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容华,无奈的世事
容华面色稍微和缓,却还是扭头继续往前走,直接把人卓晾在了那,场面冷飕飕的。容华态度又冷又淡,搁别人早就识趣的退了。人卓却知道,再怎么惹他,顶多找人给自己一顿爆锤罢了。
人卓从墙头上跳下来,跟在容华身后,一副我们顺路的表情。跟着他的步伐,看着他的衣角一晃一晃的。
跟着容华出了九重宫门,人卓见他没什么不耐的,便直接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上了马车。
容华斜靠在凭几上,支着手,眼神半眯的盯着坐在一旁的落人卓。
人卓笑嘻嘻的,转了转手里的镯子,扬手给他看:“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翡翠镯子,你看,我把它养的多润。”
看到那镯子,容华神色有几分茫然,他思索了片刻,像是想起来什么,故作掩饰的说:“额,嗯。”
他的行为落在人卓眼中无不显示着,他早忘了自己送过什么了。
果然就是随手一塞的东西,人卓又好气又好笑,亏她还那么当宝。
人卓把镯子放在脸颊,深情款款的说:“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常,帝卿一定是送给我做定情信物的,对吧?”
明明是落人卓不知道惦记他,这么一说怎么显得他这么没良心呢。
容华脸都有点挂不住了,他不安的动了动:“不过是个普通的翡翠镯子罢了。”这玩意他有的是。
想了想,他拈下腰间挂着的玉佩,伸手递给她:“喏。”
人卓抱着自己戴着镯子的手一躲,一脸忧伤:“定情信物就一个,再贵重的东西都比不上它。”开什么玩笑,那玉佩上刻着龙凤呐,一看就是皇家东西,弄丢了弄坏了没准还得赔命。镯子丢了她再悄悄买一个差不多的,他也认不出来。
容华指尖一收,将玉佩收了回去,满脸写着不虞。这玉佩要是给别人,早就欢天喜地千恩万谢了,她居然还敢拒绝他,太不识抬举了。容华心里碎碎念的生气。
人卓对容华的内心活动毫不知情,她撩了撩裙摆,坐到容华旁边,见他没什么反应,悄悄的将头斜靠在他臂膀上,撒娇一般的蹭了蹭:“容华~”
她这个样子根本让人毫无抵抗力,更何况容华本来也没太生她气。
容华飞快的抽出胳膊来圈住她,“你前脚说着喜欢本宫,后脚就流连烟花巷。你说喜欢本宫就该拿出点诚意来,沐休的时候你都得过来陪我。”
若是他母皇在世,他怎么肯受这个气,铁定将她的相好们统统赐死,让她入赘帝卿府,天天陪他玩耍。
人卓不服气的动了动,被容华圈的死死的。“你收了郑尚书贵女一只小狗的事,你怎么不说。你干脆尚了郑小姐算了!省的管我这管我那的。”
“我不管!别以为你成家立室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容华理亏,干脆就不讲理,他捏着人卓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人卓破罐破摔赖在他身上,劈开双腿耍赖道:“你得到了,你想咋着咋着行了吧。”
容华气的鼻子都歪了,他照着人卓大腿狠狠一掐,人卓吱哇乱叫,两人直接闹将起来,弄得车子一晃一晃的,让人引发不好的联想。
小白面团一样的和公公面红耳赤,他神色愤恨忍无可忍的大咳一声,两人才消停了。
只是容华的车驾早叫人看了去,引得路人纷纷摇头咂舌。
人卓趴在容华身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最后只得无奈道:“我答应你。”就凭如今朝中的形势和他那个虎视眈眈的爹,常常跟他腻乎在一块,她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可是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人卓俯下头,对着容华柔软的嘴唇“啵”了一下。容华圈着她的腰,这才满意又得意的笑了:“这还差不多。”他回吻上去,温柔的抚摸着人卓的脑袋瓜。
不管前路如何,只愿曾经相守,便也懒得去计较后果。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在盛朝当初还在内乱的时候,西戎早就悄悄发展壮大起来。
此时的盛朝亟待休养生息,早就经不得什么战乱了。
昌伯候二小姐陈熠的婚事,也算的上一桩大喜事了,偌大的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百年望族,根繁叶茂,关系庞杂,这是人卓到昌伯候府的第一个印象。
君怀远作为人卓的家眷站在一边,霍都也硬要过来凑热闹,他一来眼珠子就黏在彩亭的小姐们身上。武将家的小姐英姿飒爽,文官家的小姐文采风流,直看花了他的眼。
人卓真受不了他这副快流哈喇子的样,好歹也是个王子啊。最后她只得凑过头去,悄悄的说:“霍都啊,京城的女子都喜欢矜持的男人,你多学学君先生的举止,肯定很受欢迎。”
君怀远听见,不动生色的看了人卓一眼。
霍都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难道就没人喜欢别样的风情吗?!不过中原人特别注重礼节他倒是知道。
想到这里,他就轻蔑的看了人卓一眼,也太小瞧他了,这个君怀远的举止哪有他天然贵气。
还没顾得上为霍都头疼,人卓便看见容华一副拽样,千呼万拥之下走了进来。席间道贺的、送礼的、来往穿梭的纷纷停下来问礼,他却第一时间看到了人卓身旁的君怀远和霍都,一个清正卓然,一个朝气蓬勃。
他们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卓身边,而这与生俱来的皇家身份带来的尊贵,只能让他跟她不得不疏远,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