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酒醉后的杜峰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作者:风雨归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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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酒醉后的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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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奇略一停顿,“经过这次失利后,你皇祖父会坚定立场,向黎国投降!”
苍奇没说口的话是,以他对杜峰作战风格的了解,那是一个杀伐果敢的人!
此次定会斩下他的头频,送给他(性xìng)子绵软的皇兄,((逼bī)bī)迫他早(日rì)下定决心!
这边杜峰正在同各位将军商议,如何处置这次俘虏的苍月国王爷和将军。
苍奇猜的没错,杜峰的想法,确实是打算斩下他和苍月国将军二人的头颅,((逼bī)bī)迫苍月国皇帝尽早决断!
其他众位将军面面相觑。
虽说他们在战场上手起刀落,不知杀死了多少敌军!
可从来没有杀过皇族中人!
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皇族中人,是受老天特殊眷顾的,哪怕(身shēn)为俘虏,也应该受到尊敬!
他们想着最多是用这皇族中人去恐吓一下对方,换取些许好处,从没想过要取人(性xìng)命。
所以当杜峰用寻常平静的语气,说要斩那二人头颅,就像斩两个普通的士兵头颅时,那些将军们一时都沉默了!
这时,有士兵来报:“将军!有人进了俘虏营!”
“谁?”
那士兵略犹豫了一下,“您手下的送信使,阿夜!”
阿夜?杜峰眉头一皱,想起初见那苍月国王爷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一说,倒觉得二人有些相像了!
他面上神色不变,沉声吩咐:“速提他二人来见!”
“是!”士兵领命而去。
沉浸在重逢惊喜中的苍奇和阿夜,毫无防备的,被突然进帐的几位凶神恶煞地将士捆了起来。
阿夜边挣扎边怒吼:“我是杜将军派来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苍奇知道,阿夜是被人发现了,淡淡唤了一声,“阿夜!”
那望向阿夜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坚定,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阿夜的命!
阿夜回望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停止了挣扎,(身shēn)形一直,厉声喝道:“本(殿diàn)下既不是你们的战俘,也不是刺客或(奸jiān)细,你们有什么资格绑我?”
那拿着绳子的大汉楞住了,(殿diàn)下?什么(殿diàn)下?
阿夜全(身shēn)散发出贵族威严气息,小小(身shēn)板站立在那,骇住了一群(身shēn)材高大的莽汉。
为首的那人多少有些见识,见阿夜与苍月国王爷,相貌气质有几分相似,心中便猜想,莫非这阿夜也是苍月皇族中人?
想到将军只吩咐提他二人去见他,并未说如何带他们去!
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解了那王爷(身shēn)上的绳子,坐了个请的动作,“王爷,阿夜,将军有请!”
说完便带头往外走去。那些将士让出一条路,将苍奇与阿夜团团围在中间,插翅难飞。
苍奇本也没想过要逃走,看到这阵势,面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和阿夜一起随带头那人朝杜峰帐走去。
这边杜峰营中有位将军,见他派人去提苍月国王爷和阿夜,试探问道:“这阿夜是纪文书带来的,不知这纪文书又是何(身shēn)份?”
秦(日rì)勉和邱李二位将军,都狠瞪了那人一眼!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纪文书是(奸jiān)细?哪个(奸jiān)细会在敌军中,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若真是苍月派来的(奸jiān)细,苍月军队的实力早就大增,他杜家军怎会是对手?
没脑子的家伙!
那人瑟缩了一下,心中嘀咕:老子也不是怀疑,只是按例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啊!
杜峰也想到了这点,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小丁,去伤患营把纪文书找来!”
苍奇和阿夜来到杜峰帐中,杜峰起(身shēn)拱手行礼,“见过奇王爷!”
又用眼神望向阿夜,“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阿夜知道已无法隐瞒,直接表明了(身shēn)份:“本(殿diàn)下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苍夜!”
杜峰嘴角勾起,拱手双行了一礼,“见过皇太孙(殿diàn)下!”
阿夜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其他将军见平时聪明讨喜的送信小子,摇(身shēn)一变为贵气((逼bī)bī)人的敌国皇太孙(殿diàn)下,都有些不敢置信!
阿夜虽然还是阿夜,气场已完全不同!
他此时已无须掩饰自己,(身shēn)为上位者的气势全开!除了杜峰外,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心中都有些凛然。
苍奇拱手回礼:“见过杜将军!”
杜峰一指他(身shēn)边的太师椅,“王爷请坐!”
苍奇笑道:“杜将军客气!本王虽为王爷,此刻在杜将军前,却为俘虏!即为俘虏自要有做俘虏的自觉!”
杜峰也不勉强,自行坐下。
苍奇向他再行礼,也不拐弯抹角,“杜将军,本王知晓将军一心想结束战争的心思,也明白将军将会如何让我国皇帝妥协,本王愿一力配合,绝无怨言!
只是皇太孙(殿diàn)下年幼,来到杜将军帐下也是巧合,并不是有心来刺探军(情qíng)!
还请将军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放他一马,送他回苍月国!本王不胜感激!”
阿夜此刻却忽然间明白了苍奇话中的意思,他挡在苍奇面前,戒备地盯着杜峰,“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五叔祖?”
杜峰面上表(情qíng)看不清喜怒,“还在商议中!未有最后定论!”
阿夜急道:“放我五叔祖回去!本(殿diàn)下留下来当你们的俘虏!”
杜峰嘴角勾起,“(殿diàn)下虽然金贵,份量却有些不足!”
“你!”阿夜怒瞪着杜峰。
苍奇知道他们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同杜峰谈条件的筹码,“那一切等将军定论!本王只求将军能将本王刚说的话,放在心上一二!”
杜峰还未回应,帐外小丁报道:“纪文书到!”
纪子期一脸茫然的进到帐内。
杜峰和众位将军在一边,阿夜和另一陌生男子站在一起。
而且,那男子的五官与阿夜有些相似,莫非是阿夜的亲人找到了这军中?
但,这有必要惊动杜峰和各位将军吗?
纪子期心中猜测,手上动作却不停,向众人行了个礼,“将军好!众位将军好!”
然后用眼角瞟向阿夜,想询问他怎么回事?
阿夜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若说这营中,隐瞒(身shēn)份的阿夜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纪子期了!
而且说不定,她还会因为他的(身shēn)份问题,被他连累!
苍奇对纪子期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她,阿夜说不定早已横尸街头!
纪子期正疑惑阿夜为何不理她时,杜峰淡淡的声音传来:“纪文书,你可知你带回来的阿夜是何(身shēn)份?”
是何(身shēn)份?阿夜从不明说,但从他讲的事(情qíng)里,可以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子期不知!”
杜峰表(情qíng)似笑非笑,“阿夜便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苍夜!”
怎么可能?纪子期猛的抬头,却是看向阿夜!
阿夜咬着唇,缩着肩,不肯抬头与纪子期对视,一瞬又回到了以前的阿夜。
他的不言不语便是默认,知道事(情qíng)真相的纪子期心中震憾。
她知道阿夜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苍月国皇太孙(殿diàn)下!
她运气也太好了点吧!随便出个门,就捡了个天潢贵胄回来!
纪子期并未想过,阿夜(身shēn)为苍月国皇太孙,(身shēn)份暴露后,会给她这个带他入营的人带来什么麻烦?
她只担心,两国现正交战,阿夜无声无息在军营中待了两个月,怕被有心人误认为是(奸jiān)细,而惩处他。
特别是那些战死士兵的战友或亲友,他们心里恨极了苍月国人,连带的,肯定也会恨上阿夜!
但她知道阿夜根本都不想回苍月国,又如何会与他们联络呢?
可是她相信没用,重要的是要杜峰要相信才行!
纪子期转向杜峰,哀求道:“将军!子期可以发誓,阿夜离开苍月国来到黎国,事出有因,并不是有意的!他绝对不是(奸jiān)细!子期可担保!”
阿夜未想到纪子期知道真相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而是担心他会被处罚。
鼻头一酸,眼眶顿时含上了泪,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苍奇也未料到纪子期,会直接出面替阿夜求(情qíng),心道,难怪阿夜话语中对她多有依赖,看来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各将军神(情qíng)各异,杜峰的神(情qíng)也有丝异样,“纪文书,你现在要担心的,不应该是如何帮你自己洗脱嫌疑吗?”
纪子期不解,“嫌疑?什么嫌疑?”
杜峰静静道:“嫌疑一、不知(情qíng)的(情qíng)况下,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识人不清之罪!
嫌疑二、与敌国勾结,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犯通敌叛国之罪!
嫌疑三、本(身shēn)为敌国派来的密探,带敌国探子进入军营,打探我黎**(情qíng),犯私窃他国机密罪!
纪文书,这些你没想过吗?”
营帐里顿时陷入一阵安静。阿夜正(欲yù)替她辩解,苍奇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头。
纪子期正色道:“回将军和各位将军,子期之所以未想过自己会有嫌疑,
其一、子期相信阿夜绝对不是(奸jiān)细;
其二、子期在军中时(日rì)虽不长,但所作贡献有目共睹!
若之前分箭、计算风速、新账本、大数预策这些方法,苍月**队帅先采用,今时今(日rì),谁胜谁负,恐怕还未知!
其三、苍月国难道真无人了吗?会派出不会洗澡、不会穿衣、不会梳头,聪明又倔强,尊贵而年幼的皇太孙(殿diàn)下来黎国当(奸jiān)细?
各位将军明察秋毫,必会知道子期所言真假,所以子期从来不曾担心自己!
只是阿夜(身shēn)份特殊,现又是非常时期,请念在阿夜年幼,又与各位相处一段时间的(情qíng)份上,能从轻发落!”
阿夜刚听到纪子期斩钉截铁地,再次表示自己不是(奸jiān)细时,又差点感动得落下泪来。
可后来听到她开始揭短,眼泪还没掉下,心中就忍不住恼火了起来!
偏偏五叔祖还在旁边闷笑一声。
阿夜心中磨牙:你个女人!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干嘛要掀小爷的疮疤?小爷现在早就会了!
杜峰看着(挺tǐng)直在那,一板一眼,红唇一张一合的纪子期,想起好似已有好多(日rì)未见,不由有几分走神!
纪子期说完后,杜峰发现自己刚光顾着看她,都没听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杜峰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各位将军如何看?秦将军?”
被点到名的秦(日rì)勉抓抓头,“子期是肯定没问题的,这各位将军心里肯定有数!
否则就像她说的,若她的那些功劳全部在苍月国实施,咱们杜家军恐怕还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阿夜,”他看一眼阿夜,在阿夜清亮的眸子下不由撇开了眼,“这些(日rì)子里,军营变化甚大,苍月国却一无所知,还是用老法子来打仗!所以老秦我也相信他不是探子!
只是他毕竟是苍月国皇族人,老秦我可以不追究,只怕营中兄弟不肯放过!
所以,还是请将军定夺吧!无论怎样,老秦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秦(日rì)勉第一个主动表明相信纪子期和阿夜,但对阿夜的处置由杜峰决定后,其他各将军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意见。
只有最后发言的李将军道:“我杜家军此次攻打苍月国的目的,是为了要苍月国皇帝自动在降书上签名!如若不然,则杀光所有皇族之人,另选他人登碁!
所以本将军的建议是:对阿夜的处置不急于一时,若苍月国皇帝陛下愿意受降,咱们就放了阿夜,送他一份人(情qíng)!
若苍月国皇帝不降,那么迟早苍月皇族之人会死在杜家军铁蹄下,到时阿夜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幸免于难!
因此,是留是斩,就看这次苍月国皇帝陛下的态度了!”
众将军闻言纷纷点头。
杜峰也点头默认李将军的说法。
纪子期心中却很焦急,苍月国一直不降,又怎么能肯定这次就一定会降呢?
除非有什么狠招?
她突然全(身shēn)一凉,看向苍奇的眼神便多了丝悲凉!
只有苍奇的头颅,才能让苍月国皇帝亲眼感受到黎国此次的决心!
阿夜年纪虽不大,但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苍月国皇帝亲自教导!李将军一明说,他也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了!
阿夜不想五叔祖丢掉(性xìng)命,便主动请缨,“本将军,本(殿diàn)下愿回宫,亲自说服皇祖父!”
杜峰反问道:“不知(殿diàn)下打算用如何说服你皇祖父!”
阿夜道:“我会同他讲明现在杜家军的变化,现在的杜家军早已不是以往的杜家军,我苍月**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杜峰冷笑道:“(殿diàn)下独自一人离开苍月,想必是在苍月国内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殿diàn)下有信心此次回去苍月后,这些麻烦就能解决掉吗?
何况苍月国之所以进犯我黎国,从来都不是因为有胜算!而是算准了我黎国陛下,不愿接手苍月的心思,因而心存侥幸,希望借此能((逼bī)bī)迫黎国送粮!”
杜峰虽不知阿夜离开苍月的原因,但不得不说,他的分析精准到位!
阿夜涨红脸,不知如何接话!
苍奇不忍,接着道:“那不如让本王回苍月好好劝导皇兄,皇兄若是知道阿夜在杜家军中,以他对阿夜的疼(爱ài),定会答应的!”
杜峰又冷笑两声,“皇太孙(殿diàn)下在苍月的麻烦,竟((逼bī)bī)到一国之皇太孙需要离家出走,可见与朝中强硬势力脱不了干系!
如若阿夜在杜家军的消息在苍月传开,那些强硬势力,恐怕会更加激烈反对投降,最少也要激怒杜家军,让杜家军一气之下拿阿夜开刀后,才会答应受降!”
纪子期倒抽一口冷气,杜峰说的确实有道理!
苍奇思索片刻后,苦笑道:“将军深谋远虑,是本王肤浅了!那还是按将军先前的想法执行吧!”
“不!”阿夜紧紧抱住苍奇不放手,大声反对。
帐内一时陷入僵滞。
人命关天,纪子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将军,不知要苍月国受降的条件是什么?”
当着苍奇和阿夜的面,杜峰也不隐瞒,“一是要求苍月国二十年内不得进犯黎国,以黎国皇帝陛下为尊;
二是立即斩杀当朝丞相千之易;
如若苍月国同意以上条款,黎国愿意分批支援苍月国一万石粮食。”
苍奇张大嘴,“若无斩杀当朝丞相千之易这一条,我皇兄肯定立马签字投降!”
“不行!”阿夜声音尖锐,“千之易必须死!若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千侧妃如何敢毒死我母妃?又如何会在被发现后,无人敢追究?
我就算是死,也要千之易死!替我母妃报仇!”
纪子期无法体会阿夜的心(情qíng),但阿夜神色激动,又如此坚持!纪子期便决定支持他的想法,“若将‘斩杀千之易’,改为‘千之易自行了断’呢?”
苍奇再次惊讶到合不拢嘴!若是改为“千之易自行了断”,皇兄便不会承受((逼bī)bī)迫要臣的指责,而寒了其他大臣的心!
那这所有的责任,便全都推到了宰相千之易(身shēn)上!
一向自认深明大义的千之易,说不定还真的会自尽。
而皇兄也完全没有了顾虑。
苍奇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
只是简单几个字,便将责任转移,打破众人苦思无果的僵局。
各位将军一思索,也察觉到,只是略改几个字,意思还是一样,偏偏又明显的不一样了!
(奶nǎi)(奶nǎi)的,这读书人果真是(奸jiān)诈,不用刀剑也能杀人于无形!以后老子可得小心点了!
杜峰的嘴角勾起,带着赞赏和骄傲,眼睛里突现的光彩,说明了他心中无法形容的震动!
提出建议的纪子期心中同样不平静。
早前听苏小年提过,苍月国与黎国的交恶,便是宰相千之易的建议。
当时的纪子期对他并无恶感,那只是作为一个国家大臣,对黎民百姓应尽的责任。
但此时,为了结束战争,为了阿夜,她却不得不为千之易的死出谋划策!
她曾经是坚决反对以暴制暴的人,所以她不想面对战争!
现在却要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来结束战争,仅管对象是一个人!
纪子期发觉,这个世界上的事,比她所理解的,要复杂得多!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面对这个真实的、原始的、残酷的世界时,想法还是过于天真!
营帐里又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阿夜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子期,这样是不是既可以让千之易死,又不用再打仗了?”
纪子期点点头,“基本是这样的!”
于是,原本计划苍月国皇帝投降后,才和谈的条件,提前被送到了他的龙案前,只条件改为了:
一、若丞相千之易自行了断,黎国愿意分批支援苍月国一万石粮食。
二、苍月国二十年内不得进犯黎国,以黎国皇帝陛下为尊;
连同此降书送过去的,还有被俘苍月国将军的头颇以及苍奇。
杜家军中人出于对皇族的敬畏,可以不杀苍奇与阿夜。
但对于苍月国将军,就定不会轻饶了!
杜峰亲手斩下那将军的头颅,派人送到了苍月国皇帝龙案前。
并传信道:若苍月国皇帝五(日rì)内,不在降书上盖上玉玺,杜家军将全体出征苍月国,不惜杀光苍月国皇族,也要平息此次的战事!
在这几(日rì),苍月国到底经过了多少风雨,苍奇又如何在其中推波助澜,纪子期不得而知。
只知五(日rì)后,苍月国皇帝在降书上盖上了玉玺,让苍奇送回了杜峰手中。
苍月国百姓对当朝宰相一向敬(爱ài)有加,却在这粮食面前闭上了求(情qíng)的嘴。
同样的,朝中除了几位皇弟外,无人敢出声求(情qíng)。
千之易临死前,慷慨就义,大笑道:“用我千某的一条命能换得苍月国千万人的(性xìng)命,何乐而不为?只可叹我千某只有一条命,尔等拿去吧!”
黎国皇帝陛下收到此消息后,感叹千之易的气节,他虽为黎国带来了莫大的困扰,却是在其位谋其政,立场不同而已。
当下下令苍月国皇帝要好生厚葬。
听到消息后的纪子期,心中也多有感叹!
一切尘埃落定后,杜峰为阿夜举行了简单的送行仪式。
陪同的有各位将军、曹云清,还有纪子期。
这是阿夜的要求。
阿夜心中恋恋不舍,未打仗前的一个多月,是他人生中最快活、最肆意的(日rì)子。
还有纪子期,除了皇祖父、父王、五叔祖,以及死去的母妃外,她是对他最好的一人了!
他不想跟她分开。
于是阿夜的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
他对坐在他(身shēn)边的纪子期低声道:“子期,不如你随本(殿diàn)下一起回苍月国如何?”
纪子期笑着摸摸他的头,“阿夜,你回去后,有你皇祖父和父王照顾,我很放心!我也很快要回天顺了,我的弟妹还在等着我!”
阿夜眼眶顿时红了,“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纪子期柔声道:“阿夜乖,以后我有时间了,就去看阿夜好不好?”
阿夜眼泪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shēn),倔强大声道:“我不!你骗人!你说你把我当成亲弟弟,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
可你现在却要抛弃我!我不相信你!我就要你明天跟我一起回苍月!”
阿夜猛地离开席,飞奔而去。
除了一直有留心她这边动静的杜峰、曹云清和苍奇外,其余将军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纪子期尴尬笑笑,起(身shēn)拱手向众人道:“各位大人慢用,我先去看看阿夜!”
阿夜并没有回杜峰特意帮他重新安排的、高规格的帐蓬,而是去了纪子期的小帐。
纪子期寻了一圈后,才在自己的(床g)上发现了躲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的阿夜。
她正想着如何劝服阿夜时,阿夜猛地掀开被子,大吼道:“你个笨女人!这么迟才找到小爷!小爷都快憋死了!”
看到以往的阿夜又回来了,纪子期放下了心。
她笑着上前一把抱住阿夜,齐齐倒在(床g)上,“不是我笨!是我们家阿夜太聪明了!”
阿夜撇撇嘴,“你就会哄小爷开心!”
纪子期伸手挠他痒,阿夜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躲:“子期,痒!别挠!别挠!”
阿夜求饶!纪子期却不理,继续挠他。
阿夜怒了,开始反击,两人在纪子期的(床g)上笑闹了好一阵。
末了,两人都累了,阿夜便依在纪子期怀里休息。
然后纪子期便感觉到自己(胸xiōng)前一片湿意,她忍不住鼻头发酸起来。
她也舍不得和阿夜分开!原来想着战事结束后,她便带着阿夜一起回天顺,反正两个是养,三个也是养!
她确实没想过和他分开!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分开了!
纪子期想想这几个月的相处,心中有些后悔,若早知会这么快就分离,当初就该更加好好待他才是!
阿夜在她怀里闷闷又可怜地道:“子期,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纪子期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背,没有回答他。
过了一会,阿夜又闷闷道:“子期,你以后一定要来苍月看我!”
“嗯!”仅管阿夜看不到她的动作,纪子期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两人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连半夜杜峰的到来,也没惊醒他们。
杜峰看着(床g)上相拥而眠、面露满足的二人,注视良久,转(身shēn)离去。
接阿夜回国的仪仗第二(日rì)一大早就到了。
苍有国皇帝甚至想亲自来接,尽快看到他(日rì)思夜想的长孙!但在众大臣的劝阻下,只得作罢。
不过他还是来到了最靠近黎国的苍月国边境,盼望长孙一回苍月国,他便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来接阿夜的仪仗是苍月国最高规格的六十四抬,这是只有苍月国皇帝才有的殊荣。
由此可见苍月国皇帝对阿夜的重视!
阿夜拉着纪子期的手,不愿放开。
纪子期早上用(热rè)毛巾,帮阿夜敷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将他眼睛上的红肿消去大半。
来接阿夜的使者催了三遍,“皇太孙(殿diàn)下,请尽快上驾回宫,皇上还在城门口等着您!”
阿夜这才不依地放开纪子期的手,走向銮驾。
他边走边回头,纪子期在他后面微笑挥手。
就到銮驾时,阿夜突然回头,朝纪子期跑了过来。
他跑到纪子期面前,拉低纪子期,在她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纪子期楞了一下。
阿夜的脸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红,他小声又难掩激动地在纪子期耳边道:“小爷我亲了你,小爷会对你负责的!”
不待纪子期反应过来,像逃避什么似地,飞奔向銮驾!
纪子期摸着被阿夜亲过的地方,哭笑不得,臭小子!
阿夜坐上銮驾,吩咐使者快点起驾!
使者心中嘀咕,(殿diàn)下您刚刚怎么催也不上銮驾,现在一上,就要马上走!皇家人果真是心思难测!
他只得匆忙同杜峰行了个礼告辞,大呼着“起驾”离去!
杜峰和一众送行的将军,目送着远去的銮驾,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纪子期向着銮驾的方向不断挥手,阿夜却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这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纪子期暗笑。
直到銮驾只剩下几个小黑影,纪子期才收回手。
转(身shēn)打算回小帐时,发现杜峰正冷冷盯着她。
冷不防的,把纪子期吓了一跳。
杜峰很快撇开眼,同几位将军各别后,向自己营帐走去。
纪子期心中朝他作了个鬼脸!
我忍你!我忍你!反正就快要回去了,以后肯定没再见的机会!
想到这,纪子期心中立马畅快了起来。
与阿夜分开的伤感也冲淡了不少。
三(日rì)后许多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有告老还乡的,有暂时留守天凉的。
有派往西南的,如杜峰;有回京复命的,如曹云清;有历练完毕打道回府的,如纪子期。
纪子期想着天顺离京城近,如曹云清方便的话,她便想随着他一起上路。
曹云清十分高兴,笑着道:“方便的,大家一起还有个照应!三(日rì)后辰时,你来粮草署汇合,还有署中几个兄弟,咱们一同出发!”
“好!”
纪子期回来的时候,顺便拐道去了秦(日rì)勉营帐。
秦(日rì)勉此次也会带着神弓营其中三千人,同杜峰一起前往西南。
在各位将军中,纪子期与他最熟,想着这几(日rì)大家都要互相告别,怕没什么机会再见,便提前来向他道别。
秦(日rì)勉正好在帐中整理一些无用的文书。
看到纪子期,不耐烦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子期,什么风把你吹老秦这了?”
“秦将军!”纪子期拱手行礼,“子期提前来跟您道别!”
秦(日rì)勉想到三(日rì)后就要分别,这个粗壮的汉子,也露出了一丝哀愁,“你这一提醒,叔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秦叔叔!”纪子期见他面色不郁,便改了口,又安慰道:“以后定会有再相见的机会!”
秦(日rì)勉听得她唤叔叔,又高兴起来,“子期说得是!以子期的本事,将来定是国之栋梁!(日rì)后在朝中定会有相见的一(日rì)!
子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叔我!”
纪子期笑着点头,“承秦叔叔吉言!子期定不会忘了您!”
秦(日rì)勉被她秦叔叔、秦叔叔地哄得合不拢嘴,亲自将她送到了帐外。
纪子期又顺道去了伤患营。
这几(日rì)都陪着阿夜,将伤患营的人放在了一边,她心里有些愧疚。
伤患营里,能走的都走了,剩下几个实在是重伤无法动弹的,怕只能等到养得差不多了,才能动(身shēn)回家。
张军医还在,他是属于留守的那一批人。
“张军医,实在抱歉,这几(日rì)辛苦您了!”
“没关系!”张军医温和笑道,“三(日rì)后,你是走是留?走的话是去哪?”
“子期这次来军中,只是来历练的,三(日rì)后就回家乡了!”
张军医点点头,“以子期之能,留在军中确实浪费了些!回去后,可得好好苦读,将来报效国家,替百姓做多点好事!”
“是!遵命!”纪子期行了个军礼,逗笑了张军医。
回到小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杜康在杜峰帐前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纪子期虽不待见杜峰,对杜康还是有些感(情qíng)的。
虽然之前(娇jiāo)娘的事(情qíng),令她对杜康多了些不满,但这些早已随着战争而烟消云散了。
见到他这副样子,纪子期上前问道:“杜康哥,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
杜康急道:“少爷不知去哪了?”
杜峰不见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会?
纪子期心底不以为然,面上还得装出安慰的神(情qíng),“杜康哥,你别急!将军这么大个人,战事又已结束,不会有什么事的!
也许是跟军中将士道别去了!”
杜康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担心:“我半个时辰前碰到李将军(身shēn)边的侍卫李好,他说少爷和李将军几个一起喝酒,被灌醉了!
李将军便派他送少爷回来了!而后他叫我快点回来照顾少爷!
我回来后,进帐一看,发现里面没人!又问小丁,小丁说少爷回来后没多久就出去了,没再回来!
我怕出事,出去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
子期,你说,少爷到底去哪了?”
杜康急得团团转,不待纪子期回答,又道:“不行,子期,我得再出去找找!你有时间,也帮着去找找!”
说完,便招呼小丁和他一起走了。
纪子期的“好”字便吞进了肚子里。
她想着晚上风大,准备拿多件外袍再出去。
刚掀开帘帐,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屋里没有灯,漆黑一片。
纪子期站在帐口,颤声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没有人应。
纪子期想,这几(日rì)喝酒庆祝的士兵太多了,莫非是哪个认识的,想来跟她告别,所以留了些酒味在她帐里?
这么一想,她便大着胆子上前,点燃了油灯。
再往(床g)上看去,杜峰正斜躺在她(床g)上。
双眸紧闭,眉头紧锁,衣襟半开,一副难受的样子。
纪子期试探地喊了一声,“将军?”
杜峰没有回应。
纪子期想着去叫杜康,但杜康刚走,又不知他去哪了。
看着杜峰难受的表(情qíng),便上前两步,又轻唤了声,“将军!”
杜峰还是没回应。
纪子期心想,他这是喝醉了吧!
她走到(床g)边,看到杜峰脸上没有被胡子遮住的地方,一片绯红,(身shēn)上酒气更浓。
走得近了,才看到杜峰的眼睛半阖,站着的纪子期不知道他这算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伸出手在杜峰眼前晃了晃。
忽然一股大力扯上她的手腕,猝不及防的纪子期整个人倒向了杜峰的(胸xiōng)膛。
杜峰一个翻(身shēn),将纪子期压倒在了(床g)上。
纪子期大惊失色,未被捉住的手,拼命想推开杜峰。
可那点小力气使在杜峰(身shēn)上,丝毫起不了作用!
不几下纪子期就开始喘气了。
她停下来,望向杜峰,发现杜峰的眼睛虽炙(热rè)幽深却清明一片,根本不像一个醉酒的人。
绵密急促的气息带着酒味扑到她脸上,很不舒服。
纪子期有些恼怒,“将军!你这是何意?”
(身shēn)下的人因为刚刚的挣扎面色潮红,双眼含着丝丝水意,小巧精致鼻尖因为呼吸轻微煽动,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杜峰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纪子期见他的头离她越来越近,大惊之下又用力挣扎起来。
杜峰眼里的黑色似要溢出,他伸出一条腿压制住不断扭动的纪子期。
纪子期彻底无法动弹了,她感觉到(身shēn)上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热rè),呼吸越来越重。
她用力咬住下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杜峰的目光瞬间被她紧咬住的红唇吸引住!
他也曾幻想过,如若他咬上去,会是什么味道!甜甜的、滑滑的、软软的?
杜峰的头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纪子期未被捉住的另一只手猛地覆上了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大眼。
男人火(热rè)的唇碰到了她的手背,烫得她心中一颤。
杜峰不满的将纪子期的手高举过头顶。
现在的纪子期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阻挡。
怎么办?怎么办?纪子期焦急不已,杜峰真的是喜欢男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杜康的话浮现在耳边:“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她大叫出声,“将军!杜家五代单传!夫人还等着抱孙子!”
杜峰的脸定住,离她不过寸许。
纪子期盯着眼前放大的脸,久了觉得有些难受,便将脸转向一边,快速道:“将军!我是男子!我已经说亲了!我喜欢的是女人!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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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酒醉后的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