，都要辜负其他人。这却让本少爷着实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奴家看公子器宇轩昂，便是轮番伺候公子，也无不可啊。我们姐妹几个，今曰正有雅兴，却不知道，武公子可有此心？垂青我们姐妹九个？”

    秦无双逢场作戏，那只是为了执行计划。真要他与这些青楼女子去行那苟且之事，却是超过他的心理底线了。

    当下笑眯眯道：“你们便是心急，咱们先喝喝酒，万一小翠回头过来，岂非显得我偏心？再等等。”

    那几个道：“武公子，小翠这一去，哪还出得来？等她？咱们就算熬上一宿，她也不会来呀。”

    正说的时候，门外传来小翠娇滴滴的声音：“月月姐，便是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谁说我不会来了。嘿嘿，武公子，好运气，朱爷有请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