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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易容被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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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侍郎彭鹤是三品大员,人家有个大女婿是信诚侯的儿子,而信诚侯此时正是边关守将,信诚侯府可是出了名的强硬,在京城里也是一流世家。

    伍其军一个太医之首,官阶不高,除了跟皇上亲近一点,能说上几句话外,岂能跟人家战功累累的信诚侯相比。

    乔宝莹听到这儿,她就觉得伍其军没有带脑子,他儿子出事了,忽然跑上她的门来求情,有没有搞错,她凭什么帮他,他又能给她什么好处?

    “伍太医,你说说看,你能帮我什么?”

    乔宝莹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与伍其军那焦心的模样完全是两个对比。

    伍其军一时间哑言,他沉默了好久,忽然说道:“我想投奔晋王。”

    乔宝莹神情一动,恐怕他还有下文,于是没有出声询问。

    伍其军接着说道:“我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儿子,他上次跟着太子吸食寒药被抓,我已经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他弄出来,今日这事也不是他的本意,其实真正下手的另有其人,他只是给人探风,我家门坎浅,他在京城结交的都是些权贵子弟,很容易受人欺负,他又不听我劝,才酿成今日大祸。”

    乔宝莹可不想他将事情扯远,事实上她并不在乎他儿子的生死,她隐隐觉得伍其军有事瞒着她。

    伍其军见乔宝莹完全不动容,他只好咬了咬牙,说道:“二十八年前关于虞贵妃的案子,我想晋王应该感兴趣,只求苏大人能救下我唯一的儿子。”

    乔宝莹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揣摩着他的心思,过了半晌,问道:“皇上最近可是病重?”

    伍其军一听,面色一变,一时间没有出声。

    乔宝莹冷笑,“我看伍太医还是回去吧,此事我帮不了你。”

    伍其军面色白了白,“皇上年后一直身体不好,最近几日更是卧床不起。”

    乔宝莹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伍其军似下定了决心,“以后皇上这边的动静,我会事无俱细的向苏大人禀报,还望苏大人能救下我儿子,以后晋王但凡有什么事,我都随叫随到。”

    “包括给当年的案子做证?”

    乔宝莹忽然开口。

    伍其军又沉默了,他咬了咬牙,点头,“我会做证。”

    看来这一次伍祈闯下的祸不小,信诚侯不会这么罢手的,彭家女怕是死路一条了,被人强了,还不只一个人强的她,她要如何做人?问题是闹出案子来,名声就毁了。

    于是乔宝莹问起事情的来由,到这时伍其军才敢把同谋说出来,三位贵公子出门郊游,其中他的儿子伍祈,还有马广千的儿子马昀,另一位便是吕家人吕剑,此人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做伴读,太子振灾去了,吕剑却留在了京城。

    这一次涉及到了吕家,可以算是两大豪门的对决,而马昀和伍祈就成了炮灰。

    伍祈胆小的确只给两人探风,并没有参与,马昀和吕剑两人却是强了人家小姑子,看来马广千要遭殃了。

    乔宝莹与伍其军达成一致,于是伍其军安心的走了,乔宝莹却是一夜未睡,她在想伍其军的话,他要给晋王作证,关于二十八年前虞家的案子,所以她无意中找到一个人证,这一次与先前李易的的证据不同,当年的当事人都没有找到,那些都不算的。

    乔宝莹正好这一个月来在翻二十年前的案子,二十八年前的案卷还没有交到她的手中,为免出事,她明日入衙门就叫施潘立即将案卷拿出来再说。

    一但她出手护着伍祈,某些人自会想到一些什么,到时若再给文阁放一把火,岂不更糟糕。

    第二日上早朝,彭家的案子就来了,朝堂上满朝文武震惊,信诚侯在边关,自然无法在朝堂上出声,但是吏部侍郎彭鹤却是将此事说了出来,若不是昨日闹得动静太大,尤其是他家女儿被人强了还被某此人看到了,导致名声已毁,彭鹤或许就私下里解决了。

    可是现在由不得他私下里解决,皇上本就身体不好,这会儿听到这桩事后,怒不打一处来,当场就将吕文鼎骂了一通,他身为吕家族长,族内的人本就该管制好,同时马广千和伍其军都被喊了过来臭骂了一顿。

    并将此案交给乔宝莹审,必须给彭家一个交代,当然也算是给信诚侯一个交代。

    退朝后,乔宝莹一回到衙门,施潘就跑进来,正要与她商讨彭家案,乔宝莹却叫施潘晌午之前将三十年前的案卷都找过来,施潘顿了顿,面色有些不好,火烧眉毛了,他家大人还有心思打理陈年案卷。

    可是上司的话不能不听,施潘立即去文阁整理,乔宝莹却坐在那儿沉思,这案子她该怎么审?

    有人证,有口供,相信一个上午的时间,承天府尹便能将案卷送来,下午她就该做出决断,她要救伍祈,只有现在就去,乘着承天府尹审案的时候。

    乔宝莹想了想,便起身出门。

    承天府尹钱安是乔宝莹的下属,她去承天府就当上堂巡视的意思。

    此时还没有开堂审案,钱安正在整理案情,乔宝莹坐一侧,也不说话,但那钱安却是心思沉重,看来上司很注重此案,他一定要好好审,别出纰漏才是。

    这边施潘将三十年前的案卷都整理了堆放在乔宝莹的桌上,接着想想又有些不妥当,于是将案卷搬到了乔宝莹午休的寝房,毕竟大案在前,被人看到上司还有心思查陈年的案卷,影响也不好。

    如今的施潘对乔宝莹颇有一种一荣俱荣的感觉,他原本对乔宝莹也没有大仇大恨,不过是下属对新上任的上司有点不服而已,但现在服了,再说这位上司与以前的任何一位都不同,制得了他。

    承天府开堂审案,乔宝莹便在师爷身边坐下,看着师爷记录。

    那边钱安坐在正座上,底下押上犯人。

    马昀、吕剑、伍祈三人被押上前来,伍祈吓得面色惨白,上前就跪下了,而马昀和吕剑却有些迟疑,马家也是世家,不过皆是出文臣,不像信诚侯府那样有威望的武将。

    真到对付人的时候,武将的威信比文臣的还要可怕。

    吕剑却更加不屑一顾的,上次吸食寒药一案,吕剑直接不来了,乔宝莹当时也知道,那案子皇上有意放水,她也就不追究,但现在遇上的这个案子性质完全不同,由不得吕剑借着吕家的名头耍威风。

    钱安叫左右护卫上前扣住吕剑,强行令他跪下,吕剑怒道:“小心你们的脑袋,我可是吕家人,我姨母是当今的皇后,我舅舅是当朝重臣,我爹是——”

    “堵上他的嘴。”

    钱安受不了,面色沉冷的开口,乔宝莹暗中佩服,能做承天府府尹的人都是有手段的,天子脚下,京城里头,遇上的案子牵扯到的人多是权贵,没有一点手段,怎么管冶。

    “伍祈你先说。”

    钱安看到伍祈比较老实,便命他先说,马昀和吕剑却厉目瞪他,伍礼哆嗦着,似乎很害怕两人,于是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三人上了山,身边带了护卫,在山里头狩猎,却遇上迷路的彭家贵女,此女身边有位丫鬟跟随,人家也报了家门,只是三人都不信,毕竟这深山野岭的,哪家贵女会单独出来,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于是吕剑起了心思,率先将彭家女按于身下强了她,事后血气方刚的马昀看出一身火气来,便毫不犹豫的上前将此女也给强了,彭家女当场晕死,随身的丫鬟却被吕剑活活打死。

    伍祈看到两人兽心大发,心里惊慌,便以探风为由离开深林。

    出了深林才发现外头不少护卫正在寻人,就在山边不远处有一座小寺庙,那儿还有女眷,这一下伍祈知道闯祸了,于是跑到深林里通风报信,没想两人已经成事。

    马昀和吕剑见闯了祸,便带着护卫从深林里逃回京城,原本三人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的,可是一回到京城,事情忽然传了出来,彭家女被人寻回去后昨个夜里寻死未遂,差一点就闹出了命案。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命案的事,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被人糟蹋了,她的名声不会再有了,以后还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谁知她会不会以后再次寻死,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乔宝莹听了整个过程,她都气出一身怒气来,忽然起了身,把身边的师爷给吓了一跳,乔宝莹气得从座上下来,二话不说上前朝着吕剑的脑门就踢了一脚。

    钱安与在场的差兵都呆住。

    乔宝莹踢了吕剑又踢马昀,脚力下得重,两人被踢得头晕脑胀,而后乔宝莹瞪了伍祈一眼,伍祈吓得发抖。

    乔宝莹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钱安轻咳一声,惊堂木一拍,言归正传,权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吕剑慢慢醒过神来,指着乔宝莹呜呜好几声,硬是说不出话来,脸都涨得通红,显然气得不轻。

    马昀也是怒目瞪视乔宝莹,乔宝莹若不是看到马广千的面子上,恐怕根本不会给马昀一个好眼色。

    吕剑居然出言威胁她,乔宝莹冷笑,这表情吓得吕剑一个哆嗦。

    很快呈上证人,山里头也有猎户,此人就是临近村头的,他看到了全部过程,当时吓得半死,那猎户与伍祈所说的一模一样,伍祈的确没有参与,但是他也算是同谋,何况彭家怒气可不管你参不参与的,所以要救伍祈还当真是个问题。

    钱安将眼前三人打入牢房,听候发落,他将案子整理准备要呈上。

    乔宝莹却来到钱安身边坐下,说道:“此案我也算是从头看到尾,你审的不错,比你前任强,我很放心,只是这个伍祈,你打算如何处置?”

    钱安被乔宝莹一夸,面色微微一喜,连忙答道:“信诚侯最注重面子,彭家出了这么大件事他不可能不管,咱们要在信诚侯发怒之前将此事做个交代,伍祈虽未参与,但他也在现场,并没有出手相救,自然罪责逃不过。”

    “苏大人,你也知道信诚侯的脾气,还有彭家人对此案的重视,伍祈不过是个太医之子,他便与另两人同罪了。”

    乔宝莹一听就知道钱安会这么处置,做承天府尹的有时候也是看人下菜,不然伍其军怎么会求到她的门上来,这一次牵扯到高官,伍其军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判法。

    乔宝莹却是摇头,“此事这么判对伍祈有失公平,他虽然有错,但他并没有参与,伍祈不当诛。”

    钱安内心咯噔一声,莫非今日苏大人特意过来审案,便是为了伍祈来了?

    伍祈是伍太医的儿子,伍太医老来得子,的确宝贝,只是苏大人为何要帮他?莫非这个中还有什么猫腻?

    钱安不动声色,顺着乔宝莹的话讲,“伍祈的确未曾参与,按理只需服役一年,以敬效尤。”

    乔宝莹点头,“钱安说的对,伍祈不曾参与,但此案是伍祈事先做的证,他知道了悔改,而且他本意是来报信救人的,伍祈之责并不重。”

    钱安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此说来,那只需服役半年,就关押京城天牢当中,服役半年吧。”

    关在天牢里,不算是服役,只有流放的罪人才算,显然钱安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虽写着服役流放,却是关在天牢,这样的话,伍其军也能托关系看看儿子,解决一下他的生活,他也放心了。

    “成,你是府尹,自然案子由你审,案卷交上,我与施潘都会签上字的,此事由我向皇上禀报,信诚侯那边也由我去说。”

    乔宝莹说完这段话,钱安心下一安,只要不是他去与信诚侯对付,他就无所谓了。

    乔宝莹从衙门里出来,她在街头走了走,吃了一碗面才回到刑部衙门。

    她回到寝房想要休息一下,就看到施潘给她寻来的案卷,看到案卷,她立即顺手翻了一下,很快将这些案卷用布包起来,召来莫金,叫他立即带回府上去,她现在没有时间翻看,放在衙门里太引人注目,就算当年放了把火,她也抱着侥幸的心里。

    她打算仔细的看看。

    施潘过来,看到乔宝莹,便说了今日府尹审的案子,同时吕后召她前去。

    果然这案情传到了吕后的耳中,回京以来,吕后便不曾召她前去过。

    再踏入凤栖宫,乔宝莹有太多太多的记忆,她失忆的时候也是在凤栖宫里遇害的,这一次不知道吕后又想出什么手段对付她呢?

    到了殿前,就见吕后坐于主座上,乔宝莹上前行礼,吕后却细细打量着她,半晌赐座,吕后屏退了宫人,问道:“苏大人打算将本宫的侄儿如何处置?”

    吕后还真是搞笑,开门见山就说起此事来了,乔宝莹便如实说了出来,吕后一听怒了。

    “苏大人的意思是不会放过本宫的侄儿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下臣不过是禀公办事。”

    吕后起身,从台阶上一步一步下来,来到乔宝莹身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有,面色微微一变,忽然说道:“苏大人禀公办事,本宫也不好说什么,明个儿叫你夫人入宫一见。”

    乔宝莹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吕后看出了什么,她已经将苏辰的形象模仿的一模一样,连她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像极了。

    吕后冷笑道:“我听人说这世上有一种易容之术,能乱人真假,不知苏大人可否知道。”

    乔宝莹这一次可以笃定,吕后怀疑她了。

    “娘娘说的这事,下臣还当真不知道,在下臣看来,就算易容术能乱人真假,但行为处事却不能,这种江湖小伎俩臣以为不值一提。”

    吕后又将她上下仔细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乔宝莹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苏大人是当年的大三元状元,相信诗词歌赋必是手到擒来,不如此时题诗一首如何?”

    乔宝莹惊出一身冷汗来,她刚才这么一说只想打消她的念头,却不想将自己绕了进去。

    此时正是骑虎难下,乔宝莹面上不显,身姿挺直,站在吕后面前,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动容。

    吕后在堂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他,说道:“苏大人有才,不如出诗一首如何?”

    乔宝莹仔细回想前世的诗,可是就没有一首是如此之应景,她明白吕后的意思,这是要她出诗一首写吕后,可是她不是苏辰,她不能信手拈来。

    却在此时,展东风求见,吕后面色一沉,想起展东风是魏帝身边的近臣,便传他进来。

    展东风进到殿前,看都没有看乔宝莹一眼,他恭敬的朝吕后行了一礼,禀道:“皇上请娘娘去一趟养心殿。”

    竟是如此之巧合,乔宝莹高兴坏了,解了她一时的忧愁,这会儿吕后一听到皇上叫她,她的心思都跟着激动起来,哪还管乔宝莹去,眼下只想见到皇上,向皇上给侄子求求情。

    吕后理了理袖口,然后看向乔宝莹,“苏大人,明日你的家夫人——”

    “禀皇后娘娘,我家夫人最近身子不适,太过操劳,恐不能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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