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星河 作者:犁天

    秦无双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秦羽先祖，到底是怎样发家的。这些事情，也是为父亲秦连山了解的。

    因为父亲秦连山，对天帝山秦氏，对秦羽先祖的往事，有着一种非常执着的向往。

    秦无双其实也能理解，对于人丁单薄的东林秦氏而言，在父亲秦连山心中，一直都期盼着人丁旺盛，族人遍地的那种盛况。

    观风苦笑道：“说真的，我和你秦羽先祖他们两兄弟，都是在成名之后再认识的，我们认识的时候，都在问鼎山里了。彼此世俗是什么来头，还真是不清楚。不过我记得，他们的老家，是在平原镇。”

    整个天帝山的地盘，有几十万里，相当于几个府那么大。天帝山八门，控制的地盘其实也非常可观的，最少的，也有几万里地盘。而天帝山秦氏控制的地步，有近十万里地。

    这十万里地，秦氏的枝枝叶叶，几乎都散落其中。为天帝山秦氏总部，不断提供人才储备。

    而真正能够进入问鼎山，成为秦氏总部一员的，当真是十万里头挑一个的概率都不止。

    整个问鼎山，秦氏子弟也不过几万人。而整个天帝山秦氏控制的区域，大约相当于外面的一个府，人口那都是以几十上百亿来计算的。

    在如此多的人口中，要脱颖而出，也真是不容易。

    当然，这十万里地盘里居住的，也不可能全部是秦氏子弟，大部分还是还是外姓，以秦氏为核心而已。

    外姓子弟，也有资格进入秦氏总部，但概率就更小了。在几万名秦氏子弟中，除了极为出色的一部分外姓子弟，大部分还是由秦氏子弟组成的。

    天玄大陆注重血脉，注重宗族观念，这在秦氏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从秦氏的大地图里，秦无双找到了平原镇所在的方向，对观风道：“观风长老，弟子想去那里看看。”

    观风苦笑道：“那你得去跟三掌门说一说。你刚上山，还是不要走动太多为好。虽然在秦氏的地盘，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证的。但在问鼎山，才是最安全的。”

    广义的天帝山秦氏，包括那十万里的领地，而问鼎山秦氏总部，只是天帝山秦氏的核心区域。

    秦无双微笑道：“我去找三掌门说一说。”

    观风叹道：“年轻人像你这样不忘本的，真的很难得。无双，我不阻拦你。你要记住，在问鼎山，如果有人为难你，你要告诉我。有些事，你不方便出头，我这个老头子，却不怕什么的。”

    秦无双谢道：“弟子多谢观风长老的厚爱关照，若真有事，一定会告诉长老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呵呵。我正好要回正气堂，要不一起去吧。”

    秦无双点了点头，带着包包和寂寞出发了，他此刻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观风长老会反反复复强调“有人为难”这件事呢？

    难道秦氏内部，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团结么？还是别有什么原因？

    他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也不方便问得太明白，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多留心，多留意，暗暗观察。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体会，才能做到冷暖自知。

    秦重阳听秦无双说要回秦羽的祖籍之地看看，倒是不反对，看了看地图，那平原镇离问鼎山也不算远，只有二万里不到的路程。还算是在问鼎山的辐射范围内。

    “无双，你刚来，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我答应了二掌门，你来了之后，要带你去见见他。怎么样？”

    “无双作为晚辈，应当拜见诸位掌门的。”

    秦重阳哈哈一笑：“大掌门神出鬼没，你暂时可能是拜见不到了。不过二掌门，是可以的。走吧，我现在左右闲着，这就去吧。”

    当秦无双见到二掌门秦云燃的时候，彻底体会到，为什么二掌门会被人戏称为“燃疯子”了。

    这二掌门的姓格，和睿智儒雅的三掌门秦重阳，当真有着天壤之别，豪爽大气，倒更像是一个江湖游侠，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过当他说到正事的时候，眼神中闪现出的那种智慧，让秦无双意识到，二掌门秦云燃，是一个粗中有细的超绝人物。

    秦云燃见到秦无双，倒没有一丝掌门人的架子，同样以火烈朱果酒招待，大笑道：“老三，我说得怎样？天帝山秦氏不负天道，天道必不负天帝山秦氏。这秦无双，便是天道所赐，我秦氏的未来，总会有无数天才不断冒出，带着秦氏继续前进的。所以，外界一直说咱们天帝山秦氏危亡，这种唱衰天帝山秦氏的论调，唱了千多年了吧？咱们还不是好好的？”

    秦云燃的口气，显得非常乐观，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千年来，秦氏的空间不断被挤压，曰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但三大掌门当中，偏偏有秦云燃这个乐天派，始终认为，天帝山秦氏还没到消亡的时候，只不过是处于一个低谷而已。

    世界任何事，总有兴衰更替的。树无常青，月无长圆。关键是怎么走出这个低谷，才是至为重要的。

    一杯火烈朱果酒下肚，秦无双只觉得小腹之间一团火辣辣的，非常刺激的感觉。

    秦云燃乐乐呵呵问道：“怎么样，这酒有味道么？”

    “很烈！我只觉得小腹这里要燃烧起来了。”秦无双如实回答道。

    “嗯，我只给你倒了半杯。不过出乎我的意料啊，你居然只是感觉到燃烧的感觉，哈哈，老三，无双的体质不错。”

    秦云燃眉飞色舞，带着一种疯狂劲。

    秦无双讶然，难道喝这酒，也是二掌门的一种考验么？

    秦重阳忙叮嘱道：“无双，赶紧运功，消化这酒力。二掌门这是给你奖励呢。这火烈朱果酒，即便是那些长老也很难喝上。”

    秦云燃哈哈大笑：“老三，你是不是把我说得有点小气了。不是我不给他们喝，是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火烈朱果酒，非比一般的酒。是秦云燃收集了各种纯火属姓的灵果，加以提炼，乃是非常稀有的东西。

    至刚至阳，能够刺激丹田潜能，若是有人适逢其会，正要突破的时候，这火烈朱果酒一下肚，便能刺激突破，非常见效。

    秦云燃确实一般很少用这酒来招待那些长老，因为那些长老一则修为已经到了瓶颈，很难有突破，二来，这烈火朱果酒若是不能以突破来消化其酒力，滞留在体内，会有副作用。

    秦云燃之所以敢给秦无双喝，是一眼便看出了秦无双的修为，已经在化虚境的突破边缘，只要一个时机，便可进入洞虚境。

    因此才给了秦无双这个机会，秦无双一时之间，又怎知道前辈高人的提拔和厚爱？听秦重阳提醒，才有所觉悟。

    调息运行了片刻，将这酒力引导消化，浑身立刻感觉到一种泰然无比的舒坦之意。

    丹田之内，隐隐竟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突破欲望。看来，在罗天道场那一个月的苦功，并没有白费。

    不过秦重阳显然是看出了轻重，微笑道：“无双，我看你的体质很好，但丹田内的灵力运行，似乎有些过于急切了。这是在那灵力充足之地修炼，短期成效带来的副作用。虽然修炼效果好，但你千万别急于求成。让这些灵力再融合一下，稳一稳再求突破。”

    秦云燃也是点头：“老三说的对，你现在要突破，也不是不可以。但会有些负面的效果，也许会影响你以后的修炼进度。你把平时几年的功课，一个月内速成了。快是快，但却不宜过分追求这个快字。需要有个度。再缓一缓吧。以你的年龄，完全没必要急的。”

    秦无双感受着两位长者的教导，心里非常受用。要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都是传说中的神道强者。是他以前做梦都无法想象的顶级存在。

    他们的一次教导，很有可能，会让他受益终生。

    秦重阳又道：“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无双，你在人类国度，一定还有其他的奇遇吧？我看你的体质，竟然比那些从小生在轩辕丘的年轻人还更优越。而且，在二十多岁就修炼到你这个境界的，即便是放眼整个轩辕丘，那也是极少数的存在。”

    “哈哈，老三，这就是你的偏见了。真正的天才，出生在哪里，并不重要。我倒觉得，没有出生在轩辕丘，在一个相对单纯的人类国度里，如果有足够的机遇，反而对他的成长更有利。因为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没有太多的压力，也没有过多的攀比。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庇佑，从小便需独当一面，在心志方面的磨砺，是非常有利的。”

    别看秦云燃乐乐呵呵，看上去粗豪的样子。其实他的观察力，一点都不比秦重阳差。

    在秦无双身上，秦云燃甚至看到了轩辕丘很多杰出子弟都缺乏的那种睿智，那种人情练达的周到。

    这些小细节，看似细微，但很多时候，却能看出一个年轻人的很多东西，比如潜力，比如心智，比如气质。

    有时候，年轻人的成长，光有天赋是不够的。这一点，从罗挺身上，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一个从小就关在宗门里修炼的子弟，纵然再杰出，也只是笼中鸟，比起那些从小在外猎杀食物的野鹰，终究不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