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гōūsんūɡE.cōм 秦家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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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乔桥盘腿坐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搜索一些需要的资料,她现在挂了个导师的名头,但腹中一点墨水都没有,尤其景闻和海蝶擅长的又是她没接触过的声乐领域,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过了一会儿,察觉到肩膀上一暖,乔桥抬头,感激地看着刚给她披了个薄毯的男人。
    宋祁言坐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我现在带着两个艺人你知道吧?”乔桥盯着屏幕苦恼地抓下巴,“但我对唱歌一窍不通,这可怎么办?”
    “……”
    乔桥等了好一会儿宋祁言都没说话,她奇怪地抬头:“咦,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吗?”
    “我知道。”对面的人悠悠道,“但我不想告诉你。”
    “噗——”乔桥憋住笑,正色道:“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5公分的长度可以随你支配,你想加在什么地方?”
    宋祁言愣了下,随即低头沉思,乔桥迫不及待地说出答案:“应该加在中国版图上!这才叫格局!”
    她顺势讲道理:“虽然我们现在有一点分歧,但奋斗的方向是一致,所以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对你也——”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宋祁言伸手掐住她的下颌,然后吻了下来。
    她坐在床上,宋祁言单腿支地,另一只腿跪在床沿上,所以自然地比乔桥高一大截,乔桥必须努力仰着脖子才能配合上他的动作,艰难支撑的同时还要跟宋祁言接吻,对体力的要求不是一般的大。
    舌尖翻搅,唇齿相融,宋祁言半晌才放开她,乔桥如蒙大赦,累得靠着枕头不停喘气。
    “你……你干嘛突然袭击……”她猜自己脸一定红的要命,因为用手捂住脸颊时觉得脸颊烫手。
    宋祁言没说话,眼眸深沉地动手解她的衣扣。他这人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跟和尚破戒似的,前后完全是两个人,乔桥知道她多半跑不掉了,但还攒着一堆资料要查,做完可就连动鼠标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桥讨饶地握住男人修长的手指:“我还要查资料……”
    “不用查。”宋祁言冷静地拨开她的手,“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怎么告诉我,每次做完我都要累得晕过去了,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那就在你晕过去之前说。”宋祁言把她的衣服全解开,乔桥本来就是刚洗完澡,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这会儿倒是方便了。
    男人太熟悉她的身体了,就算乔桥理智尚存,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宋祁言把笔记本电脑从乔桥怀里抽走,手掌顺势抚上了她的左肋。
    他很享受触摸乔桥身体的感觉,哪里都可以,并不一定是带有更多性暗示的部位,比如现在,他的手指就反复摸索着那一点凸起的肋骨,却对更上面的乳包兴趣不大。
    乔桥脑子里那点‘该查资料还是该做爱’的思想斗争很快就粉碎了,她根本抵抗不了宋祁言,男人什么都不做,只要简简单单站在那里,都对乔桥有巨大的性吸引力。
    她很快被压到了床上,宋祁言低头反复深吻,手指则将她下半身唯一的遮盖物扯掉,等前戏做的差不多,便分开她的两条腿,将早就蓬勃炽烫的性器塞了进去。
    乔桥闷哼了一声后不由自主地收紧肌肉,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宋祁言压制住她那一点微弱的抵抗,抱着她的腰部,激烈的抽送起来。
    两人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彼此的身体都熟得不能再熟,配合起来也十足默契,很快都能在不同的姿势中找到最让自己舒服的那个点,乔桥被顶得脑子里噼里啪啦像放烟花一样,她不由自主地将腿缠上宋祁言的腰。
    每次跟宋祁言做爱,都让她有种就算马上死掉,也无所谓的感觉。
    宋祁言的额上也出了点汗,他很少出汗,经常大热天也依然清清爽爽,可见这场性爱的激烈程度。两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宋祁言也射了两次,后来去浴室洗澡又没忍住做了一遍,乔桥被宋祁言抱到高高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背后就是一整面清晰透亮的大镜子,男人似乎是受了这个的影响,第三次做得格外发狠。
    结果也跟乔桥预料的完全一致,她彻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鼠标都握不了。
    “大骗子……”乔桥从被单中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试图去摸床头的电脑,“我的资料……”
    另一只骨节更大的手将她的小手一把握住,硬给拽回了被单里。
    “再提工作,我就把你开除。”宋祁言冷冷道。
    “你你你你不仅骗人还双标!”乔桥更悲愤了,“你天天在家看文件,我也没拦过你啊。”
    “但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想着工作。”
    乔桥语塞,这确实是。
    她小声嘀咕:“但你答应告诉我的……”
    因为离得近,她很清楚地看到宋祁言脸上闪过一丝烦闷。这个微表情很稀有,连乔桥自己都没见过几次,因为宋祁言是那种习惯筹谋全局的人,他做什么都是谋定而后动,所以很多事他在做之前就想好结果了,他只会衡量后果是否能承担,而不会无谓地浪费情绪。
    而他居然因为乔桥这句话而掩饰不住地郁闷了一秒,足以可见宋祁言是真的不想让她继续干下去了。
    果然,男人下一句是:“我可以安排你去管第二分部。”
    乔桥:“你这以权谋私……”
    “嗯,去吗?”
    乔桥无力吐槽,你是宋总耶,居然拿出一整个分部的管理权诱惑她,重点是还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在以权谋私!
    “不去。”乔桥坚定摇头,“我都答应景闻和海蝶了,不能扔下他俩就跑,起码也要带出个样子。”
    宋祁言利诱失败,略有一点失望。
    “他们俩你不用太操心。”宋祁言说,“新羽娱乐的艺人转过来后都会重新签合同,我不喜欢养闲人。”
    乔桥眼睛一亮,她立马明白了宋祁言的意思,这说明景闻和海蝶都是有实力的,只是暂时没发挥出来而已。
    “导师也不需要指导艺人唱歌。”
    “原来如此,都怪萧曼雨,也不找个人带带我,害得我以为导师什么都得会。”乔桥一激动就想从床上起来,结果忘了腰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但导师一点也不轻松。”宋祁言摇头,“你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等选秀要开始的时候,有的你勾心斗角。”
    “慢慢来嘛!”听过景闻的歌声之后她还挺有信心,“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还有一件事。”宋祁言顿了顿,“秦瑞成联系你了吗?”
    乔桥一惊。
    秦秦一直没消息的事她当然很在意,中间也给他发过短信打过电话,但不知怎么全都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回音,她倒不担心秦瑞成的安全,以他的身份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会立马见报,所以乔桥也安慰自己秦瑞成肯定有事忙去了。
    “没有……他怎么了?”
    乔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太大条了,就算秦瑞成经常吊儿郎当有事就找她没事就消失不见,她也该计算一下时间,距离上次见面都过去多久了?她居然也没想到要问问别人!
    “我也联系不到他。”宋祁言说,“但是我前天得到一条消息,秦家现任家主病亡了。”
    “什么?!”乔桥惊得差点弹起来,但吸取上次教训,立马又躺回去。她捂住嘴:“不可能啊,我们上次去的时候,奶奶的精神看着还很好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秦家藏着这条消息秘而不宣,一定是家产分配出了问题,秦瑞成大概在处理这个。”
    宋祁言嘴角带上一丝讽刺的笑:“秦家现在应该乱套了。”
    “那怎么办?”乔桥真急了,“秦秦他又不喜欢做生意,还那么懒散,他怎么争得过别人啊!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你很担心?”
    乔桥想也不想:“那当然啊,秦秦对我那么好——嗯~”
    她最后的尾音直接变了个调,因为宋祁言突然从背后将性器顶入她体内。两人做完没多久,还在恢复体力阶段,那个部位自然维持着湿润和滑腻,所以他不费任何力气,轻而易举地就插了进去。
    “本来想放过你的。”宋祁言将试图挣脱的她牢牢摁回原位,声音毫无起伏,“现在不可能了。”
    哇。
    乔桥只想暴风哭泣,她真的就是顺嘴一说而已!
    506:家访
    过了两天,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乔桥亲自敲响了景闻宿舍的门。
    WAWA现在不再留出那么多宿舍供艺人居住,一个原因是艺人数量减少质量提高,很多艺人嫌公司宿舍太小,更喜欢租外面的豪华公寓。另一个原因是公司可以留出更多空间作为拍摄场地,节约成本。但对于那些收入不高或者还处于练习生阶段的艺人,WAWA也会提供住房补贴,以此来表示对每个员工的关怀。
    景闻住的小区离公司不远,他跟海蝶住一栋楼,两人就是楼上楼下的区别,所以乔桥来之前特意给海蝶打了电话,确保景闻在家。
    “咔哒”一声,门被景闻打开了。
    他看清是乔桥之后立马要关上,但乔桥早就眼明手快地用脚抵住了门板,景闻稍一迟疑,乔桥就灵活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早啊!”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景闻穿着件薄薄的套头雾蓝色针织衫,下身穿着白色休闲裤,染过的头发没做造型,顺服地垂下遮住额头,看起来更像个半大的少年了。
    他看着乔桥:“你来干什么?”
    “社区送温暖。”乔桥从包里摸出一个外卖盒,打开后是热腾腾的小笼包,“这家的早点真是一绝,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
    景闻看着就不像会做饭的样子,桌上还摆着几个空外卖盒子,应该是昨天剩下的。
    “我不吃。”景闻摇头,“没事的话,我要打游戏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打游戏?”乔桥来了精神,“打游戏好啊,我跟你一起打。”
    景闻:“我不跟女生玩。”
    “诶?为什么?”
    他慢悠悠道:“因为女生都很菜。”
    乔桥努力控制住表情,尽量让自己笑得别太明显:“咳咳,那可不一定哦。”
    三局下来,景闻眉头紧皱,盯着游戏手柄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有点怀疑人生的感觉。
    “淡定,这个游戏刚发售那天我就买了,玩了一个月就通关了,还是中国区一个小Boss点的记录保持者,你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我也正常。”乔桥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哦对,你玩不玩深海迷城?我那儿有盘,咱们可以换着玩。”
    景闻摇摇头,他认真地看了乔桥一眼:“你挺厉害的。”
    乔桥嘿嘿一笑,她也就在游戏上天赋过人了。
    “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孤独吗?”乔桥环顾了一圈客厅,“海蝶就住楼下吧?为什么不一起住呢,正好有两个卧室。”
    “我喜欢自己住。”景闻把游戏手柄收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啊。”乔桥状若无所谓,“朋友间登门拜访很平常吧?”
    景闻:“你要是想劝我唱歌,那还是放弃吧。”
    乔桥看了景闻一眼。
    少年正在收拾桌面上残留的空外卖盒,他一弯腰,后背一节一节的脊骨就从针织衫下突了起来,肩膀和手腕也是细瘦嶙峋的,纤细得像一根冰晶凝成的树叶,风一吹就能折断似的。
    但乔桥知道,这样的体格虽然看着瘦弱,在镜头里却会非常好看,配上景闻的脸,就算不唱歌,当个小偶像也能火。
    不是只有乔桥自己长着眼睛,公司其他人也一定清楚这一点,但依然没有人愿意带景闻,那只能有一个解释:
    他不止拒绝唱歌,而是拒绝所有的镁光灯和舞台。
    这恰恰是乔桥最想不明白的。
    “今天不聊工作,聊点别的。”乔桥笑眯眯地看他,“你家里人呢?有没有兄弟姐妹?”
    乔桥明显感觉到景闻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他没看乔桥:“跟你无关。”
    嘶。
    这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乔桥要不是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真想给他一头槌。
    “好吧,不说家里,聊聊兴趣爱好也行啊。”乔桥不屈不挠,“平时只打游戏吗?有没有别的喜欢干的事?比如看电影啊什么的。”
    “没有。”
    “听歌呢?你肯定听歌吧?”
    “我从不听歌。”景闻面无表情地把外卖盒扔进垃圾桶,再把垃圾袋打了个结,放到门口鞋柜边。
    如此几次三番,乔桥无论问什么,他都只用几个字回答,而且坚决不主动展开话题,明显就是在应付事。
    乔桥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起身准备告辞了。
    急不得急不得,把孩子逼紧了会适得其反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乔桥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海蝶上来了吧?”就起身拉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着邮局标志性绿色马甲的男人,他递给乔桥一封信,说了句“景闻收”,就又匆匆离开了。
    好奇怪,这个年代还有人写信吗?
    乔桥也没在意,正要返身把信递给景闻,却见少年一反常态的紧紧盯着她。
    两人见面以来景闻一直是无所谓怎么都行的样子,现在却像炸了毛似的浑身的刺都立起来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乔桥:“信给我。”
    乔桥有点懵,景闻已经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信,同时右手指着门口,胸膛剧烈起伏:“你该走了。”
    “哦,那我帮你把垃圾拿下去……”
    “不用了!”
    “好的好的。”乔桥连忙跨出去,门板几乎是追着她的脚后跟合上了。
    还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这……
    不至于吧?
    乔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刚才摸过信封的右手,突然好奇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居然让景闻反应这么大。
    难道是家里的事?
    有可能,她在第一次问话发现景闻有意规避自己的家庭后,就设计了几个旁敲侧击的小问题,当然无一例外都被景闻绕过去了,不过也由此可见,景闻对他的家庭情况讳莫如深。
    可就算家境不好,也不碍着上台唱歌吧?娱乐圈有的是单身家庭长大的孩子,连替父母还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还可以顺势打造励志人设,根本算不得减分项啊。
    乔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头绪,正要下楼,又想着来都来了,不如顺道去海蝶家坐坐。
    海蝶倒是开门很快,只不过……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
    乔桥:“……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呢。”
    海蝶恍然大悟地挠了挠头:“我这平时来的都是酒肉朋友,习惯了习惯了,你等会儿。”
    他‘砰’一声关上门,几分钟后又打qun六^3伍48凌94o整理开,上半身好歹套了件卫衣,大裤衩也换掉了。
    “进来吧,我这儿就是有点乱,嘿嘿。”
    乔桥进屋一看,这何止是有点乱,这简直就是猪窝==。
    同样是单身男人独居,景闻家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海蝶这儿却连找个地方下脚都费劲!难怪景闻不愿意跟海蝶合住,这谁能受得了?
    “呃,你凑合坐吧。”海蝶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抱到一边,腾出一块半米宽刚好能坐进一个屁股的空位置。
    乔桥十分感动但还是选择拒绝:“……我站着就行。”
    海蝶‘啧’了一声:“都怪那帮孙子,每次来吃完饭都不给我弄干净。”
    “咦,这是什么?”乔桥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拎出一张写着潦草音符的纸,她乐理知识不太好,但大致还能照着哼出来,“你写的歌吗?”
    “哦?嗯……”海蝶不大好意思地转过脸,“随便写着玩玩的。”
    这可不像随便写着玩的样子。
    纸上涂涂改改,最多的一个地方改了十三次,为了一个四分音符还是八分音符反复斟酌,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版的四分音符。
    “听说你以前组过乐队?”乔桥郑重地把那张纸叠好放在桌上。
    “这你也知道啊?哎哟……怪丢人的。”海蝶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明显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大学时候搞着玩的,也没唱出个名堂,演出时候都自费买灯箱让兄弟朋友们在下面举,假装有粉丝哈哈哈。”
    “那你舞台意识挺强啊。”乔桥称赞道,“那时候就知道造势了。”
    “当初跟新羽签约的时候,那人也说我台风很好,嗓音条件虽然一般,但创作能力还行。”海蝶笑笑,“谁知道签约即顶点,后面我就再也写不出什么好歌了。”
    “不离开的原因也挺简单的。”他怅然若失道,“还不死心吧,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逐渐认清现实了。”
    乔桥想了想:“其实你嗓音挺有味道的。”
    海蝶的声音比较浑厚,可能抽烟抽得比较多,带点沙沙的感觉,挺沧桑的嗓子。但他的缺点也很明显,音域太窄。打个比方,十分满分制的话,景闻的嗓子可以达到9分之高,海蝶也就6分不能再多了,这个分数,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
    海蝶听乔桥这么说倒是很爽朗地笑了:“好久没听人夸我了。”
    他还挺高兴的,拍了下大腿:“正好,中午咱们吃火锅吧,我去把景闻叫下来,咱们这三人团队还没正式搓一顿呢。”
    乔桥尴尬地摸摸脸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刚才好像把景闻惹了……”
    “这有什么,那家伙经常矫情,动不动就跟来了大姨妈似的。”海蝶蛮不在意地站起来,“你等着,我去叫他。”
    507:血缘
    当然火锅最后还是在景闻家吃的。
    无他,唯景闻坚决不肯踏进海蝶家一步尔。
    这点乔桥倒是很赞成,海蝶家那个脏乱的样子确实很影响食欲。
    景闻去买了菜,海蝶切肉,乔桥很想帮忙,但海蝶坚决把她赶出了厨房,说什么‘没有让导师伺候艺人的道理’,乔桥听了只想笑,她一直以为自己年轻又没经验,这两人能把她当朋友看就不错了,没想到是实打实把她当导师尊重的。
    景闻一直低头默默收拾,也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乔桥问他话他就用简单的‘嗯’‘啊’‘哦’回答,眼睛紧盯着手里的菜叶,好像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
    乔桥挺忐忑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景闻既然反应那么大,肯定是冒犯到他了,要不要道个歉?
    还在犹豫,她就听见景闻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乔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景闻闭紧嘴巴,转身出去了。
    乔桥看着他的背影立马乐了,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吧?所以他不肯看她是因为不好意思吗?怎么会有这么青涩的人啊喂!
    火锅咕嘟咕嘟煮好了,三人席地而坐,海蝶还从家里带来两瓶好酒,可惜的是乔桥和景闻都不大能喝,他只能自饮自酌,有点不痛快。
    喝多了,海蝶就戏精附体,抱着景闻嗷嗷哭,说他想要个女朋友,手还在景闻身上乱摸,边摸还自言自语这个女的皮肤很滑溜他很喜欢,就是胸小了点。
    景闻人小劲儿也小,怎么也招架不住他,被摸得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红通通跟要滴血似的,领口都快被扯到胳膊弯了,肩头和锁骨都看得清清楚楚。乔桥笑得直不起腰,最后景闻给了海蝶脑袋一下狠的后者才老实下来,嘟嘟囔囔地躺在地上睡过去了。
    乔桥心想,这俩人真是宝藏啊。
    如果说一开始,乔桥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才想带他们,那现在,从吃完这顿火锅开始,乔桥的心态就变了。
    就算没有萧曼雨,就算没有名誉和利益,她也要把这两人推到舞台上,享受所有的赞美和光芒。
    这两个人,无论景闻还是海蝶,都不该被埋没。
    起码要让娱乐圈看到他们,只要听到他们唱出的第一声,就足够了。
    吃过饭,海蝶已经不省人事,收拾残局的工作只能由乔桥和景闻完成。景闻去厨房刷锅具杯盘了,乔桥负责清理桌上地上的残渣。
    角落里有个垃圾桶,乔桥就拿过来准备装垃圾,但当她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那封信,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也不能说原封不动,因为它被撕成了好几块。但封口又是完好的,说明景闻拿到信后看也不看地就撕掉了,再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厨房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景闻还在刷锅。
    如果偷偷看一眼的话——
    算了,她怎么能干这种没品的事,再说这是景闻的私事。
    想好了,乔桥就准备把盖子盖回去当做什么都看到,但眼睛不受控制地溜到信封上,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好巧不巧地瞄到了信封背面右下角蓝字印刷的XX监狱的字样。
    这是监狱专用的信封。
    乔桥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为什么监狱要给景闻寄信?他犯错了?不对,如果违法了也该是法院寄过来传票等东西,怎么都轮不到监狱啊。
    难道是有在押犯人给景闻写信?
    乔桥知道监狱对外发送的信件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一个刑期未满的犯人可能一个月也就一两次能寄信的机会,把这样宝贵的机会都用在了景闻身上,说明两人关系匪浅。而且看景闻对待信件的态度,这信也收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乔桥突然觉得心脏发凉,如果景闻有在押犯人的直系亲属,那他自甘堕落放弃唱歌也就完全说得通了。
    中国是个尤其注重伦理道德的社会,很多外国明星结婚之后出轨或者另觅真爱是可以得到大众谅解的。但在中国,只要明星被爆出出轨家暴等丑闻,基本宣告其职业生涯的终结,连品牌商都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很多明星艺人才愿意花重金买下被拍出轨的照片和证据,不仅是维护形象,也是为了不被以‘不合公序良俗’的理由封杀。
    人们对明星的道德人品都要求如此之高,以至于不允许公众人物出现明显的污点,那如果明星犯法了呢?
    那这个明星基本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前面说的出轨等等,或许在明星离婚或者正式道歉后能得到公众的谅解,但如果触犯法律,不仅明星自己要被封杀,经纪公司和背后的团队,都要跟着受影响。如果有拍摄了还没来得及播出的电视剧电影等等,那损失可就大了,几个公司因此垮掉破产都有可能。
    中国人对犯罪者如此喊打喊杀,一定程度上当然起到了震慑效果,但带来的另一个负面作用就是对违法者亲属的‘本能’歧视。
    乔桥知道以前发生的一个例子,一个还算小火的男演员被爆出父母曾是诈骗犯,家中千万房产豪车等等都是靠榨干很多老人一辈子的血汗钱得来的。此事在网上当即引起轩然大波,粉丝后援会连夜出公告切割,品牌商解约,电视剧延后播放,雪崩一样瞬间就把这个男演员打进谷底了。
    他后面虽然澄清对父母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但愤怒的公众怎么可能相信?后来果然一路走低,渐渐销声匿迹了。
    乔桥感觉胸口闷得喘不上来气。
    她只能祈祷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是的话——
    厨房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景闻走了出来,他系着一个蓝白格子的围裙,两条带子在腰上一绕,细得跟什么似的。
    他见乔桥呆呆地站在那儿,桌子地板也没收拾,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准备自己收拾。
    然后他就看到了垃圾桶和垃圾桶里的那封信。
    景闻立马明白了。
    “是你家人吗?”乔桥感觉自己问得声音都在发抖。
    “嗯。”景闻笑了一下,“你别幻想了,信是我爸写的。”
    他平时很少笑,顶多就是弯弯嘴角而已,怎么看怎么安静,但他这个笑容却很放得开,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
    乔桥的心脏猛得沉了下去,最糟糕的结果。
    “那,是什么罪名呢?”
    要是打架斗殴或者财产纠纷,哪怕是交通肇事,都还好。就怕——
    “强奸。”景闻声音低低的,没有什么情绪,“判了十年,我16岁的时候他进去了。”
    16岁。
    乔桥粗略一算,那不就是景闻跟新羽娱乐签约的年份?
    “命运真的很奇怪。”景闻的目光放到窗外,他轻声道,“我刚签了十年的艺人合同,他就被法院判了十年监禁,一年不多,一年不少,好像做儿子的也要付出同等代价似的。”
    “受害者呢?”
    “你别问这些了。”景闻低头看着桌上的马克杯,“没用的,这不是10和1的问题,是0和1的问题。”
    “没事,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乔桥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们是不一样的。”
    “是吗?”景闻突然抓住乔桥的手腕,力气非常大,“过来一下。”
    “诶?”
    两人跨过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海蝶,景闻一言不发地拽着乔桥往卧室走去。
    乔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任由他拉着走。
    进了门,景闻反手把门上锁,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那件雾蓝色的针织衫被他随手扔到一边,少年瘦削还没完全长成的身体意外的有一种纤弱的美感,一层薄薄的肌肉贴在骨骼上,皮肤又白又细,再配上他的脸,真是一副美景。
    乔桥还傻愣愣的不知道他要干嘛,景闻就走了过来。
    “呃……”她眨眨眼,“你要换衣服吗?”
    景闻微微抿住嘴唇,突然一把将乔桥推到了床上。他欺身压下来,同时将乔桥意图推开他的手反剪到了背后。
    乔桥的脸埋在枕头里,看不到背后景闻的表情,心想这孩子发什么疯?力气还这么大!他看着那么瘦力气还这么大!一点也不科学!
    “景闻你干嘛!放开我!喂!”
    冰凉的嘴唇贴上她的后颈,乔桥瞬间跟被电着了似的僵住了,但背后的人没有就此罢手,她察觉到景闻在扯她的衣服,手已经贴上她的腰了!
    “景闻!你清醒一点!你又没喝酒你耍什么酒疯啊!”
    少年的动作仍然不停,似乎对乔桥的话充耳不闻。乔桥不得不承认她开始害怕了,门窗紧闭,声音都被闷在床褥之间,无论怎么努力地挣扎,都撼动不了对方。
    “放开!”
    拼力一撞,乔桥才终于翻过身,她看到景闻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绪,跟那个会红着脸向她道歉的少年判若两人。
    她怕了,慢慢往后缩,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手也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紧紧攥住了胸前的衣扣。
    景闻突然笑了。
    “你看。”他往后退了两步,“刚才你也想到了吧?‘他父亲是强奸犯,他体内有他父亲一半的血,就有一半的概率变成强奸犯’。”
    “你还敢说,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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