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她们逼宫并做出保证，但秦放歌仍旧不打算修改《海上钢琴师》，还有不知道何时开拍的《莫扎特传》的结局。聪明如林宝卿和陈天虹也会去追逼，她们只是更在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他所承诺的，哪怕只是虚妄的假象，也足以让她们心安不少。

    在秦放歌看来，死亡才是两位音乐天才的最终宿命。

    相比起虚幻的1900和弗吉尼亚号一起葬身大海，莫扎特英年早逝已经是挽不回的事实。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上帝的宠儿，短短三十五年的生命中，给后人留下了数不清的音乐财富。这其中，就包括被秦放歌拿出来，当作自己第一部歌剧作品的《唐璜》。

    对于这部电影什么的，滕舒婷也没多提，真要拍摄的话，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还有其中的歌剧作品，也要等秦放歌先创作出来才行，她还不知道实情，他只需要抄出来即可。

    秦放歌自己当初的想法还是没有变化，要拍的话，就拍成系列电影他，把莫扎特，贝多芬等另外时空著名的音乐家连同他们的音乐作品，一起搬上大荧幕，带给这个世界的人们。

    林宝卿难得霸道主动一回，让似乎有抖贱倾向的秦放歌甘之若饴。尤其吃了饭去老教学楼的时候，平时都是秦放歌死皮赖脸去贴她的份，今天她大方表示可以让他挽她的手，可把他乐得不行，似乎尾巴都抖了起来。

    陈天虹和滕舒婷抗议说他们两人秀恩爱都没什么效果，秦放歌脸皮厚才不怕什么抗议，不过他还没有胆大到邀请她们来另外一边。

    被好姐妹抛弃，自称“瑟瑟发抖的单身狗”，滕舒婷只能和陈天虹相互抱团取暖，她们俩这就正常多了，女生们手牵手去逛街或者洗手间什么的，都特常见，要两男人这样，那就要被大家怀疑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就这，秦放歌还小心眼，陈天虹哈哈乐道，“我帮你向宝卿求情，允许你去跟男人手牵手！”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秦放歌果断认怂，“还是欣赏你们女生间的美丽风光比较合适。”

    不提这些悲伤的故事，大家还可以开开心心的玩音乐。

    只是，音乐中，各种悲伤阴郁伤感惆怅寂寥，总是少不了的，就连最辉煌华丽的交响曲，第二第三乐章也基本都是这个调调。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哦，不对，是没有对比，就不懂得珍惜拥有的美好。

    新丝绸之路的音乐中，也同样如此。

    回望千年，王侯将相都以作古，身份显赫一时的还被人盗了墓，甚至被扒拉出来暴尸荒野的都有。能流传下来为后人所铭记的，基本也都是些精神层面的东西。当然，也还有原始的方法，刻在石壁上的绘画和雕塑。

    念及这些，本来就是文艺女青年，心思细腻敏感的林宝卿，陈天虹两个在集体排练的时候，也不免有些走神。

    滕舒婷听得明白，却大度放她们一马，没有马上指出来。她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陈天虹情绪也会那么激动，但想想她自己不也有些波澜，也就没去深究。

    至于秦放歌，这家伙神在在的，即便听到了也不会讲。而且，他现在似乎更醉心于拍摄，说什么要把女孩子们拍得更美丽。甜言蜜语哄骗女人特别有一手，以至于滕舒婷都有些疑惑，他刚刚那些话，是不是套路？

    情商和人际交往，一贯不是滕舒婷的特长，左书琴这个大姐头更精通这些技能。

    滕舒婷就只差没喊，“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她也决定，回头跟左书琴聊聊，看看她的想法是什么。

    奇怪的是，不管是滕舒婷还是林宝卿，亦或是陈天虹，都没觉得她们自己是在小题大做。

    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不是秦放歌平时入戏太深，表现得太好，这忽如其来的一手，搅乱了她们的心房，发挥的效果太好的缘故。

    看秦放歌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拿着dv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种角度拍摄得正开心呢！

    滕舒婷并不怀疑他的学习能力，他的审美能力也挺正常的，涉及到更专业的，比如构图，光线，色彩，角度等方面，她自己也不甚明白，只需要看最终出来的画面效果就行。对美的鉴赏能力，滕舒婷可是一点都不缺的，其他女生也都差不多，对精致唯美的东西，总归是喜欢的，哪怕结局很悲伤，那也是凄美。

    歌剧《唐璜》亦是如此，主人公唐璜坚持初心（风流好色），至死不渝，哪怕最后被魔鬼之火拉下地狱，也是华丽丽的让人心疼。

    秦放歌告别去上歌剧课的时候，林宝卿还有些恋恋不舍，滕舒婷也只能暗自感叹，女人一谈恋爱脑袋就发昏。

    这天的声乐歌剧课上，秦放歌还是跟钢琴伴奏老师张小林商量，替他一半的时间。张小林叫他不要客气，全部都他来都完全ok的。

    秦放歌笑说怕他被别人举报，张小林对此只能呵呵。

    秦放歌倒真不是为炫技而来的，纯粹就是想多摸摸钢琴，不想傻坐旁边无所事事。有他华丽丽的钢琴伴奏，刘宇他们这些同学也似乎更能找到在舞台演出的感觉，平时可没这样世界最顶级的钢琴伴奏陪着他们练习的。都相互开玩笑说，他们也有了歌唱家般的良好待遇。

    几节课结束之后，秦放歌照旧还是等周秀英和沈建萍一起，说是想请她们吃晚饭，商量点事情。

    没想到，周秀英也说，“正好，我们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秦放歌等到她们确定下来一起吃晚饭之后，才开始打电话订位置。周秀英和沈建萍也不以为意，没去追究他究竟有没有诚意之类的。

    好在这会订七八点的位置基本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去君豪酒店那边，只要有钱妥妥的有位置。

    “你不叫上宝卿一起吗？”沈建萍还问他。

    “她们晚上还要排练丝绸之路的音乐，就不叫她了。”秦放歌回答道。

    “创作都完成了吗？”周秀英关心道。

    秦放歌点头，“是的，等她们练好就可以录音。”

    周秀英三句不离本行，“丝绸之路的题材做成歌舞剧也是相当不错的，也是东西方之间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

    沈建萍只感叹，“现在想要找好的剧本作家不容易，作曲家倒是有现成的。”

    “是啊，老方那边，弄梁祝的歌剧脚本，一时半会都难以出结果。”周秀英是知道创作不易的，但对她们对秦放歌都是信心满满。

    “时间还早，先去我办公室坐会！”沈建萍提议道。

    秦放歌是没什么意见的，周秀英也说好，都知道沈建萍这个系主任事情特别多，教学任务，系里的管理工作，还有歌剧的演出。

    周秀英现在则是根本不操心那些琐碎事情，只跟秦放歌聊天，却也没说重点，只关心他的丝绸之路音乐创作情况，“除了给纪录片的配乐外，应该还有你们自己的东西吧！”

    秦放歌点头，“是的，不过在慢慢整理当中，也没有那么急切！”

    “慢工出细活挺好的，当然，这只是对你来说，对其他作曲家而言，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神速了。”周秀英笑着说道。

    他还是谦虚一阵，也敢说，“因为我年轻嘛！”

    “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八十多岁的周秀英对自己却没太多别的感概，“可以折腾很多事情，电影筹备得怎样？”

    秦放歌回答说，“准备工作才刚刚开始，才把电影剧本创作完成，有的地方还要请专业的修改一下。剧组的事情，我只把要求提出来，公司那边在做具体工作。”

    “这样挺好的，你时间宝贵，就不要浪费在繁琐复杂的小事情上，统筹好全局就行。我觉得吧，拍电影跟我们排练歌剧的道理其实是相似的。作为导演，最需要做的，就是整体的把握上，胸有丘壑，如何沟通好剧组和演员，把想要的画面完美的拍摄出来，是最重要的。对你的表达和沟通能力，我们都不怀疑，我只说些我这些年来的经验，供你参考……”周秀英说话速度挺快，也不担心秦放歌记不记得住。

    秦放歌自然是虚心受教，“周先生经验丰富，肯定会让我受益良多的。”

    周秀英慈祥的笑道，“我指导歌剧的话基本是事无巨细全都一把抓，你就不需要这样。最困难的其实就是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然后是怎么具体去做……”

    等沈建萍忙完，几个人一起去酒楼吃饭的时候，周秀英还在向秦放歌传授经验呢！秦放歌本来还问要不要叫其他出演唐璜歌剧师兄师姐，周秀英表示他们都没什么空，也都忙自己的事情，要请的话，他明后天有的是机会。秦放歌也提前跟她们请后天晚上的假，那天钱淑媛生日特意邀请了他一起吃晚饭。

    周秀英很宽容，“没问题，你要请师兄师姐吃饭机会多的是！”

    沈建萍却是笑道，“其实该我们请你吃饭才对的！你这歌剧创作出来没半点好处，还让我们大家度平白享受福利。”

    秦放歌道，“哪有，没有周先生还有众位师兄师姐鼎力相助，我的歌剧也不可能有演出的时候。”

    沈建萍却叫他别在这两人面前那么谦虚，周秀英也说，“本来歌剧的创作就该受到鼓励，只是现在情况怎么说好呢，大剧院肯定不乐意平白增加开支。罢了，就当你为歌剧事业做出贡献，大家都会记得的。”

    秦放歌只说是，“我跟周先生沈老师学习！常听说当初周先生教学生的时候，不光指导大家的学业还在生活上帮助他们。我自己都怀念在周先生家蹭饭吃的好日子！”

    “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沈建萍还在后座周秀英旁边偷着乐呢！

    “你们啊，说了多少次都没去。”周秀英这个老太太精力特别旺盛，记忆力也相当棒，还数出沈建萍缺席的次数。

    沈建萍也不觉得尴尬，因为很多时候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还是说起歌剧《唐璜》的排练，也正如周秀英先前所言的那样，她是事无巨细，要一并负责到底的。老太太还特别还爱较真，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也不怕得罪人，国家大剧院那边的馆长都完全不虚的。她还有个特点就是爱护短，对学生那是好的没话说。

    这两相结合，对最得意的门生秦放歌的第一部歌剧大作《唐璜》的要求也特别高。不管是个中的演员质量，道具布景，服装化妆，还是管弦乐团，合唱团的排练，都一丝不苟。硬件条件要满足最好，大剧院的合唱团和管弦乐团不可能换，那也要他们努力排练做到最好。哪怕为此推掉其他演出应酬什么的，她也完全不管。

    周秀英有强势的资本，江湖地位摆在这里，何况秦放歌现在的名声地位也丝毫不差。

    要是惹毛了这两人不开心，完全可以甩开大剧院，到国外演出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多少国家的歌剧院向他们发出邀请呢！他们要真答应了的话，国家大剧院这边可就相当丢面子！

    加上秦放歌创作歌剧，都没拿他们一分钱。平时大剧院想要制作一部原创歌剧吸引观众的话，低成本的小型歌剧最起码也得花上两百万。如果是大型的歌剧，花费上千万的都有。

    周秀英可以保证秦放歌不收大剧院剧本费，还能请他来参加演出，但她的条件是大剧院必须提供全部的可用资源，由她亲自掌控全局，打造出一部超高品质的歌剧出来。

    周秀英的目标也不仅仅局限在国内演出，她还想借着这部歌剧，走出国门。去那些歌剧红火的地方演出，比如歌剧的发源地意大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秦放歌的第一部歌剧《唐璜》，所使用用的语言就是意大利语。对学歌剧的学生来说，意大利语是必须要学的，依葫芦画瓢也要学。然后才是德文英文法文歌剧，现在各大歌剧院演出的经典歌剧，主要也就这几种语言。

    当然，周秀英也想把中国的原创汉语歌剧推向全世界，只是，路要一步一步走。对那些老外来说，无疑有着国外故事背景和语言的歌剧更容易被接受。

    现在歌剧的形势普遍不好，很多著名的歌剧院都处在破产的边缘，倒闭的也很多。

    相对而言，国家大剧院这边多少还能维持运营，市场的潜力也没完全开发出来。

    在全球古典音乐市场萎缩的情况下，反而是中国的古典音乐市场，逆风上扬，是很多古典音乐唱片公司以及演奏家们的重要选择。每年来华演出的歌剧，交响乐团，演奏家都非常多。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周秀英要做的，就是先立足于国内，然后再向外发展。

    周秀英也正是这样做的，秦放歌现在名声大噪，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的第一部歌剧《唐璜》，也选择在国家大剧院首演，用的也是清一色的中国歌剧演员。

    吃饭的时候，周秀英和沈建萍也跟秦放歌说起正事，除开正在筹备的，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外。她们也收到消息，秦放歌的电影，第一外景地选择是意大利。也就是说，暑假的时候，秦放歌这个当导演的人，肯定是要到意大利去的。

    “我们在琢磨，等把《唐璜》排练好了，大剧院的首演成功之后。暑假的时候到意大利到演出，正好你那时候也在那边，你看如何？”周秀英用无需置疑的语气说着带商量的话，对此早就轻车熟路。至于消息来源，她却没讲，也不知道是从席晚晴那还是宁秀佩那得知的，亦或者是她们相互通了气。

    沈建萍也在敲边鼓，“周先生在意大利歌剧界的影响力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你男高音的名气很大，可大部分外国人都没那幸运听到，去国外演出的话，不光可以完成周先生的心愿，也能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不管是作为歌剧演员，还是作曲家，对你的电影拍摄，也能提供非常大的益处！而且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对电影的正常拍摄工作几乎也不存在什么不好的影响。”

    周秀英甚至还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最后这么点念想，能让我们中国的歌剧演员，在国外风风光光的博得观众的掌声，证明我们中国的歌剧事业后继有人……”

    如此这般，让秦放歌觉得他要不答应下来，简直就罪大恶极。

    他就顺水推舟，爽快的答应下来。将来他如果真按预想拍摄电影《莫扎特》的话，少不得还要和欧洲的歌剧同行以及歌剧院打交道。

    见他点头答应下来，周秀英和沈建萍也都如释重负，只要秦放歌这边搞定的话，整个事情就可以这样定下来。目标不要太大做全球巡演，先在意大利打响第一枪，后面的事情可就要好办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