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御前解释
皇上突然的打断了越尚耕的话,道:“朕听说,那天弹劾你的王永年被打了?打的还挺严重的?”
越尚耕躬着身子并没有惊慌的马上跪下如何的,声音也比较镇定:“确有此事。”
皇上等了一会儿,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不过越尚耕并没有说话,他根本没打算解释,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坦坦荡荡,所以不需要解释什么。急着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安静了一会儿,皇上道:“查出来什么?”
越尚耕躬身道:“臣的兄长在老家的时候,就经营家里的几个铺子,所以来到了这边,是准备将铺子开到这边来,所以在过年之后,买了城里的一个铺子,城外面一个大院子。”
“城外的大院子,是在掖浚县辖下,臣过去看过了,臣的兄长买的院子,是早年就有的,周围也是街道院落,并非耕地。院子是有围墙的,里面还有些房子,都是年久失修,墙垣破旧,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绝非是新近占用耕地修葺起来的院子。”
“买卖掖浚县的地契、书契上,写的不是很清楚,臣的兄长是西北人,不知道这边的地理划分,另外,寻得中人,去衙门办理过户手续的衙差全都去现场看过,并没有提出来说,地契和书契上写的地方,不是他买卖的地方,所以臣的兄长一点没有怀疑,签下书契。”
越尚耕将书契和地契拿出来奉上:“地契、书契全都在此。书契上有中人的签字,也有当地衙门的
章子。”
旁边的福公公过来将地契和书契接了,过去放在了炕桌上,皇上扫了一眼。
“五城兵马司的折子上,还有王主事弹劾臣的折子上,写的都是这个地址。臣找了当地人拿着地址去寻,找到了另一个地方,确实是一片耕地,且已经被人平了,还划了地基,上面扔了些石头石灰什么的。”
越尚耕躬身说着:“但这个地方臣的兄长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告,也绝对不会知道会有这么个地方。臣的兄长,一直以为就是中人和卖房的东家带着他去的那个大院子。”
越尚耕说着将其他的几样东西拿出来,躬身奉上。
旁边的福公公便过来接了,然后给皇上放在了小炕桌上。
皇上这会儿有了点兴趣,将所有奉上来的书契地契看了看。
“这些是臣的兄长在买了大院子之后,雇人所签的书契,还有买药材所签的书契。买药材的让送货的地址,就是那个大院子,上面的日期很清楚,还是二月中,在臣被弹劾的这个折子日期之前,也在五城兵马司的折子日期之前。雇人签的书契,一样也是日期在前。”
越尚耕说着:“如果臣的兄长确实知道买的地契上写的是那片耕地的话,怎么会雇人和送货的地址都写同一个地址?那片耕地到现在还只是一片工地,只是看起来被人抢占了要修建而已。什么都没有,药材送去了放在空地上吗?雇的人去住在空地上?”
一顿道:“所以,臣的兄长完全不知道,地契上写的,是另外的地方,他只当是那个大院子。所以
让药铺子将药材送到那个大院子去,以备开工使用。”
顿了顿。
皇上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没生气,看起来心平气和,又喝了口茶。
越尚耕继续道:“臣的兄长买院子的时候,走的是正规的手续。找的是当地衙门注册的中人,还有衙门管理地籍的差役。臣查问的时候,衙门盖章的差役叫张小二,是个本地人,但张小二就在盖章后不久,辞了差事说是送老婆回乡探望病重的岳父大人,他老婆的老家远在闽南那边。”
停顿一下,继续道:“那个衙门注册的中人,也同样不见了,不知音讯。周围邻居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卖大院子的东家,当时卖的时候就说,卖掉了回乡的,我们也找过,也是找不到人了。”
皇上翻了翻,看了看书契上的名字和盖章。
越尚耕还有件事没说。衙差张小二,家里头有个堂哥,这个堂哥是定远侯府的管家。
虽然这一层关系很可疑,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整件事就清楚了,连陷害的人是谁都清楚了。但到底不能仅凭这一层关系就暗示是二皇子妃的娘家陷害越家。
皇上如果想要弄清楚,命人一查就会知道。如果他不派人查,那么就是不想弄清楚,那么越尚耕如果说出来,就是自讨没趣了。
越尚耕便道:“此事的经过便是这些。”
皇上放下了茶杯,过了一会儿道:“既然查清楚了,就如此吧。耕地那边,既然地契是你们的了,你们就负责恢复原样。”
越尚耕忙道:“是。”
躬身候着。过了一会儿,福公公轻声的提醒:“越员外郎,已经没事了,您可以下去了。”
越尚耕这才抬头看了看,发现皇上已经进里屋去了,忙道:“臣告退。”赶紧的退了出来。
紧接着福公公将所有的地契书契的全都拿了出来,过来给他:“越员外郎,您收好这些东西。”
越尚耕便收好了,笑着道谢:“多谢福公公。”一顿,又轻声问道:“这事,皇上的意思?”
福公公笑着轻声道:“就是没事了。”说着忙进去了。
越尚耕终于松了口气。从宫里出来,先来到了皇长孙府,跟越绣宁说了禀报的情况,越绣宁听了点头,道:“可见皇上心里也大致有数。”
越尚耕道:“没事就行了。皇上说那块耕地既然是地契在我们这边,就算是我们的了,叫恢复原样,其他的倒是没说,不过我会让你二叔把那个大院子买下来,地契拿到手。一切按照规矩来。”
越绣宁点头:“行。”正是因为二叔来了之后本就全都按照规矩来的,从没想过依仗什么强行占哪里,所以就算是闹到了皇上面前,也能理直气壮的将事情说明白了。
“对了,王永年挨打的事情,皇上说没说?”越绣宁问道。