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就痛一会儿
暴君乖乖,小姐姐疼你! 作者:沐沉沉
暴君乖乖,小姐姐疼你! 作者:沐沉沉
第415章 就痛一会儿
“嗯唔”好痛!
沈之乔疼得虚汗直冒,用力抓着他的手背,不两下便将他的手背抓出几道红痕出来。
赫连景枫却不觉得疼。
怔怔看着她的肚子,眼底飞快闪过狠辣,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遗憾。
“赫连景枫,你放手”真的好痛!
沈之乔大口呼吸,眼泪将她惨白的小脸淋盖。
赫连景枫抿住唇,总算大发慈悲的收了手!
沈之乔猛地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拖着疼痛的身体往床脚躲去,那惊吓的摸样,像极了受伤的小猫儿。
让赫连景枫的心,又生生疼了疼。
别开眼,他突地闭上双眼,靠在床头上,结实的胸膛大力起伏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现在的沈之乔就如一只惊弓之鸟,整个神经儿高高吊起,得不到解脱。
她时时刻刻担心着,恐惧着,她害怕下一刻郑灵溪便端着那晚“毒药”走了进来。
她捂着肚子,那种煎熬快将她逼疯了!
还有她爱的他,他现在好吗?
沈之乔蜷缩着双腿,抱着头,忍不住的低低啜泣起来。
原谅这一刻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虽然她并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不堪。
可是一想到他的情况若真是他说的那般,她便止不住心痛难过。
女子压抑的啜泣声,恍如锋利无比的匕首,一下一下插着他的心窝子。
赫连景枫缓缓打开眸子,黑瞳睁开那一瞬,竟是满池子的温宠,可是转瞬的,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酷。
他清幽幽的盯着她,没有开口。
或许以为她哭够了便好了,可是好一阵子过去了。
她依旧哭着,仿似不会停了。
墨瞳微微一缩,不是说她现在身子弱吗?
她是怎么做到哭这么久还不停的?!
沈之乔其实已经很累了,可是因为担心难过,她不敢闭上眼睛睡死过去,可是不闭上眼睛,她就想哭。
所以才坚持了这么久。
许是真的受不了她嗡嗡的哭泣声。
赫连景枫烦躁的瞥了眼房门口。
暗想这药是否煎熬得太久了些。
“阿景”
低低的嗓音,带着某种祈求,熟悉的在他耳畔响起。
赫连景枫背脊一震,黑瞳深旋,盯着她。
“他也是我的孩子!”沈之乔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恳请的看着他,“把他留给我……”
赫连景枫拳头又是握了握,“连煜和青禾,我可以留下。”
言外之意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打掉!
沈之乔崩溃,“齐暮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也是我的孩子啊,你到底凭什么说打掉就打掉!”
“因为拓跋御也是你的仇人!”赫连景枫猛地爆出一句惊雷,拳头上的骨节吱吱的响,“因为他拓跋一朝,是你和我的仇人!”
仇人?拓跋御怎么会是她的仇人?
沈之乔生生怔了一秒,不解的咽了咽口水,心却微微提了提,张了张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什么仇人?!”
赫连景枫盯着她的黑瞳闪过犹豫,最后只是硬声硬气的道,“你只要知道他拓跋御也是你的仇人。”
“我不知道!”沈之乔以为他只是卖弄玄虚,故意离间她和那人的关系而说的。
赫连景枫见她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而是掀起衣摆往房门走去。
打开,便见郑灵溪犹犹豫豫又惊惊恐恐的站在门口,而她手上还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墨色瓷碗。
似乎没料到房门会突然打开,她明显怔了下,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张。
赫连景枫拧眉,从她手中强自取过瓷碗逦。
转身,嘭的一下又将房门阖上了。
郑灵溪只觉迎面一阵飓风拂来,便将她和里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脸有些白,并未离开,身子笔直,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
沈之乔看着他一点一点走近她,没有一刻,她这么憎恨这个男人。
对,是憎恨!
她瑟缩的蜷缩在床脚,神经高度集中在他手中的墨色瓷碗上。
床榻往下陷了陷。
沈之乔的心也跟着一抖。
赫连景枫坐在床沿,黑眸泛着冷幽幽清洌洌的光,凉凉道,“喝了吧!”
沈之乔摇头,唇瓣颤抖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赫连景枫眯眼,将瓷碗往她面前递了递,“听话知儿,喝了它!”
“不”沈之乔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双手护住肚腹,眸内恐慌泛滥成灾。
赫连景枫低头,目光幽幽看着碗里黑色的药汁,“两个选择,一,自己喝;二,我喂你喝!”
沈之乔真恨他,脸也青了,喘着粗气瞪着他。
她努力呼吸着,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齐暮景,你知不知你好残忍”
赫连景枫端着瓷碗的指紧了紧,抬起寒气漫盛的双瞳看着她,“知儿,我会弥补你”
“我不要你的弥补,我只要孩子!”沈之乔白着脸吼他。
赫连景枫唇瓣收紧,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倾身,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啊”沈之乔吓得大叫了声,身子不受控制往他身上扑去。
不及她稳住身体,他又忽而将她搬转了身体,面对着帐顶,而他的手也随之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仰头。
沈之乔浑身冰凉,这一幕,就跟她之前梦见的一样。
眼泪从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她死死闭咬着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怨恨的瞪着他。
赫连景枫看着她咬紧的唇瓣,目光有类似心疼的光芒闪过,“知儿,我不想弄伤你,张嘴”
沈之乔摇头,若是目光能杀死人,他赫连景枫已经不知被她杀了多少次!
郑灵溪在外听见屋内的动静,心一骇,便要推门而入,可是手才刚碰到房门,她停了下来。
耳边回荡的是他清冽温醇的嗓音:灵儿,不要让我失望!
踏上前的脚步,默默收了回来。
……
屋内。
赫连景枫迎上她倔强憎恨的目光,心房还是不可避免的疼了疼。
可是,这碗药!
她今日必须饮下!
微微眯了眯眼,他猛地将她的下颚往下一拉,便要将药汁灌进她嘴里。
沈之乔唇上都是血,是被她自己咬得,也因为他突然地一拉,牙齿刮过柔嫩的唇瓣所致,便连她皓白的牙关都是血。
赫连景枫端着的药碗生生一滞。
黑眸缩紧,再缩紧。
他逼迫自己无视,再次将碗松了过去。
唇上多出的那一抹冰凉,将沈之乔的心也冻得发疼了。
她几乎要绝望得大哭出声。
眼看着黑呼呼的药汁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瓣,沈之乔终于低呜出声,像极了受了重创的小兽。
她难受的闭上眼,晶莹的泪珠如瓢泼大雨从她眼眶涌出,因为这极致的无能为力的痛苦,将她苍白的小脸印得暗淡而憔悴!
或许是她脸上的痛苦,又或许是她如小兽般无助的低泣声,又或许是她倾盆的眼泪,赫连景枫推进药汁的手,顿了下来。
一双黑漆的双瞳盯着她紧闭的眼睛,一股剧烈的疼痛又心往上,直击他的脑门,他簇紧眉宇,眼眶竟也泛出一阵湿润。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打消他做接下来的事的冲动。
他咬牙,声音低低的,似哄似慰,甚至还带了些些沙哑,让人误以为,他也有一些痛心的因子在里面,“知儿,一会儿就好,就痛一会儿。”
他说着,下颚一绷,猛地抬手往她嘴里灌去。
万分紧张之际,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
接着一抹物体飞速朝他袭了过来。
赫连景枫眉一凛,搂着沈之乔旋身闪过,可手里的药汁却洒了满床。
抿着唇,赫连景枫看了眼在地面上滚动着棕色细珠,眼底怒意一闪,抬头瞪着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人。
在看到来人时,眉头微恼的皱了皱,看向了在他身边把不知所措站着的郑灵溪。
“不用看她,不是她通知我的!”声音有些沉,压着怒意,他往前走去,“景枫,把沈丫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