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臣
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作者:似水年华流年
快穿之不是炮灰的炮灰 作者:似水年华流年
但是不等谭先生问出这个问题,外面已经传来打招呼的声音,然后谭先生的儿子,谭云瑞的声音传来,“父亲,熙哥到了,要见您。”
“也好,你和熙哥一起进来。”谭先生说道。
这时候谭先生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纵然他心里是很恼火,但是养气是一个儒家弟子基本功夫,所以谭先生很快就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下去。
然后就见门帘一闪,两个人一先一后进来,说起来谭先生的儿子长得很像他的父亲,是年轻版的谭先生,一看就和谭先生是父子两个。
而另一个则是长得很俊的后生,穿着一身青色的儒衫,这应该就是刘熙吧!
不过余颖只是扫了一眼,就低下头,不再看,甚至按照规矩,把自己的身体往王氏身后一藏。
因为六识超人的余颖只扫一眼,就看清楚了。
看的出来,刘熙长得是那种剑眉星目的俊朗,而不是那个脂粉味很重的俊俏。长大之后,只要刘熙不长残,绝对是俊男一枚。
事实上,在原主记忆里,刘熙没有长残,最终成为那种大帅哥。
因为刘熙不但是颜值在线,气质上也有着翩翩君子的儒雅之气。
事实上,余颖之所以怀疑有外人动手,就是因为这个原主的未婚夫太过英俊,容易招蜂引蝶。
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之后,见过礼之后。
思索了一下,谭先生终于开口说道:“其实原本我就想着要不要找你们来,既然熙哥到了,那么现在就不需要什么犹豫。”
说到这里,谭先生看了一眼刘熙,原本谭先生是很看好这个孩子,甚至在谭家搬走之前,就和任贤弟商量好了该怎么让刘熙在后来好好学。
两个人就一起给这个孩子找了一家声誉不错的书院,让他有地方接着读书,但是看清楚刘太太的行为之后,谭先生此刻就不想做的太多,就让刘家人尝尝没有任家人的帮扶,该多么难走。
尤其是对这位刘太太,谭先生从心里很反感,其实这一刻的他明白过来一件事,任贤弟应该是和他一样,只看到刘熙是个可造之材,却没有注意到刘太太这人。
这一点上,谭先生感觉自己也是大意了。
这时候的谭先生也知道现在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不过还是能解决掉一些问题。
虽然谭先生知道,刘熙受自己多年的教育,本质上应该有所保证。但是这些年刘太太的影响应该是无处不在,有句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刘熙,谭先生现在是保留了一部分的信任。
“刚才齐妈妈说:熙哥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哥儿,岂能是一个猎户家的女儿配的上?”谭先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看向齐妈妈、刘太太,然后说:“是不是这样说的?”
齐妈妈的眼睛不敢与谭先生的目光相对,而刘太太低着自己的头。
到是一旁的刘熙瞪大了眼睛,看看齐妈妈,又看看刘太太,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而谭先生这时候,说起话来毫不客气,“那么,请问刘太太一件事,你是什么身份?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不等于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谭先生的这句话一出口,刘太太猛地抬起头来,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小镇上竟然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脸色大变,手里的帕子拧了起来。
甚至这一刻,刘太太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出现了厉色,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余颖看的是清清楚楚,只怕这位刘太太恨上谭先生。
只是刘太太的眼睛,在对上谭先生之后,就不敢与之相对,非常迅速地移开自己的眼睛。
另一边的余颖,看到这里,若有所思,想不到刘太太这位贵人,并不是真正的贵人!
但是穿越多次的余颖看的出来,刘太太的举止应该是专门练过的,甚至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培训,所以一举一动很自然带着一种风度。
哈哈!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一点,余颖是一点也不明白的,但是刘太太心里应该明白。
而刘熙是一脸的懵逼,因为这件事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聪明的他能看的出来,先生只怕指的就是刘太太的身份,比原本刘太太看不上的猎户身份还低。
这一刻,刘熙是茫然的,一边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一边是对他尽心尽力的先生,这时候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做些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刘太太是他的娘亲,别人都可以嫌弃,唯独他这个做亲儿子不可以嫌弃。
甚至这一刻的刘熙,感觉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有句话说:打人莫打脸,谭先生这一次却是在明显打刘太太的脸?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谭先生看向了刘熙,终于开口说道:“熙哥,不是我今天说话刻薄,要知道今天齐妈妈竟然在任贤弟的房子里,偷出你和樱娘的婚书,然后还把婚书扔到火里烧毁,被樱娘抓住。”
听到这里,刘熙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
就听谭先生的声音接着道:“虽然婚书毁了,但是还是留下一些痕迹,这都多亏樱娘机灵,才没有被全部烧掉,还能看的清一部分。”
而刘熙感觉自己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娘这是干什么?
“你们看,这就是今天被齐妈妈烧毁的婚书。”谭先生举起手中盒子。
刘熙有些想看又不敢看,倒是谭云瑞上前来,双手接过盒子,然后往刘熙眼前一递。
其实谭先生在说话的时候,看见刘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然后又变得很白,感觉刘熙很惨,其实只怕这件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谭先生一想到,刘太太打算是如何对待人家小娘子,他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因为再惨能惨得过樱娘?
在谭先生说话的时候,谭云瑞伸手拿起盒子里面的黑色灰烬中残存的烧焦的纸张,纸张因为高温的缘故,变得又黄又脆,但是上面还是有字的,其中就有谭先生的签名。
看到这里,谭云瑞微微一摇首,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
“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我只能是派人找到刘太太,想看看那一张应该留存在刘家的婚书,后来刘太太来了之后,这才知道那一份婚书,也不在了。”谭先生说。
说到这里,谭先生看了一眼齐妈妈,问道:“齐妈妈,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有没有假造什么?”
这时候刘熙终于明白过来,看向刘太太,只是他翕动了嘴唇,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娘就是有错,他作为娘的儿子,为尊者讳,无法做出指责。
而刘太太因为底细被谭先生说出来,心里是纷乱不已,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的刘太太,其实应该是很不爽,余颖一看就知道,因为虽然刘太太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从下颌骨的动作可以看出来她在咬牙中。
这时候齐妈妈不得不咬牙坚持住自己的想法,所以点着头道:“是,这两份婚书都被老奴给毁了。”
刘熙听到这里,瞪了齐妈妈一眼,这应该是所谓的刁奴吧?不过,这时候的刘熙,顾不得和齐妈妈算账,赶紧对着谭先生道:“先生!这件事只是齐妈妈做的,我不会毁约的。”
其实谭先生也知道刘熙不可能和自己的母亲对着干,因为孝道大于天,但是此刻的谭先生还是失望的,因为樱娘真的不能嫁进刘家,刘熙不会为樱娘撑腰。
“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婚约还有延续的可能吗?所以樱娘提出来的要求,就是解除婚约。”谭先生直截了当的说道。
说实话即使是刘熙将来时青云直上,也不值得小娘子受到刘太太这种对待。
“解除婚约?”这一刻刘太太是猛地抬头,惊得放开嗓门。
怎么会这样?虽然刘太太她一直想着解除儿子的婚约,但是绝对不是这样情况下,来解除婚约。
要知道谁来替刘熙出学费?要是现在解除婚约的话,那么任家最后的资产,绝对不会给刘家。也就是说,将来所有的银子都要刘家人自己出。
想到这里,刘太太想要瞪余颖,呵呵!这个小丫头就是欠揍,不把任家的钱财交出来,这么轻松地解除婚约,那怎么行?
只是刘太太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那个小娘子正隐身在王氏身后,刘太太想要瞪余颖,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正对上王氏那双眼睛。
王氏那双眼睛里带着几许鄙夷,看着刘太太。
在王氏看来,刘家都干出损毁婚书的事情,还自我感觉良好,现在竟然还想着用眼神恐吓小娘子?真的好笑,王氏从心里鄙夷刘太太。
刘太太有些受不了,因为当初从京城里被赶出来的时候,所看到都是这样目光。
但是吃过的苦头,让刘太太明白一件事,这时候的她,已经是无力反抗,她现在没有什么力量和谭先生对着干。性别上的差异就不用说了,在小镇里谭先生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所以这时候的刘太太,狠狠掐一下自己的手心,用身体上的痛楚,来转移自己心里的愤怒。
曾经的刘太太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但是被赶离家族的她,好一阵是寸步难行,直到碰到姓任的猎户,幸亏奶娘认识他,才在小镇落脚下来。
而经过那个流浪过程,刘太太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才艺,竟然是统统没有用的,甚至因为被赶出家族,差点沦落为游民。
在刘太太心里,这是大大的耻辱,明明她是官宦人家的女眷,竟然差点落到那个下场,成为和那种灾荒来临不得不离开家园的泥腿子一样的流民。
说实话,刘太太恨透了这一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抹去这一切,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等儿子有能力的话,就把这段事情都抹去。
总体上说,刘太太想着退婚,甚至是想着干脆隐瞒这段婚约。但是绝对没有想着在榨干任家前,把婚约解除。不然到哪里去拿银子?
只有这个任家,一直补贴着刘家,就是再找一个冤大头,也找不到。
其实说起来,当初刘太太为了救娘家人,可是把大部分嫁妆都赔了出去,倒不是她这个人对娘家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一个被判有罪的娘家,和一个无罪的娘家,根本就是不一样。
只是娘家人的罪过太多,加上以前得罪的人也多,最终银子花了,人却没有救回来。
可以说刘太太现在手头上,留下的钱财实在是不怎么多,这些年刘熙的读书费用要不是任家支付的话,刘家都供不起。
就这样,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刘太太已经盘算出来,现在解除婚约,倒霉的是刘家。
所以刘太太用帕子擦擦自己的眼睛,说道:“樱娘啊!其实你误会了,婚书这件事,我的确是没有让齐妈妈做,我发誓!”
说这话的时候,刘太太是眼神里没有躲闪的感觉。
因为这件事刘太太的确是没有出手,但是齐妈妈是跟了她多年的心腹,自然是了解刘太太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秘,为主人出手消除隐患,是齐妈妈当仁不让的责任。
刘太太原本以为谭家马上就要走了,婚书谁会拿出来?一般都是藏好的,就是婚书失踪了,也会在很久才会发现。等到谭家走了,再来拿捏任樱娘就是。
婚书这件事,就这样蒙混过去。
但是这所有的计划,都因为齐妈妈的不小心而暴露。
这时候刘太太才发现自己小看了任家的樱娘,明明齐妈妈说已经把樱娘调教得很驯良,现在看,小娘子有自己的主义,还有那个站在齐妈妈身边的年轻女人是谁?
这一刻,刘太太的头脑在飞速运转着,但是这一切都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之外,她想不出来,只知道一切,都朝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走去。
“那么另一份婚书是怎么一回事?”谭先生冷冷地问道。
从前看到这位刘太太,谭先生还以为这是一位因为娘家牵连,而被赶出的女人,其情可悯,再加上谭先生,看事情多往好处想,就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
而今谭先生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就感觉出刘太太不是什么善茬。
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刘太太这样的女人,看上去文秀温和,其实骨子里应该是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
普通人,嗯,包括任贤弟一家,甚至也许还有他们谭家一家,在这位刘太太眼里都是踏脚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