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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被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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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展东风忽然来了,自上次苏辰写信叫他不必与师父联系后,他就真的不再联系,如今正敏感时期,也的确要避嫌。

    今日皇上放了展东风半日的假期,在京城里转来转去,心思就早已经去了苏府,到了傍晚乘人不注意就进来了。

    小衍儿和小思源两人立即缠住了展东风,不过是做了几个月的官,乔宝莹就觉得展东风成稳了不少。

    看到乔宝莹,展东风恭敬的行了一礼,“师父。”

    他没有看出乔宝莹的乔装,入了京后,乔宝莹更加仔细,眼下没有被认出来心下一安,招呼着两孩子下去,她跟展东风去了书房。

    “东风,最近如何?”

    展东风在下属坐坐下,说起了自己最近的情况,伴君如伴虎那是真的,他已经够小心了,却还有有好几次差一点就惹怒了皇上,好在都过去了。

    “师父,我还能应付。”

    “那就好。”

    “东风,以后放假,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去紫金楼,到时叫张凡通知我一声便是。”

    乔宝莹拿出一块令牌交到他的手中。

    展东风怔住,“师父,紫金楼也是师娘的产业?”

    乔宝莹点头,“遇上什么事,去紫金楼求救,知道吗。”

    展东风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万不能露出马脚。

    收起令牌,展东风在府上吃了一顿好的,又跟着小家伙们玩了玩,接着回宫里去了。

    第二日上早朝,乔宝莹打了个呵欠,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还犯困,开头几日她还能坚持,这日日都这么来,她就有些受不住,她好怀念后世的周末,这时代怎么就这么不讲人情呢,连着皇上也得早早起床吧。

    乔宝莹正闭目养神,就马车靠近,外头传来声音,“苏大人的车驾。”

    吕文鼎的声音,乔宝莹挑开帘角,看到了吕文鼎。

    吕文鼎点了点头,“苏大人官威不小,案子审得如何了?

    给钱的老板是皇上,她还真没有必要向吕国舅禀报,再加上以前的恩怨,她直接将帘子扒拉下来,反正都已经得罪过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吕文鼎见状气不打一处来,马车立即驶远,来到向位大臣的车驾前,吕文鼎与这些大人说了几句话。

    乔宝莹自然不知道吕文鼎后头做了什么的,她下了马车,手里拿着笏板跟在三品大员之后往前走。

    礼部尚书马广千朝她看来,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却并不搭理她。

    乔宝莹也不想自讨没趣,后头倒还有汪子渔,汪子渔是清流派的,她可不能光明正大的将汪子渔拉入阵营,于是她成了孤家寡人。

    jinru大殿,乔宝莹朝不远处的施潘看去一眼,施潘今日面色有些奇怪,看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她身边的这位左右手是怎么了,相造反不成?

    这几日是被她整冶了,终于写得她能看了,却被她发现不少问题,问得施潘哑口无言的,只好又将案子拿回去。

    今日说起筹粮的事,昝泊居然说有几处小仓因保管不当,陈米发霉,却说还能吃,份量不多,问能否送去边关。

    定国公一听立即从位列中出来,又一场与昝泊的夺吵之战开始,定国公还是很护着晋王的,粮草不好都会着急。

    乔宝莹再次往施潘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见他跟身边的大臣正说着什么,乔宝莹的目光朝前头的吕文鼎看去一眼,吕文鼎正淡漠的盯了他一眼。

    好样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而身侧那位会议记录者又动笔了,乔宝莹侧首看去一眼,就乐了,记的还是朝堂上的事,但怎么这话里话外有些偏向于定国公,莫非他是定国公那边的人?

    那人见她看来,于是朝她笑了笑,小声道:“粮仓里的陈年米岂止发霉,早已经变黑发臭,这些东西以次充好,早已经不是秘密。”

    乔宝莹怔住,他到底是什么官职?于是问了口,他小声说道:“我鸿胪寺的,上次越王入京是我招待的。”

    似乎说起这话很有成绩的样子。

    乔宝莹算是明白了,鸿胪寺不就招待外宾的部门么,于是点了点头,对于刚才他说的那个公开的秘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个鸿胪寺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反正她也不插手,人家这么一说她就这么一听,不必放在心上。

    争了好一会儿,定国公发现自己早就落入了昝泊的圈套,要么拿平江府的新米充数,这样对昝泊也好,对晋王好,非要揪着这陈米来,也行,那晋王就等着吃发霉的米吧。

    魏帝这一下发话了,叫昝泊在三日内将发霉的米挑出来,粮草不够从平江府运。

    昝泊松了口气,应下了,这一下他账上能吃平了。

    定国公也没有再抓着这个不放,他明知道这粮仓有问题,是昝泊揽财的地方,可是想起晋王的处境,只好隐忍了下来。

    很快吕文鼎出列,“启禀皇上,臣有一事禀报,新上任的刑部尚书苏大人无故滞留案子悬而不结,弄得各部上下措手不及,地上犯人扣押不当,有几处出逃的祸事发生。”

    说她不结案,害得底下的地方牢房关押的犯人看护不周逃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她不过是几日改变了一下做法,这些人就百般阻拦了,乔宝莹都要怀疑吕文鼎是不是也有案子压她手中公报私仇了。

    魏帝听到这话自然是生气的,立即叫出乔宝莹,乔宝莹收起心神,上前禀报道:“臣新上任,有不少案子还没有上手,便由左侍郎施潘协助,此事施潘也是知道的,所有要结的案子,臣必须清楚毫无遗漏才能签字。”

    “臣在平江府行事作风本就如此,只不知到了京城自然也如此。”

    吕文鼎一听冷笑出声,“苏大人外放为官,岂能将地方上的那一套用到京城里来,如今官阶不同,行事自是不同。”

    乔宝莹一脸沉着迎向吕文鼎,“吕大人说的是,但是万变不离其中,基本的原则还是保持,这是我的行事作风,也是我的保命招势,但凡经过我签字的自然得承担责任,我既然要签字,那自然得将前因后果弄清楚。”

    吕文鼎不好反驳,这边施潘连忙出列,“启禀皇上,苏大人说的是,臣一直辅佐大人,只是苏大人对案子并不感兴趣,反而对陈述案子的书写与词句有些意见,最近几日我往返刑部与承天府,就为案件陈述的书写上几番调整,才导致案件滞后,给各地带来一些压力。”

    施潘不错,借机给她下套,将重点转移到书写上来,她所谓的书写是将案子陈述清楚,但他这话却严重的误导了大家,苏辰是寒门出身,又在文学上有一些造诣,对书写有要求是正常的,可是这是刑部,不是翰林院。

    很快有大臣出列指责乔宝莹这作法不对,连昝泊都不屑的朝她看来一眼,而不出列的大臣当中却没有一人出来是帮她的。

    果然是孤舟奋战。

    乔宝莹待他们一个一个的说完后,她才开口,“我对书写上有要求的确很正常,这是我的本能,但是身为承天府尹,身为刑部左侍郎,官阶不低,连最基本的书写与案件陈述都不清楚,我就不知是他们故意为之还是本来才能有限?”

    “我做事一向认真,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同样要求严格,每一桩案子所涉及的人,轻则坐牢,重则问斩,活生生的性命,都在我一笔之间,不弄清他们的罪行,岂能下笔?”

    乔宝莹说这话的时候身姿挺直,面无惧色,目光坦然的看向每一位出列指责她的大臣。

    这些人面色变了变,倒是暂时停住了说话。

    这边施潘却朝乔宝莹看来,接着说道:“苏大人误会了,属下一直认为书写是其次,陈述案情才是重点。听说大人在平江府的时候很受平江府的才子们敬重,尤其是大人任职的这几年,平江府出了一位状元还有一位榜眼,历来少有。”

    “只是刑部毕竟不是平江府,的确关系着人的性命。”

    施潘说完这些后立即朝宝座上的魏帝行去一礼,“皇上,臣原本还有些隐瞒,如今既然苏大人提起,臣也说出来吧,苏大人此番回京并不想呆在刑部,前日不小心听到大人同身边的心腹说若是能去户部就好了,哪怕是工部也是行了,毕竟苏大人更喜欢为民谋利,心系天下百姓。”

    前日乔宝莹跟莫金说的话,施潘居然听到了?乔宝莹没想到当时隔壁有耳,果然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

    随着施潘的这一番话后,满朝文武都沸腾了,尤其是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人面色有些不好,苏辰在平江府冶水,工部也派了人过去察看,的确有才,连工部尚书以前还夸过苏辰此人在大修水利的能力比他还要好。

    但那只仅于私下里,真正轮到人家抢他饭碗了,那自然是不成的。

    乔宝莹朝堂前几位大臣看去一眼,此时定国公出列。

    “启禀皇上,臣认为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苏大人的确心系天下百姓,在刑部也是一样的,疑犯也是百姓,这些疑犯当中也有被冤枉的,不管在哪部都能为百姓谋利,苏大人岂会计较这些。”

    “至于先前所说的案件陈述上,此事追查不难,可让承天府尹将最近的案件交上来看一看便能知是什么原因了。”

    定国公说出来的话,一般人不敢反驳,就算是昝泊也得斟酌一下,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才会出手。

    此时显然他没有打算出手,吕文鼎却并不怕定国公,接了他的话,“定国公这话就有些偏心了,苏大人喜文不喜武,自然不是武将能懂的,刑部的确是曲才了。”

    吕文鼎这话是火上浇油了,然而魏帝却冷着一张脸说道:“你的意思是朕令他曲才了?”

    吕文鼎没想到皇上会生气,连忙跪伏下去,可是刚才的确话是他说的。

    魏帝朝定国公看去一眼,说道:“定国公说的对,传承天府尹。”

    很快殿外有人去传了,殿内却火药味十足,乔宝莹很感激定国公出手帮她,但她也因为今日的事自我反省了一下,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不能再落人口实,定国公能帮她一次,不可以以后次次都靠人家。

    要是苏辰在这儿,他会怎么处理呢?乔宝莹只觉得自己两世的经验都不够用的,能站在这个朝堂上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姣姣者,谁能有他们的能力。

    很快承天府尹来了,手里带来了最近的案件,乔宝莹朝承天府尹看去一眼,这个下下级的下属她还没有仔细看过一眼,没想到是个小老头。

    她再看向施潘,却见施潘与承天府尹对视了一眼,接着就见施潘慢慢地扬起了唇角,乔宝莹心中一惊,她想错了,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应该在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就翻翻历届案件,就能看到他们以前真实的陈述,指不定她现在看到的陈述是故意为难她的,或者像今日这样的故意下的套。

    细思极恐,乔宝莹捏了一把汗,眼看着那一叠公文就要呈上去了,乔宝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口,她朝承天府尹看去一眼,笑道:“刘勤,上次跟施潘去紫金楼吃饭是不是去讲了京城里的两桩案情?”

    承天府尹刘勤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向她,面色白了白,施潘的脸色也不好了。

    乔宝莹接着说道:“你写的字很不错,只是在案情的描述上欠缺了一点,这一点施潘应该跟你讲过吧?”

    刘勤只好点头。

    乔宝莹接着说道:“施潘也是一番好意,你写的那桩灭门惨案里,结案是杨家家主的总管事所为,原因是因情所困,这位总管事原是家主夫人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是吗?”

    刘勤只好再次点头。

    “可是我觉得这位总管事动机似乎不太对,毕竟这么多年潜伏在杨家都不出手,为何在十年之后忽然又出手了呢?”

    刘勤再也忍不住,说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此人,再加杨夫人还曾见过他对家主无理。”

    “你第一次陈述的时候为何不将杨夫人的话写入内?”

    “我当时觉得这话没有必要。”

    “做为一桩灭门惨案,杨夫人这话岂能不重要?”

    “我……我当时……”

    “你当时到底有没有写呢?”

    “我当时……我后来有写的,而且还有几位证人的证词。”

    乔宝莹看着惊慌的刘勤没有再说话,施潘却还没有搞清楚两人为何在殿前提起了案子。

    没多会了大太监刘福将公文呈上,魏帝拿起来细看,看完后面色一暗,瞧着就不高兴了。

    只看了两本,魏帝便看向乔宝莹,拿起其中一本问道:“这就是苏大人的要求?”

    魏帝带着怒气的将那公文甩在了地上。

    刘福捡起来立即送到乔宝莹的手中,所有的大臣都看向她,乔宝莹拿起公文一看,这是修改过后,她当时要求五千字,刘勤就加了很多的废话进去,凑齐了五千字。

    乔宝莹看后并没有慌张,不紧不慢的陈述道:“皇上,这份公文不是最终呈上来的那一份,这一份是当时我觉得写得不好的那份。”

    “胡说,这就是最后那一份。”

    刘勤开了口。

    “放肆,不准在朝堂上喧哗。”

    刘福公公面色一冷,声音又尖又细却很有威严。

    刘勤连忙住了口。

    乔宝莹接着说道:“最初始的一份,简短就两三百字,陈述的不清楚,证据提交也不足,所以我才不给签字结案,事后按着我要求的每篇陈述连着证据不得少于五千字,这是我强烈要求的,五千字的确有点多,但做为灭门惨案,每个人的证词,以及案件的陈述,恐怕都不只五千字能写清楚的。”

    魏帝没有动摇,朝堂上的大臣也没有人出声,乔宝莹只好自辨了,“皇上若不信,可以看看京城杨家灭门惨案这一桩,第一份公文是没有写杨夫人的证词,第二份公文才加jinru杨夫人的证词,这是刚才刘勤亲自承认的事。”

    刘勤和施潘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刚才是乔宝莹在他们下套,想不到她这么快就看出了端倪,还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尤其是她是怎么知道他跟刘勤去了紫金楼私下里会面吃饭的?

    莫非紫金楼里有苏大人的暗探?还是他派了人跟踪在他的身后,早已经防着他了?

    不管哪一点,都极为可怕,那岂不是他最近所做所为她都知道了,就等着今日他来揭发她,再予以反击?如此心智如妖,果然不是那些老家伙乱传,毕竟苏大人曾经还坐上了丞相之位,以一人之力对付整个朝堂大臣,年纪轻轻便是他也做不到。

    施潘暗自捏了一把一汗,尘埃落地,他只等着判决。

    魏帝暂且相信她一次,拿起杨家灭门案看了看,却发现第一份公文里也是有提及杨夫人证词的,于是魏帝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刘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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