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
    听着这个世上本应该与她最亲近的女子的评价，樱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或许吧。”樱轻轻一叹。
    洛晨微微一笑，“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直接开打未免太过无趣。”
    樱看向凌宇，说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洛晨的目光落在凌宇身上。
    凌宇点了点头，“可以，那就玩一个游戏。”
    洛晨笑道：“当初我玩赖的，才侥幸赢了你一次。哦，不对，那次你要是不故意让我，我也赢不了。这一次，我会正大光明地和你比一场，结束我们之间的恩怨。”
    凌宇说道：“好。”
    洛晨挥手，大地起伏，群山拔地而起，声势浩大。
    “让你我的人都进入其中，展开厮杀，当然你我也不例外。”
    她指了指群山之后的宫殿，“那里便是终点，在那里，双方活下来的人再开始最后的决战。”
    凌宇没有丝毫迟疑，点头答应。
    洛晨笑道：“你还真是自信了，就不怕最后出来的，只有你这个光杆司令？那时候，当初的情景再度重现，你孤立无援，再次……”
    “这一次，他绝不会是一个人。”樱缓缓站了出来，“这一次，我会陪着他。”
    洛晨冷笑一声，“那上一次呢，你为何没有陪着他？”
    樱眼帘低垂，“我……”
    她还未说话，凌宇温暖的大手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没有说话，但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露出释然之色。
    见到此状，洛晨的脸色格外阴沉，声音冷冽彻骨，“开始吧！”
    凌宇突然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
    洛晨皱眉道：“另一种情况？”
    凌宇淡淡道：“最后出来的，也许真是一个光杆司令，然而那个光杆司令并不是我。”
    洛晨一愣，继而大笑，“或许吧，不过那样不是很有趣么，因果报应，往复循环，这不是很富有戏剧性么？我喜欢戏剧性。”
    凌宇点了点头，飞身而起，落入万千山川之中。
    千万大军紧随凌宇其后，毫不畏惧，分散进入群山之中。
    群山中雄峰林立，直入云霄，弥漫着一股浩瀚气势。人在其中，显得无比渺小，便是千万大军，也被轻易容纳。
    这是洛晨的手段，着实强大。
    “我们走。”
    洛晨面无表情，飞入群山之中，她的麾下也率领着各自势力跟了上去。
    没人担心谁会不遵循游戏规则。
    因为双方的领袖是那两个人，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游戏规则是分散进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在这里集结同伴。”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漆黑甲胄的男人开口说道。
    他是洛晨麾下的五大战将之一，名为谵语。
    谵语身旁，站着约莫十人。
    这十人皆是身披战甲，神色凌厉，显然不是一般强者。
    “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路横推，将敌军逐个围剿，只要不遇到那个男人……”一人说道。
    谵语自信笑道：“即便遇到了那个男人也无妨，余下四大神祇正在赶来与我们汇合的路上。那个男人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同时对上我们，未免能赢！”
    另一人笑道：“就算赢了，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哈哈哈……”
    其余人都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最后的胜利，神女对他们称赞有加，并论功行赏。
    “哈哈哈，你们太天真了，你们能想到的东西，我们难道就想不到？”
    讥讽的笑声陡然响起，“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谵语等人脸色大变。
    不知何时，龙战率领着约莫百名强者，将他们团团包围。
    ……
    与此同时，类似的情况在各处发生。
    不过，占据优势的并非都是凌宇这边，战局约莫五五开。
    各处都在发生大战，声响轰鸣，震天动地，恐怖的波动在向四处扩散。
    一座座山峦在崩塌，漫天的烟尘与碎石遮蔽了视野。
    凌宇行走在山间，如闲庭信步，有巨大无比的岩石从空中坠落，只会在他头顶千米之外炸成齑粉。
    没人找他，他也没主动找别人。
    他目视前方，他的终点只有一个。
    群山后的神殿。
    那里，才是他的战场。
    ……
    “姐姐，我们命中注定会有一战。”洛晨立于一座山巅，遥遥相望，那里站着樱。
    樱立于另一座山巅，与洛晨对视，平静道：“这是我们的宿命，而我，早就做好了迎接这段宿命的准备。”
    洛晨微微一笑，“那么，来吧……”
    “等一下。”樱突然开口。
    “怕了？”洛晨秀眉一挑。
    樱摇头道：“你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群山之中发生的战斗，会激荡起一波波能量，这些能量会为他所用，撕裂体内的余下封印。”樱轻声道，“你定下这个游戏，是想给他时间恢复到全盛时期？”
    洛晨沉默。
    樱继续说道：“你并没有把他看作敌人，他也没有把你看作敌人。”
    洛晨平静道：“被你看出来了呢。我只是还了欠他的东西，现在我和他互不相欠，我和他的战斗也就完全公平，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樱叹了一口气，“我很了解你，你很要强。你并不是想要赢他，不是想证明什么，更不是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就是想发泄出心中的不爽。”
    “别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
    洛晨冷喝一声，陡然出手，脚下气浪炸开，将那座大山顷刻间撕成粉碎。
    恐怖的能量轰然而至，虚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无比强横的压力让周围山峦尽数崩塌。
    这只是她力量的一小部分。
    樱的神色认真起来，飘然而起，发丝舞动。
    轰！
    相隔无数岁月，两人的第一次碰撞。
    爆鸣声响彻天穹，大片大片的虚空再也承受不住，脆弱如白纸，塌陷消弭！
    “你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真正让我不爽的，是你啊！”
    洛晨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为什么选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