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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助夫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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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经属下认真查证走访,乱贼之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江智路回禀道:“沙湾路有一家姓温的大户,为富不仁,那老头七十多岁了看中了一个佃户的女儿,想要强占为妾,闹出了人命激起了公愤……”

    “真不是一个好东西!”被砸死被哄抢都是活该的。

    这当中,有义愤填膺的;也有趁机作乱的。

    洪灾后捐税没有得到减免,这个姓温的作恶激起了民愤,被众人用乱石砸死了,又被一些人趁机煽动将他家洗劫一空。

    偏偏他有一个孙子在京中为官,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遮掩了,然后捅到了皇帝面前,说宜安州府有乱党。

    夏知府查不出来,又因为税收不能收上来,直接就被皇帝佬儿撸了官了。

    “证据呢?”江智远得了马如月的提醒,凡事都要讲证据。

    江智路做事的本领也不是盖的,很快的搬了一堆的帐本出来。

    “这是他多年渔肉乡邻放高利贷的帐本;这是属下查找证据时的人证供词,如果需要,他们也乐意上京去指证姓温的那个官员……”被逼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只有反抗了。

    江智远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就可以上奏折结案了。

    所谓的流民作乱,不过是被扣的一顶大帽子。

    当然,民不潦生的问题也很严重的。

    “得治。”马如月道:“要标本兼治才行。”

    管理硕大的一个宜安州府可不比只管一个县那么轻松,江智远可以事事亲力亲为。

    “大人。”江智路道:“属下在查案时发现,宜安州府治安确实很乱,特别是夏大人走后烧杀抢掠案件频出,这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的情况就属于那种:一到了傍晚不敢出门;或者大白天也不敢放单。

    男的被抢,女的被……的程度。

    “将这股歪风给我刹住。”实在是太可恶了:“给你半个月时间,一定要见效!”

    马如月听到这儿心里抽了抽。

    当官的也就只会发号施令。

    “是!”回答得倒是干脆,江智路求救的看向了马如月。

    江智远让小厮搬了那一堆的证据回书房了,他要仔细的看完然后写奏折。

    这可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他才不管江智路用什么手段将宜安州府的治安稳定下来。

    “嫂子。”江智路苦笑一下,抬手施礼:“嫂子,请指一点明路。”

    马如月坐在那儿喝了一口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江智路乖乖的坐了下来。

    “这个时代是不是有一种罪叫连坐?”马如月不是很确定。

    一直想要抱着律典好好研究一番,到底是没有空。

    不对,是看着那些个繁体字头痛。

    “是的,一伍一什,不准擅自迁居,相互监督,相互检举。”江智路说了连坐法的要点:“如果一人犯罪知情者要主动前往官府投案。”

    “事实上,这些现在在宜安州府都成了摆设对不对?”马如月问道。

    “洪灾以后,死的死逃的逃,官府上登记的十有八九都对不上号。”江智路摇了摇头:“连坐法都不知道找谁连了。”

    那就将一伍一什重新登记。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让这些人串成一串,找到根才会有约束。

    这是一个没有法律的社会,却又是一个违法成本最高的时代。

    一点儿犯罪,轻重牢狱之灾重则丢命。

    而且还会连累左邻右舍街坊邻居。

    最高的境界就是诛九族了。

    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还是像宜昌县一样的办法,人员统计,登记在册,可以投靠,也可以买房定居,反正,就是不能随意的走动。”人口定位下来对查案也有帮助:“外来人口,无论是经商还是投亲访友,全都在官衙办一个临时居住证。客栈连续居住两天以上的就必须登记在册。”

    当然,做生意的流动性太大,住一两晚上也就算了。

    “做这项工作的人员要求多,还是像以前那样,问责制,一个管一个分派下去。半个月时间,够你摸清这些人员情况了。”马如月道:“另外,大街小巷贴出安民告示,重赏勇夫,举报有奖,擒拿有功。”

    马如月想起了现代有一种叫职业打假人的,她这一举措没准儿会催生职业的捉贼师。

    抓住一个小偷,赏银一两银子;逮着一流氓,赏银二两;遇上那杀人的魔头,有本事就拿下,重赏十两;如果怕有危险,悄悄的尾随他报了官,捉拿了也奖二两银子……

    总之,就是大力提倡见义勇为。

    “衙门里的捕快实行三班倒,轮流巡逻增加防范,重点监管出事路段。”马如月道:“做到官民一起共建共治。”

    “谢谢嫂子!”听了马如月的话,江智路茅塞顿开一下就豁然开朗起来了。

    只是他的人手不在够。

    “借啊,你大哥手上多的是。”这些年,江氏武馆出来的人简直可以堪比衙门里捕快的本事。

    而且,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自我约束和管理的能力更高一等。

    有数十位学成后去参了军,最后纷纷写信回来给江智荣,感激他的栽培。

    新兵入营,一个人可以直接单挑数十人,破格提拔的事屡屡发生。

    花上二两银子,就可以很快的站稳脚跟成为人上人,他们偿到了这个甜头自然是兴奋得很。

    江智荣在马如月的指点下,将这些来信张贴在武馆的墙上。

    后面的学员见此就更加的勤奋。

    或去参军入行伍;或进衙门当捕快;或在江家镖局谋生。

    几两银子的投入,有出息了一个月就回本,江氏武馆成了远近闻名的好武馆。

    “对了,大哥和智庆说要来宜安州府开武官。”江智路笑道:“我干脆向他借二十个人先用上。”

    这就对了!

    马如月点了点头。

    向武馆借人用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对学员们还说也是一种锻炼的机会,特别是江智远要用人的时候就直接留下他们当中优秀的。

    这更是让借的人做事都很卖力。

    江智远也从未因为没有人而焦虑过。

    倒是有时候没有编制,马如月就给让他自己的小金库养着。

    从宜昌县高升的时候,江智远的小金库还清了马如月的欠款不说,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开支,还余下了两千多两银子。

    因为众人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有些可以跟着走;像周师爷说自己年纪大不愿意挪窝,所以就将这笔银子二一添作五,直接给分了一半。

    余下的一半,江智远让江智路拿去做好事了,送给了县中五百多户特级贫困户。

    他离开宜昌县的时候,百姓硬是眼泪汪汪夹道送别,都说不愿意他离开。

    但是也知道这样的好官更不能阻了他的前程。

    江智路有了马如月的提点,做事也利落起来。

    特别是告示一张贴出来,三天时间就给逮着了五个小偷。

    “我们哥仨看见那家伙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交到官府来,这个叫徐泰的人领取了一两银子兴奋得不得了:“我悄悄的向我哥使了个眼色,他们也懂了,我们就一左一右的跟踪,果然,在人少的地方,他就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下手。”

    然后就被哥仨逮着了送官府。

    “学生谢过几位大哥相助。”江智远审完案子,那书生郑重的向徐泰兄弟三人道谢:“若不是您们相助,学生在州府将分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前景甚是凄惨。”

    江智远这才想起了又是该是府试的时间了。

    “来人,近段时间府城来的学子众多,你们一定要交强保护,万不能在本官的地盘让他们受到欺辱。”开什么玩笑,若是学子出了事,那自己罪孽就深重了。

    今天是学子,明天很可能就官员。

    他们当中,也有可能会是状元,更有可能出相入仕。

    同样是从学子过来的江智远就有了感同身受的感觉。

    “是,大人。”江智路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巡逻的时候,他发现时常遇上徐泰兄弟仨。

    “差爷,我们兄弟仨就是没事儿可做的人。”徐泰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寻思着捉贼的钱还比较好赚,准备以后就专干这个了。”

    江智路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还是一个发财的捷径?

    “我们仔细看过了,若是逮着一个流氓可以奖二两。”徐泰道:“最近在宜安州府出事最多的地方我们也知道,回头您就瞧好了,一定给您逮两个来。”

    江智路怎么有一种流氓是他们家养的感觉呢。

    说逮一个也就算了,还逮俩。

    不过为了不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江智路向他们伸出了大指拇,让他们加油。

    转过身就想笑,这兄弟仨脑子不会是有包吧!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人家兄弟仨真的逮了两个臭流氓回来。

    “大妹子,你别怕,这个江大人是好官。”在徐泰的身后,一个妇人蒙着自己的脸:“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江大人,他会为你做主的。”

    “小妇人没事,小妇人要走了。”女人早吓得像筛糠一样的了,还让她出公堂。

    这又不是什么好光彩的事,她不配合!

    被告都没有,这事儿怎么断案?

    江智远想了想,让江智路去传了夫人来。

    “坐吧。”马如月对进屋的妇人关切的问道:“吓坏了吧?”

    妇人点了点头,能不吓吗?

    从娘家回来,眼看着走了条巷道就要进家门了,结果半路给蹿出两个坏蛋来,对她又拉又扯的。

    “好在你没事儿。”要是有事的话这会儿哭哭涕涕算是轻的,最有可能的是直接碰壁而死:“你急着回家?”

    当然了,若不然被人知道了她也不用活了。

    “但是,你知道吗?”马如月道:“你如果不站出来指证这两个坏蛋,我们家老爷就不能断这个案子,也没办法判他俩的罪,就只好放了他。”

    那管自己什么事儿呢?

    “放出去了,他们还会继续作恶,下一个或许又是你。”马如月见她浑身一抖显然是吓着了:“也或许是你的邻居你的姐妹,你觉得,他们能放吗?”

    当然不能放了。

    “你放心的去指证,我们家老爷绝对会保护你的名声。”马如月开导道:“也绝不会去打扰你,你的家人也不会知道你出过这档子事。”

    马如月是被江智远拉出来做思想工作的。

    “我们是女人,女人一定要帮女人。”马如月见她有些松动了连忙趁热打铁:“只有将这两个混蛋绳之于法,我们的姐妹们才能安全。”

    “坏蛋还很多。”妇人终于肯小声的说话了。

    “你要相信这一点,邪不压政。我家老爷已经将抓坏上放在了头等重要的大事上来了。”马如月介绍道:“抓一个少一个,抓两个就少一对,总之要让这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我们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走个路都能平安都能放心。”

    “真的不会让人知道吗?”妇人最后怯怯的问道。

    “不会,我向你保证。”马如月道:“回头我亲自送你回去,告诉你的家人,我请你喝了一杯茶,讨教了两个绣品耽搁了时间,行不行?”

    那当然好了。

    她就是担心回去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言。

    自己差点失身的事是万万不能让男人一家人知道的,否则该是嫌弃自己了。

    “你是无辜的,你是无罪的。”马如月道:“你自己要将腰杆打直,告诉自己,你是清白无罪的。”

    犯罪的是别人,却要用别人做下的事来惩罚自己,让自己背上沉重的包袱,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马如月又趁机对她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

    妇人果然就答应下来了。

    江智远的案子得以继续审讯。

    结案后,两个罪犯给丢进了牢里,判的是发配边疆八年时间。

    马如月觉得这些人渣真正是丢得越远越好。

    “走吧,我送你回家。”马如月是说到做到的人。

    “谢谢夫人。”得了知府夫人的亲自护送,这个叫文娟的女人心里十分的高兴,婆家人只要想一想她和知府夫人有交情就得高看她一眼了,再不会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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