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不知廉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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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皇后清冷的声音,刻意流露的讽刺,丝毫没有掩饰。
常红鸢余光绕过面前的巫咸王,瞥见宇文皇后微扬的嘴角,下一瞬,连望着巫咸王的眼神,隐隐透了几分颤抖,宇文皇后定会抓着此事不放……
果然,宇文皇后的话音刚落,紧接着继续道,“再也不敢?这事又岂是一句再也不敢可以抵消得了的?巫咸王都说了,红鸢公主做出这等不耻的事情,就算按南越的规矩,也是要沉河的,素闻南越国也是礼教之邦,若这件事就这么饶了红鸢公主,那实在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这所谓的礼教之邦,倒也不过如此。”
宇文皇后说话之间,目光幽幽的落在常太后的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今日这件事情,就算她常太后将处置的权利抢到南越的手上,也休想轻易了了。
“不,王爷……皇后娘娘……”常红鸢心里更慌了,仓惶的跪爬到宇文皇后面前,她知道,现在她的命运,掌握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中,几乎是想也没想,常红鸢的头重重的朝宇文皇后磕下,“娘娘,求你饶了红鸢,红鸢不求成为沐王妃,红鸢糊涂,红鸢……”
常红鸢突然的举动,旁人皆是一愣,记忆中,这个南越公主,妩媚高傲,可此刻,哪里有半点往日的风采?
而她的话……沐王妃……
“红鸢公主现在还想着成为沐王妃吗?呵,不自量力,行了,你也别求本宫,你若是我北齐的公主,本定会将你当场杖毙,以保全一国颜面,可你运气好,有南越和常太后护着,呵呵……”
宇文皇后轻笑,话到此,转眼看向常太后,笑意更加意味深长,“皇嫂,常红鸢的事,你南越国来做主倒也行,不过,南越国这般羞辱我北齐,本宫得好好思量思量,看看如何追究。”
南越羞辱北齐?
众人听了,神色各异,没想到宇文皇后竟然在这里等着。
眼下的事,本就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不过是男欢女爱。
往大了说,南越派常红鸢,本就是有联姻之意,可这联姻的人,却如此混乱浪荡,明目张胆的和一个侍从通奸,又被撞了个正着,这不是在打北齐的脸吗?
宇文皇后就算想将事态扩大追究,也说得过去。
常太后心里咯噔一下,紧攥着绣帕,这个宇文馨,当真是可恶!
今日如此这般的步步紧逼,几乎让她没了前路,可眼下,她能怎么办?
纵然深暗算计之道,一时间,常太后也没了主意。
众人都屏气凝神,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国皇后和太后之间的较量,而那常红鸢,在这样的夹缝中,只怕只能是一个牺牲者。
年玉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常红鸢,果然,常太后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皇后这话就错了,不管是我,还是南越国,都没有护着常红鸢的意思,我和皇后想的一样,这件事情,不仅是牵扯到北齐的颜面,还牵扯到南越的颜面,既然巫咸王都说了,按照南越的规矩,红鸢做出这样的事,理应沉河,那就沉河吧,无论如何,也要给北齐一个交代,给南越颜面一个保全!”
话落,宇文皇后嘴角一扬,常凝这贱人,竟妥协了吗?
呵,她也有妥协的时候,实在是难得!
宇文皇后心中痛快,常太后眼神一暗,锐利的视线扫过常红鸢,冷声道,“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押下去!”
常太后一声令下,门外候着的南越侍从立即进了屋,气势汹汹,一时间,常红鸢懵了,直到两个侍卫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常红鸢下意识的开口,那双眼里盛满了惊恐,不住的摇头,“不要,太后饶命……饶命啊……”
她不想死!
可现在,常太后摆明了要舍弃她……
她该怎么办?
侍卫拖着常红鸢,刚到了门口,宇文皇后却冷冷开口,“等等!”
侍卫顿住脚步,常红鸢身体微怔,隐约有希望燃了起来,可……那当真是希望吗?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着宇文皇后,气氛紧绷,甚至连常太后也屏着呼吸,密切的留意着宇文皇后。
半响,宇文皇后走到常红鸢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狼狈的女人,“太后皇嫂要将她押到哪里去?”
“自然是沉河处死!”常太后开口。
“沉河处死?谁知道出了这行馆的门,这好好的人会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宇文皇后轻笑,丝毫没有掩饰她的不信任,常凝突然这般决然的要处死常红鸢,倒让她心生疑窦,她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耍任何把戏。
常太后脸色一沉,不悦难得表露在脸上,“那皇后说该怎么办?”
话说出口,常太后就后悔了,她这无疑是将主动权交到了宇文皇后的手里。
果然,宇文皇后满意的一笑,“既然太后皇嫂信得过本宫,那本宫就来说句话,常红鸢,就算是要处死,也不能如此草草沉了河,不如这样,红鸢公主先让人送去诏狱,连带着那通奸的男人一起!”
“不行!”
宇文皇后话刚落,常太后就厉声打断,连带着巫咸王也往前走了几步,那面容之间,比起方才,更添了几分急切。
二人这细微的举动,众人看在眼里,在场的人都不笨,常太后突然而来的凌厉,绝对不是因为常红鸢。
而不是为了常红鸢,那是因为谁?
几乎是下意识的,好几人都看向了床沿前一直站着的南越侍从,一脸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可是,那双眼却分外明亮有神。
刚才,不只是宇文皇后和清河长公主,甚至连南宫起和南宫老夫人,都隐约留意到了这个男人,此刻注意力再次专注在了他的身上,越是看,越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这么大的事情,这侍从并不惶恐,似乎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那眼神里,分明是嫌恶与不悦!
呵,这倒有趣了!
众人对这侍从,更多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