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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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磁盘。桃花犹豫了下,还是插入电脑。
里面的镜头晃动了下,最后稳定下来。是他用手在调整对着自己。邵京,是他。
这是桃花第一次看见如此休闲的他,
一件圆领深蓝T恤,下面是比较宽松的黑色运动裤,赤脚穿着人字拖,很随意地坐在一个高脚椅上,一脚踩在横衬上,一脚落地,人非常放松。
“桃花,你好。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喊你的名字,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也不知道你看见这个视频会是什么时候。也许那个时候我还活着,也许,已经不在了。
你也别害怕,我留给你这些也不是想吓唬你,就是,怎么说呢,”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后脑,
“到头来,能说心里话的,想来想去,还真只有你合适。
你的身份合适,我还是希望通过你,叫人知道一些真相;
你的,个性合适。咱们见面不多。处了这几次下来,虽然都不愉快,但是看得出来,你心善,也有担当。
再一个,也只有你知道我X毒的事了。”后面这句话他很坦白,坦白地看着她。
接着,他左右看了看,在高脚椅上慢慢转动了下身子,比了比身后,
“这是我家,你看,除了书,还有一面屏幕墙。玩儿游戏的。”他一指,又转过身来,这会儿像又有点不好意思,“给你看这些主要也是想叫你稍微了解一下我,并不是所有的大坏蛋在生活里也是个混蛋。”他没再抬头,左手一直摩挲着他的右手拇指,
“我的爷爷是警察,我的父亲也是警察,所以我和邵青走上这条路也就顺理成章,
年少时,我也没有这样大的野心,那时候的心愿,还真的很单纯,除暴安良,安平一方……”他摇了摇头,似乎自嘲,“人呐,顶不住人捧,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就越来越大,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
他抬头看向镜头,此时的眼神,孤注一掷,也有深深的,悔,
“我刺死了我的妻子,
那一晚,小齐送我回家,喝了点酒吧,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床上……”
他稍一抬手,向一旁看去,眼睛微红,
“那时候她有三个月的身孕,我们虽然是奉父母之命……可我真的盼望这个孩子……”他又看向镜头,沉了口气,
“其实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我已经记得很模糊了,这跟X毒有关,我知道自己日子不会长。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染上的毒瘾,”
此时,他盯着镜头,
“是小齐,
那一晚,他也在场。我模糊记得,他递给我一支烟……之后,一直也是他在供应我毒P。
桃花,小齐绝非他脸面上的那样单纯,
这孩子,心毒,手段也毒。
他告诉我,那晚和我妻子在一起最后跑了的男人,录下了当晚的一切。这些证据最后落在了宠赢手里,
这就是我一直想在你那里找到的东西。
可你那日一番话确实点醒了我,真爱自己的妻子怎么会把这样危险的东西留在她身边?但是整个府邸,包括宠重庆那里,我都找过,没有,全没有……”他一时有些失神,“所以我怀疑,小齐根本就是在骗我,他用这个所谓的‘证据’在控制我,他怕我杀他灭口,这个‘证据’确实牵制了我许多精力……”
他抹了下脸,又低头摇了摇,似喃喃自语,
“如果我没有X毒,他我绝对不会放过,
最近,我觉得自己的状况越来越差,像这样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桃花,”他抬起头来,
“如果我遭遇不测,定是小齐所害。纵司吗亡。
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无论从身体状况上,还是心力上……
这些,我全没告诉任何人,
邵青他们我做了很久的工作,也用了些手段吧,他们总算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我只想事情大白的那天,不要连累他们,也请求你,看在你和他们那浅浅的情分上,放过他们。
成者为王败者寇,
不管怎么说吧,我这也算败了,
一辈子,也就这么着儿了。”
他叹了口气,又伸手调整了一下摄像头,对着桌上一叠文件以及几张磁盘,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Z治,够脏的。
我放在东都总行406保险柜里,密码,还记得么,和我手机里的密码一样,Snipe。
这不是交易,
这是感谢,
感谢你放过邵青他们。
最后,
说声保重吧。”
视频就此嗞嗞黑了,
直到最终,镜头都一直是停留在那些文件上,没再回到他的脸……那声“保重”,也是这样无影无形地说出,看不见他的神情,也许真挚,也许带着绝望……
桃花摊在了椅子上,
心跳超快,
带着无限的唏嘘,也带着揪心的恐惧,
小齐!……他原来是这样的人……桃花稍稍解开衣领,透出一口气,蹙眉合上眼,她担心的是观音啊,小齐对他的“投诚”又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依她看,邵京愿意将这些说给自己听,那是已有了死的决心。她在他活着的时候发现这些,还是死了后,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视频里不说的很清楚,“像这样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他背负着太重的心魔,就算小齐不出手,杀妻,他终也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迟早……
杀妻?!
桃花猛地睁开眼!
小齐那出戏里面不是有……
小齐,小齐,
桃花的指尖已经颤动起来,
意识过来,他这真正是“杀人于无形”呀,
本来邵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今晚再去把这戏一看,那音乐,那场面……不得活活逼死他!
桃花艰难抬身,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心慌,她肚子里有贝贝,不能影响她(他)……却,刚要提起电话机,就听见外面走廊,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闷急且低声,估计也是怕惊扰到里面的她,
“出大事儿了!党长在国家大剧院跳楼了,正好就摔在要出来的元首面前,脑浆都摔出来了,惨不忍睹……你说这是不是邪气儿了,党长这位置上硬是留不住人!”
“为啥呀?!”
“这谁知道?要我说个迷信的,这位本来得这党长的位就不正,保不齐,前面那位来锁的命喏……好了,不说了,快准备准备,元首马上就回来了。”
桃花僵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手,最终无力地落在电话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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