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我需要压力
“以我的实力对你要杀要剐自然是轻松至极,只不过我的本意是要招惹上黑河谷,若是你今日死在了这里,又有什么人知道我对黑河谷的人做了这种事情呢?你并不是什么幸运儿,也并不是因为他阻拦了我才将你放生,你只是被我选出来要回去通风报信的一个人而已,我下一次见你还是要杀你的。”陈默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剑,用极尽可能地讽刺言语去刺激的那个黑河谷弟子的心灵。
“好……既然你决意要与我们黑河谷作为敌人,那么你就等着你以后的时间永不安生吧!”那个弟子又怎能受得了这种侮辱,用圣元力卷了那三个人的尸首之后就突破了这头顶的天花板飞驰而出,“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你叫做陈默,我们黑河谷势必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影子越飞越远,以他的速度来说,再场的这三个人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追上,只是陈默决议放他离开,其余的那两个人也就不好再上前去追逐。
“你之前分明对他杀意满满,明明是在我出言提醒之后才断绝了对他的杀意,只是在最后说话之时为何不提起这件事情?反倒是将他讥讽得体无完肤?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子说话才是最伤人的吗?”棋元知道陈默最后对着那个弟子说出的那一番话,一定蕴含着其他的含义,只是以棋元的理解来看,陈默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将那个黑河谷的弟子讥讽得体无完肤,不仅仅是将那个弟子的善行否定,而且还否认了自己对他有恻隐之心。
“善行?”陈默冷笑,“他的确有的善行不假,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他的善行乃是建立在他纵容那三名畜生做坏事的基础之上,先做恶再行善,这岂是正常的道理?若是只有在恶事做绝了之后才想起来去行善,那么这种廉价的充满着恶意的善行,不要也罢。这恶人做了坏事,仅仅只是一个善意的举动,就能够将他之前所做的那些恶事全部一笔勾销吗?”
“既然是你否认了他的善行,承认了他的恶事,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放他离开?将他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你想要将这个消息带到黑河谷里面有着千万种方式,哪怕是随随便便在江湖上流传一句也足以蔓延到黑河谷那一边,若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带一句话,就放他离开,岂不是多此一举?”棋元眉头一皱,出言问道。
“罪需严惩,善该奖励,我知道我的办法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的办法却已经是我能够达到的、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的身上已经被我打入了暗劲,这一到暗劲会随着他修为的增加而不断壮大,若是我以后再发现他行恶事,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引爆他身体里面的暗劲,让他死无全尸。”
棋元只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妥,但具体是哪里不妥,也终究是没有找到,张张嘴想要再问些问题,最后也只得是哑口无言……
棋家的功法讲究的是天地之理,自然之道,简单的来说也就是一些理性的分析,虽然是在计算以及思考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终究是对人情味这一方面少了几分的研究。棋元也是这个样子,他只是关心到了善行与恶行,却并没有处理善行与恶行的并存,他的眼中只有正确与错误,却忽略了正确与错误之间的灰色地带。
陈默的处理方法的确不能够说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但是这种双方共存,正确与错误同时存在的处理方式却让棋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棋家的功法好像还有一些不足。
“小娃娃你此番所作所为,莫不是准备将我的老头子踢开了?”无寂尊者的情绪有一些低沉,显然是猜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你若是真的想要将那黑河谷灭门,大不了将他们几个人悉数埋葬在此地,在消息还没有扩散之前,带着老夫去将他们的宗门给灭掉,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这就不得不让我多想了……”
“无寂尊者,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一定是非比寻常,而且我也知道您这样的高手一直自降身份跟在我的身边是为了能够保护我。但是我这个人实在是过于惫懒,若是不寻找些外界的压力的话,恐怕我就没有了继续修行下去的动力。”陈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私自地做出了这个决定,没有与无寂尊者商量一番就已经将事情做完,让他感觉到极为不好意思。
“老夫在江湖上混基这么多年,虽然并不是没有敌手,若是不算上中域的那些鬼才的话,在这外围的八个地域之中能敌过老夫的也是少数,现在老夫想要给你这么一个小娃娃当上一个随身的保镖,没想到你竟然不乐意……”无寂尊者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心中有一些小小的不开心,“你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事先与老夫商量一番便可,这突然间整了这么一出,却让老夫感觉到有一些心寒。”
无寂尊者那样的厚脸皮又怎么会真的心寒?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想作一番势罢了。陈默心中已然有些对不住,现在就算是看得出来无寂尊者的心思,也就只能是不断赔罪。
反倒是棋元还沉浸在关于自己家族秘法的思考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老一少的打闹。
事情了然之后,陈默请无寂尊者出手,让那个姑娘忘掉了这最近的记忆,随后又是掏出了一些钱财,对客栈老板进行了些补偿,又是将那位姑娘还给了他的父亲——那位姑娘的父亲见到女儿回来自然是感恩戴德,但是只鞠了一躬,抬起头来就发现这三人不见了踪影。
无寂尊者并没有忘记将城镇之中所有人的记忆都消去了一小部分,只是这一番出手让他有些消耗,在半路上就与陈默辞别。
陈默心照不宣,也就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