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黑暗中的铅汞训练
高术通神 作者:伸笔码良
这两道气息冲到我的感知当中就好像是两道燃烧的火焰。它们是那么的强烈,灼热,却又异常的温和。
我没从气息中发现什么不友好的意向。
所以我挥了下手,示意关欣等人不要动。
转眼工夫气息愈来愈近了,待我看清楚来人时。我不由小惊了一下。
奔来的是两个藏人,他们就是我在成都狮子山脚下见到过的那两个卖药材的藏人。
藏人跑到了近处,远远喊了一声:“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我急忙抱拳:“见过二位大哥,两位这是……”
为首一个藏人走到近处,他弯腰,手放到胸口用一个很漂亮姿势跟我施过礼后,他抬起头来说:“朋友,我守在这里已经很久。而接下来,你需要我们给你做向导。”
两个藏人身上有的是藏族同胞独具的那种气质。
说不上来的气质,很冷,孤傲,并且像雪山一样。不容侵犯。极有尊严。
他们表明来意后,又跟我说了他们的名字。
这两人中个子稍高的那一个名叫次松。后面一个矮点的则叫普布。
当然这不是他们的全名,仅仅是为了我方便称呼而告诉我的名字。
次松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佛爷安排他们带着我来的一个地点。而能进到这个地方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跟我一起的孙师父。
至少关欣和小黑,他们还不能来到这里。
他们进入的话,极有可能在里面迷失,跟着发生意想不到的危险。木序史技。
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
从我到京城。去那个xx宫。见过那位所谓的俗家高人,其实他肯定不是简单的‘俗家’只是为了怕我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所以,他用了一个身份稍加掩饰罢了。
从那一刻起,我与藏地的因缘就接上了。
当然了。这一缕因缘若向上回追的话,还要说到我第一次步入江湖,让唐剑给我拐到克什米尔地区,遇到那座伏藏时,我就已经接上这个因缘了。
当时我面对那个能考验人心智的通道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试试。后期当我通过,我又在想,能不能有更复杂的,更加严峻的类似这样的考验。
那个时候我潜意识中就有这样的发心了。
可我没当回事儿。
时隔多年,这一缕发心转化成因缘,就这么把我带到了藏地。
次松和普布两位仅见过一面的藏人对我来说非常的亲切。
当然了,我之前曾听叶凝说过,藏人中也有很多人的素质不高,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一路走来,在拉萨的时候,确实也在路灯下见到过一些很是‘不拘小节’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两位藏人给我的感觉很好。
就仿佛我跟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见面没有过多的疑虑和问题。几道眼神的交流下来,我已是明白自已要接的是什么了。
同样我相信孙师父也有跟我一样的感受。
是以她在看到藏人,听过对方的讲解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回头吩咐关欣,让她跟小黑一起,好好守住这个洞口。
然后,我们就准备往里去了。
在普布收拾绳子的时候,次松告诉我,这原本是一个很大的山谷,山谷有一座很雄伟的寺庙。庙宇后面就是这个用来训练强大武士的地方。
后来由于地震造成强烈的山体塌陷,这个大大的训练场就被掩埋了。
那个时候,古格王朝还存在。当时的国王就动用了数万的劳工,深入到山体掩埋区域,他们挖掘的时候,发现了地底竟裂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那口子里面透出一股又一股的风。
于是,古格的国王索性让人在里面又重新建了一个庞大的训练场。
再后来,王朝衰落,训练场被一位九头邪师占据。
他还领了人在这里进行一些黑暗,秘密的修行。但那个不是正法,是魔道。最终,莲花生大师到藏地弘扬佛法。
那些追随莲花生的,有金刚之勇的战士找到了这个魔窟,他们把里面的魔徒降伏后,将九头邪师处死在深处。
最终,那些勇士又将此地用巨石永久封了起来。
简单讲过这个地方的传说,次松告诉我,等一下进去里面去的时候不要说话。谁跟谁也不要有语言上的交流。一切都要用心来感受,听着心的指引,去做,去行。
不要让自已受到身体的束缚。
一切要听从心的指引,然后再用那道合上身的力,一起去完成下面的考验。
次松并没有说这处空间究竟有多大。
但我知道,如果用一个定义来说明的话。那么青藏高原下方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地下空间。
这在国际科学界已经利用最新的卫星遥感技术得到证实了。
而这里,应该只是那处大大空间的一个小地方,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地方。
一番讲解过后。次松先借用一绳子荡到了下面,跟着我看到底下亮起一团的火苗。便又接过普布递给我的绳子,降到了这个坑洞的底部。
坑洞不大,占地面积大概有两百平米的样子。
四周全都是堆砌非常整齐的石质砖墙。
砖墙上的一头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附近堆积的碎石有明显让人整理过的痕迹。
我大概扫了一眼,感觉万冰他们应该是沿这个洞口进去的。
而我们显然不走洞口。
次松用一个沾了油脂并燃起的破布条点燃了伫立在这个厅室中心位置的两盏油灯。
那个灯内用的油脂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大概是古墓中的长明灯吧。历经千百年的时间洗礼,油脂已经成了固体。但当用火燎上时,它们仍旧可以幽幽地燃烧。
灯原本有六个,但在不久前发生的爆炸中砸坏了四个,所以只点亮了两个。就在这六个灯柱的中间,围起的是一个向上拱起的螺旋形圆柱体。
圆柱体的直径大概有六米。它表面分布了四道向下盘旋的突起,突起的高度大约有三十公分,它们向下延伸,穿透地面。而就在它们与地面的交接处,赫然出现了宽约一米的黑幽洞口。
我在这坑洞上方感知到的风,就是这黑沉洞口吹出来的。
它的下面,究竟有多大。
这无人能知道。
普布让众人散开,围在这个大大的圆柱体四周,然后他跪在了地上,用朝圣者礼佛的方式,对着这个圆柱体进行跪拜。
我们在他的引导下,亦做了这个动作。
这应该是一种表示,一种内心对这里的尊敬。
我将要利用这里存在的事物,提升我的内在。所以,。我需要表示这种全身心的尊敬。
我是这样想的,然后在跪拜期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我不能说这个东西有多玄幻,但它确实是非常,非常的真实,它一下子就深深印在了我的身上,脑海,灵魂的深处。
然后跟我的身体,灵魂融合为一。拧成了一个整体。
醍醐灌顶……
对,就是灌顶。
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原本属于我自身的力量,它在身体内浮现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灌顶了。
灌顶不是被迫接受外来的力量和思想。
而是打开人与这个宇宙,与外界的那道屏障。去掉世俗的心,然后通过苏醒的明心来对待身边的事物。
这就是灌顶。
我感受到这力量了,它属于我,同样也属于这个宇宙。
在做完这种无声跪拜后,普布第一个跃上了圆柱体上的螺旋台沿。
跟着是次松。然后我,孙师父。
我们都没有商量,但知道是什么意思,跃上后,就将两脚踩在伸出的那个台沿上,跟着又将后背紧紧贴住圆柱体。
当我做完这个动作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一个信息。
就好像有人说话一样,但我听不到声音,可确实是有这样一道信息传到我脑子里。跟着我告诉自已,我要需要闭上双眼,把心交给这个大圆柱体,同时把心上附带的力量一同交给它。
要把自家身上的东西,力量,好不容易悟出来的铅汞之力,等等的一切,交给这个遍布了岁月沧桑的岩石圆柱。
这种事情,我想一般人轻易不会同意。
但是我做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这么做了。
然后我感觉自已开始移动……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原理,我的后背紧紧贴着这个岩壁,两脚好像在滑行,又好像在慢慢的挪走,就这么一点点开始向下动起来了。
在这个移动的过程中,我清晰感知到有些地方,窄到仅仅是脚后跟的一丁点鞋底儿搭着这个台沿了。
那一点的距离,可能仅有一公分,有的时候,可能连一公分都没有。
如果换了之前的我,换了那个没有高原行走经历,不知道天地,宇宙和我本就是一体的那个我。
我可能已经掉下去了。
但现在我不会。
虽然只有一点的力量,但是我不会掉下去。
我没有想这里面的科学道理,物理公式,什么都没有想。因为那些根本就没有用,现在我需要做的是保持空明。
脑子,身体,所有属于我的一切都是空,虚无,不存在的。
移动的不是我,而是那一团铅汞之物!
它沿着这个圆柱体四周的岩壁一圈,又一圈,呈螺旋形向下,慢慢,慢慢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
有那么几次,我明显感知到我的脚下已经没东西了。
但不用我做出反应,铅汞之力本能就让我的后背抓住了岩壁,然后一点点继续的往下走。
时间在推移!
许是一个小时,又或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最终当两脚真正感应到坚硬的地面时,我听到呼……
伴随一记火苗跳跃的声音,然后在一个燃起的火盆旁,我睁开眼,然后看到了次松的身影。
不久后,我又见到了普布和孙师父。
我跟孙师父对望了一眼,然后我发现,她好像要突破了。
至于我。
经过方才的那一番洗礼和刺激,我能明显感知到内脏外的那一层筋膜了。只是它还很薄,很薄。
我们都没有说话,没有交流。
因为次松说了,下来后就一句话都不能说。
然后我看着他点亮火盆后,又闭眼似在寻找方向,末了他挥了一下手,我跟着他一起向前走了大概十几步后。
次松停住了身形。
我这时能明显感知到身体方面出现了一道深渊,但这道深渊上好像横着一根什么东西。
这东西有,又似乎没有。
因为它不确切,不是一个明显存在的物质。
并且,我无法用双眼看到它。因为这是一片光线无法照到的黑暗区域。
于是我只好听着次松的呼吸。
大概过了三秒,次松稍向左移了移,然后他动了。
动了一下,唰!
他就掉了下去。
视线,听觉,等等的一切都没有了作用。
这就像是一个深深的黑渊,能够起作用的只有我的那团铅汞之力。
我利用铅汞的感知,即附在它上面的灵性,拖着身体前进了大概五步后,我找到了次松消失的那个位置。
我又挪了一步。
唰!
脚下空了。
我直直的向下掉去。
但这个时候我没有慌,因为我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是这副身体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工具。
真正的我是那个铅汞,是铅汞拖着工具存立于人间。
人要利用的是工具,怎么能让工具来利用人呢?
就是这样。
所以这个掉下去的威胁仅仅对工具有用,对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呼!
我突然就停住了。跟着两脚踩住了一块横出陡崖的东西。
此时次松好像已经远远的走了,因为我感知中的他,距离我至少有五十米远。
接下来,怎么动?
转念间,头顶有风声,我知道第二个人掉下来了。
可是……
我朝哪里动呢?
铅汞之力上的灵性在这时放开了。
它很快给我找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距离我六米远,在我身体斜下方,它是一块同样突出陡崖的一个小平台。
唰!
我移了过去。
最终当两脚落实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个游戏怎么来玩了。
很有意思。
它是用放大的灵性来做一个很理性的事。
灵性让我来感知这里的落脚点,理性就是,落脚点必须是真实存在,不虚不妄的那么一个地方。
稍慢一点,或稍有差池。
瞬间就会同追上来的那个人一起坠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