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和广贵地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在交通尚且车马水船的年代，这样的南北折腾，至少都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故而古时候南部的才子要进京赶考，一般都会在中秋月圆，或者重阳之后，就开始上路，因为每年科考都是在三月初一开始，当然，这只是指的是殿试的时间，所以不要进京赶考的书生，因为他们都是能够参加殿试的人。

    殿试是什么，古代的科举分为许多种，也是层层递进，层层上升的，从乡试、县试等等开始，经过层层的考核，对应得到相应资格，秀才、举人、贡士，最后才能够参加殿试，分列名次。

    但是现在这个交通发达的年代里面，南北的距离虽然遥远，但是也已经不是阻碍人们出行的距离了，也就是一天飞机的路程而已，如果还有更远，那就是两天飞机。不过若是开车的话，恐怕还是要三五天的。

    五天之后，一座陡峭的二级公路上，一辆吉普车缓速行驶着，就如陈牛这样的特种兵出身，驾驶技术一流的存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瞪大着眼睛看着前面的道路，因为一个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这大山之上盘旋而下的马路，都笑无比，路边倒是树立了石柱子作为减缓之物，但是这种下坡路，一个不慎，可不是石柱能够挡得住的，直接冲下去，那就是土飞机的干活，老老实实的上阎王爷的名单了。

    看着那些摩托车，大客车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的时候，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的陈牛，第一次发现，认怂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这样的山路上，让他将车开到三十码的话，恐怕会汗流浃背。

    有种东西，叫做熟能生巧，还有句话，叫做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F1赛道上的顶尖车手，为什么在赛道上的威风凛凛的，但是为什么到了秋名山的时候，都得瑟瑟发抖呢？毫不客气的说，第一次上秋名山车道的赛车手，未必有一辆常年跑这条路上的客车司机的车开得快，因为他们熟悉。

    当车终于安全的达到山脚，出现在两山中间的沟谷公路上的时候，陈牛这才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叔叔，你流了好多汗，快擦擦。”小猫看着陈牛额头上的秘密细汗，拿出一块纸巾递给陈牛，陈牛闻言，不禁老脸一红，接过纸巾擦了擦汗道：“谢谢小猫，小猫，刚刚你怕不怕啊？”

    小猫闻言一愣：“陈叔叔，我怕什么？”

    “刚刚的山路你没有发现吗？太陡峭了，下面深不见底，唔……要是掉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不怕掉下去吗？”

    小猫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才不怕呢，我家以前在海边，经常刮大浪大风，什么都吹走了，还有次连我的床都吹飞了，幸好我们那里的人睡觉，都会在地上打一个桩，然后套一根绳子在自己脚上睡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高高的山下的时候，就好像看到巨浪扑过来的样子，早就习惯了，哪里会害怕，陈叔叔，你不会因为这个所以流汗的吧？”

    “华爷爷说，汗液是一个人的分泌产物，凡人受到不正常的刺激的时候，都会产生汗液，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压力，华爷爷，我说的对不对啊？”

    华清云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小猫很用功，陈牛，这次你不敢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了吧？连个小女孩都比不过。”

    陈牛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华老的徒弟就是厉害，不愧是华老看重的人。唉……以前总听人说，广贵地区号称十万大山，穷山恶水的，一直都没有机会前来见识见识，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名不虚传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刁民也很多，还没接触过。”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脍炙人口的话。

    “这里号称十万大山不错，穷山恶水就不一定了，至于刁民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套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好人不好，坏人不坏，内裤穿在外面的，未必就是超人。”司空半语淡淡的说道，相比起来，那些所谓的粉饰辉煌和奢华，哪里有青山绿水的分量呢？虽然大家都大力倡导发展，但是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是一条权宜之计，否则为什么要环保？因为这是生存的根本，一个生存根本，一个粉饰的奢华，谁更重要？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而今大山内的价值，可不仅仅于此，普通人眼中是宝山，武者眼中也是，修士眼中更是。但是那些城市，只会在普通人心中向往而已，其它两类，更多的是不屑一顾，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好逸恶劳，喜好享受的特例。

    “呵呵……司空先生说的不错，陈牛，这话你就说错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只是以讹传讹而已，你就不能多读点书吗？”华清云本来对司空半语是以老师相称呼的，不过这实在太显眼了，故而改了过来，变成了司空先生。

    “啊？可是很多人都这么说啊！难道这话不对吗？”陈牛瞅了瞅车窗外重峦叠嶂的连绵高山，嘟囔道：“我看差不多啊！”

    “你呀你……我告诉你这句话是从哪儿来的，说起来，这是古往今来的一种定律——名人效应。”华清云说道。

    “名人效应？华爷爷，什么是名人效应啊？”小猫好奇的问道。

    而回答的人，却是陈牛，他面露不屑道：“小猫，名人效应就是有些出了名的人，说出一句错的道理，大家都觉得是对的，反而对的道理，被当成错误的认识了。”

    “啊？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小猫一愣，有点不太明白。

    华清云轻嗯一声：“的确有些颠倒黑白，但是人心各异，人家愿意相信，你有什么办法？所以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也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