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疑团
这样一说,连林凤兰都有些疑惑起来。
她们这些年来只看到了司空鸿的堕落和残忍,却从未深想过,他会变成这样,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真的被江若梅逼迫爆发的绝望,还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将他一步步引诱深渊?
并且这些年来,司空鸿对于自己的这些事情闭口不谈,只顾他自己的,甚至将大半家产挥霍一空的时候,他都不曾有一点解释。
当孟子清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众人恍然大悟,面面相觑,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若司空鸿的背后真有人在操纵他,那这些年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便是令人细思极恐的存在。
林凤兰当即就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着急:“我的天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呢?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江姐姐,让她好好调查一下这背后的原因。”
她刚说完,就准备出门去找江若梅,被柳氏紧紧拉住:“你别急,这件事不能这样直接的告诉江夫人,她的性子你最清楚了,若让她知道背后有人在算计她们司空家,定要掀起一番波澜的。”
这个时候,还是柳氏看的通透。
她虽不是很了解江若梅,但在听林凤兰讲述江若梅的过往的时候,她隐隐猜到,这女子的性子该是怎样的。
若让她知道在她背后有人操纵这一切,令她的家庭支离破碎,那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林凤兰被柳氏这样一拉,倒是冷静了不少,只是脸上的怒火未消,恨不得立马将后面作鬼的人揪出来。
引导了整件事情的孟子清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脸上毫无表情。
她在想,如果真有人愿意花这么多年的事情来策划这整件事情,那这人的心机一定深不可测,甚至还可以说:可怕。
一边的柳氏还在给林凤兰分析此时的局面,林凤兰听得连连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观点。
同孟子清坐在一起的还有程月和陈素素,陈素素一直在状况外,没有听懂她们在说什么,所以一脸懵的神情。
只有程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子清,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子清没有注意到程月在看她,依旧再想刚才的事情。
许久后,众人讨论完毕,最后总结出了一个方案。
既然整件事情都是林凤兰讲出来的,并且林凤兰与江若梅的关系最好,所以就让她去给江若梅提醒。
让她单独找个时间,约见江若梅,将这件事情分析给她听,然后让她暗中着手调查,不要声张。
林凤兰肩负这个重任,自然郑重严肃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聊点别的话题吧,小心隔墙有耳。”
林凤兰应了事情之后,抬眼望了窗外,见有人从那边过来,立马转了话题,脸上严肃的神色马上消失,与众人调侃在一起。
她这副变化一气呵成,连孟子清都不由得赞叹她变脸的速度。
“好了姐妹们,咱们在此也等候的够久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林凤兰话音刚落,孟子清和程月就站了起来,陈素素看她们都站了起来,这才跟着站了起来,朝着江若梅的院子走去。
此刻江若梅的院子之中,只剩下阵阵压抑的哭声,司空临早已不见。
林凤兰直接推门走进去,一眼望见屋中蜷缩在墙角的江若梅。
她赶紧走过去,将江若梅拥入怀中,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凤兰,凤兰,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江若梅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一般依靠在林凤兰的怀中,低声唤着林凤兰的名字,向她诉说自己的委屈。
林凤兰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等她诉完苦,她才将她拥的更紧了,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我在呢。”
“凤兰,我真的不知该如何了,我感觉我的心好似被一把利刃洞穿,然后一遍一遍剜着我的心头血,我身上好疼,我的心也好疼。”
江若梅在林凤兰的怀中哭的更厉害了,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次赏花会,变成这副模样,换成别人看了都一样难受。
柳氏悄悄别过头去,不忍看这画面,执起衣袖擦了擦汹涌的眼泪。
程月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终归什么也没有说,叹了口气之后,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
“凤兰啊,我原本以为这样多年了,我已经放下了,我可以不管他不顾他,任他胡闹亦不理他……可最后我发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虽然恨他,可终究这么多年的夫妻,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江若梅伸手抓紧林凤兰的衣袖,通红的眼里不断有眼泪涌出。
她是个可怜人,即便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啊……
此刻的江若梅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除了抓住林凤兰喃喃自语,剩下的便是褪去强大伪装之后留下来的脆弱。
林凤兰紧紧地拥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早已泣不成声。
她和江若梅之间姐妹情深,她的痛亦是她的痛,她没有历经过,却能感同身受。
孟子清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冷漠,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门外,不知何时,时光已近下午。
蔚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被雨水洗过的太阳朦朦胧胧,去了一份燥热,多了一份凉爽。
这份凉,凉在孟子清的身上,却凉在江若梅的心上。
她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心里在挣扎。
她究竟,要不要帮帮江若梅?
孟子清知道自己力量微薄,但计谋还是可以出的。
只是她很犹豫,这是江若梅自己的家务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并且以她如今这副模样,不过一介未经人事的少女,何以能解除江若梅的愁苦?
所以她没有把握,毕竟她自己从未经历家庭的事情,要是胡乱的出主意,岂不是害了人家?
就在她忧虑之时,一道笑声在她头顶想起,有几分吊儿郎当,也有几分惊喜。
“咦,是你?你怎会在我娘的院子里?是我娘带你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