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皇后,朕知错矣!
回到明朝当暴君 作者:天煌贵胄
张瑞图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洪承畴能不要脸到这般的地步。
眼见洪承畴已经率先扔了面皮,张瑞图也赶忙躬身道:“陛下,以皇家学院医学院所出示的血管结构为例,铁道部所修铁道乃是大血管,然则公路便是剩下的小血管与那些微细血管。
纵然大血管再粗再壮,没有了小血管,大血管又有何用处?物资转运和兵力转运,指望铁路也只能是进行布政使司与州府之间,何如黑油石路可以通往各县?”
崇祯皇帝瞧了瞧吵成一团的张瑞图和洪承畴,又瞧了瞧老神在在的温体仁等人,干脆开口道:“两位爱卿所言都极为有理,朕也知道铁路与黑油石路的重要性。
然则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又怎么能厚此薄彼?罢了,户命和礼部多费费心,再从倭国还有科恩等处多招募一些劳工回来也就是了。”
原本还在看笑话的郭允厚顿时乐不出来了——老夫不干了,一定要致仕回乡,这纯属于无妄之灾啊!
……
朝堂上面对于黑油石造成的后果没什么感觉,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感觉,黑油石事件就已经宣告结束,所有的目光都被转向了另外的地方。
刚刚上任不久的顺天府知府钱祚征可能疯了。
钱祚征当然不可能真的疯,但是跟少府令丁彦文有过一番接触之后,钱祚征整个人的画风就跑偏了,开始小规模的迁移京城中的百姓,喊着要对京城进行改造。
第一步先开始的就是东偏门和西偏门。
嘉靖四十三年,为了防御蒙古骑兵的骚扰,增强北京城的防卫,保障北京城的安全,修筑了包围南郊一面的外城,在外城的最东端修建了东偏门和西偏门。
当时原本的打算是围着京城再修一道外城墙,将整个京城都包裹进去形成外围防御层,然而穷逼的大明朝廷居然负担不起京城城墙的修建,最后硬是搞出来东偏门和西偏门这两个烂尾工程。
现在户部有钱,对比起铁道部和交通部这两个兄弟,顺天府简直就跟户部的亲儿子一样,想要从户部里面划拉出银子简直不要太容易。
实际上,崇祯十三年年末的时候,钱祚征就已经从户部弄到了一千万两的预算,用于整个京城的维护和修缮。
然而无论是钱祚征自己,还是批了银子的郭允厚都没有想到,丁彦文这个读书人之中的败类居然会找上了钱祚征,打算让顺天府跟少府联手,对于整个京城进行一番大改造。
丁彦文代表了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儿——这个文人中的败类,更像是一个太监,一个可以不鸟内廷、外廷,完全以崇祯皇帝马首是瞻的假太监,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文人风骨!
现在丁彦文找到了钱祚征,也不知道他怎么劝服的钱祚征,反正两家一合计,便臭味相投的搞到了一起,打算对整个外城进行扩建。
丝毫没有古迹保护意识的崇祯皇帝首先想到的就是整个京城呈现凸字形不好看,干脆把东、西偏门都给干掉,将嘉靖四十三年时烂尾的工程给搞完,再将京城原本的外墙拆除,直接将整个京城再扩大一圈。
崇祯十四年的三月还没有过去一半的时间,整个京城就开始了大拆改模式。
跟后世不同,后世时想要进行这项工程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政府有心无力,百姓心里愿意但是会想着更多的拆迁款。
大明不在乎这个,百姓们也没有谁想着跟官府去要什么拆迁补偿款——大明律不是开玩笑的,跟官府对抗就是作死。
崇祯皇帝也没打算搞什么冥煮滋油一类的玩意,放着堂堂的天子不干非得玩民主?早期的民主自由是个什么鸟样儿不知道?脑子坏掉了?
现在崇祯皇帝支使马仔们改造京城,百姓们一句怨言都没有,换成民主制度下试试?你丫能拆的起才怪!
东偏门附近的百姓们在得到了顺天府的回迁保证之后,很痛快的就搬家了,搬到了顺天府在良乡附近搞出来的安置点。
整个京城跟少府就像是一座上好了齿轮的机器一般开始了精密的运作,对于东便门的拆改一步步的进行了下去。
这时候的大明百姓,展现出让崇祯皇帝高兴的一面,证明了百姓还是那些百姓,他们心里还是有这个皇帝的。
没有谁要求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一天工作六个时辰都没有人在乎——日出而作,日落而休,如果不是顺天府按着自己的意思不允许加班到晚上,只怕这些百姓们能干出来挑灯夜战的事情。
然后崇祯皇帝就命尚膳监熬了大量的骨头汤给工地上送去,每天都有那么几十桶,保证每个前来干活的百姓都能喝上一碗。
东西不值钱,猪棒骨还远远达不到后世那么贵,现在一根大大的棒骨也就几文钱而已,可就是这么便宜的棒骨熬出来的汤,却大大的收买了工地上的人心。
丁彦文那个无耻败类曾经私下里问过工地上的百姓们一句话——知道为啥这工地上一个蛮子都没用不?知道为啥一定要让大明百姓来修城不?
百姓们脑补的能力实在是可怕,转瞬间就脑补出了无数中可能,然后在其中挑选了自认为最靠谱的一种。
大明的京城让蛮子们修建,一是怕蛮子们污了京城这片风水宝地,再一个是皇帝老子信不过他们,毕竟皇帝向来重视大明的百姓,却从来没把蛮子们当回事儿。
丁彦文笑笑却不回答,几乎等同于默认的态度,却让百姓的心里更加的火热。
就像是锦衣卫报上来的消息那样儿直白,百姓们心里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就知道皇帝对百姓好,咱们这些百姓也不能没了良心,给他老人家干活,得下死力气!
每次看到他老人家这样儿的说法,崇祯皇帝总是无奈的摸一摸自己嘴巴上的胡须——这就成了老人家了?虽然号称是万岁,可是朕才三十来岁吧?
再然后,因为整个京城都快要变成一座巨大工地,崇祯皇帝干脆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们跑路了。
这个天气多好啊,在这个动物们开始发情的三月,整个大明所有的地方,除了奴尔干都司以外都变得温暖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是越换越薄,眼看着就要想办法避暑了。
崇祯皇帝自然是有地方避暑的,捕鱼儿海那里的行宫修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在崇祯十三年秋的时候完工,如此避暑天堂,崇祯皇帝怎么可能不去看一看?
等崇祯皇帝带着大小老婆和儿子女儿们一起登上了皇室专列之后,专列便向着山海关方向而去。
几个儿子别管大的小的,因为新鲜感的原因,都选择了在车厢里跑来跑去,时不时的还想跑到车头那边去看看火车到底是怎么前进的。
几个女儿倒是文静的多,起码都陪在了崇祯皇帝身边,没跟那几个熊孩子一样儿乱跑。
周皇后等人也是颇为好奇。
皇家专列的存在,众人都知道,包括同行的熹宗懿安皇后张嫣也是知道的,毕竟这趟专列是专供皇室服务的,皇宫的后、妃们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知道归知道,却因为宫中后、妃不得随意出宫的规矩限制而使得没有人登上过这趟专列,也使得这趟专列成为了崇祯皇帝很少动用却从来不缺少维护的玩物。
望着周皇后和张皇后等人好奇的来回张望,崇祯皇帝笑道:“说起来,皇嫂倒是第一次登上这趟专列?”
张皇后点了点头道:“这东西倒当真是稀奇至极,若是你皇兄还在,只怕连木匠活也不愿意做了吧。”
听张皇后提到了木匠皇帝,崇祯皇帝的心情也不禁失落了起来。
其实到现在为止,崇祯皇帝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整合了原本崇祯皇帝的记忆,还是崇祯皇帝整合了程序猿的记忆,反正两者不分你我。
也正是因为这种根本分不清谁融合了谁的情况,原本的崇祯皇帝对待木匠皇帝由校和懿安皇后张嫣的感情,也全盘继承了下来。
崇祯皇帝理解不了为什么总有些种马想着推倒张嫣——长嫂如母这句话在大明不是说着玩的,推倒张嫣?脑子坏掉了?
紧接着,崇祯皇帝就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民间会不会有一些像段小荣一般的混账东西,编排出来朕和皇嫂的话本?
崇祯皇帝脸上的杀机一闲而逝,却没有开口说话。
这种事儿自己怎么说?让锦衣卫和东厂去查?
如果已经有人编排了,自己还可以借口是听到了风声,如果没有人编排呢?会不会让厂卫误认为自己有什么想法?
这种误会几乎是致命的——厂卫未必有多大的节操,他们很可能会用尽手段,把懿安皇后送到龙床上。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崇祯皇帝便暗自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想法都甩出了脑海。
人和畜牲是不同的。
得益于这十五年的皇帝经验,让当初的面瘫影帝已经进化成了实际上的全能影帝,因此崇祯皇帝那一闪而逝的杀意,竟是没有人发现。
呵呵轻笑了一声之后,崇祯皇帝才道:“皇嫂若是喜欢,大可乘这趟专列回乡省亲?”
张嫣轻笑一声道:“又何必呢?本宫早晚随了你皇兄去,还回乡省得什么亲?不过是徒惹伤感罢了。”
打起精神后,张嫣又接着道:“且不提这茬儿了。本宫看这火车虽然速度比不得骏马,然则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又较之骏马强上了许多。
更为难得的,便是这火车可以多多的生产,铁路修到哪里,这火车便可以去到哪里,当真是镇国的神器一般,皇帝可要多加上心才是。”
崇祯皇帝也不禁笑道:“皇嫂放心,臣弟已经命人大修铁路,朕在位时修不完,还有皇子登基后接着修,还有皇孙能接着修,早晚有修遍大明的那一天。”
张嫣点了点头道:“皇帝心中有数便可,本宫便不再多言了。你且好生陪陪周氏她们,本宫乏了,先去歇息了。”
周皇后赶忙起身道:“林氏,和本宫一起送皇嫂去歇息。”
张嫣压了压手,止住了正准备起身的宜贵妃等人,笑道:“你们好生陪着皇帝罢,本宫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的那天。”
等到张嫣起身往着另外一节车厢而去后,崇祯皇帝才开口道:“皇嫂心中思念皇兄,只怕也是凄苦的紧,皇后和众位爱妃还要多陪皇嫂解解闷才是。”
周皇后掩嘴笑道:“我等去没有用,还是让皇子皇女们去的用处更大一些,皇嫂最喜的便是他们几个。
不瞒陛下,上回慈烺也打算跑出宫外,若不是皇嫂派人传话替他求情,妾身原本打算好好教训他的。”
崇祯皇帝呵呵干笑一声道:“男孩子么,总是皮了一些,想要出宫游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命人注意便是。”
周皇后白了崇祯皇帝一眼道:“是么?燝儿上次跑到哪里去了?玉卓妹妹哭的伤心时,燝儿在哪里?陛下您又在哪里?”
崇祯皇帝顿时被噎住了。
朱慈燝起了个坏头,自己成功的越狱出宫,最后也成功的达到了缅甸,可是想同样越狱出宫的朱慈烺就倒了大霉了。
宫内宫外联手严防死守,还没能成功的跑出去,朱慈烺就被抓了回去,被周皇后给捆在了椅子上面学规矩。
实际上,如果不是张皇后派人传话求情,周皇后原本是打算把朱慈烺揍上一顿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只要他一天没当上这个太子,怎么打就得看自己心情如何。
崇祯皇帝自然也知道此中关节,只是讪讪的赔笑道:“皇后,朕知错矣!以后这几个孩子若是敢在没有朕带着的情况下私自出宫,不用皇后开口,朕便命人好生收拾他们!”
袁贵妃,宜贵妃,还有田妃,沈妃等人便捂嘴轻笑起来——整个皇宫之中,崇祯皇帝最怵的两个人,一个是张皇后,另一个便是这周皇后了。
崇祯皇帝正自无奈,周皇后却又接着道:“还有,此番从奴尔干都司归来,只怕这秀女们便该遴选出来了,到时候还需要定下名分。”
轻叹一声后,周皇后又接着道:“怕只怕,陛下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妾身与林氏、袁氏、田氏、沈氏这几位妹妹,要整日里以泪洗面了呢?”
崇祯皇帝的额头上都开始冒汗:“皇后这是说的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