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兴趣？”老者笑着问道。

    司空半语仔细的端详片刻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一点点算不算？”

    老者闻言，笑了起来：“年轻人，你怕是故事听得多了，想要学人家俩捡漏是吧？也罢！这件东西乃是明崇祯年间的老物件，只是缺损的厉害，这才弄到这里来，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拿起来掌掌眼啊！”

    “明崇祯年间的东西，啧啧……”司空半语笑了笑，心里却鄙视这老头吹牛不打草稿，等我不识数吗？明崇祯年间的东西，别说是个缺损的青铜香炉，就算是缺了口的碗，不是在拍卖行就是在人家的收藏室里面，还会出现在你这小破地摊上来？

    “老人家，这东西多少钱啊？”

    老者伸出三个皮包骨的手指，在司空半语面前晃了晃？

    “三百？”司空半语试探着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牙缝里面蹦出两个字：“三万。”

    “哈？我去……你怎么不去抢啊？”司空半语翻了翻白眼，真以为老子是银行，一个手工夫加上材料都不足一百块的东西，竟然开价三万？真打算把自己当作凯子不成？

    老者哈哈大笑道：“自然是比抢要好一点，做生意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是觉得贵，可以讲价，若是还不满意，诺……货比三家看一看，小兄弟，这可是明崇祯年间的东西，很有收藏的价值，若是遇上研究这方面的有钱人，别说是三万，就是三十万，人家也会毫不犹豫的掏出来，要不是看你诚心，不忍心骗你，否则我还不卖呢。”

    司空半语瞥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在这里摆摊那么久，还没有遇到那个愿意掏三十万的有钱人啊！诺……我就三十块，要的话就拿去，我买这个香炉了，不行的话就算了。”

    “啥？”老者看着司空半语手中的三十块，顿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不是遇到傻子了吧？叫价三万的东西，他就拿出三十块来，且不说赚一点，就连亏本都亏到姥姥家去了，这小子纯粹就是来找事情的嘛，顿时眼睛一瞪。

    “滚滚滚，三十块？你还是留着坐车回家吧！我看你纯粹就是来消遣我的。”

    司空半语悻悻的收起三十块，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妈的摊位道：“诺……她的摊位上也有和你这个差不多的香炉，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叫价三万，哼……想骗我，门都没有。”

    老者闻言，不屑的瞥了司空半语一眼，老气横秋的说道：“年轻人，看来你根本不明白古董两个字的含义，一样的东西就一样的价格了？孔夫子的春秋卷，现在还不是满大街的论语吗？但是春秋卷足以买的下一座城了，但是满大街的论语抽一本送人，人家还嫌弃重呢。”

    “是吗？”司空半语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走到大妈的摊位前，直接指着那个差距不大的香炉问道：“大姐，这东西多少钱？”

    大妈看了一眼司空半语，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东西我是八百收来的，也留着一段时间了，你要的话，一千二左右可以说，我也要收一点保管费，毕竟我们是靠这个生活的，不讲价。”

    “一千二？恩……不算太贵。”司空半语扭头看了看旁边那老头，戏谑的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她家的这个，一定不会要价三万吧？”

    老头满不在乎的说道：“买卖自由，你既然喜欢，你可以买她的，不过我保证，你绝对十二块钱那不走，一百二也不行。”

    看起来这老头对于刚刚司空半语给他三十块的事情，有点生气了，忍不住再次挖苦道。

    “我可是真心诚意要买的，怎么会给十二块呢？”司空半语说完，扭头看着那大妈说道：“大姐，这东西我很喜欢，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不让你少赚，一千二我也不讲价了，不过我可是在这边第一次买东西，你看能不能有什么小奖品，或者优惠，或者送点什么东西之类的。”

    大妈一听司空半语这话，顿时笑着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啊！诺，那里有着不少银元之类的，你要是买了这个香炉，这里的银元，你可以选择三个拿走，我能送的只有这个了。”

    司空半语闻言一喜，连忙掏出十二张老人头递过去：“大妈就是爽快，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司空半语交了钱，拿起香炉之后，又精挑细选的挑选了三个银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刚刚走出没有几步，就见那个大妈将那一千二百块收起来，扭头戏谑的看了旁边的老头一眼，笑着道：“怎么样？我说了你那招不灵，老实一点多好啊！你看今天我们没有白忙活啊！”

    老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的黄牙：“若是没有我的高价，他会去买你的东西？老伴，这招我都用到炉火纯青了，你还需要怀疑？”

    大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可是我就从来没见你成功过啊！”

    “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卖出去了，那就是咱们赚了。”老头说着，从身后一个脏兮兮的口袋里面，再次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放在大妈的摊位上，继续着他们的生意，他们是一对夫妻。

    而司空半语，抱着那个香炉，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香炉，直接将那精挑细选而来的银元丢在地上，随即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那是之后缴获的战利品，一直都还没有派上用场，没想到却变成司空半语手中的工具了。

    他捏着匕首，目光落在香炉之上，刻画的那个不知道什么凶兽的眼睛上，那里有着两颗比孩子手指略大一点的东西，充当着两个凶兽的眼睛。看上去是灰乌乌的，不注意的还以为是原本青铜勾勒出来的，实则却是两颗……不……四颗镶嵌上去的宝石，香炉的正反两面都是如此，各有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