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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诛连九族,一体斩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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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明朝当暴君 作者:天煌贵胄

    崔呈秀接着道:“陛下对辽东之民心生怜悯,臣却以为不然。

    早在老奴努尔哈赤之时,辽东汉民几被屠戮一空,幸存者之中,凡心向大明者,早已逃归大明,又岂会留在辽东等死?

    更何况,老奴所屠者,以“粮不足五金斗”者,即所谓无谷之人居多,所余者,皆是家中粮过五斗之人。

    换言之,现在留下的,也不过是心向建奴而不是心向大明的乞活之辈。

    更何况,慈不掌兵,若想要建奴早日平定,便是误伤其中心向大明的百姓,只怕也说不得了。”

    一番赤裸裸的杀戮宣言,听得温体仁面无表情,施凤来却是高兴得很了:“启奏陛下,臣以为崔大人所言不假。

    此时仍留在辽东的,必然是应了建奴剃发令而剃发之徒,其赋与税皆是交于建奴,而使建奴有银子去购买兵甲粮草,于大明可有一分的好处?陛下何必怜惜彼辈忘祖之徒?”

    崇祯皇帝心动了。

    施凤来说的没有错,这些人的租子,没有一粒是给大明的,都便宜了建奴,同样的,这些人的赋税,也没有一文钱是交给大明的,反而让建奴能拿着这笔钱来祸害大明。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下限,尤其是像崇祯皇帝这般不要脸的,其下限值更是低的可怕。

    沉吟半晌,崇祯皇帝道:“那便做罢。既然要做,便把事情彻底做绝,各种有的没的脏水,但凡能泼的,就全给建奴泼过去。”

    说着,崇祯皇帝突然间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道:“比如黄台吉的小老婆布木布泰与多尔衮那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豪格死了之后黄台吉扒灰的故事,还有代善什么的,但凡是能编排的,都可他们编排上去。”

    ……

    温体仁和施凤来等人一起在心中暗自擦了把冷汗,这皇帝太没谱了。

    自从上次建奴围了京师,崇祯皇帝找理由各种宰人,尤其是后来把孔家店也给掀了之后,确实慢慢地有了些皇帝的样子——除了动不动就诛人九族之外,剩下的各方面,崇祯皇帝确实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明君雄主的所为了。

    然而正所谓帅不过三秒,崇祯皇帝的明君气象保持了没多久便宣告破主,流露出上次建奴围城之时一般的猥琐与下流。

    温体仁和施凤来有心不接崇祯的这个话茬,却不防崔呈秀却突然接道:“启奏陛下,此等事,臣以为可以命人多多描写,然后语焉不详,由得天下之人去猜测便了。”

    崇祯皇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不错,正该如此。”

    依着当时的情况,若是把这些事儿都绘声绘色地说出来,反而没有多少人信——宫禁之事,怎么能这般轻易地便传了出来?

    倒是说一半留一半,比如说有一天黄台吉出宫打猎,多尔衮留宿宫中……

    嗯,这样儿就妥了。善于捕风捉影和艺术加工的人类,一定会把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

    比如多尔衮与布木布泰,甚至于多尔衮和哲哲,更甚至于多尔衮和布木布泰还有哲哲三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妥妥的,最后这事儿能传成什么样儿,谁也不知道,若是其中再掺杂上几个读书人,啧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比如那个叫司马迁的太监,只怕他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信。

    比如那个叫司马光的家伙,就因为砸了个缸,结果出名了,神童,后来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大文人,这家伙流着口出歪歪出来的唐朝长孙皇后的形象,成了后世那个穿越者培训基地多少老师们的教材形象?

    当然,这两个还算是好的,如果换成小说家的大佬们出来,那这事儿就更乐呵了。

    比如后世评价颇高的金瓶梅,不就是一个笔名叫做兰陵笑笑生的文人写的么,甚么灯草和尚还有国色天香一类的,哪个不是文人笔下的产物?

    而大明再加上辽东的这些读书人,基本上又都是一个尿性,说不定到最后也是一本煌煌巨著,成为史书参考的重要资料呢。

    等到第二天的大朝会之时,温体仁便先带头开炮:“臣启奏陛下,内阁接到了嘉兴知府沈正知的弹劾奏章,弹劾锦衣卫提督许显纯在嘉兴大肆构陷,抓捕嘉兴城中百姓吴天德九族上下三百二十七口。

    另外,臣还接到了南京户部尚书李槐的弹劾奏章,同样是弹劾锦衣卫提督许显纯未经旨意,便擅自锁拿南京户部侍郎吴良。”

    崇祯皇帝冷笑道:“许显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呐。未经旨意便敢锁拿朝廷大臣,当真是厂卫横行至此?”

    朝堂上的大臣们却是没一个开口说话的。

    被崇祯皇帝前前后后的调戏了一年多,便是傻子也成精了。

    如今朝堂上下,谁不知道你崇祯皇帝就是信任这些厂卫鹰犬,别说只是区区的知府和南京的尚书,便是京城的首辅大臣亲自带头,只怕你崇祯皇帝也未必会当成一回事儿。

    崇祯却是大失所望。都他娘的是人精啊,原本还想着拿这茬再钓个鱼,看看有没有谁跳出来弹劾下阉党啥的,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东林余孽。

    然而不曾想这些家伙居然没有一个开口的,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既然调不上来鱼,但是这曲儿还是得唱不是?

    崇祯皇帝便开口道:“许显纯?”

    一直当自己是块木头的许显纯闻言,赶忙出班躬身道:“臣在。”

    崇祯笑道:“既然嘉兴知府与南京的户部尚书都上了奏章弹劾你,那你就好好说说你干了些什么事儿,让诸位臣工都听听。”

    许显纯闻言,便躬身道:“臣遵旨。”

    随即便站直了身体,转身面向着朝堂上的大臣们道:“锦衣卫奉旨追查陕西粮食倒卖一案,发现用于赈济陕西大旱的粮食都被倒卖到了浙江嘉兴。

    而浙江嘉兴的吴家,正是这些粮食的买家。

    而等到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追查之下,发现这些粮食的最终买家并不是吴家,最终买了这些粮食的人,是一个叫李瘸子的海上大盗。

    锦衣卫又启用了潜伏在朝鲜、倭国、辽东的探子,最终发现这些粮食被这个叫李瘸子的人经过朝鲜前大君光海君的手,倒卖给了辽东的建奴。

    证据确凿之下,许某便向陛下请旨,锁拿了倒卖粮食的吴家九族上下三百二十七口,诱捕了李瘸子及其手下匪盗一百零三人。其余二百七十四人,被福建水师郑芝龙部剿灭。”

    一番话说完后,许显纯才又转过身来,躬身对崇祯道:“陛下,臣说完了。”

    崇祯屈指敲了敲龙椅的扶手,突然间站起来道:“自朕登基之初,便在这大殿里对着诸位爱卿说过一番话,到如今,还有谁记得?”

    众位大臣皆是沉默不语。崇祯皇帝这句话就没办法接茬。

    你要说记得,那崇祯皇帝要是让你复述一遍怎么办?谁能记得清楚他到底说过些什么?只复述大概的意思,万一崇祯皇帝不满意,那可不能蒙混过关。

    可是要说不记得,这话更是没人敢说。真要说自己不记得了,那好,一个欺君或者藐视君上的大帽子立即便能扣下来。

    崇祯来回踱了两步,开口道:“朕登基之初,以为大明最大的敌人是建奴,可是区区辽东建奴,朕从未放在心上,哪怕前番建奴围困了京师,也是如此。如今建奴被围困在辽东,生死两难,便是明证。

    后来,朕以为大明最大的敌人是林丹汗。因着林丹汗叩关掳民,朕御驾亲征,深入林丹汗王庭,大小京观筑了十余座,逼得林丹汗赔偿大明及百姓的损失。

    再后来,朕以为大明最大的敌人是诸位藩王,朕给他们置换封地,让他们去祸害别处的外族,让我大明的百姓能不被他们祸害。

    接着便是天灾,陕西大旱无雨,百姓们嗷嗷待哺。不过没关系,只要国库,或者朕的内帑里还有一分银子,朕便不怕、一年旱,总不能年年旱,只要朝廷赈济及时,百姓们便不会出生乱子来。

    然而朕还是太年轻啊。

    朕剥了前首辅黄立极的皮,悬在午门,也诏告天下百官,还设了养廉银子,可是怎么就有人不知足呢?

    区区一个知县,就有胆子倒卖十几万石的粮食,置自己治下的灾民于饿死而不顾。

    浙江一个号称是吴半城的吴天德,就敢将这些粮食倒卖给建奴,好的很呐!

    毛文龙在东江苦不苦?辽东的大明百姓被建奴祸害的惨不惨?

    都他娘的瞎啦!看不到啦!

    朕看,这大明啊,最大的敌人没有别人,就是大明自己!就是大明自己的官员和自己的百姓养起来的这些无君无父无国的豪商!

    人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朕今天就想问问这些混账东西,到底谁才是他们的类?是大明的百姓还是建奴?”

    温体仁见崇祯皇帝突然间就开启了暴走模式,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班道:“陛下息怒。”

    其余大臣们皆是同声附和道:“陛下息怒。”

    崇祯皇帝却冷冷一笑道:“想要让朕息怒,倒也简单的很。”

    被崇祯皇帝召见过的温体仁和施凤来,还有崔呈秀心里清楚要怎么样才能让崇祯皇帝息怒,其余的大臣们却是不知道,只得一言不发,等着崇祯皇帝自己再说出来。

    果然,崇祯皇帝踱了两步,开口道:“传诏,嘉兴知府沈正知,见事不明,治下无方,嘉兴出了此等通敌卖国之辈而不知情,着革职,永不叙用。

    南京户部尚书李槐,见事不明,治下无方,放任嘉兴吴氏族人吴良为吴天德等通敌卖国之辈提供方便,着革职,永不叙用。

    嘉兴吴氏,以吴天德为首之人倒卖粮食于建奴,实属大不敬,通敌卖国,着吴天德本人凌迟,其九族一体斩决,大明律九十以下及七岁以下不适用株连九族之例,不用于吴天德至亲三族,尽斩之。”

    崇祯皇帝的话杀气腾腾,谁都知道这会儿的皇帝已经满脑子都是杀人立威的事儿了,但是刑部尚书苏茂相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株连吴氏九族符合大明律,然通敌之罪与大不敬,凡九十以上及七岁以下者,不应当一体斩决。”

    崇祯皇帝却是气笑了,问道:“为何不应该斩决?放过他们?”

    苏茂相干脆拱手道:“启奏陛下,吴天德倒卖粮食,其罪无可赦,然则与其九族之中的九十以上老人,还有七岁以下儿童何干?陛下杀戮过甚,后世又如何看待陛下?”

    崇祯皇帝挥手道:“后世史书随便写,写朕是桀纣之君也无妨。好处他们受了,恶处也得跟着一起。这世界上没有甚么公平不公平,怪只怪他们投胎在吴天德家中罢。”

    看苏茂相还想再说什么,崇祯皇帝又接着道:“苏爱卿也不必多言。若是他们只是贪了些,倒也没什么,朕还不至于容不下他们。便是这大明朝堂的衮衮诸公,又有哪个敢说自己真的是两袖清风?

    但是,他们向建奴倒卖粮食,这是在吸大明的血,肥了自己,却坑害了无数的大明百姓。

    朕为天子,乃为万民之君父,彼辈害朕子民,有如害朕!朕如何容得下他们?”

    一番话说完,崇祯皇帝却突然间话音一转,接着道:“还有你们,朕知道你们平日里也都喜欢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嘛,朕也喜欢。

    但是,都给朕记住了,贪一点儿,可以。朕可以当做看不见!尽心办差,朕也不可能让尔等亏了。

    可是有一点,谁要是再敢从百姓身上弄这些沾了血的银子还被朕给发现了,到时候上了法场,可不要怪朕没有提前警告过!”

    一番杀气腾腾的话说完后扔下面面相觑的朝臣们大眼瞪小眼的发呆,崇祯皇帝则干脆转身去了锦衣卫诏狱。

    那里可是有个家伙被关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若不是今天还想着恶心建奴搞事情,崇祯皇帝都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家伙被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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