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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回道: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想听他亲口说……
好一会没有回复,正当许亦涵茫然无措时,一条长信跳出来:亲口说什么?说你别白日发春?你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文彦喜欢吃小龙虾,喜欢吃扇贝,不吃醋不吃蒜,夏天睡觉也要盖被子,最喜欢蓝色,很讨厌虫子,爱好印章,痴迷八大山人,家里堆了几柜子画册,每周抄一次经书……他爸妈都是教授,都很喜欢我,怎么?还要亲眼来看看?自重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骚扰他!
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模糊得扭曲,渐渐看不清了。
低泣声在客厅里响起,回荡,呜咽与抽泣慢慢失控,纤瘦的人形渐渐蜷缩成一团,青白的脸深深埋在膝上,泪水簌簌落下,狼狈随之而来。
耸动的双肩与颤抖的脊背,从激烈至平息用了很长时间,其后的静,堪称死寂,整个人融入宽敞的居室内,冻结成一副悲凉的静物画。
其后连续三周,许亦涵什么也没买,此前下单的快递相继到手后,再也没了电话叨扰。
许亦涵把从俞文彦那里借来的书和杂物全部打包交由顺丰,寄到了俞文彦工作的Y通网点。联系方式删除拉黑后,俞文彦上门找来几次,先时只在楼下徘徊,后来也趁着有居民进门蹭进来上楼按门铃,许亦涵视若无睹一两次后,忍不住心绪起伏,干脆随便找个借口,搬到了二哥许旻家住,彻底远离了他的活动范围。
许旻对此深感诧异,但也没有追根究底,让许亦涵松了一口气。
这位二哥,是许亦涵自小最怕的,彼此很不合拍。他是典型的上流社会贵族子弟,多少有点骄矜,目空一切,而且还大男子主义,霸道独裁,许亦涵反抗他的强权统治多年,兄妹两个骨子里都犟得很,谁也看不上谁。
若非走投无路,许亦涵死也不肯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惜其他兄长国内外散居,还在本市且能收留她的,只有许旻。
所以说,许旻破天荒一连三天回家吃饭,并且始终摆出一副“你吃错了什么药”的表情,许亦涵甚至听到他在书房里吩咐秘书找一下国内最好的脑科医生和精神病院,这些都不足为奇了。
许亦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颓废状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东西不买饭只吃一小口,成天锁在房间里,躺尸度日。
“我进来了。”
许旻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这话一点也没有征询的意思,纯粹是“通知”,而且话音未落,门就打开了。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看一眼坐在床上抱膝、一脸苦大仇深如同弃妇的妹妹,英挺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但凡女人堕落成这个鬼样子,只有一件事可以解释——你失恋了。”
许亦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凄怆之色极深。
许旻一看她的表情,心下笃定,旋即再无掩饰,点明了来意:“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你住在我家,这种低气压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给你一张卡,不刷完不要回来。”
“出去——”一个枕头飞过来,许旻稍稍侧身躲开,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勉强忍住了,而后退出去,五分钟后又回来宣布:“君钺推掉了下午的发布会和明天的颁奖典礼,他马上坐专机回国。”
“……”
“不刷完不要回来。”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柜上,许旻看着她一脸悲愤与无奈,满意地走了。
程君钺,最近突然爆红的男星,跻身四大鲜肉之首,颜值颇高,演技在线,各大媒体争相追捧,圈子里有人脉的多少知道点他的底细,就是后台硬,一般媒体惹不起。
他的通告已经排到了明年秋天,想挤出时间来约个炮都不太容易,竟然被直接从美国叫回来,陪她刷卡……
许亦涵对许旻这种万事钱开路的作风很是不平,但他抬出程君钺,让人万里迢迢而归,百忙之中抽空,许亦涵心情再不好,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次日接机,见了程君钺,鸭舌帽、墨镜、口罩齐全,但其风骚的身材,尤其是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仍旧吸引了极高的回头率和无数花痴路人的频频偷窥。
许亦涵眼看甚至有男人冲他抛媚眼了,实在受不了,赶紧拖着他坐进车里,让司机找个人少的地方去。
“哎~每当这种时候,总是觉得应该让K帮我预约一个截肢手术。腿长也是错吗~”程君钺摘下口罩,用极其自恋的语气感叹道。
“……”无论是许旻还是程君钺,总让许亦涵有一种投错了胎生错了家族的感觉。
没错,身边这位无论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吸引镜头聚焦的大明星,就是许亦涵的三哥,他自幼任性,随母姓。
虽然心有腹诽,但毕竟还是有点感动,许亦涵深感不安:“三哥,你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推掉这么重要的颁奖典礼……”
程君钺摆摆手,耿直道:“你误会了,许旻说,我要是不回来把你摆平,他立马叫人炸了我的别墅。相信我,他干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亦涵觉得司机似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baby,告诉哥,谁瞎了眼甩我妹妹,害我没法跟女神同框。”程君钺摘下墨镜放电,一双桃花眼销魂至极。
“三哥,你就静静地别说话,好吗?我们齐心协力把这张卡刷爆就分道扬镳,兴许你还能赶上颁奖典礼后的派对。”
&!”
豪车稳稳当当地停下,兄妹俩下车,程君钺挽着许亦涵的手,雄赳赳气昂昂踏入商厦。
高档消费场所,奢侈品专柜云集,正是爆卡的好地方。
许亦涵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马路上,一道惊疑交加的复杂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后背上。澄澈的眼眸中,映着俊男美女亲昵耳语的画面,男人挽着她低头轻笑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一颗心。
“文彦,怎么了?”略带娇嗔的女声响起,一双手主动攀上来,俞文彦恍若未觉,痴痴地望着那对男女消失的方向,脑海中转过千万个念头,种种揣测与猜疑一经涌现,寒凉遍及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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