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宁只好不情不愿地带着乔伊斯走出绿洲，沙尘暴刚刚肆虐过，整个沙漠都是危险过后的平静。

    “这个地方的魔法元素为什么如此匮乏。”站在沙海中央，乔伊斯感受着整个沙漠当中几乎为零的魔法元素，百思不得其解。在神之大陆，即使是荒漠深处，也是有着大量的火魔法元素活跃着。而这里魔法元素稀缺到乔伊斯怀疑自己能不能用外界的魔法元素成功凝聚一个小水球的地步。

    “2000多年前，这里还有一座繁华的古城和一片5000多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这里的灵气逐渐流失了。事实上，整个地球上的灵气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着，我们称之为末法时代。”仲宁同乔伊斯说，没有说出来是神之大陆掠夺了罗布泊的灵气，才导致了它此时的荒凉。而导致了地球末法的罪魁祸首，根据仲宁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神之大陆难辞其咎。

    闻言，乔伊斯难得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灵气的飞速流失对于一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禁想象，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神之大陆上，会发生什么。以神之大陆对魔法的依赖程度，若是没有了魔法元素，说整个神之大陆的文明一夜之间倒退回史前都不为过。

    “你们找到灵气流失的原因了吗？”乔伊斯问。

    “大概知道了吧。”仲宁回答。

    “有解决的方法？”乔伊斯问。

    “大概是有的。”仲宁说。

    “什么方法？”乔伊斯问。

    “少生孩子多种树？”仲宁忽而转头对乔伊斯笑道。

    “别开玩笑了，新生命对每个世界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乔伊斯道。

    “没，我没开玩笑。至少我的国家是这么执行的，人口太多超过了环境的负荷了。就像一碗水分给一个人足够解渴，分给十个人就只能一人一口。”仲宁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虽然这些年国家也已经意识到了控制人口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这个和地球上灵气减少有什么关系？”在乔伊斯看来，这个解决方法简直是傻透了。一碗水不够，想办法再找到另外9碗水才是正确的开源方法吧？为什么要从减少分水的人数上下手呢？

    “我的国家，这片土地上，有13.9亿人口。”仲宁向乔伊斯说了一个数字。

    “你确定没有多说了一个零？”乔伊斯惊讶地转身，要知道，整个神之大陆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过才4亿人口。

    “没有，整个地球上的人口超过70亿。而且，地球上的武力不光依靠魔法。”仲宁看了乔伊斯一眼，特意说。他试图用模糊不清的语言去模糊乔伊斯对地球的认知，两个世界之间的连接已然出现了两处，谁也不能保证没有第三处。一旦被神之大陆上更多的人发现了地球的存在，说不得又会被什么别有用心者利用。

    战争！一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初次碰撞之后的第一选择。

    “哦？还有什么？”乔伊斯顺着仲宁的话问下去。

    “热武器。”仲宁说着，将放在空间戒指里积灰已久的耶格小怪兽拿了出来，对着旁边一株已经枯萎不知几十年的枯木一阵集火。密集的子弹敲打在干枯的树干上，顷刻的功夫那株枯木便倒了下去。

    “大概相当于一个中级魔法师的攻击力。”乔伊斯评价道。

    “是啊，单体攻击不是很高，但它对使用者没有天赋的限制，经过特定的训练之后，每个人都可以使用。更何况，这只是常规武器，还有更多攻击力更高的其他武器，比如说一枚足以移平一座城市的核武。”仲宁说。

    乔伊斯就算再迟钝也听出了仲宁的言下之意，更何况，他是那么敏锐的一个人。

    只听乔伊斯长叹一声，对仲宁道：“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侵犯之意。”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仲宁说，特别是日后他将神之大陆掠夺地球灵气的连接统统切断之后。在面临生存危机的时刻，再和平的种族也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武器。神之大陆像一颗寄生的菟丝子一样，牢牢地扒在地球的身上，靠掳取地球的灵气存在。这种寄生关系，应该结束了。

    而作为执行者，仲宁迟早会和乔伊斯站到对立面。既然迟早决裂，又何必靠近？

    “我们不聊这个问题了可以吗？”乔伊斯率先认输，说。

    “好。”仲宁点头。多说多错，点到即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仲宁从系统商城里挑了两件适合沙漠行走的户外装备，两人将身上走出去一定分外惹眼的装扮换了下来。向着灵气较为浓郁的方向一路疾行，干涸河床上的盐壳，随处可见的干尸白骨，干渴而亡的野生动物遗骸……无一不昭示着此处作为生命禁地的恐怖。

    “这地方，倒是有些像神之大陆的死亡山脉。”乔伊斯对仲宁说。

    “死亡山脉是什么地方？”仲宁问，也许那个是下一个能量本源的所在地也说不定。

    “在莫克王国边缘的一片死亡之地，也和这里一样，土地上没有生命，空气中没有灵气。”乔伊斯说。

    “有机会下次要去看看。”仲宁说。

    “你似乎很喜欢冒险。”乔伊斯挑眉道。

    “不冒险，哪儿来的突破？”仲宁笑着回答。

    乔伊斯想到仲宁突飞猛进的实力，点了点头，道：“除了实力，心境也要多注意。”

    这不是乔伊斯第一次提醒仲宁要注意心境了，仲宁开始反省自己，难不成他的心境真的有问题？

    两人继续向前行进，沿途却是越来越荒凉，连干涸的河道和树木两侧的胡杨都渐渐消失了。仲宁开始察觉他们前行的方向估计是不太对，难道他的推理不正确？灵气浓郁的方向不应该是人烟密集有花有草的地方吗？为什么他们现在感觉反而更加深入沙漠了呢？

    又往前走了不远，仲宁发现再继续前行灵气似乎又有逐渐减少的趋势。难不成，自己的脚下就是此处灵力向外发散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