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腹黑贤妻 作者:夜初
腹黑贤妻 作者:夜初
第十九章
明云裳原本就被郁梦离压在身下,想要避开本非易事,她也没有打算避开,美如郁梦离,这世上怕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避开。
轻波微荡,小船轻斜,端端是无双风景。
美男在眼前,小船仓里温暖如春。
明云裳轻笑一声,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郁梦离微微一笑,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情到浓时,大多都是情不自禁。
正在此时,明云裳忽听得一股若有若无的笛音传来,她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焦躁,**刹那间便消退不少,那攀在郁梦离脖颈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郁梦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正欲问她怎么了,却见她眸光闪动,手轻轻拍了拍船舷,小船本不大,被她这么一拍便再也承不住重量,朝一侧重重一倾,于是乎,小船华丽丽的朝一侧翻去。
两人都是反应极为敏捷之人,在船倾斜的那一刻,都轻身一跃,一个转身便稳稳妥妥的站在了翻过来的船底之上。
明云裳站稳后忍不住怒骂道:“什么破船!”她心里却暗暗奇怪,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笛音也在那一刻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梦离也恼道:“你没事拍什么船舷!”
明云裳瞪了他一眼后道:“我怎么看你都像个小受,我又岂能吃那记亏?”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总不能告诉他那莫须有的笛声,她暗想,许是方才听错了,只是心里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她一时间想不明白。
某男不耻下问:“什么是小受?”
明云裳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答道:“就是夸你美貌无比,江山为之折腰!”
郁梦离的眼睛半眯,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从前后句来分析,八成含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也知道再问她她也不会说。
明云裳心里也有些后悔方才为何要拍船舷,只是拍都已经拍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当下看了一眼冒着寒气的江水,再看了天边发白的月亮,又扭过头问郁梦离:“这下怎么办?”
郁梦离原本想和她单独相处,小船上都没有安排人划船,这条江名唤清江,名字虽然好听,却是整个苍澜王朝水流最快的一条江,小船停在船上,根本就不需要人划,都会朝下快速的流去。
这原本是极有诗情画意的画面,暖炉在手,佳人在旁,一江冬水凭栏望,明月高空挂,可是此时只有明月冬水再无暖炉,佳人也在旁,只是鞋底尽湿……
郁梦离轻叹道:“两个法子,一个是等着小船被冲到岸边,我们跳上去,不过估计还没等船漂到岸边,这艘小船怕是会颠簸无比,水会结冰,我们就算会武功也站不稳。另一个法子就是用轻功跳到岸上,我一个人问题不太大,但是加上你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明云裳却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一个人是能脱身的,但是加上她就难了,对她而言,有助力的话,跳个五六米问题不大,但是这小船之上又哪有助跑的地方,最最悲惨的是,只要掉进水里,先不说水寒冷无比,那水流之快也能把人冲走。
她咽了咽口水后看着郁梦离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郁梦离笑道:“佳人在畔,若有一壶美酒,相对明月,也是人间美事。”
实在是答非所问,明云裳叹了口气道:“只是天冷了些,某人还有寒症在身。”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我本寒毒上身,这会却好了不少,裳裳,你说我这么多年没有治好的寒毒是不是可以用另一种法子来冶?”
“什么法子?”明云裳抬眸问道。
郁梦离浅浅一笑,朝她眨了眨眼道:“你说呢?”
明云裳想起方才和他初握手时他手若寒冰,而两人相偎在一起时,明显觉得他身上暖和了不少,他那句话说的无比的暧昧,而他那双眼睛里暗藏的情意之浓也撩拔的她心神一乱。
她稳了稳心神,却满脸不解的问道:“是什么法子?”问题依旧是之前的问题,心里却已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暗骂他就是个浑蛋,装什么装!
郁梦离见她的眸底满是不解之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又透着几分顽皮之色,两人相处的日不算长,却都是那种极擅窥探人心的高手,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
他掀眉而笑,单手负在身后,却也不答。
明云裳见他一袭狐皮大麾半披在身上,月光自他的脸上倾泄而下,那狐毛是上好的白狐,他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夜风拂动,端端有几分仙人之姿,而那绝美的脸,又偏生有些雌雄莫辨。
明云裳自认不是色女,平日里也有极好的定力,只是每每遇到他的时候都有破功之像,男人长成这副模样,绝对是祸水中的祸水。
他不答,她也不语,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他虽然长相秀美,身材却高她不少,平日尚不太觉得,今日这般一站便全显现了出来。
明云裳瞟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却在看着浩浩江水,她的眼睛转了一圈,又朝他靠近了些许,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手却已挽住他的手道:“入夜后这天可真冷。”
郁梦离笑了笑,却并不回答。
明云裳伸手揽着他的腰道:“若是这小船再翻过来,我们就一起跳江吧!”
郁梦离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一起死?”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明云裳说的大义凛然的道:“更何况还有美人相伴!又何乐而不为?”
郁梦离听她前面那句话说的极为豪迈,若是细想完全就是废话,只是当人这一生终结的时候,有人陪在左右,实是美事。
“主意不错。”郁梦离先是肯定了她的话,而后又道:“只是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还不能死。”
明云裳笑了笑,她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还没有剁了容景遇,也没有成为一代名相……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郁梦离轻声道:“比如说,我还没有迎娶你。”
明云裳抬眸看他,他浅浅一笑道:“十里红妆的娶你。”
他这么一说,明云裳原本心里还有一分绮念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低低的道:“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那一天吗?”
她的话里微微有些消极,只是如今万事涌来,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早已非易事。
郁梦离轻轻拉着她的手道:“当然会有。”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郁梦离又道:“有一条路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已经走上这条路了。”
“其实我也有些后悔选这条路。”明云裳低低的道:“传说人死后会有一条路,叫做无间道,一走进那条路便是生不如死,死不恨生,我想我现在走的怕也是无间道。”
“没关系。”郁梦离轻声道:“我陪你。”
明云裳笑了笑,只是这一记笑容却不如往日那么明快,已透着一分僵硬。
郁梦离拉紧了她的手,两人方才在船翻过来的那一刻,身上都沾了水,裤脚早已民湿透,初时尚不太觉得,这般站在这里被寒风一吹,倒显得寒冷无比。
明云裳想钻进他的怀里,只是脚下才一动,船底也在晃动,吓的她立刻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郁梦离将她的手拉的更紧了些,明云裳却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没有想过半夜划船赏月也会有生命之忧。”如今的境况,她虽然冷的很,却也不是极怕,不管怎么说,他都还陪在她的身边。
郁梦离扬了扬眉,明云裳却又笑道:“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替自己取名叫牡丹,你上次的答案我并不满意。”
郁梦离淡淡的道:“其实没有太多的意思,这名字虽然极俗,却觉得:纵是牡丹艳压群芳,花心无人知,纵有风流骨,何人能识?”
明云裳愣了一下,没料到他那个极度狗血的名字经他这么一解释,就变成了另一股味道。只这短短数语,却道出了他心中的苦。
他虽是男子,但是却比女子还要美,对他而言,世人看到的终究只是他的外表,又有几人能看到他的内心。她突然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的他摆下了**阵,若非她是女子怕是难逃一劫,也见不到他的真人。
纵然他在宜城的艳名是别人挣来的,怕是在那之前他也曾经历过很多的事情。
她想到以前对他猜疑,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她轻声道:“对不起。”
郁梦离看着她道:“你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又哪里来的对不起?”
明云裳的眸光轻轻浅浅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却见他依旧笑的勾魂夺魄,她却没来由的有了几分神伤。她和他之间也算是结过梁子的,却不知那梁子何是化解了,人和人之间永远都是极为奇妙的,各种感情都可以相互取代。
“我陪你去南方。”郁梦离轻声道。
明云裳愣了一下后道:“你去只怕不会太方便,皇上不会让你去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郁梦离淡淡的道:“明知这一路不会太平,我又岂能放心让你一人独往。”
明云裳轻声道:“你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有再大的危险,也有红依和秦解语陪着我,所以我不会有事。”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却并不多做回答。
明云裳不知道他那一声是答应还是否定,只是想起他原本就有陈疾在身,又岂能再经这舟车劳顿?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明月被乌云半遮,天一下便暗了不少,暗影重重洒在江面之上,别有一番幽深的滋味,郁梦离轻声道:“裳裳,看来我们是不能再随着水流漂动了。”
他说完手指头便指着不远处暗黑的影子,明云裳知道那是河道中间的积土,因为河道的分流,这里有了一处暗礁,她看了他一眼。
他朝她笑了笑道:“看来我不得抛弃你了。”
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握着她的手却已松开,脚下微点,人已如大鸟一般朝岸边飞去。
明云裳没有拦他,心里却微微有些失落,他终是抛下她独自逃身,她倒也并不生气,知道这是他正确的选择,这小船一旦碰上那暗礁,虽然不会将她撞飞,却能将小船撞破,在这湍急的冬水里,她怕是有不小的麻烦。
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开始在想对策,只是她想了几个法子,却最终发现那些法子救不了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在无奈之际,一条绳子从天而降,她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了绳子,然后便听到郁梦离的声音:“跳过来,我接你!”
明云裳此时手里已有绳子,不禁安心了几分,只是她现在距河面还有一丈多的距离,纵是她用尽全力怕也是跳不到岸上去,只是有绳子,她纵然落水也不至于被冲走。
她心里还是有一些踌躇,只是见小船离那暗礁越来越近,她知道她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当下眼睛一眯,银牙一咬,就在小船撞上暗礁的那一刻,她借那一撞之力脚下轻点船板,身子便如大鸟一般飞了起来。
她如今的内力已比之前又强了不少,只是她从未学过轻功,那些施展轻功的法子终是不得到法,好在她有空手道的根基,身子又极为灵巧,这般一跳,身子便如风筝一般朝前飞去。
“砰”的一声,她的身子便撞在郁梦离的身上,她这一下是借力使力,力气极大,郁梦离原本以为她只是跳过来,没料到她的力量会如此之大,一时没有防备,被她这一撞身子便往后倒退了近一丈才靠在岸边的树上站稳,树上有一根突出来的枝桠,戳的他后背一阵剧痛,他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明云裳两脚一着地,心里便又有了几分安全感,她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
郁梦离两眼直直的看着她道:“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不可以单独抛下你不管。”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满是浓浓的温暖。
他很少对她话下诺言,但是基本上只要他说的话便句句都是木板钉在钉上。
郁梦离的后痛太痛,再加上方才又吹了寒风,寒毒又涌了上来,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明云裳忙问道:“你怎么样呢?”
郁梦离轻声道:“好像是寒毒又发作了。”他没有告诉她的是,每次当他寒毒发作的时候他是不能动用内力的,基本上每次只要一用,寒毒虽然可以暂时压下一分,但是很快就会反蚀,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只是今日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他去选择,他若不跳上岸,她怕是会丧命,他嘴上说要和她一起,却根本就是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她有事。而事情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这些他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明云裳闻言一急,伸手去摸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一片冰冷,当下忙问道:“你没事吧?”
郁梦离靠在树干上轻声道:“应该没事,你不用担心。”
明云裳咬了咬唇,他如今这副模样又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只是如今这天色已黑,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大半,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层寒气。这个时候应该生一把火的,只是她出来的匆忙也未带火折子。
她知道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带他离开这里,然后寻户人家取暖。
她暗暗咬了咬牙,一把将他背到了肩上,郁梦离只觉得身体寒冰刺骨,原本想要推开她的身子也没有力气。一直以来,他都以她的保护者自居,没料到今夜这个原本应该是浪漫无比的夜晚却变成了她保护他,而他只能伏在她一点都不阔的后背上。
他轻叹一口气,身上又痛的厉害,明云裳轻声道:“阿离,别怕,我陪着你。”
那刺痛传来,他一时间再也忍受不住便晕倒在她的背上,这一次寒毒发作之霸道超出了他的想像。迷蒙间,只隐隐听到她唤他为阿离,却没有一句反问的话语。
明云裳负着他在黑夜里穿过丛林,路上有冰雪,极滑极不好走,她硬是咬着牙前近。
秦解语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背着郁梦离,眸子里一片幽深,其实早在两人翻船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来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在明云裳的身上用了一种只有他才能闻得出来的香料,那香料极为特别,正常人闻来是无味的。
这一次,他是循香而来,只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
他一袭红衣站在夜色中,变成了红到极致的黑,他的眸光有些复杂,头也微微低下,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已有一抹杀机。
他的杀机来的极为浓烈,敏感如明云裳,很快就察觉到了,她极为机敏的极快的转身,此时秦解语距她和郁梦离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她手中的短剑也拔了出来,一见是他,当即欣喜的道:“解语,你来的正好,他重死了,我快背不动了!”
乌云敛云,月华自树桠间洒了下来,照在她那张明丽的脸上,这张脸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掩饰,清丽的一如天边的月亮,一双眼睛亮若天边的星星,没有故意扮丑的模样,也没顶着别人的脸,竟和深闺中的大家闺秀一般柔弱可爱。
秦解语以前也曾这样跟着她,但是从未细细看过她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她并不比他怀里又干又硬的大饼美上多少。而此时她这样欣喜的回眸竟有了勾魂夺魄的美,他心底的杀气陡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见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出鞘的短刀,也不说话,只是将她的短刀夺了过来,然后插进剑鞘之中。
明云裳见他周身的杀气敛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见他夺她的刀,她也只能由得他去,她知道他的武功,若是真的要杀她的话,怕是就算她手中有短剑也难以在他的手中走上三招。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后道:“日后不准和他在一起。”
明云裳闻言一愣,秦解语却已一把将郁梦离从她的身上抱了过来,然后轻轻巧巧的扛在了肩膀上,紧接着大步朝前走去。
明云裳看到秦解语那副样子,觉得有些风中凌乱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而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秦解语的杀气是从何而来了,他怕是想杀了郁梦离,只是秦解语为何想杀郁梦离?明云裳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便记在心里,也不再去想,只是跟在秦解语的身后。
三人很快就到达一间土地庙前,土地庙里堆满了柴火,秦解语也不说话,取过明云裳的短剑和他的长剑一擦,明云裳只觉得有火星迸出,然后便见到一旁干枯的茅草就燃了起来。
明云裳暗暗觉得神奇,也不说话,只帮着添柴,郁梦离此时虽然晕迷了过去,身子却也缩成了一团,她正想将他抱进怀里,却有人抢在她的前面一把将他搂了过去。
明云裳愣了一下,一抬头便看到了秦解语愠怒的眼睛,她嘻嘻一笑,他却道:“以后不准再和他在一起,知道吗?”
明云裳见少年一袭红衣怒气浓浓,郁梦离纵然身材高大这般终是不醒,被他这一抱倒有几分像是土匪下山抢美女,她眨了一眨眼后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秦解语愣了一下,一时间似不太明白她的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红了脸,刚想说话,明云裳却微笑道:“不过你注定要单相思了,他是男子,你也是男子,男子和男子是不能在一起的。不对,也能在一起,但是得两相情愿,你有那个爱好我能理解,但是我却知道他是喜欢女人的,你这样对他他醒来之后怕是会生气。”
秦解语一向语出惊人,今晚听到她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话后咽了咽口水,发现不管他说什么都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轻哼了一声,然后很不客气的将郁梦离往旁边一扔,明云裳早有所料,忙一把将郁梦离抱进怀里。
秦解语看到她的举动,气的咬牙切齿的道:“你就这么宝贝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明云裳微笑着道。
秦解语见她这般展颜一笑,只觉得她明眸皓齿,笑起来虽没有郁梦离的倾城倾国,却别有一番女子的娇柔,美艳无双。
他原本还有浓烈的怒气,有杀人的冲动,却在看到她的那记笑容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他冷着声道:“他配不上你。”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难道他配得上你?”
秦解语闻言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腾的站了起来,明云裳却并不理他,而是抱着郁梦离往火堆旁坐了些。
秦解语冷冷的道:“他原本就寒气入体伤了根本,后又中寒毒,而且寒毒入体多年,根本就不可能将毒拔除干净,你若是真的喜欢他的话,怕是迟早要伤心!”
明云裳面露惊叹道:“你当真是极厉害,竟是连这些都看出来了,既然能看出来,又为何也痴恋于他?”
秦解语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气闷闷的将头扭至一侧,明云裳却已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他还有没有救?”
秦解语也不看她,只冷声道:“他早该死了。”
明云裳叹了口气道:“若他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想我也活不成了。”
秦解语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眸光一直落在郁梦离的身上,眸子里的情绪论却是他看不懂的,他又看了她一眼却将眸光挪向其它的地方道:“他一直有灵药护体,还能活上几年,五年内若是能寻到解药,想来能保他一命。”
明云裳忍不住问道:“什么解药?”
“寒毒的解药。”秦解语淡淡的道:“天下的寒毒有数十种,尤以唐门和天山的寒毒最厉害,只是依他的本事,这两个地方的解药若是能解他身上的寒毒的话,怕是早就解了,不必等到今日。”
明云裳闻言却恼道:“谁问你出处了,说那么详细做什么?”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脸上满是担心,心里一时间也极不是滋味,当下咬了咬唇,却并不说话,只从怀里拿出又冷又硬的饼子,狠狠的咬上几口。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山神庙里便显得无比的安静,明云裳心里惆怅,却也无计可施,郁梦离的事情终究也让她担心起来。
因为四周寂静,有什么动静也就显得格外的明显了,明云裳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秦解语显然也听到了,少年立即警觉的站起身来。
明云裳知道只要有秦解语在,一切危险都不用太过担心,更何况这还只有一人的脚步声,她依旧抱着郁梦离坐在火堆门。
山神庙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阵寒风便吹了进来,明云裳先看到一双雪白的鞋子迈了进来,紧接着便看到了雪白的衣裾,她的眸了起来。
当门大开的时候,却见一人白衣如雪一般的走了进来,只是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雪帽,刚进门时看不清脸。
明云裳只见过一人会穿如此白的衣服,心里不禁一紧,倒不是她惧容景遇,而是这般相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雪帽摘下,果然是儒雅无双的容景遇,他一进门,见以明云裳似也愣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朝她施了个礼道:“小生半夜迷了路,见这里有灯光便不请自入,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
若不是明云裳对容景遇了解的极深,熟知他的容貌、身材和和声音,此时听到他这一番谦谦君子的介绍怕是会以为遇到了迷路的书生。
明云裳自是不信容景遇认不出她来,纵然后面她不断的扮丑,但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以真容和容景遇见面的,只是那时的她面黄肌瘦而已。
她轻啐道:“枉你也读了那么多的读书,难道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她此时说话的声音又回到了她最初的声音,轻柔的女声,温雅娴静。
容景遇轻笑道:“敲门之事自是知晓,只是外面寒气太重,做人不能太过拘谨,若是得不到姑娘的允许,小生岂不是要在庙外冻上一晚上?”
明云裳微笑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
“的确和姑娘没有太大的干系。”容景遇从容淡定的把庙门关好,然后转过身来笑盈盈的道:“只是好些迂腐之道,又和小生有什么干系?”
明云裳轻笑一声道:“你们读书人不是一向都自诩君子吗?”
“姑娘错了。”容景遇淡淡的道:“小生并非读书人,而是生意人,今夜见姑娘在此,特来做笔买卖。”
明云裳原本还在想他要装到什么时候,不料这么快就自己招认了,当下却笑道:“我与公子初次见面,又有什么买卖好做?”
容景遇微笑道:“姑娘没有见过我,我却见过姑娘数次,尤其是姑娘的这一张脸,和我未进门的妻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明云裳冷冷的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法子来套交情,你不嫌太老套吗?再说了,我早就嫁人了,你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也只是空想而已。倒不如收起你那一套假惺惺的嘴脸,有话直说。”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朝她别有靴筒里的匕首摸去,今夜有秦解语在,也许是宰了这个王八蛋的最好的机会。
容景遇似没有看到她的举动,只是淡淡的道:“倒不是我和姑娘在套交情,而是心里生出了一些感慨,我和我的未婚妻有些误会,以至于她如今恨我入骨,就如姑娘此时这般,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只是我想请教姑娘,我和你并无大的仇怨,又何必要置我于死地?”
“真是不巧的很,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和你也长的一模一样,他平日里奸杀掳掠,无恶不作,连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杀了。”明云裳淡淡的道:“没有法子,一看到公子我就会想起他来,想要不讨厌公子都难,我建议公子最好去找张皮换了,省得看得人讨厌。”
容景遇的眸光微暗,却只是笑了笑,明云裳又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后道:“容景遇。”
明云裳睁大一双眼睛道:“这可真是太巧了,公子的名字竟和那个王八蛋的名字一模一样!”
秦解语自容景遇进来之后便一直全副戒备,却见容景遇并无杀机,那模样也不似来打架的,只是听到他和明云裳的对话,心里又暗暗觉得好笑。
容景遇波澜不惊的道:“是嘛,这可真是巧了!”他看了一眼秦解语又看了一眼躺在明云裳怀里一动不动的郁梦离道:“这位公子好眼光,你这位娘子脾气虽然不好,却也是个性情中人,最难得的是还有如花美貌。”
他这句话是对秦解语说的,秦解语和明云裳都愣了一下,明云裳一时间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当下冷冷的看着他,他却笑意浓浓的道:“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腹中满是诗书,再加上跳脱的性子,怕是你这个做夫君的也难以管教的了,少不得会另择高枝而栖,忘了你曾为她付出的一切。”
秦解语的面色变了变,明云裳也不是呆的,一看到秦解语面色的变化,再想起之前秦解语说的话,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当下眼睛一眯道:“这位公子不明情况就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只是好朋友,并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若如此便是在下失礼了。”容景遇施了一个礼后道:“姑娘怀中所抱之人,虽然长的国色天香,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却难掩他的男子身份,他一看便知是身染重疾之人,姑娘却一直抱着他不放,想来他是姑娘的意中人了。”
明云裳听到他这一席话便明白他今夜只所以只身前来,怕是来挑拔是非的了,她看了一眼秦解语,却见他只是拿着饼子在啃,身上没有一分杀气,心里倒急了起来,暗骂容景遇是个浑蛋。
她知道不能再让容景遇说下去了,当下便极快的将郁梦离放下,手一拔靴子里的匕首便如疾风一般朝容景遇刺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急,出手也没有任何先兆,用的又是取人的性命的招数,没有一丝脱泥带水。
容景遇见到有寒茫迸出的时候,便飞快的转到一侧,她那一刺便扑了个空,明云裳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当下极快的改刺为削,狠狠的朝他的后背划去。
容景遇没料到她如此狠,而她的动作明显比以前要快了不少,当下避亲不及,后背已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冬日的衣裳厚,却也没有关伤到他,只露出了雪白的棉花。
容景遇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姑娘有话好好话,女儿家打打杀杀的不太好看。”
明云裳微笑道:“哟,容公子这会知道我是女儿家了,在动手杀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顾忌你是男子,怜惜我是女子了!”
容景遇的眸光微敛,看着她轻声道:“云裳,不管你信是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
“咦,这会又认识我呢?”明云裳巧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一装到底了!”
容景遇淡淡的道:“我只不过是想和你重新认识罢了,只是你实在是太过紧张了。”
“若让我选的话,我倒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认识你。”明云裳的眼睛笑的弯弯的道:“更别提第二次认识你。”
容景遇的嘴角微勾道:“看来我说我们之间有误会的事情你是没有往心里去了。”
“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误会,容太傅。”明云裳淡淡的道。
容景遇摇了摇头道:“也许你现在应该把手中的武器放下,我们好好谈谈。”
“哦?不知容太傅想找我谈什么?”明云裳扬了扬眉道。
容景遇轻轻的道:“朝堂上是男人的地方,你不要来趟这一趟浑水,之前的事情我一直都对人留了几分情,若是你一直执迷不悟的话,我想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而再手下留情。”
“我呸!”明云裳冷冷的道:“如此说来我倒应该谢谢容太傅了,容太傅深夜前来相劝,我倒是要多谢太傅了,我只要做完一件事情,立刻就离开朝堂。”
“什么事情?”容景遇淡淡的问道。
明云裳展颜一笑,对容景遇眨了一下眼睛后道:“这件事情还得容太傅成全。”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微微一顿,一抹杀机染上了双眸道:“那就是杀了你!”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手中的匕首竟突然转了个弯,直直的朝容景遇的面门刺了过去,容景遇微惊,扣着她的手一松,重重的弹上了她的曲池穴,明云裳吃痛握不稳匕首,然后一个打滚避了开去,大声道:“秦解语,杀了他!”
秦解语却依旧站在那里啃饼子,站如劲松,明云裳看到他的举动不由得愣了一下道:“秦解语,你干嘛?”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依旧不说话,容景遇却微笑道:“我和他算来并无仇怨。”
明云裳顿时气的脸色发青,容景遇却又看着她道:“你也无需这副样子,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聊。”
明云裳却并不理他,而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秦解语,却见少年的眼里似乎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事情,见她看来只淡淡的道:“他没有动杀机,我只负责你的安危,不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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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悲摧,我女儿今天早上把吃的东西全吐了,只好先带她去医院,然后她一直在哭,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好不容易把她哄睡,时间却已经晚了,亲们很抱歉,我现在心绪不宁,也没有办法去检查文里有没有错字,先上传了。( )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