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情深几许
许我天长地久 作者:游泳的鱼
许我天长地久 作者:游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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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还沉浸在一愁不展里,没有回过神来,有点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是不是那帮大臣又为难你了?”努甲问。
轻歌这回听明白了,她摇摇头。
努甲风轻云淡,事不关已的说:“难不成,是贝特纳又要给你安排相亲?”
“这你都知道?”轻歌眉又皱了皱,贝特纳亲王是在私下提的,寥寥几语,而且也并未细说,当时旁边就只有王后与她,这努甲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努甲半是玩笑的问,“这次他又给你安排的他哪个侄子?”
呵,他连贝纳特亲王提的相亲对象是谁都知道了?轻歌没回答,反而问:“他有很多侄子吗?”
努甲淡淡的说,“他妻子有三个侄子与你年岁相当,从表面上看,家世背景都还算不错,不过,人品如何,这就不好说了。”
“做了这么详细的资料,”轻歌满头黑线,不过却没忘打趣他,说:“看来,你已经渗透到敌人内部了。”
“你难道不知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吗?”努甲清浅的说,实际上,对于虎视耽耽盯着王位,并蠢蠢欲动的那些人的底细他都摸爬得很清楚。否则,他怎会有这样淡定的心境和必胜的把握呢?“他现在打的是双管齐下的主意,在政事上找茬为难你,让你知难而退;又想方设法的帮你相亲,安排你的婚事,在生活上监视你。”
“岂今为止,他找我的茬儿大都是无足轻重的事,”轻歌不敢去想,枕边要是睡着一个政敌,天天想着算计你,那是如何恐怖可怕的事?“就婚事而言,还有王后在呢,还轮不到他做我的主吧。”
“你就不怕有一天王后听得耳根子软了,一点头答应了?”努甲玩笑说。
“不会的。”她笃定的说。
“万一呢?”他笑话她。
“没有万一。”她扬扬眉,不以为意的说,“就是他侄子再多,再优秀也没用,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事实是,贝特纳亲王的确又提过给轻歌安排相亲的事,他还将另一个侄子的条件说得天花乱坠的,可却又被王后一口给回绝掉了,还说,为了让轻歌专心学习政事,多磨砺磨砺,暂时不考虑她的婚事,当时贝特纳亲王脸色很难看。
努甲哑然失笑,“所以,你现在不是为相亲的事发愁?”
轻歌眉头紧锁,微叹一声,点点头。什么相亲啊,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她现在,一心想着顾丰城,一想到他的处境,想到国内网络上那些流言蜚语,想到舆论泛滥已经造成的后果,心上就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见她沉默,努甲猜她可能是因为私事,作为异性长辈,他自然不便深问,淡淡的看了看她,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等一下!”轻歌叫住了他。
努甲回头。
“我这里有件事情很棘手,想听听你的看法。”轻歌说,在她眼里,努甲一向睿智聪慧,与其她闷头苦想却束手无策,倒不如听听他的看法,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说吧,什么事?”努甲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而后,轻歌就将汽车自燃的事情告诉了他。
努甲听完,微微沉默,然后看着她,目光浅浅,“如果真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件事,确实很棘手。汽车的安全是放在首位,至关重要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这个企业,不可能全身而退,会面临大范围的退货及赔偿问题,”他稍稍沉默,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而且极有可能,会因此倒闭。”
轻歌皱了皱眉,他说的,应该是最糟糕的结果,这一点,她也曾想过,“你觉得,如果要平息现在面临的危机?该怎么做?”
“一家上市公司,难道还请不起危机公关?”努甲淡淡扬眉,玩笑。
轻歌微怔,略有些纳闷,是啊,丰城怎么不请危机公关帮他呢?那些人很专业的,知道怎样将舆论有效的掩盖下云。
努甲又说,“我一个住在弹丸小国,生活闭塞的小老头能帮忙出什么主意?还是赶紧找有用的人帮忙吧。”
“你不老。”轻歌说。
“谢谢,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的赞美。”努甲淡淡的笑了。
呃!轻歌满头黑线,这个努甲,情绪管理太强大了,他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一句话调侃成笑话。
“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努甲有几丝笑意,“难道这件事跟你有关?”
“是我丈夫的公司!”轻歌微微一叹,坦白的说:“他现在去了德国,我又在丹莱,事情又发生在国内,我就是想帮忙,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鞭长莫及,但可以请人帮忙。”努甲淡淡的说。
轻歌想了想,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许婉和欧阳俨了,可他们一个是十八线小演员,一个是机关里的公务员,现在连乌靖都焦头烂额了,他们能帮得上忙吗?她摇摇头,“我是有些朋友,可一时间,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努甲说。
轻歌迟疑,难道,他连她朋友圈的资料都有?“谁?”
“你爸。”努甲淡淡的说。
谷永淳?轻歌皱了皱眉,低头,抿抿唇。
自从她在丹莱的政权里摸爬滚打后才发现,其实,弄权是最累,也是最危险的。像父亲那样,在金字塔里仅次于元首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有那么多双眼睛虎视耽耽的盯着,万一稍有不慎,被政敌逮到把柄,那后果就……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努甲说,“你有困难,不去找你爸难道找外人?还有比自己亲生父亲更可信的外人吗?”
呃!他的话,似乎很在理。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努甲淡淡的说,“像你爸那种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处理这种事,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一件。”
“我怕……”怕给父亲添麻烦。
“你这样瞻前顾后的,不像是我认识的轻歌。”努甲一语提存她的顾虑,“我认识的她,聪慧,做事果断,利落,对敌人不留情面,不像你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
轻歌萎了,似乎,似乎面对爱情与亲情的时候,她就是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会想得太多,太细,而变得优柔寡断了。
努甲站了起来,“与其你这样自寻烦恼,两头为难,倒不如开口直接问你爸,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他不会帮你?”
他的话,是挺对的,轻歌扬扬眉。
“我有事,先走了,你就慢慢想吧!”努甲说罢就走了。
他的话,像是给了轻歌一记强心针,让她决定还是跟谷永淳说说。相信,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他应该会帮忙的,不过,若他拒绝,她就不再提。
……
谷永淳下班回来,刚进院子,见惠姐和梅姐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便问,“今笙呢?”
“在楼上视听室看电影。”惠姐说。
谷永淳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她今天胃口怎么样?”
“还好,中午搭配的营养餐全都吃了,午睡后吃了小半块西瓜。”惠姐说,“刚刚我把点心和果盘给她送去了。”
谷永淳听后,微微点头,走上台阶,进了屋。
看着他的背影,惠姐扬扬眉,低声对旁边的梅姐说,“他对这位太太,还真不一样。”她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想当初,对何教授……啧啧啧,现在看来,真是天壤之别。”
梅姐微叹,“这喜新厌旧啊,是男人的通病。再说了,何教授除了学历高一些,是教授外,其他方面,无论是长相,脾气来说,都远远比不上现在这位。”
惠姐碰了碰她手肘,凑到她耳边说,“什么喜新厌旧啊,我听人说,现在这位,才是谷书记的原配,也就是轻歌的妈妈。”
梅姐吃惊不已,“难怪,轻歌跟她长得这么像。”转而问,“真是原配吗?”
惠姐点点头,“我是听前院罗家的保姆说的,她也是听罗家老太太说的,还说,这位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当年还参加过书记和这位的婚礼呢,你说,这还有假?”
“天啦!”梅姐惊讶极了,“真没想到啊。”
“再说了,少年夫妻,这感情,是何教授能比的吗?”惠姐说,何舒云动不动就会指桑骂槐,更会打她耳光,所以,当惠姐得知心蕾不是谷家的女儿时,她从心底是很鄙视何舒云的。“其实,这说来说去,现在这位,看仪态看气质看品行,才像真正的书记夫人。”
今笙优雅,对她们也是和颜悦色,彬彬有礼,她们若有什么做得不合她心意的事,她虽然也会直接指出来,但那语气,却是绝对的温和,似乎不是在说对与错,只是在平述一件事情一样,让人很容易亲近,并且接受,而且也不会觉得反感或者是难堪。
“对了,我前几天遇见了何教授,”梅姐低声说,“她跟一个男人手挽手的,很亲热,我听说,那个男人是心蕾的亲生父亲。”
惠姐轻嗤笑着,“她以前还硬缠着谷书记不愿意离,后来心蕾的生世揭穿了,才不得不离的,”她语气里,过多的轻贱,“现在离了,倒还和姘头过得顺风顺水的,挽着手秀恩爱,”嘲笑着,“不过,这还真不要脸,换了是我,早就躲起来,生怕别人看见,可她倒好,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心蕾的亲生父亲是谁。”
梅姐听了,也是几声嘲笑,毕竟,以前何舒云母女在的时候,她们也曾受过不少气,“惠姐,谷书记跟这位感情这么好,那又怎么会离婚娶何教授?”
惠姐声音压低了一些,“好像是这位出了意外,大家都以为她去世了,所以谷书记才又娶的,”然后她又说,“不过,这些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的,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梅姐听罢,笑了笑。其实,管他们是怎么回事,与她们也没任何关系,只是现在换了个更和善的女主人,她们的日子过得更轻松罢了。于她们来说,这也自然是件好事。
……
谷永淳径直上了楼,脚步轻浅,为了怕惊到她,进视听室之前,他还轻轻叩了叩门,才推门而入。
听见开门声,今笙回回头,见是他,唇角浅笑,“回来了?”
说着,她便从半躺的懒人椅上坐起来,谷永淳快步过去,递了个抱枕垫在她的腰后,今笙往旁边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还给他留了半个位置。
很有默契的,他坐在她留的位置上,两个人挤在同一个沙发上,一前一后的,倒不显得拥护。
“今天怎么这么早?”今笙问。
“不早,现在都快六点半了,”他说。
她的目光从电影画面上移过来,看他的侧脸,“你前几天都是八点过才回家的。”
“前几天在开会,所以晚了点儿,”他耐心的解释说,“今天没开会,我准点下班。”
曾几何时,他是个工作狂,不到晚上十一点不下班,而且好多时候都住在办公室,可现在,他每天都想准点下班,都想早点回来陪她,他说,“以后,我会尽量早点回家。”
今笙眉眼间是极尽的温柔,唇畔,有柔柔的笑,“我只是随口问问,又没怪你……”她在丹莱王室这么多年,也深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多么的不容易,为避免影响到他的工作,她从不曾开口提过让他早点下班回来陪她。
其实,这二十多年来,她一个人,也习惯了孤单。而现在,能每天看到他,他还能陪陪她,能跟深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所以,她似乎,没有一点儿报怨。
看着她轻嗔温柔的样子,谷永淳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有她在身边,一回家就能看见她,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看着她隆起的小腹,略显笨重的身子,他的手履上去,问,“她今天乖不乖?”
呃,提到肚子里的小丫头,今笙眼底温柔如水,即使轻嗔,也是温柔极了,“平时还好,乖乖的,就今天睡午觉的时候,她好像很兴奋,一刻也不消停,一直在里面动,”她想了想,“就好像是在……拳打脚踢。”
谷永淳皱了皱眉,“女儿怎么会这么淘气?”在他印象里,轻歌是温温柔柔的,陈曦也是,就连心蕾,虽然任性,但却也并不淘气,“今笙,会不会是看错了,不是女儿?”
“你想要儿子?”今笙问他,好像,从根深蒂固的观念上来说,男人都比较偏向于生儿子吧。
她的问题没由来,让谷永淳微怔,“儿子女儿都好,没有特别想要什么。”
其实,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他都喜欢,特别是在他这个年纪,竟然还会再有个孩子,这于他来说,是绝对的惊喜,所以,男女,根本就不重要了。
从前,他是极羡慕朱首长的,可现在……呵呵,反倒觉得自己幸福多了,女儿嘛,是小棉袄,像轻歌一样多贴心啊。
还有,想想轻歌长得那么像今笙,这个小丫头生出来,估计也会像,一家三美,光是想想以后的生活,他就觉得幸福极了。
今笙温柔浅笑,“你若真想要儿子,也没办法了,”她的手温柔的抚着肚子,“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女儿。”
在丹莱,胎儿的性别鉴定是合法的,从四个月起,她连续做了几次检查,得出的结论都一样。她眼底柔情,看着他,耳根悄悄染红,“这孩子的性别,是取决于你的。谁让你给我X,不给我Y的?”
看她眼底带着几丝羞涩,避开他的目光时,谷永淳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低语:“你的意思,都怪我喽……”这是今笙回来之后,他们之间说的最露骨的一次谈话。然后,就是这一问一答,让那晚的记忆涌然而来。
那晚,他到了300医院,直接进了轻歌的病房,见母女睡在一起,他伸手,握住今笙的手。她惊醒,微暗中,见是他,又稍稍沉默。
谷永淳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她拉起来带出去。然后随手就推开隔壁的病房,进门后,没开灯,直接将她抵在墙上,不容她挣扎,直接履上她。
他的吻,炽热。
他的唇,颤抖着。
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滚烫,烫得她刚刚想挣扎,却又无力推开他。
她的心里,天人交战,想顺从了他,可又觉得有违常理,便在低吟时,艰难的说出:“三哥……不能。”
可那时的他,虽然难受,但还不至于控制不住,可见到她之后,整个人都失控了。
那晚,她哭了。倒不是他有多粗鲁,而是她很激动了。那种久违的你侬我侬的亲密感,让她幸福到了极点。
吻着她的泪,他也哭了,是因为激动,是因为失而复得,是因为终于得偿所愿。心灵的交融,于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满足。
……
谷永淳和今笙都想到了那晚,她的耳根微烫,眼底,略有不自然,而他呢,一时间,倒是意兴阑珊。他握紧她的手,低语:“下次给你Y,好不好?”
他的话,让今笙的耳根更烫了,那瞬间抬眸飞快的看他一眼,眸底都带着几许羞涩,略有些轻嗔:“要生你自己生,反正我是不生了。”若还要继续生,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单是从年纪上来说,她都不好意思再生了。
呃!咱们谷书记满头黑线,似乎,这调情的话没说好,只得哄着:“好好好,不生了。”可又一想,不对啊,“孩子可以不生,”他摩挲着她的手指,呼吸浅浅的扑在她耳畔,声音微低:“我亏了那么多年,可你总得让我吃饱吧!”现在她怀着孕呢,他想亲近她都不敢。不过,即使不亲近,能每天看到她,也让他心满意足了。
【呃,平时一本正经的谷书记,竟然说出这么污的话来,咳咳咳,懒鱼假装听不懂,捂着耳朵溜走】。
这下子,今笙连脸都滚烫了,当然,面对如此污的话,她竟然哑口无言。
【怎么办,咱们女王这么多年,也没谈过恋爱,更没交过男朋友,对那方面所有的经验都是来自谷三哥的。面对雄才伟略,不学自通的谷三哥,她自然无招架之力。哈哈哈,想想,以后他们的生活会有多性福?】。
恰好,这时电影里播放的画面,男女主正在接吻,这一幕,更让今笙觉得尴尬了,自从她回来后,他们最亲密的举动就是他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他最多最多,也是轻轻吻她的额头。
为躲开这一幕,她无意间侧头,恰好遇到他的目光,又觉得窘得慌。
然而,天时地利人和,又加上这应景的氛围,谷三哥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然后直接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她心跳着,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点到即止,却不曾想,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吻从额头漫延到眼睛,然后向下,堵上了她微微颤抖着的唇。
就像当初年少时他第一次吻她一样,她呼吸微喘,有点紧张,所以手足无措。他的吻,温柔细腻,慢慢的,由唇而印入她的心底,柔化开来。
这是今笙回到大院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最亲密的举动,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他们毕竟分开了二十多年,彼此虽然深爱,可这漫长的光阴,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些许尴尬和陌生,再度在一起,好些生活细节都不一样了。
甚至,有了陌生感和疏离感,一时间,似乎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似的,难以回到当初般亲密无间。
比如,她要换衣服,是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换,即使肚子很大,需要人帮忙,她也会舍弃在身边的他,而开口请惠姐帮忙,这让谷书记一度感觉很失败,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她,可她呢,却轻巧的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