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宠妻_分节阅读_103
重生盛世宠妻 作者:李息隐
林晁嘿嘿笑,甩手便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头一昂就道:“这叫爷们,男子汉就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方显男儿气概。”见母亲跟姐姐都是坐得一动不动,只愣愣瞪着眼珠子看着自己,他噎住,而后坐正身子来,“娘,姐,我又不是如大哥那般的文臣,不必事事鞠礼,那多累啊。”
林琬冷着脸道:“大哥是文武都行,要你跟他比武,你肯定比不过他。”
林晁一听,脸刷的黑下来,然后就急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看着大哥的样子就文弱,怎么打得过我。”他一边说,一边就抡起拳头来,得意道,“姐,你知道吗,我这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你信不信?”
林琬道:“有本事你去打死一个人。”
“打死人就不必了,那种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林晁耸肩伸腿笑了一番,然后忽然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他转头看向自己姐姐,但见她脸色越发不好,立即回味过来,忙站起身子说,“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今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薛瑛疼女儿,当然也疼儿子,见闺女又板起小脸来要给儿子讲规矩了,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姐弟俩都是倔驴脾气,杠上了,谁都不会让着谁。”又望向林晁,笑道,“晁哥儿,娘方才与你姐姐商量了,唤你来也是想问你,若是让你去北境你舅舅那里历练历练,你可愿意去?”
林晁一听,连忙兴奋得跳了起来:“儿子当然想去,三表兄也去?”
林琬板着脸道:“让你去是叫你去历练挣一份功名的,可不是让你去游山玩水,你问平表哥做什么?”
林晁嘿嘿笑着走到姐姐跟前去,黑眸攒着亮光,开心地笑着说:“三表兄去自然是好的,表兄不去也不打紧,我去找大表兄与二表兄。”又献殷勤似的给自己姐姐捏肩捶背,软了语气道,“姐,到时候赵邕要是敢欺负你了,我这个做小舅子的一定打得他屁滚尿流,让他摸不着南北。”
听得弟弟这话,林琬心头一暖,望向他道:“那你真得好好在军中历练历练才行,不然的话,又怎么护着姐姐?好了,既然你应了,那咱们便就这样说定了。”拍了拍弟弟肩膀,忽而又严肃起来,“晁哥儿,你要好好争气才行。”
到了晚上,派出去的婆子跑回来说老爷回来了,不过没来后院,去了书房。
薛瑛静静坐在一处,眸光略微有些阴沉,然后起身往前院林成寅书房走了去。
☆、81|8.8 |城
第122章
苏兰蓉的事情的确给林成寅带来的打击很大,不过,那只是一时的,事情过去之后,林成寅的日子也照常过。后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静下心来细细想过,他对苏兰蓉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小的时候初次相见,他见她大冬天的只穿着身破旧的单薄小袄子,还被人追着打骂,不由就动了恻隐之心,亲手给了她一锭银子。他救她的时候,只觉得是举手之劳的仗义之举,根本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后来她主动寻上门来,为了找他,缩在墙角过了夜,大冬天的,险些给冻死。
她说他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所以不由自主就摸索过来了,她说她想报恩,想伺候在他左右。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才七八岁,女孩子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双颊冻得都要烂掉,他实在觉得她可怜,便点头应了。
后来那么多年的岁月里,两人朝夕相处,感情也就渐渐有了。
他以为自己是她唯一可以倚仗的人,所以对她尽心尽责,百般呵护,总觉得,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能够给她一个肩膀依靠外,再没旁人能够保护她了。所以,便是她一再骄纵,争风吃醋,甚至多番耍些小手段来争宠,他瞧在眼中虽有不满,但只要想到她身世那般可怜,也会护着。
因为他一直都以为,她是全心全意待自己的,她除了可以倚仗着自己这个丈夫外,便一无所有。可直到如今才发现,原来不是。她一直在欺瞒自己,利用自己对她的真心来欺骗自己,甚至连两个孩子都……
想到此处,昏暗的灯光下,林成寅一双眸子又立即烧起火来。
他竟然替别人养了十多年孩子,而且为了护着那对野种,竟然一再刁难指责自己一双亲生子女。想着过往的种种,林成寅越发自责起来,想到妻子曾经的温柔体贴,到如今这般嚣张刁蛮,心疼得犹如刀绞一般。
近来,倒是也常常回忆起与妻子的过往,每每想到以前,他都觉得一阵暖心。
他想挽回,想妻子给他一个机会,可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妻子如今不但对他恨之入骨,且对他再没有一丝感情,他能够看得出来……
但他舍不得放手,倒不是为着薛家权势,他只是觉得不舍得。也总想着,若是当初没有苏兰蓉,他跟薛氏是不是感情一辈子都会很好?想到此处,又觉得惋惜,心中实在难过。若是妻子能够给他一个机会,他定然百般呵护,自此往后,将她捧在掌心中来疼。
正想着事情,忽然闻得敲门声,林成寅回了神。
看着投映在碧纱纸上的身影是妻子的,他激动得刷一下就站起身子来,然后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想出声应着,但又怕话一说出口妻子就走了,想即刻去开门,又怕看到妻子那种对他爱答不理的表情,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头薛瑛装模作样敲了两下,没听见声音,直接冷声道:“你若是不开门,咱们就这样谈也行,总之,我来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而已,说完我就走。”
听妻子说要走,林成寅连忙走到门边,刷一下就打开了门。
薛瑛冷冷瞥了他一眼,连礼都没请,只径直往书房里面走来。
林成寅愣了愣,随即要关门,薛瑛即刻转过头去,大声怒道:“不许关门!”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气愤,声音又高又尖锐,声线还有些微微颤抖,一双杏目狠狠瞪着林成寅,气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林成寅望了她一会儿子,没有说话,只将书房两扇门完全大开。
薛瑛见状,心中这才稍稍好受些,而后直接于一旁坐了下来。
林成寅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英姿笔挺,静静在薛瑛跟前站了会儿,触及到她厌恶的眼神后,他又默默收回目光,而后撩袍轻轻在她对面坐下。
“阿瑛,你此番前来寻我,是什么事情?”他薄唇抿得紧紧的,心中也十分紧张,显然是已经猜得她此次前来的打算了。
薛瑛没有看他,只高抬着下巴看房顶,郑重道:“林成寅,咱们和离,往后另娶他嫁,两不耽误。”眼角余光瞥到他似乎要说话,薛瑛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道,“你别误会,我来不是跟你商量的,是知会你一声的。你且写好和离书,明儿一早,咱们便一道去京兆尹那里,将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
林成寅静静坐着不动,只一双黑眸定定落在她身上,半饷才道:“阿瑛,咱们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你当真非要如此?”他因为愤怒激动,剥削的唇越发抿得紧紧的,“你如此恨我,是因为我以前薄待了你跟一双儿女,可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往后我定然会好好待你跟琬琬晁哥儿,你又何故如此倔强?”
薛瑛笑将起来:“林成寅,事情都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了,你还想挽回?真是可笑得很!难不成你觉得我对你还有情?你当你是谁,我将你放在眼中的时候,你还算是个人,如今我薛瑛想得开了,你便什么都不是。”
林成寅见她如今话说得越发难听起来,脸更冷了几分,一双鹰眸只紧紧锁在薛瑛身上。但想着的确是自己对她不住,脸色又稍稍缓和了些,只是拒不妥协道:“阿瑛,以往是我对你不住,但如今我想得开了,我要对你好,我是不会跟你和离的,你且别再往这方面想。”言罢,他嘴角划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连带着眼睛里都盛了笑,“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的话,昨夜怎么……”
“你还敢提!”薛瑛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巴掌拍打在案几上,倏地站起身子来。
林成寅一愣,继而又严肃道:“阿瑛,我是认真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够回心转意,我承诺下半辈子都待你好。”稍稍一愣,又说,“不,阿瑛,我知道现在没有资格要求你回心转意,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薛瑛脸色十分不好,如今对他再没了情,连多听他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
“林成寅,你且歇歇那些心思吧,便是这世间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考虑与你将就。”她面上尽量表现的淡然,只幽幽望向林成寅,嘴角泛起笑意,“我真是奇怪得很,为何以前会对你这般言听计从,真是瞎了眼睛。”
说罢,片刻不再逗留,只转身离开。
林成寅眸光一暗,立即大步走到门口,两只长臂一伸,就将门关上。而后转过身来,只低头垂眸望着薛瑛,眸光似有火焰喷射。
薛瑛怒道:“林成寅,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林成寅似是从喉间溢出笑意来,眸色又沉又深,他朝薛瑛逼近一步,“你是我妻子,我是你的夫,你我行夫妻床笫之事,又有何不妥?”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但见她原本白皙的俏脸气得酡红,心中有些酸涩之意,但仍然严肃道,“阿瑛,你若是再怀了我的孩子,就走不掉了。”
说罢,他气息越发粗重起来,不管不顾的,只一个饿虎扑食朝薛瑛扑过去。
薛瑛想避让却没有避让得了,整个身子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她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觉得心中作恶,没忍住,竟就真的吐了出来。刚好林成寅闭着眼睛要凑过来亲她嘴,吐了他满脸。
林成寅措手不及,倏地睁开双眸,然后愣愣呆住了。
趁他怔愣失神之际,薛瑛再顾不得许多,连忙往外面跑去。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林成寅抬手抹了把脸,转身静静望着那院子中黑漆漆的一团,只觉得外面吹进来的风都是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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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瑛带着丫头回了自己院子,林琬见母亲回来了,立即站起身子来。
“娘,爹爹怎么说?你们谈得如何?”林琬一边扶着母亲往内室去,一边细细瞧着母亲面色,但见她面色不好,心一沉,问道,“爹爹不肯?”
薛瑛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真没有想到,林成寅竟然这般无耻!”
话说出口后,才反应得过来,坐在自己跟前的是闺女,便稍稍熄了些火,只是面色依旧阴沉沉的。想着林成寅方才那副嘴脸,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恨不能呕出隔夜饭来。她是真的对他再没丝毫感情了,连带着如今听他说那些情话都觉得恶心。
他那样的话,若是搁在数月之前说,她或许能够兴奋得睡不着觉,可是如今……如今真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更何况是往后下半辈子再跟他绑在一起。
“琬琬,你爹爹不答应和离。”气归气,可气完之后,还是得想法子才是。
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林琬不觉得惊讶,只是坐得更靠近了母亲一些,拍着她肩膀安慰她道:“娘,总归是有法子的,您别担心。总之女儿答应您,一定会在去仪州前帮您跟爹和离了,好不好?”
想着方才林成寅那副无赖样,薛瑛担心道:“若是他一直不肯怎么办?你爹爹这个人……”原是想说些厌恶他的话,但想着在闺女跟前,不是什么话都能够说的,便及时住了嘴,只蹙着眉心道,“总之这事情由不得他,他应不应,娘都不会再跟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