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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6章 若初回府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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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若非必要便不要出府,这一次的刺客暗杀并不是意外。”秦瑜道。

    李若初闻言,偏头看向秦瑜,只瞧着他一一对她交待着各种注意事项,不由得抿着嘴笑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家长要出门前,对自家孩子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

    秦瑜被李若初这一笑弄得有些懵,只好笑的看向她,“你笑什么?”

    李若初自然不会对秦瑜说他像个家长之类的话,只抿着嘴连连摇头。

    “你确定不说?”秦瑜挑眉看向李若初,目光中带着些微的警示。

    李若初憋着笑摇头,依旧不说自己为什么笑。

    秦瑜但笑不语,只长臂一伸,揽她入怀,温声道,“我不在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李若初被秦瑜这突如其来的感性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只伸了双手拍了秦瑜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命硬,死不了。”

    话音落,秦瑜松开她,黑眸看向李若初,带着些警示的味道,神情明显严肃了许多,“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可听清了?”

    秦瑜这突如其来的严肃看的李若初一愣一愣的,只面对秦瑜的疑问,只机械的点了点头,“听清了。”

    至此,秦瑜才面露笑意,满意的拥她入怀。

    黄昏时分,善财亲自送来了晚膳,李若初扫了一眼善财手中的食盒,撇撇嘴,嫌弃的望望天。

    整日不是清粥小菜,就是各种药膳吃的李若初都想要吐了。

    秦瑜叫李若初吃饭,李若初不理,秦瑜也不继续叫,只亲自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上饭桌。

    李若初望着天,不理会秦瑜,她要抗议,再吃清粥小菜和各种药膳她只怕要瘦成一道闪电。

    不过,嗯?她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还有酱烧肘子,还有叫花鸡……

    李若初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饭桌,伸手就拿了一个肘子放在嘴里啃起来。

    “嗯,真香……”

    手里的肘子还没啃完,另一只手又伸向了桌上的叫花鸡,那架势活像刚刚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

    秦瑜拦下李若初的伸向叫花鸡的手,李若初立刻炸毛,“怎么了?东西送来可不就是给我吃的,今日你休想阻止我大开荤戒。”

    秦瑜失笑,对李若初气恼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温声解释道,“你大病初愈,这些东西你每一样尝一些就好,别吃太多,还有,你吃东西只管慢一些,别着急,小心噎着,没人跟你抢……”说着一双修长的双手已经伸向了桌上的叫花鸡,动作优雅的拆了一只鸡腿递给李若初。

    原本李若初还以为秦瑜要拦着她吃好吃的,这才恼怒的,却不想秦瑜只是提醒她不要吃太多,还亲自为她拆鸡腿儿。

    李若初一副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看了一眼秦瑜,伸手接过了秦瑜递过来的鸡腿儿。

    对于秦瑜说的这些话,李若初早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她可不管,今日难得开荤,她一定要吃个痛快。

    吃到一半儿的时候,李若初突然朝秦瑜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朝秦瑜忽闪忽闪的,声音也比平时柔了几分,“好夫君……”

    “嗯?”秦瑜垂下眸子不看她,只动作优雅的替她盛了一小碗米饭。

    李若初的声音又柔了几分,眼神里显出几分心虚,“好夫君,我能喝一小碗,就一小碗儿酒……吗?”随即偏着头再次对秦瑜施展她作为一个雌性的魅力。

    “不能。”秦瑜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回绝了李若初的请求。

    “你怎么那么小气。”李若初撅了小嘴儿,一脸的不开心,“吃肉不配酒,这肉都少了滋味儿。”

    话音刚落,但见秦瑜大手一挥,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来人,将这桌饭菜撤下。”

    “秦瑜。”李若初来了脾气,起身猛的一拍桌子,一脚踏上椅子,怒骂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话未说完,待对象秦瑜那双坚定的黑眸时,气势顿时减了半分,只对着椅子坐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夫君,你家夫人我还没吃饱呢,您一定不忍心见着你家夫人饿肚子的是不是?”

    秦瑜闻言,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李若初可怜巴巴的眼神,大手一挥,示意下人等一下收。

    “夫君真好,嗯嘛。”李若初朝秦瑜笑了笑,随即对着那人扔了一个隔空飞吻。

    秦瑜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李若初,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能与卿朝夕相处,哪怕他不要这江山又如何,只是……

    只是有些东西背负了太久,哪里是能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

    心之所向为若初,只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

    秦瑜想到过去的种种,无声轻叹,黑眸再次看向李若初,神情不禁柔了几分。

    他惊觉,似乎,他唯一欢喜的源泉便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了。

    李若初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震天响的饱嗝儿,朝秦瑜露了一个满足的笑。

    秦瑜只眉眼含笑的看着李若初,似乎,连她吃饭这般毫无形象也在他眼里看作成真性情。

    不知不觉的,黑夜渐渐拉开了帷幕。

    房顶上,秦瑜拉着若初的手一遍又一遍认真的交待着各种注意事项。这个时候,李若初也不反驳,只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秦瑜那张绝世俊颜,目色中尽显依依不舍。

    短短十日的相依相伴,李若初已经习惯了睁眼就能看见秦瑜的日子,习惯了他那若山间清泉的琴音,习惯了每日与他对弈笑骂,习惯了他那温润如暖玉的声音时刻萦绕在耳边。

    二人沉默了良久,秦瑜还是将他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若初,你可以告诉我,你回到相府的真正原因吗?”

    自始至终,秦瑜都知道李若初回府是有必要的原因的。

    否则,依着她的性子,即使不留在巫山寨,也有更多的去处,大可不必在这相府受着这样的拘束。

    大概是李若初并没有想到秦瑜会突然想向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在秦瑜问出这问题之后,李若初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个问题,她要如何回答秦瑜呢?

    “若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秦瑜看向李若初,目色温柔,“但需要你相信我,不管往后你遇到任何事,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

    李若初闻言,突然笑了,她看向秦瑜,神情认真,“不是不想说,只是说来话长……”

    “十三年前,我被送到囿城乡下的一座庄子上,那时我还年幼,许多事情已经记得不清了,可自记忆里,我就一直遭受梦魇,这么多年来,我所遭受的梦魇都是同一个梦境一旦陷入,很难自拔,甚至心口疼痛不已。”

    李若初笑了笑,像是诉说着她人的故事一般,“梦境中的我被陷进一个巨大的黑洞,我清晰的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不停的哭,哭的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叫着娘亲,而同时,我的心口也会跟着那小女孩儿的哭声一阵一阵的抽痛,直到从梦境中走出来,那种痛感才会渐渐消失……”

    故事听到这儿,秦瑜的眉心已经拧了一个结,似乎若初口中说的那个心口痛的人不是若初,而是他。

    “可有看过大夫?”秦瑜话语中透着满满的关切。

    秦瑜是亲眼见过李若初陷入梦魇的,那痛苦的神情令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看过很多大夫,还有,柳先生也替我瞧过,只说我可能是患了一种心病,心中有心结,往往内心深处的痛苦会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涌现出来,而梦魇便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十四年前,我娘就因为突发急病而死,可幼时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总感觉我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儿其实就是我自己,那女孩儿在一遍一遍的叫着娘亲,仿佛就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一个画面,可是我,无论我如何回忆,与娘之间的回忆我竟丝毫记不起来。”

    “所以,你回相府是为了找你与你娘的回忆?”秦瑜温声问道。

    “算是吧。”李若初颔首,双眸望向夜空,“其实我是怀疑我娘并非是病死的,所以想着回来相府看一看,或许能找到我梦魇的原因呢。”

    闻言,秦瑜沉默了一阵,“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查清的。”

    不止是为了找到李若初梦魇的真相,若李若初的生母真是死于非命,他也一定要为其将那幕后真凶揪出来。

    “谢谢。”李若初看向秦瑜,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虽然不指望秦瑜能够替她找到梦魇的真相,但多一个人相助,总好过她一人孤立无援。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秦瑜真的要走了。

    李若初只在房顶冲他微笑着挥挥手,夜色掩盖了她瞳孔中眷念不舍的神色。

    目送秦瑜离开溯洄阁,李若初望了望天,能与君相识相恋,此生无憾。

    秦瑜离开的时候很低调,只派了人跟李锦说了一声,便连夜乘了马车离开。

    这一夜,李若初并不似前几日睡得踏实,似乎对秦瑜的突然离开很不习惯。

    翌日,如意院儿的李若兰在得知了太子殿下离开相府的消息之后,气得在房间里将桌上所有的茶具全部掀在地上。

    晨起对着铜镜照的时候,李若兰发现她嘴唇上的伤已经恢复了,些许的印记只需拿胭脂水粉遮掩一下便能跟从前一样。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太子殿下如今已经离开相府了,往后再想见他一面是比登天还要难。

    事实上,即便如今太子殿下还未曾离开相府,李若兰也未必能轻易见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溯洄阁待了数十日,李若兰哪日没往溯洄阁跑,可哪一回又见到太子殿下了。

    除了能与母亲一同去的时候能有幸远远的瞧太子殿下一眼,其他的时候是根本连溯洄阁的大门都进不了。

    一旁的李若灵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淡定的看着自家姐姐生闷气,只感叹自家姐姐是痴心错付了啊。

    这要在从前,李若灵还会劝一劝,那太子殿下是个克妻命,千万不要靠近他,更别想着能嫁给他,会被克死的。

    可如今经过了近段日子,李若灵算是看清了,人家太子殿下对自家姐姐根本就没意思,从头到尾都是姐姐剃头挑子一头热,总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可偏姐姐还不自知,非觉得太子殿下是对她有意。

    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放心了,至少,她没法儿靠近太子殿下,就意味着自家姐姐不会被太子殿下克着了呀。

    至于杨氏,原本瞧着自家女儿丢脸的行径,恨不得对她禁足。

    可在后来见到太子殿下对李若兰的冷漠态度之后,索性决定放任李若兰去做。

    杨氏想着,说不定时间长了,李若兰就能知道知难而退了。

    可李若兰偏不这么觉得,如今的她依旧觉得太子殿下是对她有意的,如今冷漠待她,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人在相府,不好表现出对府上的两个女儿都有意罢了。

    这厢溯洄阁,少了成欢和成喜,秦瑜一离开,整个溯洄阁内显得特别安静。

    李若初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天,直喊无聊无聊真无聊。

    直到傍晚的时候,李锦派人叫她去书房一趟。

    得到李锦的通传,李若初并不意外,她在城内遇刺已经十来日了,这件事情不能说过去就过去了,总要给一个说法的。

    更何况她在城中遇刺的事情如今怕是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虽然前几日她昏迷着,可是她听院子里的下人说了。

    遇刺第二日,就有京城各大府上来人探望,不过都被杨氏给拒绝了。

    当然,拒绝的缘由很明了,毕竟,堂堂一国太子在此,杨氏自然会权衡事情如何做最合适。

    李若初曾觉得奇怪,为何她头一日遇刺,第二日便有很多人来看。

    那些人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又是什么人将这个消息以一夜之间全城皆知的闪电速度传出的,那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思来想去,李若初将怀疑目标指向了秦瑜,逼问他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毕竟,秦瑜有理由这么做。

    事情传得越严重,他便越有理由留在相府。

    不管是力证克妻传言不是真的,还是那些伤害她李若初的刺客实际上的目标是他秦瑜。

    不论从哪个角度,李若初都觉得消息传播这件事情是秦瑜做的,秦瑜这么做可以达到的目的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秦瑜可以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派更多的人来保护李若初。

    因着这一次遇刺,太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未婚妻,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这个理由足够正当。

    不过,对于李若初的逼问,秦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对于李若初来说,秦瑜便是默认了。

    在李若初看来,秦瑜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保护秦瑜为了保护她。

    想到这一层,李若初心下暖暖的。

    李若初换了一身宽松些的衣裙,在一月和二月的陪同下,前往书房那边。

    同往日一样,陪同李若初而来的一月和二月只能在外面守着,只得了应允得李若初一人能进书房。

    穿越一片小竹林,李若初进了书房外间。

    李若初进去之后,在外间扫了一眼,并没见到李锦的身影。

    同往日一样,李若初下意识的将视线往墙上的画像上移去。

    画像上的女子如同李若初的影子一般,面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

    视线并未在那副画像上逗留,只停留片刻,便将视线移开

    再转过身,眼前倏地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这道身影的骤然出现,使得李若初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来人,李若初才抚了抚心口,对着李锦嗔怪道,“父亲,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嘴上这般嗔怪着,心底却是极为震惊。

    她不过是多看了原主生母的画像一眼,也并没有过于沉迷或者走神。

    按理说,李锦走到她身后她不会无所察觉。

    这个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李锦的内力极强,强到她难以想象。

    李锦只定定的瞧着李若初,整个的一慈父姿态,“初儿,可是想你娘了?”

    李若初敛去思绪,只颌首道,“是,初儿想娘了。”

    “若非这幅画像,初儿已经完全不记得娘亲长什么模样了。”李若初又补充道。

    不待李锦说话,李若初突然问李锦,“父亲,娘在世的时候,你很爱娘对不对。”

    大概是李锦并未想到李若初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眸子里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只轻叹一声,“很爱,一直都很爱。”

    李若初观李锦说这话时,眉心微微蹙起,双目不曾闪烁,且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纵观微表情微反应,李若初觉得,李锦说这话倒像是发自内心的。

    闻言,李若初只欣慰的笑了笑,“想来,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李锦闻言,并未回应,只转过身朝书房里间走去。

    李若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刚才似乎从李锦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愤然,尤其是负于身后的双拳在她说下那句话时,紧紧的攥了攥。

    李锦进了书房里间,李若初并未犹豫,跟在他身后也进了书房里间。

    待李若初进去后,但见李锦已经习惯性的坐在了书案前。

    “坐吧。”李锦道。

    李若初闻言,在屋里自顾自的寻了一张凳子坐下。

    “父亲今日寻我来,是有何事?”言归正传,李若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了主题。

    李若初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人对事皆是直言直语,说话不喜欢绕弯子,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李锦看向李若初,正色道,“数日前你在城中遇刺,此案子已经交给了顺天府查办,不过眼下案子并未有什么进展。”

    “哦?”李若初诧异的看向李锦,“父亲的意思是顺天府查不出这案子是谁做的?”

    自那日遇刺之事发生后,家中便向顺天府报了案,这件事情李若初是知晓的。

    而李玄胤作为目击者也被传唤过多次录口供以及协助案件调查。

    至于李若初,因为她一直身受重伤,且在秦瑜的属意下,这件案子审来审去,李若初始终未曾露面。

    不过说来,李若初对这次对遇刺事件是一头雾水,她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几个月前才回到相府,除了偶尔出府溜达溜达,并未接触过其他的人。

    对了,遇刺那日,她正同那紫衣男子起了争执,不过,依着她的意思,这次遇刺事件跟那紫衣男子并无关系。

    曾经有成欢和成喜这俩信息库在,李若初想要知道那紫衣男子的身份并不困难。

    那紫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右相的小儿子,名唤杜承逸。

    虽是位庶子,可却倍受宠爱,谁让那右相膝下尽出女子呢。

    李若初最初与杜承逸那小子的护卫交过手,虽对方也算得上是高手,且占着人多势众,起初是占了上风。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就算加起来也没法伤到她们主仆三人分毫。

    后面来的那一拨黑衣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且出招很辣,一眼便能瞧出那些人绝对出自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

    只是,究竟是谁这般迫切的想要置她于死地,李若初却不得而知。

    平日里,无聊时,李若初从成欢和成喜口中或多或少的听到过一些有关于朝廷分帮分派的事。

    只是从来,她对那些都不感兴趣。

    可经历了这一次的遇刺,李若初猜测,这次遭遇刺客暗害,极有可能跟朝廷党羽争斗有关。

    如今,李若初可不止占着相府嫡长女的身份,另外,她还是当朝太子的未来太子妃。

    若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李若初想着她这次遭遇刺客暗杀也不难解释了。

    毕竟,这件案件的背后牵扯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关系。

    故此,李若初对于这次遇刺事件能找到凶手,并不抱什么希望。

    听李若初这么说,李锦只皱眉道,“这个案子只怕牵扯众多,不过,总有一日,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李若初闻言,只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愿吧。”

    李若初知道,李锦此番算是对这件事情给李若初一个临时交待。

    李锦朝李若初看了一眼,颌首道,“经此一事,往后你还是少出府为妙。”

    听李锦这么一说,李若初挑眉看向李锦,不赞同道,“父亲,假若您尤爱吃鱼,您会因为吃鱼被刺卡了一次,往后就再也不吃鱼了吗?”

    李若初的这个解释直让李锦愣了好一会儿,或是觉得李若初的这般解释让人新鲜,又或是对于李若初的态度令人意外。

    寻常的女子在热闹的街市遭遇刺客暗害,险些性命不保,短时间内哪里还会再敢出府。

    可偏李若初不一样,尽管此番遭遇了这般大难,可心态却异于常人。

    当然,爱吃鱼的人不会因为被遇刺卡了一回往后再也不吃鱼,更不会因为吃饭被噎了一次就再也不吃饭。

    同样,李若初的态度很明确,这一次的遇刺事件并没有打击到她,她该怎样还是会怎样。

    李锦抬眸看向李若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李若初道,“你若出府,便唤薛洋出来,让他派几个隐卫保护你。”

    李锦的这番话着实让李若初感动了一把,起身对着李锦恭敬的鞠了个躬,“多谢父亲。”

    多几个隐卫多一份保障嘛,如今有秦瑜派来的一部分隐卫,还有李锦分给她的一部分隐卫,往后她若想要出去,还有啥好怕的啊。

    嗯,有一点儿不好。

    那么多隐卫随身保护,就好像是那么多双眼睛随时随地在盯着她。

    额,她如今好像没有可言了。

    算了,还是小命重要。

    更重要的是,让她不出府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再过两日,京中的酱油铺子就要开业了啊。

    酱油作坊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要上市了,她如何能不出席剪彩呢。

    李锦闻言,对着李若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在李若初心里,李锦给她的感觉总是令她猜不透的。

    不仅猜不透,还很神秘。

    比如,今日李锦在她跟前小露身手,令李若初明白了,什么叫作真正的深藏不露。

    从前李若初只知道李锦是个文武双全的,却没想到李锦的内力竟这般深藏不露。

    还有,今日他在她跟前这一显露又是何意?

    李若初总觉得李锦好像慢慢的指引着她去了解他,从最初的对他坦承府里的护卫有多少,还将薛洋这个隐卫之首暴露在她跟前,如今又在他跟前小露身手。

    难道李锦这么做,纯粹只为了让她这个在在乡下长大的女儿对他多一点了解,或是另有目的?

    敛去思绪,李若初再看向李锦的时候,发现李锦的一双眸子正定定的瞧着她。

    李若初亦对上李锦的一双黑眸,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父女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李若初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盼到了酱油铺面开张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李若初换上男装,独自一人换上男装从后院儿翻墙溜了出去。

    离开丞相府,自有人替她提前备了马匹,她只管翻身上马打马前去,一路直奔城东酱油铺子。

    待李若初到了铺子里,尽管她带了帷帽,门口忙碌的麻子仍旧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寨主。

    “寨主,你可来了,大家都等你呢。”麻子紧忙上前从李若初手里接过了马儿的缰绳。

    李若初摘了帷帽,伸手对着麻子的肩膀拍了拍,“麻子,好好干。”

    “得嘞,寨主您说了算。”麻子说着又伸手朝院儿指了指,“坊主在院儿里呢。”

    李若初抬脚迈进铺子,但见铺子里面收拾妥当,柜台上面摆着大罐小罐的坛子,还有纸笔算盘之类的东西。

    越过铺子,李若初迈着步子进了后面的小院儿。

    院子里,胡大勇正在对着几个弟兄安排工作呢。

    待见到李若初的身影之后,胡大勇解散了那几个弟兄,一路小跑着朝李若初过来。

    “若初,可就等你了。”胡大勇朝身后一挥手,一个弟兄连忙小跑着出了铺子。

    紧接着,铺子外面响起一阵热闹的锣鼓之声。

    李若初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胡大勇拉拽着跑到了铺面门口。

    但见铺面门口齐刷刷的一伙儿穿着统一明红服装的人随着节奏疯狂的舞着狮子。

    李若初看向胡大勇,挑了挑眉,“行啊,胡大勇,还瞒着我整了这出,不过,我喜欢。”

    李若初原本的计划是,铺子开张大吉之日,放几串炮竹,再找几个兄弟在外面发发传单就成了。

    没成想,胡大勇将开张的日子弄得这么热闹,居然还请了舞狮子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在现场看舞狮子,李若初还是头一遭。

    看着那些舞狮人举着狮子头身子灵巧的跳上跳下,李若初不免觉得挺新鲜,兴致所至,自然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好,好。”

    随着门口舞狮子的热闹,渐渐吸引了来往的人,胡大勇一个眼色,身后的几个穿着统一的小兄弟便拿着一摞传单跑去人群中发传单了。

    这些发传单的小兄弟都是胡大勇从众兄弟之中精心挑选的,不但模样俊俏且个个能说会道的。

    看的李若初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对胡大勇竖了个大拇指,心中也感叹胡大勇居然还挺有想法的。

    天晋的印刷技术并不发达,是以这里的书籍大多是手抄版本。

    而至于那些小兄弟手里头的宣传单,则是罗子义父女二人加上芍药几人没日没夜的手画写出来的。

    李若初从一个小兄弟手里拿了一张宣传单,仔细瞧了一眼。

    宣传单上左边是一副图画,图画上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在炒菜,手里则拿着一小瓶酱油往锅里放,灶台旁有个孩童踮着脚尖朝锅里望,至于图画旁边则是几排小字介绍,介绍酱油的功能。

    “寨主,您觉得这个宣传单的设计如何?”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脆生生的求赞声。

    李若初只闻其声,便知来人是谁,便是柳大夫的大女儿芍药。

    闻言,李若初偏头看向芍药,但见芍药一身青衣,面上以青纱遮面,双目笑眯眯的瞧着李若初。

    “这宣传单的内容是你设计的?”李若初问。

    芍药点头,“是我设计的,还请寨主指点一二。”

    李若初又盯着宣传单瞧了一会儿,随即笑着看向芍药,一本正经道,“这宣传单的内容,本寨主觉得甚好,记你一功。”

    “多谢寨主。”芍药笑着拍手,又道,“还有罗伯和罗裳的功劳。”

    设计虽不易,可要全靠双手复制这些内容,而且还是大量的,没有人出手相帮,是万万不成的。

    罗子义父女二人便是芍药发掘的两个好帮手,令芍药觉得惊奇的是,没想到罗伯和罗裳的字迹和画功都这么好,羞得她都不好意思提笔了。

    因着这宣传单是出自三人之手,所以这宣传单并不是每一张都一模一样。

    又因为罗伯父女二人画功优良,故此,唯一能让芍药觉得自己拿的出手的便只有这宣传单的设计了。

    李若初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芍药,又连带着将罗子义父女二人夸赞了一番。

    酱油铺子的分工是李若初分配的,胡大勇是酱油作坊的坊主,同时兼职酱油铺子的大掌柜。

    麻子是铺子里的店小二,负责招待来酱油铺子买酱油的散客。

    而芍药则负责酱油铺子的所有账目,包括目前酱油作坊的账目也暂时由她一人负责。

    芍药虽是医痴柳先生的长女,可她自幼便对学医无甚兴趣,反而对算账很有天赋。

    从前在巫山寨的时候,芍药就负责寨子里入账支出的管理,李若初也教过芍药一些表格计算法,芍药在这方面天分极高,只没多久便熟练了李若初所教的表格记账法。

    是以,目前让芍药兼职作坊和铺面的账目,李若初相信,芍药完全可以胜任。

    至于罗子义父女二人暂时还没有明确的分工,毕竟,二人的去留并不稳定,只暂时留在庄子上帮忙。

    不过,待酱油铺子生意好一些,到那时,若罗子义父女二人还愿意留下来的话,李若初可以考虑给其安排合适的岗位。

    待舞狮表演结束,戏班子的表演又开始了。

    不同于戏台上的表演,这些演员表演的内容也是有关于酱油铺子的,夸酱油好,价格亲民,开张第一个月优惠大酬宾,百姓购买买二送一,店铺签合约签一年,可享受八折优惠。

    胡大勇告诉李若初,说这戏班子是他提前找好的,当时只给了人家一个初步的要求,没成想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将整个铺子开张编成了一个故事表演出来,倒也觉得新鲜。

    听了胡大勇这一番话,李若初看向那群极为卖力表演的演员,不由轻声笑出。

    胡大勇问李若初笑什么,是不是今天的活动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

    闻言,李若初只摇头,随即看向胡大勇,“这戏班子要价不低吧。”

    李若初这话一出,胡大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李若初呵呵直笑,“也不高,也就给人双倍的出场费。”

    胡大勇这样说,李若初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只无所谓道,“无妨,这钱花的值。”

    可别说,经这群戏班子这样一唱,李若初差点儿都跟着哼出来。

    酱油什么做?大豆那个做啊啊啊……

    价格又如何?实惠那个又亲民啊啊啊……

    老百姓的价格,贵族般的口感啊啊啊……

    歌词通俗易懂,唱起来郎朗上口,跟21世纪电视里面的烂熟于心的广告词一样一样的。

    不多时,便有人进了铺子询问酱油怎么卖,麻子麻溜的上前招呼客人。

    这有一便有二,有一个客人来问了,很快就会有第二人,接下来更多的人进铺子询问。

    一时之间,铺子里面被挤得水泄不通。

    李若初则干脆进了后院儿屋檐下躲清闲,一壶清茶,一叠南瓜子儿,好不自在。

    原本就只想要当个甩手掌柜的李若初,看着铺子里的人忙里忙外,眼前就好像有几座小金山在她眼前不停的晃。

    李若初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低音,“不如晚上一起去庄子上跟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李若初猛然回头,但见秦瑜一身玄衣立于她身后,端的是风姿绰然,绝世出尘之姿。

    “你何时来的?”李若初笑问。

    “刚来。”秦瑜应。

    二人视线交接,便是这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二人的眼里再容不下他人,只剩下彼此。

    好一会儿,李若初才移开视线,也不说话,佯装毫不在意的继续磕着盘子里的南瓜子儿。

    秦瑜偏头看向他,淡声问道,“你不想去?”

    听秦瑜这般说,李若初心思微动。

    原本秦瑜不说,李若初也是有这个意思的,早几日便让人通知了胡大勇,说扑面开张当日晚上在庄子上犒劳弟兄们,请大家吃酒。

    只胡大勇却说待过了开张的日子再看情况,开张第一日,未免大家都很忙,聚餐抽不开身。

    至于庆祝新店开张,请大家吃酒这事儿晚几日也没关系。

    “今日便罢了,改日吧。”李若初只磕着手里的南瓜子儿,接着说道,“今日铺面开张,大家伙儿定然都很累,忙完了该让大家早些歇着。”

    秦瑜闻言,颔首道,“也罢,看来还是夫人思虑事情比为夫周全。”

    自李若初遇刺之后,秦瑜便一直陪伴在侧。

    这十多日以来,二人你一句夫人,她一句夫君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所以,秦瑜在这样当中的场合这样说,李若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引得胡大勇朝着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

    ------题外话------

    两章合章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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