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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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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我天长地久 作者:游泳的鱼

    许我天长地久 作者:游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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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歌听了这个消息震惊不已,问:“乔小姐,她……她不是说她医生吗?”

    “她是学医的,但是,她目前根本没有拿到国内的医师资格证。”江辰说道,“属于无证行医。”

    轻歌皱了皱眉,一切理好思路,似乎又乱了,无证行医,无证行医,无证行医……究竟是她太容易相信人了,还是……可她听乔海晨与苏医生谈话,很专业啊,而且,苏医生也很赞赏她,信赖她,否则,也不会临时请她做助手了。

    “江叔,我能见她吗?”轻歌心里乱如麻,心里有好多疑惑,解不开。

    江辰略略迟疑,看了看谷永淳,而后回答,“轻歌,乔小姐正在隔离审查,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见她。”

    轻歌黯然的挂断电话,一时间,五味陈杂。乔海晨,那个看起来单纯又热情的女孩,此刻,对她来说,却像是谜一样。

    就在轻歌忐忑烦恼时,只见两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从ICU里出来,她略略一怔,心又悬起,迎了过去。

    当那两位医生取下口罩后,轻歌发现,其中一位是雷医生,另一位,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曾在300医院见过。

    她们低声在聊着什么,雷医生抬头,看见轻歌时,圆圆的脸上漫着慈祥的温柔,“你来了?”

    轻歌眉微微一趸,急切的问,“雷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雷医生无声的叹息,为难的说:“你爸爸有交待的,你妈的病情要保密。”

    轻歌眉一紧,“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雷医生默默点头。

    轻歌神色黯然。

    “你在这儿等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等消息吧!”雷医生温和的说完,就跟另一位医生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轻歌的眉皱得更紧了。

    顾丰城安慰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轻歌在心里微叹,是啊,虽然她不能得知今笙的具体情况,但现在,看雷医生的态度,至少说明今笙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丰城,我想去见我爸。”轻歌守在这儿,也得不到今笙的任何消息,倒不如陪在谷永淳的身边,至少,ICU里有任何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汇报到他哪儿。

    “我陪你。”顾丰城说。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轻歌轻声说。

    顾丰城略略扬眉,“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她伤心难过,难免会恍恍忽忽的,他不陪在身边,根本不放心。

    “没事的,我爸就在楼下,”轻歌说,她刚刚问过江辰了,谷永淳此时就在ICU下面一层楼的房间里休息。

    “我陪你下去。”顾丰城说。

    轻歌没再拒绝。

    *

    乌靖一向心思细腻缜密,可眼前的事情,让他感觉像在云里雾里般,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得了空,问道:“BOSS,这不是温少家的医院吗?怎么会无证行医?”

    据他所知,温氏仁爱医院早已经是医疗连锁品牌了,也是温氏集团主要的产业之一,据说已经有近四十多年的历史了,这样响当当的一个医疗龙头品牌,怎么可能出现医生无证上岗这种低级错误呢?

    顾丰城说道,“无证行医的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是另有其人。”

    乌靖更是一头雾水了,律师的敏感让他疑惑:“既然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怎么能进手术室做手术,而且根本还没有医师资格证,这管理,也太混乱了吧!简直就是拿人命开玩笑。”

    “听轻歌说,那位乔小姐自称是医生,说是专攻妇产科的,”顾丰城也叹道,“谁知道会是这样呢?”这个小女人,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

    乌靖唏嘘不已。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轻歌,”顾丰城微叹一声,“若她妈有什么,就怕她一时想不开……”轻歌现在的精神状态让他很担心,所以他才一直陪在她身边。而他作为旁观者,很清楚的知道,在今笙的事情上,轻歌虽然处理不当,但的确错不在她。

    “BOSS,你也别太担心了,相信轻歌的妈妈不会有事的。”乌靖安慰道。

    “希望吧!”顾丰城皱了皱眉。

    高子瑞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说“乔小姐”,又是学医的,蓦的想到了某个人,此刻,他的思绪里,她的影像是那样清晰,甚至,她浓密的睫毛,还有那莹亮的眸子都清晰的印在他心底深处了。他们之间,不过尔尔;很显然,是她玩弄了他,他怎么就她念念不忘?他心底讪讪的,皱了皱眉。

    顾丰城见子瑞心不在焉的,便说,“乌靖,子瑞,”他看着他们,“你们还是先回公司,把方案讨论出结果来再发给我。”他不想因为私事而耽误工作,更不想耽误子瑞去西部的行程。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乌靖点点头。

    高子瑞蓦的,心里出现一个念头,想要去问问那个乔小姐的事,不过,转眼又讪然,乔海晨怎么可能在首都出现?而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医生,怎么可能会是无证行医呢?唉,他不过是自作多情,自寻烦恼罢了。

    *

    跟雷医生在一起的医生是300医院妇产科副主任谢医生,她们进了仁爱医院临时给她们安排的医生办公室后,她不解的问,“雷医生,你刚刚怎么不告诉她实情?”

    雷医生随后进来,没回答,反而问道,“告诉她什么?说病人心率不齐?呼吸困难,还没渡过危险期?还是说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了?随时都可能去世?”

    谢医生正在写病历的手微微一滞,说,“这些都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在她看来,跟病人家属传达最真实的情况是必须的,以免后期发生医患纠纷。

    “你又不是不知道,谷书记有交待的,不允许透露病人的情况。”雷医生耐心的解释说道。

    “可她是病人的女儿,她有权力知道自己母亲的病情。”谢医生皱了皱眉。

    “你就别在这儿为她忿忿不平了,还是想想我们自己吧,”雷医生感叹道,“这虽然他们家的事,可毕竟,为难的是我们,不是吗?”

    “也不知道谷书记是怎么想的。”谢医生叹息着说,“老婆已经病危了,还瞒着女儿,这样下去,有意思吗?”

    “谁知道啊,”雷医生整理着自己的白大褂,打趣的说:“高层人士的精神境界和思维,我们怎么懂啊。”

    谢医生眉略皱,“说真的,这病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都这年纪了,还怀什么孕啊。这下好了,孩子没了,还有可能搭上一条命,真不值得。”

    “不是她不爱惜自己,”雷医生略略扬眉,意有所指的说,“这应该是男人不爱惜她吧。怀孕又不是一个人的事。”

    谢医生一怔,“可我看得出来,谷书记很爱她啊。”

    “爱一个人,不是在嘴边,而是在实际行动上,”雷医生淡淡一笑,“男人嘛总会以爱当作借口,他难道会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人生育,就是在鬼门关徘徊,若真爱她,怎么会让她怀孕?”

    谢医生颇有些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雷医生淡淡的笑笑。

    “所以啊,”谢医生不无感慨的说,“嫁给这样的男人,名誉地位都有了,表面风光,可个中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你倒感触挺深的。”雷医生笑道。

    “见得多了,自然就看透了。”谢医生叹息着,“现在想想,身份地位这些算什么,不过是浮云,这命一旦丢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雷医生点点头。

    谢医生翻看着今笙的所有资料,包括怀孕时的各项孕检,“雷医生,之前一直是你给她产检的,我看她的档案,一切正常,可是,先兆子痫不是都有症状的吗?”她问,“昨天你还给她做了产检的,难道什么征兆都没有吗?”

    雷医生的握笔的手微滞,“是啊,说来也奇怪,她之前的孕检,各项指标都是很正常的。因为她是大龄孕妇,我还特意让她做完了全套的检查,可一点异状都没有的。”

    “是有点奇怪,”谢医生漫不经心的说,“不过,这年头,什么样的病症都有,也不足为奇。”

    “是啊。”雷医生附和着说。

    而后,谢医生接了个电话之后又说,“雷医生,院长刚刚打电话来,让我们俩综合一下病人的所有资料,一个小时之后,会有专家团过来。”

    雷医生眼底一丝疑惑:“哪儿来的专家团,是咱们医院派来的吗?”

    “好像不是。”谢医生说。

    “这就奇怪了,咱们医院是国内顶尖的医院,咱们俩是妇产科的顶梁柱,还有比咱们更专业的专家团?”雷医生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

    “谁知道呢?”谢医生说,“咱们只管将他们要的东西整理好便是了。”她微叹,“也好把这个汤山芋给交出去啊。”

    “你担心什么啊,病人要真有什么,也不关咱们俩的事啊,”雷医生似乎并不在意的说,“手术又不是我们做的。”

    “话这么说没错,可……”谢医生低叹,这真的是个汤手山芋啊,“这病人若真要有什么,咱们……你忘了,昨晚给病人做手术的几个医生了吗?听说全被隔离审查了。”

    “妊娠癫痫原本就是重症,稍有不慎就会送命的,也不能将所有责任怪到做手术的医生吧,这种一尸两命的例子咱们见得不多,可听得多了,”雷医生倒是不在乎的说,“要真怪,也要怪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怀孕,为什么要生这种病。”

    “话也不能这么说,”谢医生说,“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

    *

    趁着谢医生忙着整理资料的时候,雷医生又进了ICU,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今笙时,脸色很漠然,当她正准备悄悄从衣袋里掏出东西来时,蓦的看见病床头上那台心电仪器,上面显示今笙的心跳骤减……

    雷医生的动作停了,唇角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看来,应该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就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呢?而后,转身离去。

    *

    “我爸醒了没?”轻歌问。

    江辰倒也没瞒着,“进去吧,书记在里面。”

    轻歌进了门,看着站在落地窗抽烟的谷永淳,“爸。”

    他没说话,仍旧在抽烟。

    只一夜未见,轻歌发现,谷永淳似乎苍老了许多,他身上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和意气风发,此刻,多了些颓废与黯然,她心微疼,走近他,低声愧疚的说,“对不起……”

    谷永淳微叹一声。

    可她心里,到底是充满内疚,说话时,有些哽咽,“我不该擅作主张,不该带妈去……”

    “别说了!”谷永淳打断她的话,语气低沉,“已经过了的事情,就别再提了。”总纠结在一个地方,也无济于事。

    若他骂她,责怪她,她心里或许好受些,可他偏偏不责不怪,让她心里的内疚又更深了些,“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谷永淳心沉在谷底,低声说,“还是老样子。”

    “还没醒吗?”轻歌忐忑的问。

    谷永淳微微点头,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轻歌因为担心,眼底酸酸的,心情更是低落。

    他回头,看着女儿愧疚的样子,心有不忍,安慰道:“轻歌,别自责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昨晚盛怒之下他是有责怪她的意思,可到现在,他思绪清晰,思前想后,倒想通透了许多,“真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错……”

    “爸……”

    谷永淳负手望着窗外,此时,窗外正雷闪电鸣,天空一片灰暗,大雨倾盆,这样的天气就像他的心情一样糟,他似是自语,又似是倾诉,“一切的根源都是我,如果她没有怀孕,就不会……”

    今天他跟专家组会面之后,他才得知,怀孕对一个高龄产妇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他心底愧疚万分,他恨自己,爱她的举动,却是在无形的伤害她,愧疚不已。

    “爸,都怪我,怪我错信陌生人,怪我有事没跟你商量,怪我……”轻歌眼底莹莹有泪,她很自责。

    “轻歌!”谷永淳脸色潸然,打断她的话。

    她微怔,看着他。

    他微叹一声说,“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咱们父女在这儿自怨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轻歌轻声问:“那妈……什么时候能醒?”

    谷永淳摇摇头,心里没底,戚戚然。

    轻歌又落泪了。

    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还有梨花带雨的模样,谷永淳心底不忍,递了纸巾给她,“别哭了,”他说,“你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了她,你应该坚强起来。”

    “爸……”她更是泪如雨下了。

    唉——谷永淳长叹一声,伸手,将女儿拥在怀里,安慰道:“轻歌,你妈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让我再担心了,好吗?”

    轻歌才惊然的发现,她活在深深的痛苦自责里,可却不知,带给家人的,竟然会是无形的负担,她哽咽着,擦着眼泪。

    “你虽然是女孩子,但我希望你能坚强,”谷永淳安慰着她。

    “爸,我会的。”她低声应道,暗暗决定,不再只一味的自责。

    窗外,仍是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打落在窗户上,模糊了视线。

    良久,轻歌问道:“爸,我能去看看妈吗?”

    “待会儿专家组要会诊,你明天再去看她吧!”谷永淳说。

    轻歌点点头,沉默之后又问,“爸,审讯的结果出来了吗?”

    谷永淳没说话。

    轻歌眉间布满愁云,低声说:“乔小姐只是提醒我,说妈的身体有恙,是我拜托她在身边照顾的……妈的病事发突然,与她……”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事已至此,她也始终觉得,乔海晨是无辜的。

    “这件事情有专人负责,事非曲直,自有定论,你就别管了,”谷永淳打断她的话。

    轻歌沉默不语,她唯有独立坚强,不给他们增添任何负担,她说:“爸,等有了结果,能先告诉我吗?”

    此刻,她清楚的知道,依谷永淳的性子,若今笙真有什么不测,那么……受牵连,波及的不仅仅是当时在手术室里的所有人,还有温云霆,还有温氏仁爱医院,以及整个温氏集团。

    而这个灾难,是她带给他们的。

    *

    雷医生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谷永淳就带着专家组来了。

    专家组由一女两男组成,男的是黄头发蓝眼镜的外国人,女医生则是黑人。听着谷永淳和她们用英语交流着,而一旁的雷医生和谢医生一句话都听不懂,感觉云里雾里的,一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

    谷永淳说,“他们要去ICU看看。”

    于是雷医生和谢医生带着他们进了ICU里。

    进去之后,看着那心电图一直处于低频率时,雷医生心里有点忐忑,可专家组的成员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病床上的今笙身上,翻眼皮,测呼吸,看伤口……

    从进ICU开始,到出去,专家组用了只有十分钟,不知道专家组对谷永淳说了什么,雷医生发现他的眉皱得越来越紧了。

    等谷永淳带着专家组离开后,谢医生松了一口气。

    雷医生倒是一身轻松,“你紧张什么?”之前她还忐忑担心着,可这会儿,心里倒轻松起来,确定来的是专家组吗?可他们竟然连心电异常都没有发现。

    “我怕被专家组的人故意挑出我们工作的失误。”谢医生说道,“你没看到谷书记的脸色,我真为给病人做手术的医生捏了一把汗啊。”

    “你想太多了。”雷医生说道,“我们俩现在只是负责术后照看,她真要有什么,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

    谢医生祈祷道,“我现在只希望病人能够快点儿醒来,早点康复。”

    “我也希望啊,可你也知道,说起简单,可哪有那么容易啊。”雷医生说,“手术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估计,悬啊。”她说,“唉,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真希望早点回咱们医院去。”

    谢医生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确定她醒不了似的。”

    雷医生到底心有些虚,不过却问:“难道你觉得她能醒?”

    谢医生想了想,摇摇头,“这个嘛,不好说……”

    “病人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了,”雷医生淡淡的说,“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了,她这种情况,能醒的机率是多少,你还不知道吗?”

    “醒的机率也有啊。”谢医生说,“平时就是已经停止呼吸的病人,也有被咱们抢救过来的,更何况她呢?”

    “但愿能如你所愿。”雷医生言不由衷的说,“不过,刚刚来的那几个人,叽哩哇啦的,说的话咱们也的不懂,是什么专家啊,来去匆匆,一句话也没留。”

    “或许是去开讨论会了吧。”谢医生说。

    “他们也就在ICU里看了看,走的时候连档案也没拿,”雷医生看着谢医生面前搁着的档案,不以为意的说:“没有咱们,他们连基本情况都不了解,能开什么讨论会啊。”

    “既然是专家,又是谷书记请来的,在专业上应该很厉害的。”谢医生说。

    “我看倒未必,别以为外来的和尚好撞钟,也别信外国医生就有多厉害,或许,他们只是来看看,做做样子的吧,谁知道呢?”雷医生不以为然的说,之前知道专家组要来的时候,她还担心着,这会儿,完全放心了。

    “算了,咱们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谢医生说,“真希望谷书记换医生来管理ICU啊。”这烫手山芋,能有人接盘是最好的。

    雷医生看着时间,心里默然着,今笙现在心跳频率降低节,若二十四小时没醒过来,那么……她悄悄发了条短信【过了今晚,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今笙还能醒过来吗?谷大大表面平静,可心里的痛苦比谁都多。乔海晨到底会不会受牵连?何舒云又会怎么作死呢?估计明天,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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