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 作者:宅猪

    药师目光有些忧虑，随即掩饰下来。

    秦牧能够堪破祖神王留下的道伤，能够堪破昊天尊留下的道伤，是因为他了解对方的大道，无论天道还是先天一炁和归墟大道，他研究得都很深。

    然而，他对火天尊的大道并不了解。

    他了解的是玄都的天火大道以及南极天的朱雀圣火大道。

    不过这两种都属于先天之火，而火天尊的火却是后天之火，代表着后天的至高成。

    想要在短时间内堪破火天尊留下的道伤，只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药师看了看秦牧，秦牧正在专心致志的演化昊天尊留下的道伤的道纹，很是认真。

    秦牧小时候便是如此认真，一丝不苟，跟随着他们残老村九老学习知识，还经常被聋子打手心。

    现在的秦牧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时候看起来玩世不恭，有时候还像学童一样认真。

    他玩世不恭的时候，往往是拿自己性命去拼搏的时候，他像学童一样认真的时候，往往是救治关心的人的时候。

    药师对秦牧很是了解。

    良久之后，秦牧把昊天尊留下的道伤化作道纹演化出来，一一讲解，药师静静地听着，昊天尊留下的道伤给他带来极大的挑战！

    昊天尊给月天尊留下的那道道伤之复杂，还远在祖神王的天道一击之，先天一炁与归墟大道天道还要难以破解！

    他的医道天宫大成，但医道属于后天之道，而天道、先天一炁和归墟大道都属于先天之道。

    是否能够治愈月天尊，看起来只是配药，但实际则是医道与先天之道对抗。

    祖庭产出的灵药尽管很是神妙，其不少灵药蕴藏着先天的道理，而医道是将这些不连贯的道理组合，形成对先天之道的克制，甚至瓦解，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对于天道、先天一炁和归墟大道来说，药师的医道属于毒，而对于月天尊来说则属于医。

    秦牧又一次分开月天尊额前的长发，细致的观察火天尊的圣火。

    这一次，他用时更长。

    诚如药师所忧虑的那样，秦牧对火天尊不了解，对火天尊的道伤花费的时间更长。

    火天尊的道法神通极为深奥玄妙，而且在守藏阁并没有相应的收藏，守藏阁的道法神通都是针对古神的，而火天尊的大道符与古神的大道符重复的不多。

    秦牧一直盯着月天尊看，月天尊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屏住呼吸，并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秦牧缓缓闭眼睛，只见一重重梦境从他的眉心浮现，梦境向外扩张，很快将整座大殿笼罩。

    梦境，无数个小小的秦牧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纷纷从睡梦醒来。

    月天尊好的看着这一幕，对此她并不陌生，不过次见到秦牧施展这种法门还是在四万多年前。

    那时秦牧主她入梦，在梦境寻找求生之道。

    这次，却是秦牧再度入梦，搜寻治愈她的办法。

    梦境的大大小小的秦牧们面色严肃，叽咕叽咕的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语言，口喷着小火苗，月天尊观察良久，却见其一个小巧秦牧居然在自己的脑袋后面观想出一道火焰轮。

    其他小巧秦牧也纷纷模仿，各自弄出一个火焰轮，依旧面色严肃的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们是在模仿火天尊！”

    月天尊哭笑不得，秦牧的梦境，这些小家伙们竟然在模仿火天尊的样子，而且模仿得越来越像，惟妙惟肖。

    那些小巧的秦牧在一点点的琢磨火天尊留下的道伤的大道符，试验每一个符的功用，又尝试着组成神通，还有的在尝试着推导火天尊的功法。

    “玛哈——”

    突然一个小巧秦牧发出惨叫，变成一个着火的小人，在梦境里狂奔。

    月天尊吓了一跳，正欲去搭救这个小人儿，却见其他小巧秦牧也纷纷都着起火来，满地着火小人儿很快将那一层梦境点燃，把梦境烧成灰烬。

    其他梦境还是好端端的，并未被点燃，诸多伪装成火天尊的小巧秦牧面色严肃的走来走去，商讨火天尊的道法神通的奥妙。

    突然，又有一个小巧秦牧眼耳口鼻喷火，火从体内烧起，顷刻间便把他烧成灰烬！

    其他小巧秦牧幸灾乐祸，指着他哈哈大笑，突然间也纷纷体内燃起真火，把自己烧得一干二净。

    一层层梦境被烧成灰烬，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死法，月天尊在桃林寂寞太久了，看着这些梦境的小巧秦牧折腾，倒不觉得闷。

    梦境被焚毁，便有新的梦境在生成，循环往复，不断推导那些火焰道纹的意义。

    过了几日，越来越多的火焰符被整理出来，而梦境的小巧秦牧们死亡的频率越来越高，先天之道有迹可循，十天尊的先天之道都是从古神的大道符发展而来，但火天尊的道行先天之火只占据了一般。

    想要推导出他的火系大道的精髓极为困难，他在火之道的见解，甚至在南帝朱雀之！

    又过了几日，秦牧总算将道伤蕴藏的火焰符完全解析出来，神情有些恍惚。

    药师打算给他准备一些调理神识的药，秦牧摇头拒绝，只是神色还是有些困顿，道：“我的神识还能支撑得住，只是我在研究火天尊的大道符之后，从他的大道符我看出了许多道理，但有些事情无法想明白。”

    药师笑道：“你身边便有一位大天尊，你何必苦苦思索，直接询问她便是。”

    秦牧斟酌片刻，向月天尊说了自己在参悟火天尊大道符时遇到的困惑，道：“火天尊的大道符极为精妙，是以心火来炼元气，他的修为固然极为雄浑，但是我曾经从他的弟子身察觉到他有破绽，他无法炼到魂魄。不过我从他的火之道的基础符来看，他是可以炼到魂魄的。”

    月天尊心微动，问道：“你的意思是？”

    秦牧伸手在面前轻轻一拂，一排排火焰符浮现出来，在空燃烧，道：“他的圣火首先是发自心火，心火炼元气，修炼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演化为魂火。按理来说，他的魂魄会无强大！”

    月天尊蹙眉，细细观察他排列的火焰符，随即轻轻一拨，其一个符湮灭，道：“拿去这个符之后，火天尊还能炼到魂魄吗？”

    秦牧细细观察一番，摇头道：“炼不到了。”

    “那么，我的道伤，有刚才被我灭去的火焰符吗？”月天尊问道。

    “有！”

    秦牧沉声道：“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火天尊传授给他的弟子的道法神通，是没有这枚火焰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