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被猪拱了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作者:风雨归来兮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作者:风雨归来兮
119、被猪拱了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偏偏这时,那厨娘见今(日rì)午膳时间已过,阿大阿二还未去取饭,担心出了什么事,来到了黎渊门外,敲响了房门。
“大人,用膳时辰到了!”
厨娘本是好心,可黎渊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暴喝一声“滚!”
那毫不掩饰的怒火,配上(身shēn)上高贵的皇家血统所带来的天生威仪,混在一起,足以令三生敬畏。
天子一怒,地动山摇。
黎渊还不是天子,可那气势也足以吓坏一个毫无见识的乡下妇人。
厨娘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黎渊门前。
快要到厨房门口时,碰到了洗衣的仆妇,仆妇见她面色惨白,关心问道:“大嫂子,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你面色怎么这么差?”
厨娘犹在恐惧中,语无伦次道:“大人好可怕,要杀人啦,大人好可怕…”
“杀人?”仆妇大吃一惊,看着有些神智不清地厨娘,急声问道:“你说那位长得好看的大人,要杀咱们?”
厨娘茫然点点头,“好可怕,要杀人…”
也许那厨娘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大人生气了,好可怕,像要杀人似的。
只可惜妇人的想像力是丰富的,出于对自(身shēn)(性xìng)命的着想,听到要杀人这话,第一时间便想着要逃跑了。
于是拉着神(情qíng)恍惚的厨娘,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悄悄地溜出了园子。
房内的黎渊兀自暴躁不已,可对于眼前这一切,偏又无计可施。
只得将书架上的书通通地拿起又扔下,捡起又扔下,发泄心中的不满。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整个书房里乱成一团时,黎渊才觉得心中怒气平息了不少,然后开始感觉到肚子咕咕作响了。
他想起刚刚来提醒自己该用膳了的厨娘,为自己将怒火发泄到无辜的人(身shēn)上的行为,感到有些歉疚。
黎渊走出书房,打算亲自去厨房,跟厨娘和言悦色两句,以此表达自己刚刚并不是在生她的气。
走进厨房,并未见到厨娘(身shēn)影,心中想着可能是去休息了吧,那就等到晚膳的时候再跟她聊两句吧。
黎渊因着愧疚,便没想着唤厨娘重新来煮(热rè)的饭菜,看着灶上仍带着些许余温的饭菜,也不再挑剔,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也不知是肚子饿的缘故,还是心中的歉意,今(日rì)的饭菜,黎渊觉得可口了不少。
吃了几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手上袍子上的墨汁还在。
他嫌弃地放下筷子,舀了一瓢水洗了手。
边洗手边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自己洗手呢。
看着桶里不太多的水,想着阿大阿二已不在(身shēn)边,无人做这些担水的粗活了。
便想着晚上的时候,让厨娘将之前放回去的那些人找回来,他付多一倍的银子。
饭饱后,黎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很自然的就想将衣衫往外一扔。
以往自会有阿二接住,可阿二现在不在了。
黎渊叹口气,第一次发觉阿大阿二的重要(性xìng)。
他拿起衣衫,往洗衣的仆妇处走去。
若是以往,这件袍子必是第一时间扔掉的。
不过这次他来园子里,只带了五(套tào)衣衫,前两天的时候,被另一个粗心的仆妇洗坏了两件。
所以现在他只剩下三件袍子,没办法再扔掉,只能洗干净,忍一忍了。
也就二十天左右的(日rì)子,难道连这点(日rì)子都忍受不了吗?
此次第三题的考试时长大约是二十五天,也就是大约在年前十天左右会结束。
好让参加术数大赛的学生都有时间赶回家与家人团圆,过个好年。
不过黎渊为了吓唬纪子期,故意隐瞒了时长,将结束时间说成了待定。
庄子很小,下人的地方很容易找,黎渊皱着眉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生疑惑,前两天他偶尔在园子里闲晃的时候,总会听到那厨娘和仆妇一边做活,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今儿个怎么会这般安静?难道是在休息吗?
他抬头看看天色,这会儿差不多要准备晚膳了吧?
黎渊沉下脸,大力咳嗽两声。
他想着这声音不算小了,就算在熟睡中,也该醒过来了。
可惜的是,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人从虚掩的门里走出来。
黎渊心中有火,这两个偷懒的妇人!
又更大力地咳嗽了两声。
还是无人!
黎渊气冲冲地朝着那房门走去,大力一脚踢开一扇门。
里面乱糟糟的,像刚被人抢劫过似的,被子枕头帮乱堆着,有半边的被子还掉在了地上。
只是没人在!
黎渊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走到另一间房门前,推开虚掩的门。
房里面的(情qíng)形同刚刚那间差不多,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同样没有人在。
谁会那么无聊来这穷乡僻壤打劫两个乡下妇人?
要来打劫,也应该是冲着他来才是!
何况,他并未听到一丝响动。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xìng):那两个妇人打包逃走了!
此时的黎渊气归气,心中想的却是,不过两个无知妇人,也不知晓她们服侍的是多么尊贵的人!
若不是这次考试的原因,她们这一辈子也没机会瞻仰一次他的容颜!
这么大好的机会,两个妇人不但不知珍惜,居然还跑掉了!
简直是愚不可及!蠢到家了!
黎渊此时觉得,两个妇人逃走了,绝对是她们此生最大的损失,若(日rì)后知晓了,怕不知有多么后悔不已。
于是他拿着未洗的衣衫回了房,然后躺到(床g)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到天黑,肚子又开始咕咕作怪时,这才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外面天色,居然已经如此夜了。
黎渊张嘴便想骂阿大阿二,为何到了饭点也不喊他起(身shēn)?
嘴刚张,阿大还未唤出口,已想起了早上输了赌约,将阿大阿二留下的事(情qíng)。
接着心中又恼起了那厨娘,这么晚没人去拿晚膳,也不晓得机灵点,上来问一声?
再一回想,又忆起了厨娘和洗衣的仆妇已逃跑的事实。
这么说来,这整个庄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黎渊此时才意识到事(情qíng)的严重(性xìng)!
就他一个人,谁人煮饭给他吃?谁人帮他洗衣叠被?谁人烧水给他喝?谁人服侍他洗漱?
从未孤(身shēn)一人的黎渊,此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房间里黑漆漆的,也不知火折子在何处,无法点上油灯。
无边的黑暗像一个巨大的野兽般,张着血淋淋的血盆大口,露着白森森的獠牙,向他嚎叫着。
黎渊吓得躲到(床g)上,钻进被窝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这一夜似乎特别地漫长,睡了一下午的黎渊,本就了无睡意,因着这份害怕,浑(身shēn)肌(肉ròu)紧张,更是无法入睡。
——
阿大和阿二并未被这群学生们刁难。
众人都知道二人在上午的力量比试中受了伤,便让二人留下休息。
一行人开始维修装置地维修装置,挖红薯地继续挖红薯,各自有条不紊地忙活了起来。
阿大和阿二从小便作为黎渊的近侍培养着,无论何时,他二人总有一人会待在他(身shēn)边。
除了守着纪子期三人的那两个晚上,是其他的侍从侍候着,然后就是现在了。
两人不(禁jìn)为自己的主子深深担心。
那(日rì)表明了监考的(身shēn)份后,黎渊只留下了他们二人,让其他人全部回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身shēn)边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
而且庄子里也只剩下两个仆人了,也不知那二人能不能侍候好主子。
哎,阿大阿二想想自己主子挑剔的(性xìng)格,想必那两个妇人肯定是侍侯不了的。
只希望主子能想明白(身shēn)在外,一切从简,少点讲究,少点挑剔,这样心里也能痛快些。
晚上过后,众人又围在一起开起了小会。
讨论的主要是,昨晚因为挑战的事,未来得及讨论的白(日rì)外出之事。
唐大公子道:“我们三人所去的那个村庄,村民都很(热rè)(情qíng)。
我们用(身shēn)上的衣衫同他们换了两(套tào)布衣之后,一些条件好些的村民,主动的补了一些口粮给咱们,并约了这几(日rì)一起去打猎。
明(日rì)子期几人可随我们一起去那个村庄换些女孩子家的衣衫。
那个村子里只有一个夫子,主要是教启蒙识字的。
我与村长交流了一番,咱们可以派两个人去教他们术数或识字,村里的人负责那两个人的一(日rì)三餐。”
“这法子好!”吴三多接道:“我们昨(日rì)去的那个村子,也可以用教学夫子的这个方法来解决一部分人的三餐!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八个人的口粮!”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去另一个村子的一个学生道:“村里的猎户倒是答应带咱们上山去狩猎,但狩猎用的工具必须自备。
咱们现在除了菜刀和斧头,实在没什么合适的工具!”
“这个就得靠云四了。”纪子期道:“明(日rì)咱们留一些人下来,协助云四造竹弓竹箭!”
又有新玩意?众人一听来了精神。
正等着纪子期往下说,纪子期却笑眯眯道:“今儿个时辰不早了,大家回去早点休息!”
于是众人一阵哀叹,只得回了自己的小房子。
吴三多对于阿大阿二要在他们房子里打地铺的事(情qíng)有些不满,“房子已经够小了,和唐大公子罗书挤在一张(床g)上已经非常难受了。
晚上还得受二人呼噜声的摧残!现在又加两个人,我晚上如何能安睡?”
唐大公子瞪他一眼,“晚上谁睡觉磨牙声最大?”
纪子期斜睥一眼,“要不让阿大阿二来咱们房子里打地铺?”
“那怎么成?”吴三多大声叫道。
纪子期逗他,“那要不你过来咱们房子里打地铺?”
吴三多嘿嘿两声笑,偷瞄了一眼程清,“我倒是想!”
程清红着脸呸了他一口。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每(日rì)为了填饱肚子奔波忙碌个不停,吴三多和程清已许久未曾好好说过话了。
经过几(日rì)的劳作,眼看填饱肚子之事指(日rì)可待,吴三多的色心就蠢蠢(欲yù)动了。
一有空就眼巴巴的看着程清,想和她偷偷说上两句悄悄话,安抚一下他的相思之苦。
可人实在太多,程清又有些害羞,便不怎么搭理他。
今(日rì)好不容易搭上了话茬,吴三多毫不避忌地盯着程清,盼着能跟她多说上两句。
看着吴三多**(裸luǒ)的眼神,江嘉桐受不了的一推程清,“程姐姐,你就陪吴三多去聊聊天吧!”
程清虽然心里也想,可当着众人的面,却不愿表露出来。
两人悄悄见面是一回事,当着大伙的面明目张胆的去约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清脸皮薄,任凭江嘉桐推她,就是不愿挪动一步。
江嘉桐耸耸肩,给了吴三多一个已经尽力了的眼神。
眼看着三人就要转(身shēn)离去,吴三多忽然冲入她们之间,拉了程清就往林子里跑。
几人一下子愣住了,程清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任凭吴山三拉着,顺从的跟着他小跑了几步。
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来不肯往前走了。
吴三多索(性xìng)一把搂住她的腰,以半抱半拉的方式,拥着她进入了林子里,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江嘉桐目瞪口呆之余,又有些羡慕道:“想不到吴三多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纪子期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出神。
听着江嘉桐的话,很自然的就想起了杜峰。
若是那厮在,恐怕会直接扛了她上肩就跑,然后不管不顾的对她动手动脚!就像个土匪似的!
不过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被突然带走,参加第三题考试,又不知何时回去的消息时,面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qíng)呢?
会不会又想着将思念攒起来,等自己回去后要一起算总账呢?
想起他霸道的吻,温柔的吻,缠绵的吻,粗糙的指腹带来的奇异感觉,还有那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纪子期唇边忍不住绽开微笑。
那笑容里带着的甜蜜和想念,灼伤了唐大公子的眼。
他默默地转(身shēn)进入了小屋子里。
——
在饥饿与对黑暗的恐惧中折腾了大半宿的黎渊,终于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qíng),便是冲入厨房看看有没有可以果腹的食物。
阿大阿二和两个仆妇未离开前,庄子里总共只有五个人。
人数不多,份量比较好控制,所以每(日rì)基本无剩下的饭菜。
黎渊来到厨房的时候,只有他昨(日rì)下午吃剩的饭菜,还以他离去时的姿态,冷冰冰的躺在桌子上。
厨房里的食材倒很丰富,但都是生的,需要进行再加工。
装水的水缸里还剩一些水,黎渊哆嗦着用冷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咽咽口水,终是抵不过饥饿,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告诉自己只是尝试一口。
然后伸出手夹了一小筷子。
久未进食的胃,一接触到食物,拼命的蠕动了起来。
黎渊吃了一口后,发觉更饿了,那剩菜剩饭似乎比御膳房的满汉全席更要(诱yòu)人。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就停下!黎渊如此对自己承诺道。
然后一口一口又一口,等到他终于觉得肚子有些饱意时,才发现那些冷菜冷饭已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空无一物的盘子,黎渊羞恼不已又(欲yù)哭无泪。
想他堂堂一黎国大皇子,居然被困在了这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外,一个人吃着隔夜的饭菜!
这事若被有心人知道了,怕不是不知怎样编排自己,背后又会如何耻笑自己?
在慨叹完自己现在的遭遇以及将来可能的遭遇之后,黎渊很快便将导致他遭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咎到了纪子期头上。
在那一霎,黎渊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娶她,娶了她之后冷落她,宠幸别的女人折磨她!
不让她生孩子,让她有名无份!让她一个人在那冷清清的宫(殿diàn)里,孤苦的度过一生!
黎渊在脑海中想象纪子期以后的惨状,这才觉得心气平了些。
又认为此举同时成全了自己的掌珠妹妹,尽了他作为哥哥的责任,一直纠结于心的愧疚感也散去了。
自从上次掌珠公主因为亲耳听到杜峰承认婚事而生病后,黎渊的心(情qíng)从未如此轻松过。
想想自己之前的纠结,觉得实在是太蠢了!
娶了纪子期为正妃又如何?表面上对她好点,暗地里冷落她就是了。
男人三妻四妾,皇帝三宫六院,还怕找不着自己心仪的女子?何必纠结于一个表面的名份?
黎渊越想心里越痛快。
只可惜这种痛快不是食物能填饱他的肚子,不是(热rè)茶能温暖他的脾胃。
他(娇jiāo)贵的肠胃从未受过如此的冷待,不一会就闹腾了起来。
一个早上他就跑了三趟茅房,弄的茅房里臭气熏天。
等到肠胃终于安分了,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此刻却是一点能入肚的熟食都没有了。
黎渊饿得慌,只能拼命的喝水,不一会肚子涨起来了,水缸里的水却快见底了。
他没办法了,只得回到房间里,躺到(床g)上,期盼着睡着了之后,便不再觉得饿了。
黎渊拉了半天,饿了大半天,(身shēn)子虚的不行。
倒在(床g)上后没多久,还真的让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纪子期并未安排阿大阿二做一些重活,毕竟两人刚刚才受了伤。
她暗地里希望的是两人能够尽快养好伤,陪着唐大公等人上山去打猎。
就算两人不亲自动手,有他们两个武林高手在一旁看着,所有人也会觉得安心些。
重活虽没让二人干,不过这竹弓竹箭的测试,还是得依赖二人才行。
毕竟力道够不够,(射shè)程够不够,这二人更专业些。
阿大未出声,拿起竹弓竹箭默默的试了起来,阿二却面有不甘,磨磨蹭蹭了许久也不动手。
直到阿大抬起头斜眼瞪了他一眼,阿二才心不甘(情qíng)不愿的试了起来。
比起真正的弓箭,竹弓竹箭的效果,自然差了许多。
不过(射shè)(射shè)山鸡兔子之类的,倒是可行的。
“如果遇到再大型一点的动物,最好避开,免得遭遇危险!”阿大道。
纪子期点点头,谢过阿大阿二。
晚上的时候,江嘉桐带回来了两(套tào)衣衫,以及姑娘家的一些贴(身shēn)衣物,包括月事时候的用品。
纪子期对天长叹:谢天谢地,终于有可以换洗的衣衫了!
去当夫子的当夫子,做猎户的做猎户,当农夫的当农夫,做厨娘的做厨娘。
四所学院的二十四名学生几经磨合,终于依据自己的特长,确定了自己的明确职责。
并且确信,以后就算(身shēn)无分文,依靠这些(日rì)子学到的生存技能,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这边所有的人都自信满满,那边的黎渊终于又挨过了一个又冷又饿的漫长夜晚。
可是挨过了一晚,又有什么用?美味的佳肴,温暖的茶水又不会从天上突然间掉下来,摆到他眼前,让他尽(情qíng)地享用。
黎渊咽咽口水,滋润一下干渴的喉咙,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要是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京城皇宫里,该有多好!
要是能有阿大阿二那样的功夫,几个纵(身shēn)跑起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京城。
哎,只可惜,他并没有那样的功夫。
然后想啊想,突然间就想起了拉马车的两匹马。
对呀!还有两匹马,马车虽不会驾,可马会骑啊。
他可以骑着那马回京城啊!
黎渊一拍脑袋,笨死了,居然将这事给忘了!
他从(床g)上一跃而起,暂时忘却了饥饿,冲向外面的马厩。
马厩里空无一物,黎渊最后的希望破灭。
刚强打起的精神散去,饥饿和无力的感觉又回到了(身shēn)体里,他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黎渊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感觉与地面接触的(身shēn)体部分有异动。
扭头一看,原来有头饿极了的猪,正在用鼻子拱他的(臀tún)部下面。
黎渊尖叫一声,从地上火速跳起,边叫边跑边跳,边用手拍向自己的(臀tún)部,以消除掉刚刚(臀tún)部与猪鼻子接触的感觉。
我受不了啦!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黎渊在心中狂吼。
这样一番折腾之后,仅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只得躺回(床g)上,试图先养回一点力气。
为今之计,只有去找阿大阿二,让他们其中一人护送自己回京城了。
黎渊最后做了如此决定。
在饥饿面前,尽管他万分不愿向纪子期低头,还是不得不做出了妥协的决定。
然后心中对自己道,男子汉大丈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必计较一时的得与失。
现在在她面前丢了颜面,(日rì)后定让她颜面扫地加倍补偿回来!
黎渊休息了一阵后,越休息越觉得(身shēn)体无力,索(性xìng)爬起来,向纪子期住所所在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前几天和阿大阿二慢悠悠地走去,想的是将那好时光、好心(情qíng)拉长,今(日rì)却是无力所致,只得走一阵歇一会阵。
在他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后,那两匹马儿相继回到了马厩里。
原来两匹马饿了一天后,挣脱了缰绳,外出自行觅食了。
皇家的马即使是拉马车的马,也非凡品,训练有素,饿了之后出去觅食,饱了之后便自行回到马厩呆着。
黎渊来的时候,正巧是马儿出去觅食的时候,然后堪堪与之错过了。
也活该他有此一劫!
看来这畜生有时候比人还活泛,不用多想全凭本能,饿了便出去找吃的,只要能饱肚子,吃什么一概不挑剔。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家的马儿,而生出什么奇怪的优越感。
黎渊耗尽全(身shēn)的力气走了大半的路程后,看到不远处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空气中似乎飘来了食物的香味。
他只感觉到肚子饿的更慌了,像有无数个小人在他肚子里左一拳右一脚,不是很痛,却难受的厉害。
那香味刺激着他,他不停地咽着口水,美食就在不远处,因着这份希望,浑(身shēn)似乎又有了力气。
今(日rì)阿大阿二仍陪着云四试箭,这些活纪子期帮不上忙,便留下来帮程清打着下手。
黎渊曾在心中猜想过,第一个见到的会是谁,他也猜想过,以现在这副狼狈的样见到纪子期时的(情qíng)形。
但当他真正以这副尊容见到纪子期时,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生起了难堪与无言的愤怒。
为什么第一个人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她?
黎渊觉得自己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了,但那难堪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在她看到他,惊讶的张大了嘴之后,变成了恼羞。
纪子期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rì),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杨大人,就变成了眼前这副鬼样子。
头发凌乱,双眼无神,面容消瘦,嘴唇干裂,衣衫皱得像菜干似的。
佝偻着(身shēn)体,似乎只要用根手指头轻轻一碰便可推倒。
那盯着锅里食物的眼神,就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突然遇到了可口的食物一样,露出贪婪与掠夺的神色。
黎渊强忍着冲上去饱食一顿的冲动,艰难的别开眼,像之前一样,用眼角余光对着纪子期道:“将阿大阿二唤回来!”
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指使和命令的语气。
至少纪子期听了非常不舒服,她轻哼一声,扯出笑容:“大人贵人多忘事,容学生提醒,两天前学生与大人进行了力量比试。
大人两局皆输,已将阿大阿二输给了学生,他二人这些(日rì)子只能听学生的使唤。”
意思就是阿大阿二现在是我的人,凭什么唤回来听你使唤?而且我又不是你家丫鬟,凭什么要听你的使唤去将他二人唤回?
“你!”黎渊未料到,纪子期会一口拒绝。
没有阿大阿二的护送,他如何能回京?
若不是最后一丝(身shēn)为皇家人的自傲支持着,他差点就要将自己的真实(身shēn)份冲口而出。
纪子期瞧着黎渊也不知是饿的还是气的浑(身shēn)发抖的样子,心底没有一丝的怜悯。
她自认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也能分辨实务,不会轻易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黎渊的(身shēn)份,一早就知是贵,而且是超贵的那种贵人。
正常(情qíng)况下,她是绝对不愿和他扯上半点关系的。
但两人从见面的第一次,就已经不是什么正常(情qíng)况了。
纪子期不知道黎渊对她的不满从何而来,却知道,如若不能趁现在扳回一局,回到京城后,怕是只有单方面被挤兑压迫的份。
反正现在有蒋大师护着,将来有杜峰去头疼,谁叫他二人瞒着她偷偷定下了婚约,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所以明知眼前这人(身shēn)份尊贵,纪子期心中的恶劣因子还是不可自控的,作怪了起来。
她心里想着就算他是皇帝的儿子又怎样?所谓不知者不罪,看在她太爷蒋大师的面子上,也不能强加罪于她。
何况他姓杨,估计只是皇后族中某位比较受宠的大少爷而已。
多种因素的搅合下,最后倒霉了一专想依靠阿大或阿二送他回京的黎渊。
这是,在山上劳作的学生,阿大阿二还有云四回来了。
几人瞧见黎渊的样子后,跟纪子期一样,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神色。
有两个还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阿大阿二一见自家主子的凄惨样,眼里都含上了泪水,飞快地跑到黎渊(身shēn)边,带着哭腔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黎渊难得的忍受两人在他(身shēn)上摸索生怕他受了伤的动作,“就是,洗衣的仆妇和厨娘一起逃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阿二张大嘴。
黎渊几乎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就在将你们留在此地的那天!”
“那您不是两天多没进食了?”阿二嘴快地冲口而出,面上惊讶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阿二!”阿大出声喝止他,主子无论多狼狈,也还是他们的主子,有些话就算心知肚明,还是要给主子留面子的,哪能轻易说出口?
果然黎渊的面色迅速尴尬。
阿大不再多问,扶着黎渊坐下,“主子,您先等等,我去拿点吃的过来!”
纪子期虽没打算顺黎渊的意,也没折磨虐待他的心思。
见阿大阿二忙前忙后,见程清悄悄地递过来的询问神色,轻轻点点头,默许了阿大拿食物给黎渊的举动。
饥肠辘辘的黎渊,硬是凭着心中最后的一丝骄傲,面对许久未见的美食,勉强没有作出狼吞虎咽不顾仪态的动作。
只不过,那明显比往(日rì)快了不知多少倍的进食速度,还是看得阿大阿二心痛不已。
他们的主子何尝受过这种罪啊!别说是受,哪怕想都没曾想过啊!
阿二心里的自责又增强了数倍,若不是他当(日rì)的莽撞,自家主子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午膳后,阿大阿二扶着吃撑了的黎渊进了唐大公子等人的小屋里休息。
纪子期冷眼旁观,也不理会。
两人进去许久都未曾出来,直到云四在外喊着“开工了!”才见阿大从里面走了出来。
试箭的工作已完成了差不多了,而且试箭的速度比做弓箭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只阿大一人也忙活得过来,几人便对阿二擅自不出来的行为,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晚膳过后,阿大阿二打算护送黎渊回庄子里休息。
黎渊不愿意了,那个庄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到处跑的猪和鸡,乱糟糟又臭哄哄的,他才不要回到那冷清清的庄子里。
阿大阿二犯难了,难道让主子陪他们一起打地铺?
经过了生不如死的两(日rì)的黎渊,是宁可打地铺也不愿回那庄子里了。
可他愿意,吴三多就有些不愿意了,小声嘀咕道:“还要加多一个人?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为何非要跟咱们挤一间屋子?”
不过当阿大冷眼扫过时,吴三多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一缩头乖乖闭上了嘴。
饶是如此,黎渊还是又遭受了一整晚的折磨。
不仅仅是因为睡在地上,太硬烙得全(身shēn)不舒服的缘故。
他白天休息过,晚上本就难入睡。
偏偏吴三多唐大公子罗书三人的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在这黑夜中格外的响亮和刺耳。
黎渊翻来覆去了一整晚,离他不远处的阿大阿二也整晚不敢入睡。
唐大公子三人因白天忙活了一天,倒是睡得很沉。
听着几人均匀的呼噜声,显示着几人睡得十分的香甜,这让失眠的黎渊嫉妒不已。
早上起来的时候,黎渊阿大阿二三人明显的睡眠不足,与唐大公子三人的容光焕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用过早膳分开后,黎渊准备回到了昨晚打地铺的唐大公子的小屋子里,睡个回笼觉补眠。
这次留下来陪在他(身shēn)边的还是阿二。
“杨大人!”纪子期在后面唤他。
黎渊听得她声音,就觉得额头突突地跳,实在是恨不得离她十丈八尺远。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黎渊站定(身shēn)形,回转(身shēn),勉强挤出温和的神(情qíng),“纪同学有何事?”
“大人,当初您只给咱们留了十天的粮食,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
纪子期的面上露出黎渊不懂的笑容,却让他直觉地意识到话外有话。
119、被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