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晚七点的歌剧演出，地点跟交响音乐会不一样，是在歌剧厅，能容纳的观众数量也更多，也是罗马歌剧院之所以称为歌剧院而不是以“罗马音乐厅”这样的名字而闻名的缘故。

    这边交响音乐会尚未结束的时候，已经有积极的观众，开始过安检，准备参加晚的歌剧演出。歌剧厅的工作人员，也将歌剧厅开放，对票入座。买了站票的观众来得普遍较早，都是为了抢个好位置，站票可没有标写固定的位置。其他座票的观众，倒是不用这么着急，而有包厢票的观众，有的喜欢提前抵达，享受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也有的是掐着演出的点，他们更喜欢所谓“低调的奢华！”

    这场歌剧演出的观众来自全球各地，有跟周莉莉一样从国内赶过来的，也有远从日本韩国赶赴而来的观众，特别是普通的观众，他们想在燕京的演出买到门票的几率很小，没办法，秦放歌的粉丝太多，即便用抽签的方式，他们也占据绝对的小例，抽的几率低得令人发指。

    偏偏秦放歌这货还没有打算去日韩演出，但在日韩古典音乐迷眼里，他绝对是“亚洲之光”，“黄种人的骄傲”，“阿波罗一样的英雄！”总之，才华横溢的他很是为亚洲人挣了足够的面子。何况，他还那么英俊优雅，在日韩拥有相当数量的颜值粉。

    还有从北美以及澳洲赶过来的粉丝，哪怕很多粉丝此前对古典音乐和歌剧没有半点兴趣，也不认为自己能听懂这门高雅的艺术。但自从粉秦放歌之后，这一切都在改变。真说来的话，媒体大肆宣传的他是“世界第一男高音”，“罗西尼更加完美的男高音”，为他在海外圈粉无数。有罗西尼，普契尼这样的男高音歌唱家打基础，也有周佳这样的“国际著名钢琴家”全球巡演，也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大众对于古典音乐家们的熟悉程度还是有的，接受起来也较容易。

    但这会的话，除了秦放歌身边的工作人员外，其他观众基本接触不到他。

    他也真是挺忙的，交响音乐会他演奏完最后的返场曲后，退到音乐厅后台后，甚至都没有什么时间跟邓红梅肖雨然她们交流他的这首《清风》练习曲，她们也都懂的。

    还是龙雪瑶有特权，狠狠夸了他一顿，还说什么，“要是宝卿她们知道你有这样国风格的练习曲，肯定会特别感动的！”

    她们都跟着秦放歌一起吃晚餐，席晚晴她们点了准时送过来的。他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可以稍微清闲些。

    但还是有些事情要讲的，宁秀佩和席晚晴何茹芸简单说下这天的情况，主要是各大歌剧院和交响乐团邀请他合作的事情，但无一例外的，都没有给以肯定的答复。她们现在做的，是把和他一起演奏的几个姑娘推出去。也告诉大家，秦放歌很忙碌，而且他的意愿，他更愿意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创作，都是同行，也都知道创作不易，灵感更是难觅。

    然后是对他音乐的授权演出，现在连国内都开始正视起音乐版权来，国外更是如此，在没有拿到作曲家授权的情况下，用盗版的乐谱进行演出，都是会被大家集体抵制的。

    这些事情，不管是宁秀佩还是席晚晴，她们都并没有避讳着杜佳丽母女和邓红梅以及她的两个女学生。

    当然，宁秀佩也说了，“目前只是有这样的意向，具体的话还得慢慢谈，感觉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还有，你们几个年轻演奏家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谢谢宁阿姨，我不着急，听秦放歌的好，再多提高自己的水平再演出也不迟的！”龙雪瑶态度诚恳，她母亲杜佳丽虽然在身边，可她并没有什么决定权，顶多也提供下建议和意见，都还是要看龙雪瑶自己的。她有没有那本事，帮着女儿运作国际演出的事情，算是砸钱，人家也不见得会收啊！

    而宁秀佩席晚晴她们的表现，也让杜佳丽看得清楚明白，大家对龙雪瑶是真心喜欢，也根本没什么芥蒂。当然，她们对另外两个女学生吴泓芹以及肖雨然也是一样的态度。

    邓红梅也是差不多的意见，她杜佳丽要有话语权得多，她所讲的，基本也代表两位女学生的意思，“那我们先慢慢谈着，也看看他们的诚意到底如何。可不管怎样，泓芹小雨还有雪瑶，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练琴，在这难得的国际演出舞台，展示自己的这些时间积累和努力的结果，其他事情，也不需要你们太多操心，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好！”

    几个姑娘都点头，虽然晚餐吃的是盒饭，但却是相当丰盛的，期间气氛相当不错。而且，这本来是好事情来着，若是籍籍无名，根本没有和这些世界名团和著名音乐厅谈判的资本。她们几个年轻演奏家也算优秀，但要不跟秦放歌沾边的话，人家还真不会邀请她们演出的。

    秦放歌积极填饱肚子，他也有认真在听，也顺便勉励她们几句，要继续加油提高自己的水平，说这些都是自己的，还讲什么“以前他们对你我爱理不理，以后要让他们高攀不起！”

    惹来大家一阵欢乐的哄笑声，龙雪瑶还乖巧的表示晚继续练习小提琴。

    席晚晴也笑着说团队为她们争取最好的待遇，还邀请杜佳丽一起，但她还是更愿意陪女儿练琴。席晚晴她们也不勉强，但也说有什么情况的话，会立刻跟她沟通联系的。

    连肖雨然和吴泓芹两个姑娘其实都知道，其实是和秦放歌的音乐授权一起搞捆绑演出的，不过这也是常情，没什么好羞耻的。有这样好的形势，要好好利用，秦放歌自己也是希望如此，也是帮助她们实现自己理想的有效途径。

    而秦放歌这大忙人在快速吃了晚餐后，赶过去歌剧厅后台和周秀英以及一众歌唱家以及歌剧演员们汇合，他还要先化妆准备演出的。

    她们一众人今天都不去歌剧厅当观众捧场了，没她们霸占位置，普通观众简直乐开花，但她们都没有离开歌剧院。

    席晚晴何茹芸陪着宁秀佩，继续参加酒会，展开社会交际活动。罗马歌剧院搞这次的大动作，邀请秦放歌和国家大剧院团队来演出，也是古典音乐难得的盛会。卡米罗这个歌剧院经理也没办法yi次忄把这些同行都给安排妥当看演出，都是分批的，每天安排一些，要不然，其他观众可是会造反的。自助酒会演出期间都会一直开放，他们所获得的好处，也远超过搞这自助酒会的成本太多太多。

    席晚晴何茹芸她们是最擅长商业谈判的，宁秀佩这个做母亲的，也希望为这次海外演出，争取更多的东西，包括为几个女学生。别的不说，算演出没谈下来，混个脸熟也都是相当不错的，将来她们都还是会走国际舞台的。

    邓红梅则是继续指导两位学生练习钢琴，酒店没有琴房，还是在歌剧厅这边。

    龙雪瑶也跟她们一起，不过她的练习环境没有那么高要求必须要有钢琴，自带小提琴，有个独立安静的空间行。杜佳丽这个当妈的陪着她一起练琴，不过她基本不能给予什么技术的指导了。

    歌剧厅后台，秦放歌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二十分，距离晚的正式演出，只有四十分钟。

    不过歌剧厅后台忙而不乱，沈建萍和何建一众歌剧演员们，下午的时候，去自助酒会吃的东西。他们不秦放歌，不能吃得太饱，更不能吃坏肚子，或者是更要命的把嗓子给搞坏。

    到这会，沈建萍翟丽音周红霞她们的妆都已经全部完成，正在后台酝酿情绪，准备晚的演出。

    他们一个个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年纪也都不小了，最大的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真的老艺术家了。但周秀英最放心不过的还是他们，对秦放歌这个年纪最小，演出经验也最少的人，却是百分百的放心不过。

    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样的差别待遇，有秦放歌在的地方，总是容易出迹的嘛！

    像是这会，秦放歌在交响音乐会演奏返场曲《清风》的消息，都已经传到歌剧厅后台来了，感觉全世界似乎都知道了一样。

    翟丽音她们还夸秦放歌干得漂亮，“弘扬我们国传统化和艺术，清风明月入怀抱，这意境和情怀，当真是让我们都自愧不如的。”

    秦放歌只能求着她们别笑话自己了，说什么，“大家都是搞艺术的，这么讲我真的无地自容了！”

    大家又笑他这会怎么脸皮薄得不像他本人，但也这样随口一提，很快揭过去。都还是认真的准备晚的歌剧演出，这边的话，是连返场曲都安排好了的，也是所有歌剧演出团队都知道并排练过的。

    但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的指挥于大伟为防万一，还是前来跟他仔细确认，得到肯定答复后，脸笑容怎么都隐藏不住，“有时候，其实还是希望你能藏着点，把观众给惯坏了的话，感觉以后挺难应对了！”

    秦放歌自己对此也只能是苦笑，“这叫自作自受吧！”

    沈建萍她们倒是对他特别有信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不也还收着的吗？都没有用尽全力的，不过也真不需要那么拼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长久的歌剧生涯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光她们这么说，周秀英这个国歌剧的泰斗更是对自家得意门生特别心，她其实也是赞成不要太惯坏观众的。但眼下这形势是骑虎难下，要哪次歌剧演出没有高音c的话，肯定又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场观众不买账不说，媒体到时候说不定得翻脸，报道诸如秦放歌这状况是不是昙花一现啦，意味着天才的陨落什么的。

    尽管这样一来，秦放歌再用实力打脸也是相当不错的剧本，说不定还会获得更高的名气，有争议才更火是现实。

    秦放歌也冒得起这样的险，或者说他有足够的实力，不惧怕这些对他的质疑。但他和周秀英都觉得，还是要敬业，要对得起买票入场的观众。

    不过周秀英也当着大家的面对他说了的，“要是身体状态不好的话，真的不要勉强，我们可不希望你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影响到整个歌剧演出的生命周期。换了其他学生的话，我肯定不让他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演唱这些高音c咏叹调的，难度高些的歌剧都不能碰的……”

    周秀英的这些话，也是拉开了秦放歌跟其他男女歌唱家的差距，沈建萍她们也都见惯不惊，坦然接受了。

    于大伟和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对此自然是特别喜闻乐见的。在排练的时候，他们可以提前欣赏到秦放歌的精彩演出，他们对此的解释是，需要提前适应，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出错。还真是这样子的，他们其实已经算是特别有免疫力的了，但当秦放歌真正放开嗓子，飙到高音c的时候，完美的演唱技巧，强大无的共鸣，都有让他们想要放下手里乐器，这样静下来欣赏的冲动。

    怎么办，还是多练，多适应呗！哪怕为此多加班加点的练习，他们都甘之若饴。

    正如沈建萍她们经常所调侃的，秦放歌不光惯坏观众，连她们都一起被惯坏了。要知道，人心都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的。

    于大伟和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水平也在日益进步，特别是在《唐璜》这部歌剧，也是当成核心竞争力在做的。除了他们本身追求进步的意愿外，周秀英带来的压力也是相当大的，要知道，她可是最护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