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秋季祭礼“达夏哈拉”(一)
莲花梦迟_ 作者:斯芬克斯猫
第一百二十四章秋季祭礼“达夏哈拉”(一)
长久以来,六道中当属天道的祭礼最为繁多,一年中最盛大的主要有四祭,分别是初春祭礼“贺利”、雨季祭礼“拉库夏邦当”、秋季祭礼“达夏哈拉”和灯火祭“帝瓦瑞”。
“贺利”是悲悯不幸、驱除厄运之祭,“拉库夏邦当”是男女结为兄妹之祭,“达夏哈拉”正如沙多祁里所言是祭庆消灭了远古魔怪拉瓦那,而灯火祭“帝瓦瑞”则是祭礼天道源源不断的福报。
离开夜叉族,在前往善见城的路上,卡卡为我细细讲述了这四祭之趣,我听得津津有味,想到等会便能见识到四祭中最盛大的“达夏哈拉”,不免有两分激动。
而夜叉族,之前之所以如此轻易倒戈,原来是花葳早已在靡舞之宴后私下接触过族长之子沙多祁里,沙多祁里此人心怀野心与抱负,不愿屈从于天道,花葳应许庇佑他带领族人回归鬼道,只要族长半遮罗愿意交出坩青九眼天珠,所以一切才如此顺水推舟。
走了差不多半日,善见城的高墙终于远远在望,进城前,花葳言道坩青九眼天珠吸附了阿修罗族数十万生魂,为镇压生魂,天珠上被天帝下了血印,此行目的便是解除封印,届时,我与卡卡留守城中,他去办此事。
而一旁的卡卡听闻要去找释迦的麻烦,便立刻要求与花葳同去,我看着卡卡一脸阴狠嗜血的模样,陡然忆起,后来卡卡告诉我,当初在他送我离开魔域的那一战,湿婆与释迦大破魔域,释迦重伤拉克维塔,却不见我的踪影,说不见我,是我自恋了,应该是不见神钥的踪影,湿婆怒极,第三眼业火再次焚烧魔域万物,生生毁了那上古留下的闭锁空间。
卡卡和释迦与湿婆的仇怨也算就此结下,只是湿婆发怒后毫不恋战转身离去,而卡卡恼怒释迦重伤其兄,和他斗得天昏地暗,天魔之力哪容小觑,释迦旧伤复发,最终落了下乘。
而卡卡念及拉克维塔的伤势,亦不再与之缠斗,伤了释迦后带着拉克维塔离开了魔域。
所幸魔跳出轮回、不死不灭,拉克维塔并无性命之忧,却需要再次引天地垢气进行治愈,于是卡卡将他带至地狱道八热地狱的底层阿鼻地狱沉睡。
这厢花葳暗道此行不易,亦没有拒绝卡卡同行的要求,紧接着,下一刻,我被花葳施法变幻成一个模样勉强算得上清秀的少女,我顿时愕然,他二人依旧容貌绝美,身姿翩迁,而我却瞬间变成了丑小鸭。
我不禁气结,他们前去办事,为何要把我变丑!再回想刚才一路上那些眼神狂热的天女,我顿时危机感大增,立刻要求恢复原貌,可花葳却毫不考虑地拒绝,而卡卡看我这其貌不扬的模样,更是连连点头,笑赞道:“如此甚好,省得我时刻担心,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狂蜂浪蝶。”
更让人郁结的是,他二人将我带至善见城西一处偏僻的客栈住下,这与那热闹的城中祭典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并且,名曰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求我不得随意外出!
我只觉天雷阵阵,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来踩着我的脸又呼啸而过,说好的秋季祭典呢?这到底还有没有人权?
答案当然是:没有。
在我悲愤的目光中,花葳轻笑着吻了吻我的脸,接着拿出坩青九眼天珠置于我体内,他柔声道:“坩青九眼我不宜带走,此间客栈已布了结界,外力来袭我自会感知,乖,忍几天,回来我再好好补偿你。”
说罢,便留下欲哭无泪的我目送他们离去。
虽然满腹不甘,但我仍旧安分地在客栈里住了下来,整日百无聊赖,只得在二楼的食肆消磨时间。
这一住便是五天,一共十天的“达夏哈拉”祭礼此时已过去了整整七天,花葳和卡卡没有回来,无聊的我吃遍了客栈的各样美食,整天竖着耳朵听着其他住店的客人讲述城中庆典是如何盛大繁华,心中不由得也像猫抓一样难耐。
祭礼的第八天,城西将举行一场祭祀,听闻这场祭祀是整个祭礼的高潮,将有天神赐福,涌动的人群瞬间移至了城西。
我坐在食肆二楼的窗边,看见楼下道路两侧高悬着橙色的灵火,各种鲜花朵朵铺地,身着盛装的天女载歌载舞,踏花而行,这热闹非常的光景,让我忍不住想要去一睹祭祀的盛况——
反正……祭祀就在城西举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反正……我现在的模样丢在人堆里谁也认不出来,不如……去看看?去看看就回来!
经历一番思想斗争,我终于打定主意踏出了客栈大门,身处热闹的街道,我立刻将花葳的种种叮嘱抛之九霄云外。
沿着人流,我来到了城西广场,此时这里正在上演“罗摩戏”,一个巨型的魔怪木偶放置在广场中央,一群手持长戈的人围着魔怪木偶踏着诡异的舞步,突然一名魁梧的男子手持巨锤从天而降,他口中大喝,以巨锤击打木偶,似在和魔怪搏斗,最后他举起火把,一把将木偶点燃——
熊熊大火烧透天际,人们也在这时发出欢呼,这是纪念英雄罗摩消灭远古魔怪拉瓦纳的“罗摩戏”,我在远处也看得津津有味。
“罗摩戏”闭,人们迅速清场,没过多久,一阵悠扬宏远的乐声从远处传来,三十六名身着纱笼,凌空赤足的天女从广场主路缓缓飞来,她们手持花篮,一路以鲜花开道,天女后面跟着二十八名金刚护法,金刚护法护驾着一部莲花神辇从远而近,直至广场的中央高台。
神辇四周以纱为帐,里面隐约可见一人身影,地上众人神情崇敬,看见神辇驶来皆合十双手,虔诚下跪,短短十几秒,整个广场的人便都跪了下来,我站在中间如鹤立鸡群,立马也跟着合十双手跪下。
神辇行至高台落下,四面轻纱缓缓揭起,辇中一个宝蓝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我悄悄抬头,突然胸中一跳,那高坐辇中之人不是毗湿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