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听之任之
廖忠信刚才可是一直站在程晓雪他们桌的桌边的,本来是要跟程晓雪发难,但是却没想到被众人给围了,连脱身都脱不开。
“刚才我们的泰山北斗,廖忠信廖先生抛砖引玉,带领各位选手,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激烈辩论,大家都表现得很好,每个人都畅所欲言,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潘市长讲话了。
哦,在他的圆场之下,于是廖忠信就成了抛砖引玉,成了带领大家进行辩论的领头人了。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谁都没有再多说,毕竟是潘市长这样说话的,在场上的人,无论从小到老,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而廖忠信就更没有异议,刚才那番所谓由他抛砖引玉的辩论,实际上叫他颜面扫地,根本下不来台,如果不是潘市长坐镇的话,只怕今天他真的会被撵出会场。
在刚才辩论的过程当中,不住的有人说他言辞过分,竟然说一个冠军队的辩手是站街的,而他如此形容的人,已经被奉为了辩论圈的女神。
不说林一飞,不说程晓雪的队友,还有她交好的认识的一些朋友,单是一大票的直男,刚刚那些等着想要签名的,就第一个不愿意。
他差一点真的就想夺门而出,可是他又深刻的明白,他如果出去,就是彻彻底底的再也抬不起头来,在这个圈子里面可能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没有他的发言的位置。
他想要得到那个贵人许诺的好处,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他自己也不能一点老本都不要的跑出去吧。
所以无论多么的难捱,廖忠信都是忍耐着,终于等到了潘市长开口来解救了他。
“……这一次的辩论赛,其实我也看了好几场,我觉得同学们都表现得很好,是有超过上一届的高中生辩论大赛的。”潘市长接着又对全部的参赛选手给予了肯定,“其实我也了解到,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们从高中繁忙的学业时间里,抽出时间来参加辩论训练,参加辩论比赛,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坚持的精神……”
在把廖忠信的问题缓和之后,潘市长进行的一些讲话就是比较例行的套路了,祝贺了这一次辩论赛的圆满成功,祝贺了获得三强的队伍,并且也期待了下一次的辩论赛,展开了畅想。
领导就是领导,虽然潘市长这是临时决定上台讲话,而且是全程脱稿,但是讲得头头是道,讲完之后,自然少不了的是全场热烈的掌声。
其实,刚才那种场面虽然群情激奋,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态势,毕竟这是一个庆功的宴会呀,场景还是得稳住的,要尊重宴会主题。
“今天晚上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流程,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在舞池跳舞。”主持人这才又说道,用的是喜气洋洋的语气,“当然吃饭的时候,有我们上京参赛的学校出了文艺汇演,一个小时左右,大家也可以观赏一下。”
其实这一次全国高中联赛的主办方是非常用心的,该有的流程、该有的套路都用上了。
宴会正式开始,上菜之后、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讨论着,而程晓雪他们这一桌本来气氛有点僵硬,不过在游乐乐的活泼之下,也算是缓解了过来。
关键是气氛僵硬的源头,源自于苏想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了,只要他觉得不爽了,用冷冷的态度面对着大家,那大家就很难暖和得起来。
刚才的小插曲肯定也让苏想觉得不爽,虽然廖忠信最后被大家围攻了,但是一开始的质疑,还是让苏想的心里面留下了不完美的痕迹吧。
是的,苏想不仅有强迫症,不仅好胜心强,而且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程晓雪觉得苏想跟苏玥果然是血缘关系的兄妹,都有一些自己特别执着和执拗的地方,别人说什么也改不了的。
勉强缓和了气氛之后,苏想还是不声不响,也没怎么参与到大家的热烈讨论当中。
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来通知带队老师,去参加一个短会,等他离开了,苏想和程晓雪中间就没有了带队老师隔着,而程晓雪想了想,坐到了带队老师的位置上。
“刚才没事吧?”程晓雪询问。
“本来该是我问你这句话的。”苏想没料到,程晓雪主动上前询问,稍微停顿了一两秒之后才回答,“刚刚最受委屈的是你。”
“受委屈这个标准呢,是这么看的,要看受委屈的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不觉得很委屈,我觉得最后是大快人心,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委屈到自己,他说什么我都反击回去了呀。”程晓雪脸上带着笑容,语调是非常轻快的,“所以,于我而言,不存在委屈。”
“可是他的有些话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苏想皱着眉头。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难道真的要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面吗?那才是真正的浪费感情。”程晓雪也没有想到,反倒现在是她来宽慰苏想。
苏想的嘴唇动了动,他还想说,刚才听到廖忠信这么说她,他已经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想直接动手了。
是的,这样的言辞就是一种欠揍的表现,苏想忍无可忍的想狠狠的给廖忠信脸上来上一拳,把他的牙齿打掉,让他说不出话来。
但是当时他刚刚站起来,林一飞那头也站了起来,还义正辞严地说了那样一番话。
林一飞的起立以及后面带起来的声势,让苏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也意识到他所代表的双乐市,更明白了一个事情。
程晓雪有林一飞,他苏想不应该做多余的动作。
明白自己的冲动,明白自己所克制压抑的,苏想觉得特别的难受,因为,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果然就是今天辩论赛上他所说的,感情和感觉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