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浪贱的男人
第二天还要上班,前一晚关灯后郑尔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清楚,早上又被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吵醒,
扰人清梦者罪不可赦,她昏昏沉沉地摸到手机解锁,等看到连续几条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时,大清早地就烦闷得想打人。
消息当然全是他发来的,从起床刷牙洗脸到吃早餐全给她报备一遍,还图文并茂地拍了照片过来,其中有一张他刮完胡子后在
半身镜前的自拍,紧接着问她是不是帅得惨绝人寰,郑尔又是踢被又是捶床瞬间清醒了。
惨绝人寰哪是这样用的,她忿忿地编辑文字正要怼他,一张新的图片又弹出来,拍了他的衣柜问她今天穿哪件,一连发了三
句“亲爱的快醒过来”,郑尔抱头抓狂无语地低吟出声。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果然如她所预见的那样屁话连篇。
她删掉编辑好的文字,快速地输入两字点击发送。
不醒!
想想不够传达自己的愤怒,又啪啪地加了一句。
你好烦人!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的语音邀请紧随而至,她点了接听后手机放置枕边鼓着脸不说话。
他在那头委屈地控诉:“交往的第一天就说男朋友烦人,郑耳朵你好狠的心。”
声线慵懒低柔,郑尔被他的一个“男朋友”撩拨得红了脸,捂着耳朵娇嗔地回:“谁让你吵我睡觉了……”
她本来还可以多睡十分钟的。
“啧,都八点了还在睡,是不是前一晚激动得睡不着了。”
“没有!”
“哼,谎话精,小苏比你坦诚,想你想了一夜行了吧。”
他贱贱的笑:“梦里都是你呢……”
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受不了他了。
“你羞不羞……”
他稀松平常的口吻:“跟我女朋友说情话,有什么好羞的,都跟你打过招呼了。”
以后要天天说情话给她听。
她唔了一声,被窝里的身子缩成一团,那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被他闹得羞死。
她抓紧被子的一角,又奶又凶地说:“不听,我要起床上班了。”
“行吧,下班后我来找你。”
“不要。”
“那你来找我?”
“不来。”
她的心口现在还是扑通扑通地乱跳,同样是谈恋爱,为什么他能这么淡然面对!
一连被拒绝,他也不恼,徐徐地说:“天仙,你又犯规了,大早上的就撒娇,是不是想挨亲。”
说亲就亲,对着手机啵了一声,接着问她的意见:“满意了吗?不满意我现在开车过来,你想亲哪里我就亲哪里。”
世上竟有如此骚浪贱的男人,郑尔怒骂一声“你亲鬼去吧”,果断挂掉电话。
那头不依不饶,发了语音信息过来:“快告诉我,衣服穿哪件?”
接着拍了个他衣柜的小视频,还在视频里说不回答就开车过来亲小嘴了。
赤裸裸的威胁,郑尔摸了摸昨晚被他亲过的嘴角,忿忿地也回了句语音:“随便!不穿最好!”
有本事裸奔啊!
说完不等他回答,关掉手机屏幕朝下掀被子起床,越长越替他羞。
蹬鼻子上脸的骚包,昨晚就不该冲动答应他!
约法三章
她嘴上说不去,可当苏淮到她公司楼下时,她还是以包挡脸上了他的车,鬼鬼祟祟生怕有认识的同事看到。
进了车里,苏淮打趣她:“咱们正正经经谈恋爱,怎么给你搞得像演谍战片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呢。”
这厮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郑尔系好安全带抬脸瞪他,气汹汹催促:“快走了。”
真可爱,苏淮伸手捏她鼓起来的小脸,眼波含笑望着她:“第一次上哪儿约啊?”
突如其来的亲昵,郑尔被他捏得脸热下意识就要打掉他的手,忽然又想起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以往,不得已生生地放下胳膊,别
扭地嘀咕:“随便,不许捏了。”
说着往车门挪了挪身体,一时半会还没适应情人间的亲昵。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勾唇无声地笑:“耳朵你真可爱。”
女孩子的脸又软又滑,她退苏淮就进,手捧着她两边脸又捏好几下,过足了手瘾才收手,柔声询问她的意见:“去吃串串
香?”
她睁着水润的双眸气闷地瞪他,闻言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强调:“要有辣椒的。”
“咦,行。”
适当吃一点还是可以的,他启动车子上路,领她去早先打听过的一家串串店。
郑尔自认为上他的车是
Hàīτànɡsんùщù.てOΜ(海棠書屋)有充分的客观理由的,才不是想跟他约会,她之所以出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跟他当面交待。
她要跟他,约法三章。
串串店里,两人面对面而坐,苏淮把烫好的牛肉捞起来放她的盘里,后者抿着唇,嘴巴里还塞着其他食物,细嚼慢咽后喝了口
水,先说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他挑了挑眉:“没问题。”
“不许再逗我。”
“行。”
那怎么能是逗她呢,他可是很认真地在说情话哄她开心呢。
想不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郑尔接着说他最大的毛病:“不许随便动手动脚。”
“啥叫随便动手动脚?”
这个界定关乎以后的福利,他必须得问清楚。
汤锅沸腾,白色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散开,郑尔支吾了几声,弱弱地说:“就是…像昨晚那样…就不可以……”
苏淮回忆昨晚:“搂腰?亲嘴?滚床单?”
她剜他一眼,手捂着脸不做声,默认了。
他立马哭丧着脸,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惊恐样:“我去,郑耳朵你不会还想来场轰轰烈烈的精神恋爱吧,其他的先不说,摸摸小
手亲亲嘴都不行啊。”
周围都是来吃串串的客人,郑尔红着脸训他:“你小声点别人听到了!”
他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语气:“听到就听到了,正好来评评理,亲爱的你哪是跟我谈恋爱,你这是折磨我要我命啊。”
她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实在受不了他的死皮赖脸了,退让一步说:“反正,反正人多的时候你要注意点!”
苏淮顿时松了口气,一拍胸口庆幸道:“宝贝你早说清楚啊,吓死我了。”
“还有没有了,一块说出来,回头我好全部记上签字画押贴床头,早晚背诵牢记心上。”
他冲她抛媚眼坏笑:“虽然麻烦,可谁让它们是我女朋友命令的呢。”
油嘴滑舌,刚答应过的就忘了,她桌子底下踩他一脚,不耐烦地说:“没了,快点吃!”
“遵命女友大人。”
“……”
吃都堵不住他的嘴。性生活
那天从串串店出来后,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然后郑尔郁闷地发现,苏淮答应她的约法三章,除了第一条,其余全都没做到,
以前没挑明时还知道收敛,如今因着两人的情侣关系,光明正大变本加厉地调戏起她来,完全把承诺过她的话抛诸脑后。
简直是可恶,可恶至极!
而当郑尔明示暗示他太过分时,后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诸如“亲嘴是动手动脚吗,我明明动的是嘴啊”、“你自己
说只要不在公共场就好了,我现在是在车里啊”、“抱歉,你太可爱了,情难自己”等等,天花乱坠的借口信手就拈来,两大
张纸都写不完了,只有她没听过没有他想不到,还美其名曰这些都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表现,直把她说得面红耳赤无可奈
何,对他拳打脚踢了他笑嘻嘻地受着越发欢畅,再仗着他的身高体格优势捉住她抱在怀里一顿亲。
郑尔气得牙痒痒,这厮已经贱到无药可救了。
这天中午,她跟胡梓雨坐在公司前台办公,一个快递小哥走进来,拿着个快递盒子问她俩:“你们这有个叫小苏的郑天仙的
吗?”
快递小哥的声音洪亮,有个男同事经过前台随口答了一句“没有”,拿着水杯进茶水间接水去了,她正要松口气,又听身旁胡
梓雨补充说:“但是有姓郑的。”
说完看向一旁的郑尔,全公司就她一个姓郑,后者面无表情嗫嚅着唇:“不是我的……”
快递小哥点头,跟胡梓雨确认过送货地址无误后,照着收货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郑尔摸手机过来正要关机,然而还是晚了一
步。
铃声一响起,胡梓雨和快递小哥纷纷朝她投来无语的眼神,郑尔深吸口气,不得不签字签收。
快递小哥离开,胡梓雨一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地感慨:“唉,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说完凑近她深嗅一口,失落地拿起水杯进了茶水间,后者两手抵着通红的腮降温,一会后拿起水杯剪刀和快递也进了茶水间。
原先进去的男同事和胡梓雨正在聊天,听到她推门的动静看过来,见是她后收回目光继续聊原先的话题,跟对方分享这个双十
一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
郑尔走到茶水间的角落蹲下拆快递,等看到盒子里装着的两双拖鞋,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身后胡梓雨惊叹:“卧槽
没天理,连郑耳朵都有性生活了。”
男同事搅着咖啡:“啧啧啧,情侣拖鞋,这小恋爱谈得,是致和的苏经理吧,好man的我好喜欢他。”
“……”
郑尔抬头一脸懵逼仰望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两人,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二人却不约而同感慨了句单身狗没活路接着出了茶
水间。
“……”
解释无门,郑尔深呼吸口气,把盒子里的两双鞋取出来放地上,看一眼狼图案的男士拖鞋,再看一眼兔子图案的女士拖鞋,来
回反复看了一会儿后,不由得仰起头连连深呼吸顺气,告诫自己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宜处理私事。
出了茶水间回到前台,她拍了拍胡梓雨的肩膀,严肃的表情:“我没有。”
后者在补口红,随口问:“没有什么?”
“……”
郑尔张着唇,纠结着怎么描述那三个字,对方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你说性生活啊。”
全公司嗓门最大的人非胡梓雨莫属,没有之一,正在隔间里办公的几个同事应声望过来,郑尔满脸通红,声若蚊虫般轻轻应了
个嗯。
胡梓雨耸肩:“那你买情侣拖鞋做什么,别告诉自己穿啊。”
她转过头去,别扭地解释:“又不是我买的,是他买的。”
“哦,所以是准备同居,马上有性生活了。”
她弱弱地辩解:“没有同居,现在没有,将来……”
她突然打住,胡梓雨一翻白眼,叹气总结:“说来说去还是在撒狗粮,这年头的单身狗实惨,连我们的光棍节都被你们拿来买
东西秀恩爱了,啧。”
“……”
她真的没有这意思。
然而情况只有更糟没有最糟,快下班的时候,又到了个快递,点名“小苏的郑天仙”签收,彼时她去了卫生间,快递由胡梓雨
代收的,等她再回到前台,对方把快递交到她手里,凉着声音告诉她:“是睡衣,两件,情侣款。”
郑尔低头看了眼包装袋上注明的码数款式,一时沉默不语,想砍死他的心都有了。
胡梓雨对她很失望:“我觉得你变了,还是那个实诚的耳朵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说吧。”
“……”
她真的没有跟他同居。
胡梓雨凑近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苏经理技术怎么样?你们都用什么姿势多一点?后面前面?”
她臊得满脸通红,捂着耳朵又跑进了卫生间,急需一捧冷水降温。
Hàīτànɡsんùщù.てOΜ(海棠書屋)心里暗下毒誓,等他出差回来非把他打残,让他体会体会何为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