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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六章 要寻仇,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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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转道直奔宋府而去。

    待马车离开好一会,死寂人群才爆发出轰然,有好事者甚至拔腿就往宋府方向跑,吆喝着同伴继续看接下来的热闹。

    有幸被魏紫跟柳芽无视掉的爪牙们,面面相觑,挣扎着爬起来,也赶紧抄近路奔回宋府,想要早一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跟家主报告。

    宋鉴虽然不是宋府嫡子,那也是二房得宠的姨娘所出,在府中地位仅次于嫡子。

    这一下被人在大街上打成那样,行凶者甚至还堂而皇之找上门去,事情怎么得了?

    出大事,肯定要出大事!

    不止几个爪牙这么想,城中围观百姓也揣测纷纷。

    要是手里没两把刷子的,敢这么带着人打上门去?

    宋府怎么说也是豫州城名门,可不是寻常人家那么好踩的!

    宋府门房跌跌撞撞来报二房少爷被人丢在府门口人事不省的时候,那几个爪牙也从侧门溜回来了,在宋家主面前添油加醋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表现得是义愤填膺,魏紫成了先撩者贱的贱人,不仅贱,还嚣张,这不打了宋公子不止,还有胆子打上门。

    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日后宋家还怎么在豫州城立足?

    宋家家主宋江南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凝如水,听着爪牙们你一言我一语口沫横飞,不置一词。

    爪牙们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开始的激动劲儿散了开去,心底有些打怵,弄不清家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来人,把少爷抬进来,另把门口的贵客请进来。”

    “不用请,我来了。”黑色身影在大厅不远处,渐行渐近,步履矫健沉稳,气息冷然肃杀,脸上,不带一点表情。

    他手上,拖着昏迷的宋鉴。在他身后跟在宋府无数家丁,呈半包围状对他虎视眈眈,却不敢靠近。

    远远的隔空相对,宋江南眼睑缩了缩,从椅子上站起,“不知这位朋友是什么人,缘何对犬子下如此狠手?”

    能做到家主的位置,带领宋家站在名门之列,宋江南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几个爪牙的话,他听了,却没有立即妄下判断。

    眼前男子,只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这样一个人,敢打上门来固然嚣张,嚣张之后带着的是过人胆色。

    诸如此类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殴打他人。何况自己的儿子,他能不知宋鉴其实是什么本性?

    所以哪怕见着自己儿子跟死狗一样被人拖进家门,宋江南也忍了,没有立即发作。

    至少,他要弄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弄清楚之后,再图后续。

    只要有一丁点可能,他都不会让这个男人轻易走出去,否则宋府在豫州将会颜面无存。

    对身周亦步亦趋图谋下手机会的家丁,魏紫视若无物,在即将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把手里宋鉴丢开,抬脚,踹了过去。

    昏迷的人擦地滑行,一直滑到宋江南脚边才停下。

    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儿子,宋江南太阳穴青筋暴跳,再是能忍,也忍不下这般挑衅。

    他已经给足了男人面子,可是对方当着他的面,把他儿子给踹过来,这是对他、对整个宋家的蔑视。

    抬头,宋江南衍眼神阴鸷,“兄台莫要欺人太甚!”

    魏紫冷冷一笑,“玷污了人家姑娘,还要当街拦路折辱,这是他该受的教训。川九村农庄已经卖给柳家,包括柳芽,也已经是柳家的人,羞辱人之前,先打听清楚,你们惹不惹得起。仅此一次,他若敢上农庄骚扰,我让宋家主亲手替他立墓碑。”

    “简直放肆!来人——”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南陵王贴身护卫,魏紫。要寻仇,随时奉陪。”

    “!!”宋江南的喉咙,在瞬间像是被人扼住般,再发不出丁点声音。

    眼睛瞪得极大,不可置信看着转身走远的男子。

    还在大厅滞留的几个爪牙,已经腿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南、南陵王!南陵王的贴身护卫!

    怪不得人家打了人之后还敢打上门来,人家根本就有那个底气!

    区区一个宋家,在人家眼里算得什么?算个屁!

    宋江南怔怔看着男子远去背影,再看脚边已不成人形的东西,脚步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心头的震撼惶恐迟迟不退。

    他没有怀疑男子谎报身份故意吓唬他,一点没怀疑。

    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

    川九村农庄的事他是知道的,去年就因收成不好转卖给了一户姓柳的大户,这事宋鉴跟他报备过。

    如果男子说谎,有川九村这座庙在,庙里的和尚跑不掉。只要查证身份不符,宋家随时能拿农庄开刀报复。

    那个男人不会明知结果还去做这种蠢事。

    更何况假扮南陵王的护卫,亦绝非小事。

    柳家……南陵王……

    宋江南看向几个瘫软在地的爪牙,咬牙怒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爪牙要吓尿了。

    相比魏紫的彪悍狠辣,他们更怕的是家主。魏紫打过一顿就会走人,毕竟是过客,可是家主不一样,家主拿着他们的卖身契,这才是真正能随时对他们生杀予夺的人!

    眼见事情瞒不下去,几人哪还敢说谎,忙将事情缘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一年半前发生的事情。

    宋江南睚眦欲裂,“把这个孽畜给我拉下去,立即召集族人开宗祠,今日里,宋鉴从宋家族谱上除名!”

    玷污丫鬟也便罢了,人已经卖出去了就跟宋家再无关系,偏偏今天宋鉴要先撩者贱!把脑袋凑上去让人家砍!

    这次得罪的是南陵王的人!

    那是他们区区宋家能得罪得起的?!

    再把宋鉴留下来,只会给整个宋家招来祸害!唯一保住宋家的方法,就是把罪魁祸首驱逐,从此以后宋鉴的任何事情,都跟宋家无关!

    可怜宋鉴还在昏死当中,浑然不知一时心血来潮半道截人,导致的结果是自己失去所有保护伞。

    从此以后,宋家再无他立足之地。

    离开宋府,魏紫跳上马车,车夫即刻调转车头,往方圆县行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魏紫而言,仅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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