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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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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奕目光闪烁,他没有说出平江府知州夫妇,那是怕黑衣人发现这两人与他的身份而怀疑他,所以他将此事全部赖到青山茅芦身上,这一次他们一定有参与,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从青山的地界逃出来,而不是从铸器场的小道逃出来的。

    石凳上坐着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惊奇的,“此事我早已经知道,对方扮成你闯入青山,你当时在哪儿?”

    这是怀疑他的忠心吗?苏奕只觉得这些人全部都盯着他,一但他答的不好,恐怕今日就将生命交代在这儿了。

    苏奕捏了一把汗,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行踪,他在平江府招安江湖人,还有在平江府拐走百姓的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石凳上的人没有出声。

    苏奕压下心中的恐惧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石凳上的黑衣再次下令,“吞下药丸。”

    苏奕明显听到了怒气,他再也不敢犹豫,直接吞下了药丸,显然这作法对了,那些人影转眼又消失了,院中又只剩下两人了。

    黑衣人说道:“你吃下的是毒药,一个月发作一次,没有我给你的解药,你会七窍流血而死。今日还能留你在这儿,就是派你去将功赎罪的,现在你带着属下的人手出发去往青山铸器场,去地下三层水池取血两瓶,带回京城来,先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苏奕心中一惊,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要来京城,但眼下是骑虎难下,他只希望取回血回来后,能得到解药解开自己这奇怪的毒。

    可是对方根本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说完这些,那人就飞身而起,转眼离开了。

    苏奕跌坐在地上,他后悔当初为何要来京城,以前做黑将军的时候,至少不会受人控制,还吃下慢性毒药,现在的他却陷入两难的境地。

    白将军和青将军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于世,他的清白实在没有人相信,他当真是恨死了苏辰和乔宝莹,若不是他们,他还做着黑将军的位置,身边还有红衣追随。

    如今红衣都离他而去,他不甘心,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他功名科考不第,心里早已经恨苏辰入骨,为什么二哥轻轻松松的得了大三元,如今几年过去,平步青云,官场得意,妻儿圆满。

    而他呢,得到了什么?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手里头还有这么多的人手,可是与苏辰比起来,他依旧什么都不是。

    苏奕被身边的心腹连夜带走,连那哀怨的时间都没有。

    青山茅芦小童经过几日的努力将铸器场的药彻底封存,为了阻止有人过来取血,于是将方圆两里都撒下了毒,外围的是简单的药,沾上了只会全身发痒,若不及时冶疗自己都会将自己抓烂。

    不过这毒很常见,去了沅州的药铺都能找到解药,但越往铸器场内的毒就越厉害,尤其是铸器场里头的,中了毒没有青山茅芦或者莫情出手,恐怕解不了。

    小童刚好安排了人手,没想那日夜里就有人闯了进来,这些人瞧着像是江湖上的人手,他们身手不凡,却并不团结,不像是某个帮派或是组织的。

    这些人在三里外的时候,青山的护卫没有理会,小童倒是想试试他的毒药有没有效果,等这些人到了一里之外的时候,已经有半数以上的人倒下,但这些人果然如先前猜测的,他们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倒下而停留脚步,明明这些人中的毒,要是及时送去沅州,是有救的,但显然没有人会去出手相救。

    等jinru铸器场的地界,青山的隐卫出了手,只是谁也不知道,在青山隐卫出手的时候,苏奕早已经被心腹带着jinru了铸器场地界的另一条秘道,恐怕连小童和乔宝莹都想不到,当初能下地下三层的,除了铸器场内与小院内,其实还有一条密道的,但是这一条路原本是运送死尸出来的地方。

    场子是炸了,也不可能真的能下地下三层,那早已经不存在了,不过苏奕却真的取到了血。

    两人匆匆从密道出来,声东击西的手段用得很顺手,的确没有给两人惹上麻烦,很快他们两人逃出了青山地界,出了沅州往京城去。

    只是半路的时候,苏奕吐血了,心腹给他把脉,才发现他中了毒,小童事先将毒撒在铸器场的泥土里,随着几场雨水落下,全部沉入地底,这些毒血里其实也有小童的下的毒,在取的时候他沾染到了。

    两人再也不敢耽搁,恨不能赶紧逃回京城找到主子解毒。

    且不说苏奕这边两人的行踪,先说青山铸器场将这些侵入的江湖人全部拿下了,只有几个还活着,一番审训之后,小童才知道自己上了人家的当,这些人根本不是主谋,而真正的主谋早已经取了血离开了青山。

    小童心中郁郁,这是师父将青山茅芦交给他后办得第一件大事,没想到办砸了,他回到青山告诉了完颜文宇,文宇却并没有奇怪,狡兔三窟,防不胜防也是难免,再说取血的人怕也是命不长了,有何可惧,只是这些血流落在外,是个隐患。

    文宇打算离开中原,悄悄去往燕云,他在中原呆的时间太久了,这一回回去,越国怕会有动荡。

    小童继续留守青山研制药术,他比当年的文宇温柔多了,他会时不时的给莫情和乔宝莹写信,青山的暗探到处都是,尤其是乔宝莹开的九九楼,要给两人送信那都是很简单的事。

    他一个人住在这寂静的青山其实挺孤单的,乔宝莹和莫情收到小童的信的时候,还说要不要邀他来平江府聚聚,这孩子也快到适婚的年纪,与其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不如多看看外头的世界,免得像当年的文宇一样,走了极端。

    莫情也有同感,正好平江府的秀才们马上要乡试了,他们家的展东风一直呆在学院里,这几日才回来的,苏辰不出远门,天天在家里辅导展东风的学业。

    像九日关在密室,九日呆在茅屋边上的事都已经做了,展东风却是挺了过去,不过事后有点虚,看着师父苏辰就忍不住想问乡试当真是这样的艰辛么?

    苏辰只说这是最差的运气分到茅屋旁边,而且那会儿的环境比这两次考验他的还要恶劣,不仅环境不好,这天气多变,可能还会着凉,同时吃也吃不好,却还得不停的答卷,身心都会受损,若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徒有一身本事都没用的。

    乔宝莹听着师徒两人的对话,心里头捏了一把汗来,她打算等展东风下考场的时候,给他准备一件军大衣,管他款式怪不怪异,有了这玩意既可当衣服穿还能当被子盖。

    只是这大衣里头还得检查翻看,她不能缝起来,看来设计上得好好想一想。

    乔宝莹亲自动了针线,自京城的那一事之后她已经好久不动针线了。

    小衍儿的衣裳都是找人缝制的,没有穿过乔宝莹亲手做的衣裳,这一点上她惭愧,但她以后也没有打算给孩子做衣裳,她觉得自己的手臭,第一胎的时候做了那么多的衣裳全部被她收了起来。

    用了三日的光景,乔宝莹将大衣弄好,拿出来给苏辰看的时候,苏辰挺高兴的,这东西不错,很适全穿入考场。

    同时京城里的汪子渔来信了,他师父是禄木大人,禄木大人自然不会给苏辰写信的,得避嫌,但汪子渔就成了他师父的传话筒,给苏辰分析了一下近年的考题,还说了眼下朝堂上的一些时事。

    这一次讨论到了水利工程与海夷道。

    这两个问题涉及到南北的才子考试,谁也不会知道这其中哪道题会出在南方士子手中还是北方士子手中,但可以肯定,时事论策当中提出这两道题的把握很高。

    同时也看得出来,皇上很重视水利工程惠民之举,以及对海外行商与交流的重视,前者多是苏辰在平江府冶水,使粮食产量翻倍的举动令皇上对这一块有了很大的重视,后者却是整个魏国接下来要发展的方向。

    乔宝莹听到这道题的时候,她忽然笑了,苏辰也是开心,“若是出的水利工程这道题,展东风还跟着我去过现场,要是他都答不好,相信南北士子当中也没有几个答得好的。至于海夷之路,自两百年前的先南越开通了海夷之路后,就一直有人出海行商,眼下风向变了,恐怕会涉及到与海外的人打交道。”

    乔宝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倒也想知道苏辰对海夷之路的看法。

    苏辰想了想忽然说道:“等我以后告老还乡,莹儿,咱们两人就出海看看,我也想出去看看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说起这话,乔宝莹也动心啊,后世的国外她知道,但这个时代的国外是什么样子?可是要等苏辰告老还乡之时,就像成阳先生一样么?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人还走得动么?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了对方的疑虑。

    苏辰叹了口气,“不然等我回京述职之时,我到时抽机会带你出海。”

    乔宝莹点头,她知道这事有多难,如果苏辰再次入京,职位上必定会有大变动,就算不是丞相位,也一定是三品官员。

    至于海夷之路的一些看法,乔宝莹倒是有不少看法的,结合前世的一些知识,于是这一晚上与苏辰聊了很久,开始苏辰聊到的不少观点也令乔宝莹不得不佩服他的睿智。

    但经过与乔宝莹的沟通,苏辰似乎有不少事情被点醒,连着武器都有了新的认识,那这些行商之道,自然他更信服小媳妇的。

    转头苏辰便与展东风对这两道题来了一次长谈,在苏辰的指点之下,展东风进步真的很快,他最近写了几篇赋,苏辰都有细看。

    而乔宝莹先前回苏州城的时候叫黎清目写几篇诗赋交上来,这日乔宝莹收到了,她直接让陈意送去书房,正好师徒两人在讨论文章,苏辰顺手一看,这一看怔住。

    连着展东风也惊叹住,如果展东风今年乡试中了,来年开春赴京城会试,随后就是殿试,所以黎清目指不定将来也是他的对手。

    黎清目的确有才,苏辰为此还叫来了刘无好,两人将他的诗赋看了后,都觉得今年会试黎清目怕是能中。

    由于乔宝莹已经答应人家要写推荐书信的,苏辰自然向着小媳妇,小媳妇承诺出去的一定会完成,不可能让乔宝莹言而无信失了面子。

    所以就着这诗赋,苏辰写了两封信一并寄回京城,其中一封信就落入了国子监祭酒肖谨的手中,他常伴君旁,每到应试年他也会插手事务,若有人举荐,肖大人觉得好的还会交给皇上事先看看。

    等对方高中了后,皇上也会关注这些才子,苏辰这一次出手是真的动了心思,他很公正,并没有偏心展东风,毕竟展东风过了乡试的话,到会试之时,两人还是竞争的对手。

    黎清目不是没有想过这些的,他还是将自己的诗赋拿了出来,他相信苏大人的为人,也相信知州夫人的言而有信。

    乡试开始了,各地送学子入贡院,苏辰这日太忙了,没能及时赶上,就由乔宝莹和莫情一起去送的,在贡院的门口,只有展东风穿了一件奇怪的衣裳。

    展东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事先将衣服缷下,变成几片,再一片一片的翻看检查,的确没有藏纸条没有做弊行为,才将布片还给他,他又组装起来变成了一件衣裳,看得周围的应试秀才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神来操作,这衣服真的很实用。

    不过他们还不知道实用的地方在哪儿,毕竟有不少是新应试的秀才,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事。

    然而今日展东风好巧不巧的位置居然在茅房旁边,可想而知jinru考场的秀才们面色各异的看着他,谁坐在茅房边上谁就倒楣,未来几日茅房里的异味简直是无人能忍。

    有些人是参加过乡试的,都万分庆幸自己没有选中这里,不过在场的秀才大部分都认识展东风,人家唯一的秀才郎却入了府学院的,经过古池先生提点,又是苏大人的开门弟子,看到他沉着的脸,虽然年纪轻轻,却还是让在场的不敢轻视。

    不过看到这场地又有不少人松了口气的,展东风坐在这么恶劣的地方要是发挥不好,不就给他们这些秀才创造了机会,毕竟这些都按排名来,名次越排前越能中。

    钟声响起,各自都坐下了。

    第一日茅房的异味还不明显,夜里休息的时候,才发觉天冷了,平时在自个家里住着不觉得,半夜那股寒风却还是令不少忍受不住,好在这是在南方,要是北方,可想而知那些秀才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展东风点了油灯,将坐的位置铺平了,就着那件大衣盖在身上就要躺下了,有不少人不敢熄灯,的确是这考场里冷冷清清的,半夜还能听到耗子的声音,除此之外,他们最担心的是半夜下雨,这考棚里不太挡雨,有不少房间直接有漏雨的现象,那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展东风今年的运气不太好,不仅在茅房旁边,而且还在漏雨的考棚里,后半夜居然下起了小雨。

    展东风是被雨淋醒的,他连忙起床,披着那件大衣离开了床,点着油灯将上下左右看了一眼,只有一个角落还能缩着不会淋湿,他连忙退到角落,再看看考场对面,也有不少人被雨淋醒,还有些人却是因为下雨后徒然降温,他们只穿了一身衣裳根本没有盖的,早已经冷得发抖。

    这一夜注定是睡不好的一夜,只有展东风猫在角落里强行让自己的睡了一宿。

    第二日天放晴了,展东风伸了个懒腰,他感觉到先前跟着莫师父学功夫这一点上选对了,这一副身体若没有先前的缎练也不会挨过这恶劣的环境。

    他是端端正正的坐下了,对面不少考生却是一脸的萎靡,有的人还在打瞌睡,昨夜后半夜的一场急雨,令不少人都没有睡好,有的直接将衣裳都淋湿了,早上起来直接生病了。

    监考官员看到这些考生,叹了口气,今年不知道多少人能得中,但看得出来,有不少人怕是要要受打击,考生最怕这种天气。

    这一次策论题居然出的是水利工程,对平江府冶水一事的看法,展东风看到这个题后心里微微一叹,他更希望是海夷之路,因为水利工程的事在平江府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

    苏大人冶水,中途出了错,被人坑害后又重新修堤,平江府不少才子都去亲眼看过的,尤其平江府百姓受益后的得到好处,税赋上带来的收益,所有人都答得出来,可是要在这些类似的答案中脱颖而出,展东风更希望是海夷之路,他最近对那一块做的功课最多,更容易冒出新颖的点子和策论。

    从贡院里呆了这么多日出来的时候,只见院外是乌漆漆的人,全部都是考生的家里人,考生在里头呆了几日,外头的亲人就呆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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