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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监控调了吗？”贺霆琛问他。

    “都调了，我们复制了一份，原版由警察拿走了。”韩言点开其中一段监控视频，递给总裁：“这上面，拍到了小黑中刀的全过程。”

    贺霆琛屏住呼吸，尽量地让自己情绪平稳，看这段视频。

    小黑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贺氏大楼，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不舍。

    抬手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出去。

    可能是打给约他出来的人。

    他此时依然是站在路边，面对着对面那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可他的电话还没来得拔出去，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戴着黑帽的男人，他一靠近，手就猛地朝着小黑的腹部捅去。

    小黑毫无察觉，又正在拔打电话，所以他在被刺中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手机也倏地落地。

    突然袭来的剧痛撕心裂肺般，他的身体猛地弯下去，但他的身手也不错，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不顾承受不住的痛，试图反抗。

    却不料突然又出现一个同样戴着帽子的男人，在他的身后，一刀刺进了他的后背心。

    与此同时，旁边的那个人拔出了腹部的刀子，又再次狠狠地刺向小黑的前心口。

    小黑立刻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身体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两个黑帽子人，迅速地撤离，其中一个还捡走了地上属于小黑的手机。

    此时正值下午，附近的白领们都还在工作，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直到他倒下去时，过往的人才发现，他被刺伤了。

    立刻就有人打电话报警，却并不敢近距离围观。

    那两个杀手，早已经逃离。

    接着，韩言冲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是小黑时，吓得一怔，随即立刻冲身后的保镖吼道：“快开车过来！”

    他抱着小黑就直奔汽车，想要第一时间赶去医院。

    因为他看到小黑的胸口和后背心都在流血，这是极度危险的。

    上车后，他想要为他紧急止血，可是根本止不住……

    车速很快，司机没用五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可是下车前，小黑的心脏就已经停了。

    “在车上，小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贺霆琛看完监控，腥红着眸子，看向韩言。

    韩言摇头：“小黑当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他在看到我那一刻，似乎是要说什么。但他很快就晕迷了过去。”

    只要一想到当时的画面，韩言就忍不住心痛。

    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的眼前逝去。

    贺霆琛强忍着情绪，重新再看了一遍小黑中刀的监控。

    对方出手很快，而且是趁小黑打电话时，出手的。

    所以，小黑的这通电话很关键，就是引小黑出来的人。

    小黑倒地时，嘴唇动了动。

    他想要放大声音，可是却听不到。

    这段监控是前面一家咖啡店门口的摄像头拍下的，因为有些距离，而道路上车流不息的声音，致使小黑的声音很微弱，监控中根本听不到。

    贺霆琛知道舒舒会唇语，但他却不敢把这段视频给她看。

    “找一个会唇语的人过来，看小黑当时在说什么。”

    或许，小黑会留下什么线索。

    “好！”韩言立刻打电话，找会唇语的人。

    贺霆琛再次看完后，看向那两个杀手逃离的方向。

    然后顺着这附近的店家名称，找出韩言发过来的所有监控。

    根据时间段，地理位置，他找到这两个杀手从这里离开后，直接在路口处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正好，这拐角出有一家甜品店，门口也有摄像头，拍下了这辆商务车的前面。

    商务车上，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女的，帽檐压低，遮挡住脸的上半部分。

    在那两个杀手快速上车后，女司机突然抬高了帽檐，似乎早料到路边会有监控，她冲着监控的方向，微微一笑。

    那笑意，甚是阴险。

    看到这张脸时，贺霆琛瞳孔猛地一缩。

    这张脸，居然和舒舒极像极像。

    摄像头的像素并不是高清的，但足以让那张脸的轮廓看清楚。

    贺霆琛眼眸一沉，立刻打电话问留在南震病房的保镖。

    保镖说，爱丽沙一直在病房里，和江父一起陪着南震。

    偶尔出去一趟，也很快就会回来。

    所以，不是爱丽沙。

    那这个女司机是谁？

    难道，舒舒的妈妈当初生下的真是三胞胎，还有一个人。

    而舒舒之前的人格分裂，一直让他们以为，小渲和安小姿都是舒舒分裂出来的人格。

    一直忽略了，可能她们真的是三胞胎，而非只有舒舒和爱丽沙。

    韩言等到会唇语的赶来，让唇语先生翻译好后，他跑到路口来，眼眶红着，说道：“小黑倒下去的那一刻，可能意识到生命到了尽头，他说的最后两句话是……”

    韩言眼泪流下来，他抬手擦了擦，哽咽着说道：“他说，舒舒，亦辰，对不起，我没能守约，没能陪你们一起到老……”

    贺霆琛心抽痛了一下，他当时可能并不知道附近有监控，可以拍下他死前的画面。

    所以，他那满脸遗憾的最后遗言，只是想表达他的不舍。

    贺霆琛把咖啡店的监控给韩言看。

    韩言一开始陪在医院，直到小黑确定了死亡，他伤心痛苦了很久，才开始着手调查。

    这一路的监控画面，他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

    等他看到总裁给他看的这段监控画面时，顿时呼吸一窒，满目不敢相信的惊道：“这个女司机？”

    “去出入境处查，不能让这个女司机离境。”贺霆琛说着，但他很清楚，可能这两个杀手和司机，暂时并不会离境。

    但只要他们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就一定能查到。

    杀手临走前，要拿走小黑的手机，就证明小黑的手机上有最关键的线索。

    可是现在就算找到手机，也不一定能找回线索。

    贺霆琛再回到医院的时候，舒舒和沐亦辰的情绪还是很崩溃，他们没能见到小黑最后一面，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就这样天人永隔，对于曾经约好，要一起变老，余生要如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的他们两个，根本无法接受小黑突然离世的事实。

    舒舒的眼都哭得红肿，沐亦辰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多的遗憾，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恨自己当时没有在他的身边，没有陪着他，没有守着他，他才出事。

    贺霆琛搂住舒舒的肩，听着她在耳边悲伤抽泣道：“小黑为什么会出去？他不是一个不听话的人，他知道现在出去会有危险，他不会出去的。他为什么会出去？”

    她想不明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他为什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