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会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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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会错意
就在这时,楚恒衍站出来,把淳于甫挡在身后,眉头紧皱,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和厌恶,乌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住沈玉贞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你有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睿王爷!招惹别人作甚!”
沈玉贞又好气又好笑,心知他这是太过关心淳于甫,可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她绕开楚恒衍,站立在淳于甫面前认真道:“你去普陀山吧。”
淳于甫俊眉轻皱,露出疑惑之色问:“小姐何出此言?”
“普陀山在巴蜀,山中有一位弘一道人,他最喜欢研究各种疑难杂症,他可以医好你的腿。”
楚恒衍在一旁冷笑道:“阿甫,休要听她胡说。她就是追睿王爷追的紧的人,会安什么好心!我已经为你请了一位名医,不日便会到来,这次一定会医好你的腿。”
“是那个名震江湖,自称是扁鹊地十八代弟子的卿云子吧。”沈玉贞道,“他不擅长此类病症,只会加重他的病情,而且……”
“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富家千金懂得什么,休要在这里胡说!”楚恒衍不待她说完便打断了她。一把推开沈玉贞,就要推淳于甫离开。
楚恒衍其实没用多大劲儿,但依然把沈玉贞推了个趔趄。绿萍气的上前理论道:“我家小姐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打人?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绿萍不认得楚恒衍是谁,可宫铃认识,那可是堂堂五皇子——晋王爷。宫铃直为她捏了把汗,沈玉贞也没想到绿萍会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楚恒衍冷笑一声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绿萍一听更加生气,撸了袖子道:“你说谁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
沈玉贞听了也有些恼怒,她在京城的名声的确不太好听,但她还没绿萍那么生气。她拉住绿萍摇摇头,示意不与楚恒衍一般见识。
又开口道:“你每日用三钱刘寄奴、三钱威灵仙、六钱姜末、六钱苍籽叶的药水泡腿,再配合诀阳子的宿阳术便可缓解腿部的疼痛。”
说完再也不看他们,就下去了。
诀阳子是楚恒衍的师父,宿阳术也是他的独创的点穴方法。这些楚恒衍不会于别人说,外人自然不会知道。可是沈玉贞怎么会知道呢?
淳于甫笑着摇摇头道:“这位小姐倒真有趣,不像你说的那个紧追着楚旭东不放的人。”
楚恒衍心头微震,仍是一脸不悦道:“哼,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了。能与这种人走到一起的会是好人吗?”
“她目光柔和,聪慧敏捷,不像是会撒谎的人。不如我们今天试试,也好知道她是不是那种人。你说呢?”淳于甫知道楚恒衍拉不下面子,就顺势给他一个台阶来下。
楚恒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坐进马车里,绿萍还是气鼓鼓的。沈玉贞拉了拉她的衣袖笑道:“好了,别再生气了。你来之前可说了这能进锦绣坊的非富即贵,那你可知道你刚刚对她怒吼的人是谁?”
“凭他是谁,也不能这么胡乱污蔑小姐。看到他那样诋毁您,我,我就是看不过去!”绿萍梗着脖子道。
沈玉贞耐心地解释道:“我知你护我心切,他不过就才说了几句,又不会掉了一块儿肉。比这更难听的,我们不是也听过吗?”
绿萍低下头,搓着衣角嘟囔道:“那倒是。相比起来,这人还是比较有风度的。”
宫铃实在看不下去了道:“什么这人那人,他可是晋王爷,听闻是储君太子的候选人之一。”
绿萍听了,一下子僵住,面色苍白,口中喃喃道:“那,那我刚刚岂不是得罪了未来的太子。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宫铃啊,刚刚我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宫铃同情地望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绿萍的脸色更加不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玉贞知道她胆小,便不再打趣她,安慰道:“你放心,他是王爷,自有容人的度量。你只是一个护主心切的小丫鬟,他犯不上和你计较,你看他连你名字都没问,显然对此事就没放在心上。”
宫铃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放心吧。”
绿萍这才放下心来,可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一路耷拉着脑袋回了相府。
沈鸣秋捂着脸不愿见人,就连林太医来了也不撒手。
张婉柔无奈地劝道:“秋儿,你快放下来,让太医看看。”
可沈鸣秋一个劲儿的摇头,暗自垂泪。
一旁的奶娘灵机一动道:“小姐,脸上的病症万不可大意,须及时医治。若是脱得越久,情况只会越糟啊!眼看着宫宴就快到了,睿王爷您不是希望在宫宴上能遇到睿王爷吗?”
沈鸣秋听了,这才放下手来道:“我不能让睿王爷看到我这副样子!母亲,我不要。我一定要恢复如初!太医呢?太医在哪儿?”
林太医这才进来,仔细观察沈鸣秋遍布骇人血痕的脸。原本完美无瑕的脸庞此刻已经找不到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这……
林太医细查了许久,额头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毒来的厉害,他竟看不出是什么来历,更想不出合适的方子来医治。
丞相大人一早便亲自登门拜访了他,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并嘱咐他无论如何都要医治好沈鸣秋脸上的伤痕,可……
林太医一脸愁容,屋内数双眼睛都牢牢的定在他身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他突然感觉腿脚发软,站立不稳。
张婉柔似乎觉察出什么不多,迟疑地问:“林太医,秋儿脸上的伤痕可有药能解?”
屋里静悄悄的,全等着林太医开口。他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虚弱地答“夫……夫人,下……下官医术粗浅,不曾……不曾想出什么方子来医治令千金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