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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苦思甜17.当他想她的时候
是啊,到底还差什么呢?
看似什么都不差,美貌,学历,温柔讨巧的性格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清纯和带着诱惑的小性感,全部都在。可是这些男人们,却都只是说说笑笑,上下打量,按兵不动——
那就是还欠缺火候。
对于饭桌上美女的某些小心思,还有眉眼姿态上的某些小手段,男人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他有感觉受到了诱惑。
可是这种诱惑完全在他的某个阀值内——能够启动他身体的某个极易启动的部位,却很难指挥得了他的大脑。
那些年,眼角眉梢的你来我往,兴致来了就去洗手间来一发的男女情事,背着时任女友出轨撩妹打野的刺激,N女争夫的乐趣,他都已经玩的太多。
现在这种程度的诱惑,一般手段的撩招,颇有些男女你追我赶的意趣,但是似乎已经对他没有太大的作用——
除非他真的只是发泄欲望,想“上个女人”。
男人摸摸手上漆黑如墨的戒指。
算了。
家里那个好像醋劲挺大的。生起气来几天不理人。他又要费心思哄——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时间和花费在情绪上的精力都太宝贵了。
不值得。
宾利缓缓汇入车流,驶向机场。
车上一片静默。
“我爸呢?”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在后排开口,声音低沉。
“董事长那边会议也已经结束了,刚刚出来。预计差不多时间到机场。”前排助理扭头回答。
“好。”男人意简言骇,只说了一个字,又没有再说话。
助理转过身,又看着前方的路。
他其实是天盛员工,董事长的助理。但是这么多年来,只要小林总回国,他就会被委派过来,协助处理他的一些生活事务。
小林总这几年越发的沉稳了。他想。
他尤记得前两年,有段时间小林总频繁回国,那时梁小姐还不是林太太——机场接机出来,小林总和梁小姐一上车就在后排激烈拥吻——
十分火辣。
现在孩子都两个了,好快。
“brayion,”他又听见后排男人的声音响起,是小林总在问自己的助理,用的英文,“我记得你是宾大毕业的?”
“是的,老板。”后排有人回答,简洁明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
“James你呢?”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这是在问自己,还是说的英文。
“S大。”他扭头,也用英文回答,十分流利。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是男人拿了烟抽。车窗滑下一寸,风灌入,烟雾刚刚开始弥漫,又被吹散了。
“你太太哪里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含糊,是嘴里叼着烟的缘故,他还是继续说英文,“对了,你结婚了没?”
没有点名,也不知道在问谁。
助理回头,和brayion一个对视——brayion也在看着他。
他明白了。
“我去年结的婚,林总。”
他回答得很恭敬,也很正式。
“哦,这样啊,”男人声音散漫,充满意兴阑珊的味道,“什么时候结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去年年底,那时我有请三周婚假,那段时间您在美国。”
“哦。”男人哦了一声。
烟雾腾起,他的声音又响起,“你太太哪里人?”
“H省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人接着问了下去,语气平淡,似乎真的只是闲聊。
“相亲。”
“相亲?”男人叼着烟,声音含含糊糊的,却是笑了起来,“太老套了吧。”
助理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人也没有再说话。
他坐在后排,慢慢的抽着烟,看着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
身上还有些发热,是酒意。
下身刚在饭桌上硬起的勃起,也还没有彻底的软掉。
烟雾被窗顶漏入的风刮的四散,又泯灭了。
该带梁碧荷过来的。他想。
他想只要他想她的时候,她就在他身旁。
这个时候若是有她软绵绵的小手牵多好——最好再逗逗她,看看她那生气的样子,也是一番乐趣。
再去住个酒店套房什么的。
在套房里聊一聊她那个有湖的Z师大。
嗯,只要她。
那两只当猪养的整天叽叽叽啊啊啊的小东西有点烦人,是婚姻的累赘,就留在S城就行了。
忆苦思甜18似水流年
18.
太阳落山,路灯点亮。
数千平大三进深的苏式庭院,也一如既往的回归了宁静。花树草木被浓郁的夜色染墨,复古铜路灯发散着昏黄的光晕。
明亮的卧室里,无聊的阔太太洗完澡靠在床头,开始翻手机通信录。翻过了一圈,却发现自己连个打电话聊天的人都没有——阿姨,连月姐,张为为。
好像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主要是接通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
更不用说其他场合认识的点头之交的阔太太们。
想出去玩,可是不太现实——儿子不在家,儿媳妇半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玩,你让做婆婆的心里怎么想?林家其实待她已经很是宽厚,该有的规矩总要有。
正准备换了衣服又去看看学生们的奇葩小短文,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碧荷拿起一看,居然是林致远。
这都快九点了,他到了机场没?
“碧荷,”
电话接通,男人含笑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睡了没?””没呢,”碧荷没说自己想出去玩的事,只是说,“你上飞机了没?我等你回来。”
其实是根本睡不着。
电话里的男人在那边笑了起来,很是愉悦的样子,“那你别睡了,我让张叔送你去似水流年,你在那边等我,今晚我们在外面住。”
“真的?”碧荷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里的惊喜怎么也压不住。
“是的,”她的快乐也感染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他笑,“James马上发房号给你,你注意安全。”
“好。”她说。
自由的空气真美妙。
林致远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挂了电话,碧荷跳了起来,如同一只马上要被释放出笼的小鸟儿。
她进了衣帽间,取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换上,这裙子版型时尚,却又有些宽松,裙子偏短,露出了膝上五厘米的白嫩大腿。
又从衣橱里挑了一条棕色的细腰带系上了,碧荷又叫来助理过来仔仔细细的帮自己化了妆,头发卷成波浪披在肩上,再搭配一双白色绑腿的高跟凉鞋,对镜左右一照,一个年轻时尚的女性很快出现在了镜子里,腮红微醉,眼睛里的快乐掩饰不住的溢了出来。
助理站在手袋间里看了看,很快取了几个手袋下来递给她,“太太试试配下这几个?”
碧荷挎着单肩包出门的时候,没忘记去和婆婆说一声。婆婆正在接电话——接完电话扭头看她说话,听明白了是儿子的意思。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碧荷,然后站了起来,伸手给碧荷整理了一番腰带和衣服。
“注意安全。”她说,“让老张送你去。”
坐在了车子后排,碧荷看着车外的花木急速的后退。
“张叔,”她说,“你把我送到天盛广场就可以,我去逛下街。”
“好的太太。”
两个地方已经隔得不远,本来也就几步路。
挑高十米面积宽阔装修奢华的品牌门店里,一个眼尖的SA第一个看见了门口走进来的女人——看见了她的衣服和肩上的灰色kelly28,也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笑了。
大客户来着。
“林太太,”她笑着迎了上去,“您好。”
店里的几个散客看过来。
“你好。”碧荷笑笑。
对于记忆力这么好的SA,她真心佩服也无计可施。她不常在国内,更不常来这边的店买东西——也就陪过婆婆来过几次。
谁料她们把她也一并认得真切,这眼力见儿真是无敌了。
“今天想看点什么呢,”SA面带微笑,并没有靠太近。 ”随便看看。”
阔太太的“随便看看”,不是随便看看的意思,而是随便买买的意思。
碧荷四处看看,各式婴儿围嘴买了十来件,小马公仔红的蓝的各来了两三只——不只是孩子喜欢。她也喜欢。各色杯子小碗毛巾拿了不少,又给林致远挑了几条领带。
最后她又拿了两套青花瓷的瓷盘,买了一双运动鞋,又拿了两个包,补齐了她没有的颜色。
结算下来,离五十万软妹币刚好还差几百块。
拿了林致远的信用卡刷了。
这神色平静的爽快模样,让不远处的两个散客侧目。
“就这样吧,”
阔太太很喜欢这个这个小马公仔的样子,她刷了卡,拿了一个粉红色的在手里,又很客气的说,“其他的都麻烦给我送到家里去。”
“好的。”
SA彬彬有礼的把她送到了门口,目送她抓着公仔斯斯然走远的背影。
阔太太来逛了一圈,不到二十分钟扫货五十万。她轻轻的走了正如她轻轻的来,她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这种阔太太,就是SA最喜欢的那类顾客,有钱,干脆,话不多说,看中就入。
“这是谁?”
另一个SA正在给顾客展示货品,而顾客还在扭头往那边看,嘴里还在问。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的,十分抱歉。”SA笑着道歉,“您再检查下这个包呢?”
这个是林慕德的儿媳妇。SA心想。
五十万,她两三年的薪水,对于这种豪门阔太来说,可能也就和五十块差不多吧。
五十万现在到底值不值五十块,碧荷已经麻木。
购物是女人最好的散心方式,出来重获自由,碧荷现在心情好到要飞。她拎着公仔慢悠悠的穿过了广场,过了一个天桥——又特意站在天桥上,看了好一会会儿超级大都市的车水马龙,又眺望了一番宽阔繁华的天盛广场——然后她一步步下了台阶,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似水流年的大门口。
似水流年是最近新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位置极好,坐落江边,装修奢华,门口豪车林立,碧荷小心的绕过了两三辆价值不菲的跑车,一步步的上了台阶,马上有人迎了上来,“林太。”
是林家的另外一个助理。
助理给了她房卡就离开了。
碧荷一肩挎着一个单肩包,一手拿着公仔,慢悠悠的进了似水年华那挑高白米的华丽大厅。她谢绝了引导员的帮助,自己走向电梯的位置,却不知道是地板太湿还是今天的鞋子太滑,她走了几步,脚下一滑,脚腕一扭,整个人哧溜一下就要摔。
本能的把手里的公仔一丢,碧荷咬牙伸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后面要过来的那个人的胳膊。那人反应也很快,被她抓的趔趄了一下,却猛地反手一下子扶住了她。”小心。“他说。
忆苦思甜19晚晚の店
19.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谢谢谢谢。”
碧荷扶着男人的胳膊站了起来,红着脸道歉,脚踝传来丝丝的疼痛,可能是扭到了——今天穿的鞋子跟也确实太高。
被碧荷抓住手臂的是个陌生的男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体面又时尚,看起来也是个公子哥儿,他扶稳了碧荷,然后松开了她的背,又看了看她的脸,低头捡起地上粉红色的公仔递回给她,笑着说了一句,“不用。”
然后笑了笑,径直离开了。
“很抱歉女士,请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叫医生吗?”
大堂经理已经匆匆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表达了问候,又扭头叫人来放警示牌。
“我脚腕扭了,”碧荷感受着脚踝的疼痛,眉头微皱,轻声说。
“那我先扶您到那边坐一下?”
大堂经理伸手想要来扶碧荷,一个男人的声音又从后面响起,声音沉稳,又颇有些熟悉,“林太。”
碧荷扭头,看见了身后站着的一脸关切的男人,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穿着职业装的家伙——碧荷扯出了笑容,“三少,好巧。”
好尴尬。
“何总。”大堂经理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毕恭毕敬。
原来这是何家新开的酒店啊,碧荷看着板着脸骂人的何三想。
在关切了碧荷的伤势,确定了她不需要去医院之后,何家三少脸色阴沉,就着这个“严重事故”,当场就把站在这里的一堆人发作了一顿,骂的这群人噤若寒蝉。然后他又亲自扶了碧荷到了套房的客厅。
酒店的医生很快提着药箱过来,先检查了一番,又给碧荷的脚踝抹了不少红红的药水。
医生拎着药箱出去了,男人还站在一旁客气,“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林太,你要是需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快好了。”
碧荷刚刚亲眼看着他训了一顿员工,又看着他亲自来陪自己上药,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她动了动脚踝,疼痛也不太明显了,说道“我没事的,你忙你的去忙吧,我这边可以的。”
“我再等等Alan,”他微笑。
这是要等着亲自和林致远解释的意思。
碧荷叹了一口气,觉得他真是礼数太周全了。
门口却又有敲门声响起,碧荷抬眼一看,是大堂经理又笑着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服务员,一人手里端着一个蛋糕,一个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个冰桶,满桶的冰块冰镇着一瓶红酒。
柏图斯XX05。
“三少你真的太客气了。”碧荷坐在沙发上看着服务员把蛋糕和红酒放下,轻声说道。
这一瓶酒值五六万,今晚的房费可抵不回来。
“这是应该的。”男人微笑,“出了这样的事故,是我们管理的失职,我心里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唉。”碧荷叹气。
蛋糕放下了,服务员轻声问,“林太太现在可以切开吗?”
“切吧,”
林致远起码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碧荷坐在灯光明亮的高级套房里,鲜花围绕,年轻的老板亲自陪同。服务员切好了蛋糕,她端起盘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嘴里,味道意外的居然很好。
她俯身,拿起了蛋糕旁边的标签。
晚晚の店。
“这不是你们酒店做的?”碧荷笑。
“我们酒店的蛋糕也做得不错,”何家三少坐在隔壁的那个沙发上,微笑回答,“不过这是我一个朋友做的,她开了一家基本不对外营业的蛋糕店——匠心独具,用料特别,价格昂贵,数量稀少,拿来表达我的道歉刚刚好。”
碧荷笑了,看了他一眼。”女朋友?”她又切了一块放在嘴里,笑道。
这个店名很女性化啊,店主名字还有个“晚”字,店主是个女孩吧?
男人笑了起来,轻轻摇头否认,“不是。”
碧荷笑出了声,“她的店在哪里?”
闲着也是闲着,什么时候去看看三少的爱恋对象呢?
“大同路那边,”男人笑道,“她人不常在店里。林太要是有兴趣,可以加下她微信看下——她微信上有不少图片。”
“行啊。”
能够让何家三少当面推销的蛋糕店女老板,嘻嘻,有问题啊。
无聊的阔太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就连脚踝都没那么痛了。
何况林致远不在,她总要和何家三少聊点什么。
聊蛋糕挺好。
要和其他的阔太太建立“友谊”,除了日常攀比炫耀带货之外,分享其他同圈子的青年才俊的八卦,也是一种极好的方式嘛。
比如连月姐姐,她不也认识三少?他的八卦她一定想听。
到时候喊上她一起去看热闹。
碧荷扫了三少的码,弹出来了这个女店主的微信。名字就叫“晚晚”。
头像点开,是一张侧面照。鼻子笔挺,眼睛漂亮,果然是个美人儿——关键是美人儿低头微笑,抱着的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额。
碧荷抬头看了看旁边的三少。
不太对吧?
“是她?”碧荷晃晃手机。
“是她,微信名就叫晚晚。”男人微笑。
碧荷点了申请。申请理由想了想,写了“三少的朋友”。
一边打字她心里一边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何家三少看起来身姿俊朗,人模狗样的,又那么年轻,居然好的是这一口?人妻?
口味好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碧荷的三观突然又要破碎了,就连心情都有点那么不美好了起来。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吧?果然是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吗?
不过林致远还不是?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长的还好看,衬衣一穿,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意气风发的样儿,回了卧室衣服一脱,还不是变态至极?
额——难道,莫非这堆外观良好的青年才俊,心理其实都有点那么的小问题?
那小季总呢?
小季总也是这堆的。
碧荷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脑里闪过一张英俊的脸。
她打了一个寒颤。
赶紧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偶像不容亵渎。
要不——碧荷又想,要不以后偷偷问下连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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