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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太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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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炤说到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太子妃的父亲做了个决定,让太子和太子妃带着孩子出逃。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是更加证明了父亲‘有罪’,以至于最后父亲和母亲命丧乡野。还是他们认为的,好歹的保住了我……”
    林炤声音平静。
    反倒是越绣宁心酸的不得了。
    “太子带着太子妃和儿子出逃,逃到了秦岭山一隅,秦岭偌大,藏身本不是问题,他们也果然安稳的藏了两年。”林炤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
    越绣宁猜测,是有人告密。
    这种事情,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有人告密。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林炤接着说的话完全不是她猜测的。他仿佛知道她会这么猜测一样,已经道:“没有人告密,身边跟着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只是,皇帝当时已经红了眼,就仿佛是被刺伤的野兽一般——但其实,没有人刺伤他,一直都是他在刺伤,伤害别人。他红了眼,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太子,就好像,太子是他的仇人,咬着牙和着血,也一定要弄死的仇人……”
    “两年的时间,将太子妃的父亲和哥哥砍头,全家下狱,严加拷问太子和太子妃身边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太子宫中、太妃娘家每一个洗碗的婆子都没有放过。终于,查到了太子的行踪,于是派人来追杀……”
    越绣宁难受的都听不下去了。
    她看着似乎很平静的林炤。
    林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还是很淡然,只是眼圈有些红了:“追杀的人到了门口,太子妃自尽,太子带着孩子跑到了后山,终于力气用尽了,身边的侍卫也全都战死了,太子只能将儿子推进了山洞里,让自己忠心耿耿的家奴进去照管,太子继续往前逃命。”
    “最后,被追兵围在了深山中,太子不愿意回去见皇帝,不愿意再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辩解,也横剑自尽了。”
    说完了,安静了半天。
    越绣宁眼睛也红了,努力的忍着,嘴唇微微的嗫嚅着,想要找些话来说,不管是安抚还是什么,总觉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
    林炤抬眼看她:“我被推进山洞中的时候,腿被撞了,加上跑了很久,或者可能心理有些什么,横竖就走不了路了。我现在的外公王爷爷,实际就是太子宫中的家奴,他背着我出来,就回到了他的老家。就是杏花村。”
    说到这里,他笑了:“我才能遇见你。”
    越绣宁红着眼圈,半天才道:“你现在……是被发现了吗?是因为这一次去施家……”
    “不不不。”林炤忙道:“不是现在才发现的,早就被发现了,去年……”说到这里他一顿,怕越绣宁马上联想到去年自己拿出墨玉牌的事情,忙道:“前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村里可能会去一些人盯着我,里正家住过几个衙门的人,衙门的人说的是因为村里的一些案子,但其实就是为了盯着我。”
    尽管他这样解释了,越绣宁还是马上想起来了,吃惊的道:“就是去年!去年你为了救我,拿出来一块玉佩,那玉佩……东暨县县令看见那玉佩态度就变了……”
    “不不,不是的,在那之前。”林炤道:“我父亲带着我和母亲的藏身之地原本就在这附近,也属于东暨县辖下,当时就是因为王爷爷是本地人,对本地熟悉。只不过没有藏在杏花村而已。那样都被找到了,更何况王爷爷带着我回家,因为我的腿不方便,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逃了,所以就干脆的落脚杏花村了。试想,皇帝的人能找到隐姓埋名藏身深山,周围无数侍卫保护的父亲,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越绣宁觉着他完全是在为自己开脱,绝对是因为去年的那件事他才暴露的。
    不过看他急于解释,着急的替自己开脱,越绣宁心里该明白的已经全都明白了,也就不再一直追着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如此了,追着说能表示什么呢?表示自己无辜?说自己不希望他暴露?
    那样也太矫情了。
    事后弥补,也许还比嘴上说些无辜的话有用一些。
    越绣宁便主动转开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那块玉佩是你父亲的?”
    林炤点头:“准确的说,是玉牌,上面镌刻着父亲的名号。父亲以前喜欢研究汉初的诸子百家学,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号,叫墨尘先生。墨玉牌是皇上给他打造的,整个朝廷都知道。”
    越绣宁疑惑的道:“那么,东暨县的那个县令去年就知道的你的身份?”
    林炤点头:“是的。我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看见朝廷的人了,不过没想到并没有,一切和以前一样的平静。后来我想明白了,县令当然是知道了,当然也往上禀报了,但他禀报的,自然是他想禀报的人,而未必是皇帝。”
    “太子到底是皇帝的嫡长子,朝中的臣子们大部分都是科举正途考上去的,读的是圣贤书,自然遵从圣理,嫡庶有别,长幼有别,皇位必然是让嫡长子继承的,这绝无商榷的余地。再加上太子在位二十余年,即便他自己没有用心经营,也有岳父、舅公等等的帮他用心经营,因此,朝中大部分的朝臣们倒是不赞同皇帝对皇嫡长子下那般狠手。只是当然的,皇帝当时已经红了眼睛,谁劝谏就杀谁,吓住了朝臣们。但即便是太子殒命,一些人不敢多言,但心中的定位还是没有改变的。”
    越绣宁也明白了,忙道:“你是说,东暨县的县令可能是你父亲的人?”
    林炤笑着摇头:“他本人未必是。巫蛊案发生也过去十多年了,县令不过三十来岁而已,即便是十七八岁就考了科举,入朝为官,也未必能马上就进入太子的势力范围的中心,何况,这种年纪如果不是出身重臣官宦世家,很少能做京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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