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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容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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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回了明楼的那一刻,昔日只会一味地忍耐退让的容慕哲已经死了。

    当初娘亲活着的时候为了保全他,不得不忍下在容府里头那么多的委屈。

    侍妾的顶撞,容府老太太的责罚,庶子庶女的不尊重……最后娘亲没了,她也终于脱离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可惜娘还被葬在容府,迟早有一天,他容慕哲会让容府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给吐出来!

    容威章方才对上北宁王那双眼睛的时候,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说要外出游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嫡长子。

    都这么多年了,杳无音信。

    估计早就死在了外头吧。

    容威章这般想着:死了也好,死了也就不必占了容府嫡长子的名头,好叫他的柳儿的孩子可以坐了这将军府的嫡长子位置,而不是嫡次子!

    说起来这容府,谢明珠倒是想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抛去脑后的容慕哲。

    这个人似乎很久都没有消息给她了,就连当初派过去暗中保护他的暗卫也都把人跟丢了。

    所以说这个人现在究竟在哪儿,她谢明珠不得而知。

    唉……只可惜了太子皇兄身边少了这么好的一个伴读。

    不过看这容威章的样子,大概对于容慕哲那个嫡长子也不上心吧。

    否则也就不会在容慕哲的生母过世后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提了自己的爱妾栾梦柳当将军夫人。

    栾梦柳所生的容二公子,也就是上辈子谢长熙身边的那个伴读容溪彦,如今因为容慕哲这个嫡长子生死不明,现在还只是个次子。

    不过,谢明珠想,这容威章忍了这四年的功夫,怕是为了到时候提出嫡长子更换的事情之时,能够没有那么多的反对吧。

    姚府里头的几个人各怀心思,不过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因而谢明珠和容慕哲很快就回过神来。

    “不知道容将军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说话的是谢明珠。

    谢明珠注意到了容慕哲方才在看见容威章的时候,整个人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不少……难不成,这两个人有什么她谢明珠不知道的事情?

    容威章知道这敏和公主是要他给一个处理办法,因此叩首,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

    “按照大梁律法,私放高利贷、逼死良民者,家产充公,其罪当诛!”

    容威章这句话说的也不带停一停的,姚万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谢明珠垂了眼眸,心道:好个容威章,当着她谢明珠的面儿就敢杀人灭口。

    不过容威章这话说的不错,确实是,其罪当诛。

    “阿言怎么看?”谢明珠一只手揽过身侧少年的胳膊,抬头问了一句。

    容慕哲低头看向谢明珠:“既然容将军要大义灭亲,那就按照容将军的意思去办。”

    “嗯。”谢明珠抿嘴点点头,转头看向容威章:

    “今日本公主和北宁王都是微服,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容将军办了,希望容将军能够及时的大义灭亲。”

    谢明珠这最后四个字眼儿重了几分,容威章权当做听不出来谢明珠的讽刺,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劫后余生。

    “公主放心,微臣这就去办。”

    容威章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转头吩咐左右:“来啊,把犯人姚万押入京兆府死牢!”

    “是!将军!”

    从姚府出来,谢明珠注意到容慕哲的神色还是一副紧绷的模样,道:

    “阿言可是怎么了?难不成那容将军跟你有仇?”

    容慕哲脚步没有停,也没有说话。

    谢明珠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

    “方才咱们两个人闹了这么一出,你方才还提了个人头去姚府,估摸着这个时候京兆府府尹已经去了皇宫,跟太子皇兄说这件事情了。”

    “你说咱们两个人还能继续逛着不成?”谢明珠摇着容慕哲的手臂,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团团既然想继续逛着,那咱们就继续逛。”容慕哲紧紧的拉着谢明珠的手:“咱们叫暗卫在后头拖着就是。”

    谢明珠:这样也可以?

    不出谢明珠所料,方才大街上的一幕已经传到了御书房,谢长熙知道这件事情之时也是呆了片刻,而后叫人速速将二人请回皇宫来。

    “不用说,又是这个北宁王拉着团团出去玩儿的。”太子殿下把手里的朱砂笔往桌上一搁,坐在下头的静安国公徐初成浅浅的笑了:

    “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这是有些不乐意?”

    岂止是不乐意?太子爷那叫一个非常的不乐意。

    谁让这北宁王一开始就包藏祸心,亏他一开始还以为有个武功高强能够陪在团团身边陪着她最好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只狡猾的猪,一声不吭的拱了他太子爷家里唯一一颗的小白菜!

    他谢长熙能轻易答应才奇怪。

    之前在江南郡,不过就是为了团团的面子而已……

    如今看来倒是不行了,太子殿下现在也开始对于自己之前的计划后悔了。

    要是之前他不那么自作聪明放出来北宁王是明楼少主的事情,估计这会子这个北宁王应该滚去他的封地,十天大半个月,不,只要他谢长熙不下令,他北宁王就别想从封地踏出来一步!

    现在倒好了,别看他的团团去了神医谷,表面上看着没有直接去明楼,可是以明楼跟神医谷的交情,这不就是跟之前在宫里头没有什么两样?!

    哼,现在都大街上手牵手了——太子爷越想越心塞:幸好他的团团没有到年龄,不然……咳咳。

    不过事已至此,若是他北宁王真的一心一意对团团好,那他谢长熙也就勉勉强强的接受这个妹夫。

    派了人去找这两个人下落的太子殿下,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人被容少主身边的人坑的找不到北。

    明楼的暗卫也不算是花样多,只是他们总会装作一副“敏和公主和他们少主”在这儿的模样,引得那些过来找人的皇室暗卫一个接一个的扑了空。

    所以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都要用午膳了,太子殿下还是没有看见人。

    最后还是有个暗卫跑了回来,跟谢长熙说了此事。

    太子爷一听,手里的银筷都被他硬生生的捏了个印子出来。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北宁王许臻言的主意!

    太子殿下一生气,差点来个全城搜查,最后还是徐初成给拦住了。

    国公爷虽然对于北宁王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厌,“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找不到人,那就应该明白,或许公主也不希望太子殿下找到她呢?”

    谢长熙沉默了一下,“你说的有理。”

    以许臻言那个人的脾气,这种事情要是团团不同意,他也不敢这样戏弄皇室的暗卫。

    果然皇妹大了,胳膊往外拐了。

    谢长熙跟徐初成在皇宫里头用了一顿午膳,谢明珠喝容慕哲在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里头吃了一顿算是丰盛的。

    酒足饭饱后,谢明珠也不愿意动,就这样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桌的说话声。

    这说的不过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不过百姓间的事情流传的也快,前不久谢明珠才跟容慕哲收拾的姚府,这事情就已经算得上口口相传了。

    众人大概也是不避忌讳,其中有个人道:

    “据说那容将军把人带去死牢之后,那姚家女儿就不同意了,又哭又闹的,据说差点把孩子给作没了。”

    “那可是人家亲爹,换了我我也会闹啊。”另一个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瘦高个男子道。

    “你说这姚府也活该倒霉是不是,逼死那么多人。”

    “老兄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一个商贾,又不是皇商,能逼死那么多人?”

    谢明珠听了半天,知道容府现在也算是一片鸡飞狗跳,想来这容将军既要头疼高利贷的事情,又要哄自己的心肝儿。

    想想就觉得脑仁疼啊。

    听了这半天的话,谢明珠也觉得差不多了,再听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于是拉过容慕哲:“走吧阿言。”

    “好。”

    两个人一块儿出了酒楼,午后的太阳有些晒,谢明珠拉着男人的一只手就要往眼前遮了遮。

    “来。”容慕哲蹲下身,示意谢明珠上来:“我背你。”

    “好。”

    谢明珠也不忸怩,往后者背上一趴。

    容慕哲稳稳当当的背了谢明珠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过,偶尔听见几名百姓说他们兄妹感情好什么的。

    “你听见没有,人家说我们两个人兄妹感情好。”谢明珠笑着打趣了容少主一句,后者道:

    “那是他们不相信罢了。”

    敏和公主接了这话:“不相信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男女方面的事情,对不对?”

    “嗯。”容少主一本正经的继续补充一句,“所以他们是嫉妒。”

    这下子轮到谢明珠哑口无言。

    嫉、嫉妒……她家男人究竟是多会胡说八道。

    于是谢明珠索性不说了,把头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睁大眼睛看着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

    这一幕幕从眼前划过,路上谢明珠还要了一根糖葫芦,顺便给容慕哲咬了一口。

    容少主咬了一口,觉得很甜,似乎甜到了心里。

    谢明珠手里拿着躺护理,看着看着就不小心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容少主半天没有听见谢明珠说话的声音,直到脖颈间传来微热的呼吸,这才扭头一看。

    发现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手里的糖葫芦还紧紧的攥着,跟他的身子错开了些距离,生怕这糖葫芦的糖浆沾在了他的身上。

    “傻丫头。”

    容慕哲背了人慢慢的回了之前两个人住过一晚的酒楼,把人轻轻的放回了她自己房间的床上。

    “团团,好好睡一觉。”

    容慕哲使了巧劲才从谢明珠的手里头把她的糖葫芦给拿了下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碗里头,又给谢明珠拆了发髻褪了外衣和鞋子,这才替她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睡梦中的谢明珠下意识的伸出来一双手抱住了容慕哲的一只手,还把脸蹭了蹭。

    容慕哲笑着坐在床沿,就这样看着熟睡的谢明珠,一动不动。

    ——

    谢明珠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堪堪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依偎在一个怀抱里,瞪大了眼睛瞧了,发现是某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往某个人身上靠的更近了一些,谢明珠突然就被睡着的容少主给翻了个身,抱在了怀里。

    谢明珠把头埋在容慕哲的怀里,伸出来一只手,像自家娘亲那样轻轻的拍着男人的后背。

    就这样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容慕哲才算是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见谢明珠在他怀里睡着,小姑娘的一只软软的手正搭在他的腰间——看样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圈在怀里的。

    谢明珠大抵也是睡饱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隔了一层薄薄的青纱帐,透落出来许些柔和的灯光。

    谢明珠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大概是有些懵的,好一会儿才叫慢慢的回过神来。

    现在她一只手正搭在男人腰间,后者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醒了?”

    “想喝水。”谢明珠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头,容少主笑笑,起身去倒茶。

    不一会儿容慕哲端了个茶碗回来,谢明珠接过,温热的茶水一下肚,谢明珠也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容慕哲就用谢明珠喝过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过之后才把碗放下,转身回来道:

    “睡了一个下午了,可是饿了没有?”

    容慕哲不说还好,一说谢明珠的肚子就很配合的咕咕叫了,后者红了一张脸不说话。

    “团团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端过来?”

    见谢明珠大抵是不愿意起床的,容慕哲也不逼她,低头柔声的问了一句。

    “东坡肉,松鼠桂鱼,竹笋汤,清炒小白菜……”谢明珠报了四个菜,停一停才问:“你想吃什么?”

    “说起来我也是不知道你究竟喜欢吃什么。”

    一边说着,谢明珠一边伸手环住背对着自己正坐在床沿边上穿靴子的男人,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总觉得一直都是你迁就我。”

    “本来就该我迁就你。”容慕哲迅速的穿好靴子,转身抱了一下谢明珠:

    “团团,在我身旁,你做什么都可以。”

    “只一样,不许有别的男人。”

    容少主说这话的时候霸道的很,谢明珠一下子就乐了:

    “放心,我既然有了你,就不会叫你做那驸马薛万彻。”

    “嗯。”

    容慕哲在谢明珠的发顶上亲了一下,起身,下楼去替谢明珠端晚饭了。

    等容慕哲端了晚饭上来,谢明珠已经穿好外衫,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趿拉着鞋子坐在桌子旁。

    容慕哲一样一样的把菜跟饭还有碗筷放好,替谢明珠盛了饭之后才开始盛自己的。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这大半的菜,估摸着是下午的时候饿狠了。

    吃完饭,容慕哲叫了小二过来收拾桌子。

    那小二进来麻利的收了桌子之后,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糖葫芦:

    “客官这糖葫芦还吃不吃?不吃的话小的就一块儿收走了。”

    谢明珠起初还以为这糖葫芦被她的阿言给扔了,没想到一直在,只是她没有注意到。

    只是这糖葫芦搁在温暖的房间里头放久了,上面裹着的糖浆全部都融化在了碗里,黏糊糊的,谢明珠看了一眼就没有食欲:“那就一起收了吧。”

    “是。”

    小二麻利的收了东西下去,谢明珠想起来之前容府的事情,撑了下巴问:

    “阿言觉得这容将军会不会真的大义灭亲?”

    谢明珠会这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有权有势的替换了死囚的事情也不少,大梁也不能完全幸免。

    以容威章如今的势力来看,调换一个死囚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自然不信。”

    容慕哲的语气很是肯定,看样子似乎很了解容威章一样。

    可不是嘛,上辈子他陷在那个地狱般的容府里头,对于容威章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熟悉的很。

    对他有用的他就奉若至宝,对他无用的就弃之敝履。

    所以,对于姚万这么一个掌握了他秘密的人,容威章会让他死,但也不是现在。

    这不得不说他那个生父有些极端的个性。

    如今这姚万的女儿可是容威章的心肝肉,为了容威章他自己的这个爱妾,容威章不会叫姚万现在死了,但也不会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如果他容慕哲所料不错的话,那么现在姚万估计是从死牢里头出来了,但是已经被人灌了哑药,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

    况且这姚府也算是家产颇多,容威章怕也是盯上了。

    谢明珠见容慕哲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才叫人回过神。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容慕哲老样子拉过谢明珠在自己的膝盖上坐了,伸手抱住她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

    是啊,过了年她谢明珠就十岁了。

    一转眼,她重生已经有了五个年头。有时候她自己从明珠宫夜半醒过来的时候,若不是看着还在自己身旁伺候的这些人,只怕她总以为这会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还是上辈子那般糊涂的永安公主谢明珠。

    还好并不是,还好她走过来的每一步都算不错。

    只可惜父皇和母后……也不知道这辈子他们两个人能否明白彼此的心意。

    上次谢明珠看见徐宁娘那绣篮里头的一只靴子,就知道那靴子是替父皇做的。

    那靴子上面绣的龙纹图案并金色祥云,一看就知道是父皇常用的花色。

    所以,谢明珠知道,娘亲心里头放心不下父皇,但是为了徐家,她不得不这样做。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怎么可能说断就断?除非真的是心如死灰。

    只是眼下父皇出去游览这大梁的大好河山去了,而自家娘亲那边也是倔的很,不叫她谢明珠透出来任何消息告诉父皇。

    告诉谢临她徐宁娘还活着的消息。

    表面上看着是绝情,实际上这是在生气。

    不过谢明珠才不会点破,除非有需要她点破的那一天。

    眼下,一说到她谢明珠快要十岁的事情,容少主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等再过个四五年,我就过来提亲。”

    “你过来提亲可不代表我一定会同意。”谢明珠这个时候还是不免要嘴硬几句:“到时候单是太子皇兄你都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不是还有团团吗?”容慕哲低头与谢明珠额头相抵,语气带着打趣的意味:

    “团团都跟我不知道同床共枕几次了,除了我你还想跟谁?”

    话音刚落,胡说八道的容少主,腰上就挨了敏和公主一下。

    容慕哲没有把这点痛放在心上,继续不怕死的逗谢明珠。

    逗到最后,容少主差点被恼羞成怒的敏和公主一脚给踹出门外。

    这人都说的什么话啊……

    谢明珠想起来方才那些咬耳朵的话就脸红: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记得她还小这个事实!什么话都说!

    容少主抱着怀里红了脸的小姑娘直笑。

    谁让团团被他猜出来也是重活一世的,否则这些话他也不敢说。

    如今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脸色飞红,容少主把人抱的更紧了点,低头亲了一口:

    “傻团团,今天晚上带你出去走走?”

    谢明珠寻思着这要是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头指不定这货还要打算怎么逗她,为此就同意了。

    只不过容少主这个人一向不走寻常路,这次索性替谢明珠穿好衣裳和鞋子之后,把人打横抱在怀里,直接从酒楼的第三层窗户口跳了下来。

    两个人刚刚落地的时候,吓了附近的百姓一跳。

    容少主可不管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抱了谢明珠就往屋顶上窜。

    谢明珠伸手环住容少主的脖子,偶尔低头看一眼脚下变换不断的景色。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啊。”谢明珠转头,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巴。

    “带团团看一场好戏。”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两个人到了容府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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