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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军文]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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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刺[军文] 作者:蘅家二少

    孙静从地上站起来,眨了眨眼睛,捏着片奥利奥舔舔嘴角,对着还趴在地上的周凯峰笑了起来:“副队,很不错嘛~”

    “你赢了,”周凯峰从地上站起来,还是板着脸,走到刺刀那里找到了自己和孙静射出去的子弹,两枚子弹都碎成了两半,不过其中的一枚却是干净利落的从正中间的位置裂开的。

    那人很厉害,精准的就像一把枪,或者应该说他本身就比枪还要精准,周凯峰站在一千五百米开外瞅着歪歪扭扭站着的孙静,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是个可怕的地方,高手太多强者林立,周凯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肩章,两杠两星象征着荣誉又好像有点儿讽刺。

    被称之为“又拉肚子”的萧白早从厕所里钻出来了,这会儿正隐在办公楼四层水房边上的窗户旁,水泥墙将他一半身子都遮住了,所以刚刚靶场上那一次拼枪他都看在了眼里。

    夹在指尖的烟才抽了个头,幽蓝的烟雾被窗外的风吹散了些,让人勉强能看清萧白的脸,依旧淡然没什么表情。

    身后传来皮鞋咯噔咯噔的声音,萧白没有回头就打起了招呼:“贺政委?”

    “萧队长好耳力,这都能听出来,”贺维泽站到萧白旁边,接过萧白递过来的烟,就着他手中的火点上了。

    “这里每个人的脚步声我都太熟悉了,”萧白算是回答的这么说道,贺维泽点点头,抽了口烟:“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萧白转过头看他一眼,笑了笑:“还好,劳你记挂了。”

    “当初我们本来可以在一个地方的,谁都没想到你硬是要下连队去,不过现在看来这倒真是你的天地,”贺维泽甩甩头,似乎是嘲笑自己的说道。

    萧白弹了弹手里的烟,语气认真起来:“这不是我的天地,是他们的。”

    贺维泽拨了拨额角的头发,侧过身来表情也很认真:“有没有考虑过从利刃出来之后换到什么地方去?”

    萧白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笑容里有点讽刺:“怎么,政委你也是说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贺维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有点上挑,软化了这人的一脸正气:“并不是萧将军让我来说这些的,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些,我只是代表自己来问你的。”

    “没那个打算,我可能这辈子都老死在这了,”萧白想都没想,烟掐了弹出窗外,落到了楼下的花坛里,他捏着拳头活动两下,笑着说了句还有训练我先走了,然后转身就下楼了。

    四楼水房旁窗户的那个阴影里,贺维泽依旧抽着烟站在那里,他知道萧白是个相当棘手的人,很难搞定,不过也不能急于一时,这么冒冒失失的就上来问,也有点儿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只不过很多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上次出的事儿之后更让他明白了先下手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最好的办法。

    萧白沿着训练场外面的水泥路小跑起来,正午的阳光让他觉得心情还不错,远处有他的战友在拼搏在嘶吼,身后还有这个基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再好不过了。

    更何况,这儿还有他想要一生都生死与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美国巴雷特火器制造公司生产的“重型狙击枪之王”贝瑞塔(BARRETT)M82A1 12.7mm狙击步枪。该型狙击枪射程高达2公里,子弹可轻易击穿1公里外装甲车装甲,如搭配热成像显示仪,狙击手在远距离外,即可轻易穿透目标建筑物,准确狙击躲在墙后的恐怖分子,威力惊人。

    AMR2式12.7mm非自动狙击步枪是步兵狙击手使用的反器材武器,用以对付远距离的单个有生和重要器材等高价值目标,可实现精确打击和高效毁伤。

    JS 7.62mm狙击步枪全枪结构紧凑。两脚架用螺钉固定在悬臂式的铝合金下护手前端,可向后折叠。在机匣左侧上方安装有活动抛壳挺,握把上方是发射机保险。枪托、握把和发射机座为铝合金一体件,甚至起到了半个机匣的作用。在枪托上设有枪机后端限位卡笋,必须推倒卡笋,才能从机匣内取出枪机。 JS 7.62mm狙击步枪配用3~9倍变倍白光瞄准镜,没有设置机械瞄具。

    第74章

    利刃当天的训练结束的比平时早很多,天还大亮着,周戎就亲自过来收队了,笑眯眯地把人都带到了食堂,本来可以容下四百号人的大食堂这会儿因为走了不少士兵而有些空荡。

    周戎让人把桌子都拼在一起摆在食堂正中的位子,围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圆圈,又自掏腰包多弄来了五十箱啤酒,那些绿色的“液体手雷”齐刷刷的摆在桌上,相当壮观。

    正中的那个好位置是留给新来的那三人的,跟其他人的桌子也不同,这张桌子的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只有酒瓶,连个盛饭的饭盒都看不到,贺维泽三人走到座位上之后顿时被震住了。

    仔细数数,这排了刚好有一百瓶酒啊,更别说地上还放着满满两箱子,真是要了人的亲命了。

    贺维泽一脸黑线的把李闵拉到最中间那个位子坐下,笑道:“今天就靠你了。”

    李闵相当兴奋的拿起一个酒瓶子使劲嗅了嗅,然后牙齿一磕就把盖子掀了,一鼓作气就先干了一瓶,离他不远的管仲瞬间就黑了脸,也拿了一瓶酒冲过来,居高临下地就拿两个鼻孔对着李闵,哼哼:“喂,中队长,咱俩拼会儿?”

    管仲这家伙的语气是有点儿不善,也不能怪他,就算表面上能和得来,可他们毕竟是送走了“内人”,迎来了“外人”,曾经的那些战友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

    李闵眨巴眨巴眼睛,使劲挠了挠头:“我跟你干?”

    “恩,我跟你干!”管仲傲娇点头,语气颇为不屑,刚想一口啃开瓶盖,他就被孙静一爪子拽回去了。

    “干你妹啊干,要是喝醉了又哭,还得老子折腾你,”孙静冷笑着,眼神里都嗖嗖的放着刀子,管仲吞吞口水,黑脸红了红,小声说:“静静,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派我啊……”

    孙静瞪他一眼,又一伸爪子把管仲拽到自己身后,同时脚下也不闲着,后脚跟一带就把叶绝给绊过来,把人往凳子上一按,微笑道:“小叶子,组织上把这个二货就交给你了。”

    叶绝:“……”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高了,拼命从孙静的手底下拽酒瓶子的管仲又一次喝的痛哭流涕,张然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这两人互相扶持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唱起了《白毛女》,后来还是萧白实在难以忍受,一人踹了一脚把人给弄消停了。

    至于喝的最多的,还真是非李闵莫属,因为这家伙除了自己的那一份儿,还挡下了周凯峰和贺维泽的大部分酒,到了最后,李闵支愣着脑袋,一下一下的打着饱嗝,眼神都直了,整个人看着跟个精神病也没啥太大区别。

    “你还好吗?”叶绝还算是有点儿残存的人性,从那帮还在疯狂敬酒的人堆中挤进去,拿着杯白水递到李闵面前,皱着眉毛看他。

    李闵抬起脑袋来,因为喝了太多酒,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跟拿酒泡过似的,几撮刘海腻歪的贴在脑门上,他对着叶绝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又使劲挠了挠头,猛一用力把叶绝牢牢抱在了怀中,大喝一声:“我爱你!”

    这一声太深情太嘹亮,甚至还在食堂里激出了几声回声,叶绝嘴角抽了半天,一时手抖把半杯水都倒在了李闵头上,这家伙还一脸无辜地眨眼睛,嘟囔:“怎么,你不爱我么?”

    “……”叶绝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遏制住自己揍人的冲动,冲着贺维泽皮笑肉不笑:“贺政委,听说您和李队长以前是一个部队的?”

    “嗯,”贺维泽放下筷子,脸色也颇为无奈:“这家伙一直都这么没心没肺地能闹腾,让你见笑了。”

    “没事,”叶绝硬憋出两个字,挤出人群到门外面透气去了。

    夜色已经深了,食堂外的路灯有几盏前两天就坏了,后勤的司南还没来得及派人去修,这会儿都不明不暗的闪烁着,叶绝长吸了一口夜里清凉的空气,吐出一口闷气去就蹦跶到旁边那一排水龙头去,拧开水管对着脑袋结结实实地冲了冲。

    满身的酒气瞬间被洗去了不少,叶绝甩甩脑袋,觉得心里舒服了点儿,还没转身就陷入了一个人有力的怀抱。

    又是这种悄无声息的潜伏,带着夜行生物的杀气,叶绝却清楚地明白这人对着自己的时候是无害的,稍微挪了挪肩膀在萧白身上靠了下,叶绝笑着小声说:“队长?”

    “嗯,”萧白含混不明地答应了一声,头蹭在叶绝肩窝里,发梢上也沾了点儿水珠,他的声音也是闷沉沉的:“早上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叶绝耸耸肩膀,叹气:“队长,最近事儿太多,我得发泄一下。”

    萧白把人放开了,退后几步站稳,逆光的角度下,他的眼睛沉得更黑,专注地看着叶绝,沉寂的像海,浓郁的像酒。

    “叶绝,有些东西我注定给不了你,就像现在,我们可能一直得藏在黑暗里,就算不是完全的黑暗,也得拿东西把自己盖住。”

    萧白的声音很低,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有点沙哑,一字一句如同有实体,重重砸在叶绝心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坑洞。

    “队长,我知道,”叶绝用力点点头,走上前两步,让萧白看清楚自己的眼睛,黑夜里他的眼里只有萧白,那是他在暗夜里唯一的世界和唯一的光明。

    萧白笑起来,用力揉揉叶绝的脑袋,顶了一下他的脑门,郑重地说:“我不会离开利刃,永远都不会。”

    也不会离开你,心里接了这一句,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远处昏黄的路灯有几盏似乎终于不堪重负的灭了,本来还承载了一半光影的道路瞬间陷入了黑暗中,这两人的身影也没入了黑暗中,食堂门缝里映出来的星点微光就在他们身后。

    苏明远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他的好兄弟和他的队长相对站着,专注地看着彼此。

    苏明远愣了一下,挡住身后醉醺醺的管仲,生拉硬拽地又把人给扯回去了。

    终于闹腾完了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兵痞们基本都醉的一塌糊涂,一个拉一个的踉踉跄跄的往宿舍楼走过去。

    孙静左手拉着歪歪扭扭的张然,右肩上顶着犹自痛哭流涕的管仲,一脸抽抽地往宿舍楼飞奔而去。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几个山坳子,管仲坚持到西山五号的时候就扛不住了,低吼一声就把着根电线杆开始狂吐,空气中都是他吐出来的酸水和酒水味道,很难闻。

    不少士兵被管仲这么一刺激,也都扛不住了倒地就吐,一时间真是吐得每个人都要咆哮了。

    好算是都吐干净了,兵痞们都摊在地上开始喘气,管仲歪在电线杆上忽然就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看向山坳间某个地方,专注的吓人。

    “孙静……你还记得那里吗?”管仲清醒了点儿,抬着颤巍巍的手指向黑暗中辨不出方位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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