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202 章
民国路人甲 作者:我想上天
数九寒天那才叫个冷呢,九九消寒歌您听过么,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沿河看杨柳,七九河冻开、□□燕子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冬秀听了简直yu哭无泪,等到冬至那不就十二月下旬了么,那时候估计雪都飘了好几场了吧。
想念现代的空调、暖气和地暖啊。
她捧着热水杯暖手,翻看着炕桌上的报纸。
近几年伴随着“德先生和赛先生”(民主与科学)的声明远播,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新文化运动终于以携风裹雨之势迅猛而来,给华国的文化和思想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来了一场飓风式洗涤。
胡竞之作为其中一员,这几个月简直犹如一颗最闪亮的明星般强势登场,其文章和大名频频见诸各大报刊。
而白话文也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荣登话题版top1,从以前的上不得台面,一下子成为文化圈内有志青年最炙手可热的新宠,各类白话文小说、散文、诗歌纷纷占据各大报纸最重要的板块。
冬秀虽然是写白话文小说的,可小说家和文化人其实压根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里的人,基本不会有什么jiāo集。
写小说的人在那些学者和研究员面前其实也是很自卑的,都是搞文学的,可一个是为了赚钱,另一个是为了文化传承,两相对比高下立现。
所以冬秀在报纸上看见有知名大学者在文章中提到她时,那种自豪之情就别提了,这位文学界大拿拿她举例,有理有条的分析了白话文是如何的接地气受欢迎,正是现今华国不得不变革之趋势。
当然了,这白话文的拥趸有不老少,可批判反对者却更多,而且不乏各路名流、教授、学者。
有夸得自然就有骂的。
冬秀之前本还因那夸奖沾沾自喜,可随后就被那铺天盖地的骂声给吓住了。
其中便以华国第一位的译著大家林先生骂得最为凶狠,这位老先生实在是个大大的牛人,虽“一个外国字不认识”,却成为了当世赫赫有名的大翻译家,与严复先生一起有“译才并世数严林”的美称,这就像武林里的“北乔峰南慕容”一般,他也是译界的祖师和泰斗,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这位先生的第一部 译著《巴黎茶花女遗事》曾让华国上下“一时纸贵”,举国上下不知有多少书粉。不过这位老先生是个绝对的保守派和守旧主义者,就连他的译文也都是文言体的,对冬秀这类专写白话文小说的作者自然是瞧不上的。况且冬秀的白话文还那么接近口语化,简直白的不能更白了,在他眼中那是全无文学xing的,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娱乐之作耳。
冬秀:……
您说得都对。
她的小说还真就是娱乐xing的,她就是致力于让读者快乐啊,老先生骂得没毛病。
不过,这种时候的骂战往往不是代表的个人,而是代表着他所站的阵营。
林先生是商务印书馆的定海神针,冬秀则是《自由谈》的招财神猫,都可算是小说圈内的大拿,于是新旧文化之针的骂战,瞬间从高大上的文化圈波及到了一直围观吃瓜的小说界。
两大阵营的拥护者们纷纷开始在报纸上华山论剑,对对方进行口诛笔伐。
冬秀现如今在白话小说界的名头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的,《自由谈》的主编自然是希望她能主动扛起这柄撕bi大战的旗帜,振臂一呼,应者如云,跟那守旧派去正面刚一场。
冬秀很有高人风范的淡定拒绝了:白话文到底会不会成为今后文化主流,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泥煤,报纸上那些讨伐她的文言文,写得那般诘屈聱牙、讳莫如深,好多她都看不懂呢,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繁体字要翻查字典才能知道,叫她怎么有胆子去接人家的话啊。
人家一句话里一个成语两个典故三个隐喻,不带脏字就能损得她体无完肤,白话文能做到么,反正她是做不到,她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跟人家争论,估计也是被人按在地板上滚动摩擦的diss吧。
况且,这有什么好争的啊,真理就掌握在她手中好不好,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