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定局
武侠长生 作者:步九霄
玄慈将所有的事情一肩扛下,并没有狡辩一句。
这反倒让游骥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曹旭冷冷一笑,玄慈要真的这般光明正大,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儿,早干什么去了?
直到现在聚贤庄押着叶二娘当面对质,避无可避之下,方才站了出来。
聚贤庄既然胆敢发难,自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身为一派掌门的玄慈,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少林寺的名声。
只听玄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辱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说道:“这,这个……。”
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
“是。”玄寂含泪说道:“玄慈犯了淫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杖责二百。”
玄慈闻言,当即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玄寂转过头去,说道:“执法僧,用刑。”
少林僧众之中走出了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对着玄慈说道:“方丈,得罪了。”
说罢,站直身子,举起刑杖,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
四周的江湖人士面面相觑,少林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大违物情之事。
曹旭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玄慈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没有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发生了,影响也已经造成了,少林寺的没落已经成为了定局。
脚下轻移,曹旭悄然离开了人群,向着少林寺藏经阁的方向而去。
故地重游,却也没有多少感慨。
越是靠近藏经阁,曹旭的精神就越发的集中,扫地僧,足以和逍遥子、独孤求败、张三丰等人并肩而立的宗师级高手,就在前方不远处。
曹旭脚下的步伐越发的轻盈了起来,整个人放佛飘在空中一般。精气神心意,高度凝聚在了一起,距离“三花聚顶”的妙境,更加的接近。
武道之宗师,仙道之筑基。
历经三世,终于要直面这个境界的存在了。
“沙沙沙……。”的声音传来,藏经阁外,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一点也不像身有武功的模样。
“后学末进游坦之拜见老前辈。”曹旭拱手说道。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你这孩子倒也有趣,不在前边看热闹,来见我这个老和尚作甚?”
曹旭说道:“天下间的热闹多得是,就算没有热闹,也可以弄出热闹来。但是天下间迈步宗师之境,或许只有前辈一个人。”
老僧摇了摇头,继续扫地,不再理会曹旭。
曹旭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扫地僧的动作虽然迟缓,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越是观察,就越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奥秘。
正当曹旭渐渐的沉迷于其中的时候,扫地僧忽然一幅衣袖,说道:“你这小子,还要偷师多久。”
随即,一股柔和的劲力涌来,曹旭身不由己,便被推到了藏经阁外。
“多谢前辈指点。”曹旭躬身说道。随后便离开了藏经阁。
少林寺前,玄慈和叶二娘已经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汇聚而来的江湖中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因为玄慈的身亡,少林寺在没有推选出新的方丈之前,暂时是没有精力理会其他事情的。
本打算借此时机,扬威天下的鸠摩智也只能偃旗息鼓,现在跑去挑衅少林寺,那些个已经红了眼的少林武僧,绝对会不死不休。
正当鸠摩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明王请留步。”
鸠摩智转身看去,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先前就站在“游氏双雄”的身后,想来便是江湖传言中一战令“四大恶人”除名的聚贤庄少庄主。
“阿弥陀佛。”鸠摩智喧了一声佛号,说道:“不知少庄主有什么事情?”
曹旭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请问明王的小无相功是从何处学来?”
“小无相功。”鸠摩智神色一变,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说道:“何来什么小无相功,少庄主一定是认错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王莫要否认了。小无相功是本派绝学,我是不会认错的。”曹旭说道。
“不知少庄主意欲何为?”鸠摩智问道。
“只是想要收回这门武功罢了。”曹旭说道。
“少庄主说下了,小僧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鸠摩智说着,便施展少林寺“八步赶蝉”的轻功,向山下赶去。
曹旭微微一笑,展开了凌波微步跟上。
少室山的山道上,二个人影一前一后,一晃而过,速度之快,超乎常人的想象。
不一会儿,二个人便下了少室山。
鸠摩智立刻便窜进了路旁的树林子里。
曹旭想也不想,紧随其后,将江湖中人“逢林莫入”的金科玉律抛在了一边。
刚一进入树林,“嗤嗤”二声,便是二道气劲破空袭来。
曹旭“嘿”了一声,身形猛地一停,二道气劲从他面前飞过,凌厉的劲风激荡,让曹旭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
就这样一耽搁,鸠摩智已经跑的远了。
曹旭长叹一声,不就是从扫地僧身上略有所悟,想找个人打一架,验证一下,没想到鸠摩智这么不给力。
一路来到登封县城,大宋朝的经济就是比大明朝发达,来到了登封县最大的客栈,如归客栈。
曹旭大致看了看,环境还不错。
游氏兄弟领着聚贤庄的一干人,就住在这里。
见到曹旭后,游骥长出了一口气,走上来说道:“坦之,你终于来了,慕容公子等你好一阵子了。”
曹旭笑了笑,看来“南慕容”的名号,在老爹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
走进一间客房,一个二十八/九岁的英俊青年正凭窗而立,望着天际的云卷云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